看著他身上洶湧翻騰但極難看出來的黑色霧氣,我明白了。
他的確是有了奇遇。
不過,可能在北冥玄海裡,他找到的不是神獸,而是什麼邪物。
看得出來,他的修為是突破了到了化神,但畢竟不是腳踏實地靠自身,修為不穩固也就算了,眉宇之間還隱約帶著不詳的邪氣。
就在他自信滿滿準備掐訣迎戰時,人群中,緩緩走出一位胡須花白的老者:
「清風,你且等等!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
「你師尊好歹也是化神境界的強者,這沈喻即便是偷襲,也不可能輕易將他擊敗。」
「隻怕沈喻的修為,已經高出你師尊不少境界!」
趙莫寒是天劍宗的最年長也是修為最高的長老,也最快發現不對勁。
Advertisement
作為這片大陸上前十的強者,宗門一直供養著他。
前些天,仇家圍攻,他說是要閉關修煉,S也不出來。
這會兒,他倒是清闲得很。
他的提醒,對陸清風根本不起作用。
懷揣著不屬於自己的力量,陸清風的狂妄呼之欲出:
「管她是什麼境界,難不成,還能比我強?」
不顧趙莫寒的阻攔,他召喚出長劍,朝著我飛了過來。
5
長劍帶著劍氣,表明了持劍者的S意,狠狠朝著我刺了過來。
「陸師弟!打S她!打S她!」
「給師尊報仇!」
耳邊,是同門們激動的叫聲。
他信心大增,劍氣更重。
這一劍,甚至要比師尊的那一招,看起來更為凌厲。
然而,我不過輕輕出手,他的長劍在距離我不到一寸的地方,穩當當停了下來。
食指和中指,輕描淡寫地捏住他的劍尖。
他高傲自信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有了破綻。
他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調動渾身真氣,想要將長劍抽回去。
可惜,長劍絲毫不動。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巨大差距,終於開始慌亂,但嘴裡卻依舊叫罵著:
「沈喻,你這是修煉了什麼邪術?」
「趕緊把我放開,否則,我們天劍宗的弟子要將你碎屍萬段!」
地下的人也紛紛開始口水攻擊:
「快把師弟放開!你怎麼可能打得贏他的?他可是化神期強者!你一定是修煉了什麼歪門邪道!」
「你這個魔女!你要是敢動師弟一根毫毛,我們天劍宗的每個人都不會放過你!」
輕輕一彈,陸清風的劍,也碎成了粉末,隨著風飄走了。
他臉上的慌亂已經無可躲藏。
他身子顫了顫,往後退了幾步:
「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強?」
我淡淡地看著他,在他眨眼的瞬間,右手已經捏住了他的咽喉。
他整個人被我提了起來,恐慌地來推我。
「啊!」
隨著一聲慘叫,他臉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剛剛才抬起來的右手,已經斷開,從半空中,落到了人群裡。
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底下的人叫嚷起來:
「你竟然敢斷掉師弟右臂,你這個魔女!」
「師弟,你堅持住,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沈喻,我們要S了你!」
是啊,要S了我。
可是到現在,蠢蠢欲動的他們,還是沒有第一個敢衝上來的人。
哪怕,陸清風已經疼到了昏厥。
我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重重的攻擊,陸清風從暈厥中醒了過來。
他害怕到哭了出來:
「師姐,是我啊,我是清風啊,你真的忍心S了我嗎?你要S了我嗎?」
「我不想S,我真的不想S!」
「我給你道歉,我給你道歉,求求你,饒了我吧!」
看得出來,他真的不想S。
也看得出來,他隻是怕S,而不是悔恨。
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的發頂。
我朝著他微微一笑:
「當初,他們都不願意養育你的時候,我也不該養育你。」
「我應該任由你S了,也不會浪費這大陸上那許多的靈石。」
說完,如對師尊那般,我捏斷了他的喉嚨。
他的屍體徑直落了下去。
人群卻突然寂靜了,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畏懼,悲痛和憤怒,卻消失了。
終於,有人敢站出來和我對話:
「師姐,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求求你,不要再S戮了,他們都是無辜的!」
「你不就是想為你的靈獸報仇嗎?沒錯,那畜生是我S的,你要報仇就找我好了,為什麼要SS師尊和師弟?」
「你到底是修煉的什麼邪術?不像是本門派的法術,倒像是其他門派的歪路子,你是不是和其他門派有勾結?」
「前些天來上門尋仇的人,是不是你找來的?」
柳月兒終於出現了。
她一直躲在人群裡,看著這些被她蠱惑的人一個個送S。
如今,大家都怕了,都不敢出聲了。
於是,她站了出來,繼續挑唆。
幾句話,將我這個率先衝出去救師尊的人,變成了叛徒奸細。
「一定是她!我們天劍宗如此隱秘,上山多少關卡結界,怎麼對方就如此輕松找到了我們?」
「沈喻!你這個弑師的禽獸!你這個叛徒!」
「你不得好S!」
群情又激憤起來,達到了目的的柳月兒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她突然朝著我跪了下來。
6
「師姐!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也知道,你想S了我,就跟S螞蟻一樣簡單!」
「可是,我的師兄弟們都是無辜的,隻要你願意放過他們,我願意S在你手上!」
看著她可憐無辜,又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我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當年,我還沒來到天劍宗、在路邊乞討時,見過那些被大家人戶發賣出來的小妾:
「主君,我對您是真心的,隻要能讓我留在你身邊伺候,就是減壽十年我也願意啊!」
「主君,我走了不要緊,您一定要照顧好您自己啊!不管妾身身在何處,都會替您向上天祈福的!」
隻是換了個身份,她們的性格如出一轍。
而同門們也和那心軟將小妾留下的主君一樣,看不穿她的演技,對這一套十分受用:
「月兒師妹,你不能S!該S的人是她沈喻!」
「你跪她幹什麼?這種人就該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
「月兒你別怕,看師兄我來保護你!」
終於,有人御劍而上,朝著我發起攻擊。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無數血肉模糊的屍體倒下。
我沒有一絲負罪感。
畢竟,我還記得,他們曾經是如何要求我將天靈根剝出來給柳月兒增進修為,威脅我若不肯就將我趕出師門。
底下還剩了約莫三十幾個人,大部分都尖叫著四竄而逃了。
隻剩下面色發白的柳月兒,和幾個長老。
幾個長老輪番上陣,自然也不是我的對手。
他們S的S傷的傷,一個個都捂著自己的胸口,吐著鮮血: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要讓我們天劍宗滅了門,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別忘了,是天劍宗將你養大成人的!你這樣,對得起師祖嗎?」
我面無表情:
「養大我的不是天劍宗,是師祖。」
「我記得師祖飛升那日,天劍宗的人怕他登臨仙界,天劍宗失去了保障,手段層出不窮,險些讓師祖隕落。」
「我對不起師祖,難不成,你們還對得起師祖?」
「你們,還不配拿師祖為自己求情。」
長老們咬著牙瞪著我,不甘心地閉了氣。
這時候,我的對面,隻剩下了趙莫寒和柳月兒。
柳月兒無助地抓著趙莫寒的衣袖:
「長老,你、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我去叫掌門過來!」
趙莫寒冷飕飕地瞥了她一眼:
「你以為,她真的會放你走嗎?」
「你以為,以我的力量,真的能攔得住她嗎?」
不愧是天劍宗內第二強者,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實力。
柳月兒雙腿輕輕發抖:
「長老,那、那我們怎麼辦啊?」
趙莫寒輕咳一聲,帶著笑看著我:
「沈喻,你的靈寵S掉的時候,我還在閉關修煉呢,我也不知道他們竟然如此膽大妄為,S了你的靈寵。」
「你看,平日裡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必趕盡S絕吧?」
「我知道,你就是想S了柳月兒給你的靈寵報仇,我不會保她的,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不得不說,趙莫寒要比其他天劍宗的弟子聰明太多了。
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還失去自己最珍貴的性命,太不值得了。
我還沒說話,柳月兒哇一聲就哭了起來:
「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拿我的命來換你的命嗎?」
「我聽說,咱們天劍宗中,您是最慈祥強大的一位長老了,您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吧?」
趙莫寒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我又不是他們,你不過是個好吃懶做,靠拉攏同門增進修為又毫無天賦的蠢貨,何苦要為了你,丟了我自己的命?」
柳月兒眼淚汪汪:「可是,我是弱者,強者難道不就應該保護弱者嗎?」
趙莫寒丟給了她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我嘴角勾起笑容,意味深長看著柳月兒:
「你方才不是才說,隻要我能放過他們,你情願赴S嗎?」
「看看你的周圍,看看他們的屍骨,都是為了保護你才S掉的,你怎麼這時候反倒害怕了呢?」
柳月兒想說什麼,趙莫寒一個巴掌打過去,又討好地看著我:
「沈喻,我說的話,你想得怎麼樣?多一個敵人,真不如多一個朋友。」
柳月兒捂著臉,狠狠地瞪著我們:
「好,你這麼絕情,就不要怪我了!」
她右手一指,一柄泛著紫光的寶劍乍然出現。
她嘴角掛起得意的笑容:
「沈喻,你如今即便是修為深不可測的強者又能怎樣?你可認識這劍?」
我怎麼會不認識,這可是我的本命劍。
當日救師尊,我幾度險些被擊敗,武器也被打飛到千裡之外。
出關之後,我便開始為團團報仇,倒是還沒來得及去找劍。
沒想到,竟然落入柳月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