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接受,但我態度強硬,用他無法拒絕的方式讓他留下了人。
他現在拒絕不了我,我也不會讓他拒絕。
成功看到連渠眼裡的柔軟,我才決定離開。
出了連渠的病房,我的目光重新落到彈幕上。
【姜暮顏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麼壞啊!在知道真相後第一時間道歉,並且給連渠治手臂。】
【其實站在大小姐的角度想,她家花了兩千萬,結果因為連渠弄髒了她的禮服就錯失了機會,還要被父親責罵送去聯姻,她怪連渠也是理所當然!】
【對呀,說到底,姜暮顏失去上臺發言的機會也跟連渠有關,雖然她傷了連渠的手,但她也失去了機會,夢想也沒比機會高貴,知錯能改,還有救!】
【你們都在討論惡毒女配有沒有救,隻有我這個 lsp 發現了姜暮顏剛剛哭著也要裝兇的樣子很有傲嬌大小姐那味兒嗎?】
【樓上的,你不是一個人。其實換個角度想,傲嬌千金跟貧困生男主也不是不能嗑!】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要是姜暮顏真跟連渠在一起,我感覺連渠會被姜暮顏訓成狗吧?】
看點這裡,我輕輕笑了。
這彈幕有時候還真是明白我的想法。
我掏出連渠給的紙巾擦了擦手。
連渠,我親愛的男主。
歡迎進入我為你量身定制的馴服計劃。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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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我直接回了家。
我爸果然在家等我,見到我時,疑惑問我:
「閨女,你今天讓我朝你發脾氣是因為什麼?雖然損失了兩千萬,但咱們家不差那點兒錢,你沒必要讓爸爸罵你一頓!」
我爸很寵我,不會為了兩千萬罵我,也不會因為我丟失了去省青聯發言的機會教訓我。
但我這人重名利。
捐款是我讓我爸捐的,省青聯也是我想去發言得個獎項出風頭。
所以,發不發言對我爸和我家公司來說沒什麼實際損失,隻是對我來說有很大的損失。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是損失。
話又說回來。
真實的情況,我自然不可能讓連渠知道。
強勢美麗的大小姐,適當露出柔弱和有苦衷的樣子會惹人憐惜,況且,我讓我爸陪我演這出戲,不隻有這個效果。
至少,隻不過一個下午,連渠對我的態度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收起思緒,我安撫我爸:
「爸爸,現在我跟你解釋不清楚,你隻管配合我,以後你就知道我今天的舉動會有多大收獲了。」
我爸說我一向有主見,沒問我多餘的事情。
7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醫院。
進入病房,我就察覺到連渠對我的態度不對。
盡管他沒用語言表達對我的厭惡,可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冰冷疏離。
這個情緒……
我問了被我叫來照顧他的護工,他說早上醫生來說連渠的手情況不太好。
我問醫生怎麼說,他回答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我叫來了連渠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這次帶來了連渠昨晚拍的手部 CT 報告。
「他手臂受傷沒有及時處理,經過這些天的恢復,手臂已經長錯位,而且手指神經上的傷也難以治愈。以後日常生活沒什麼問題,但想要做什麼精細的活,恐怕是做不到了。」
意思是他的手沒法畫畫了。
連渠失魂落魄,看我的眼神也帶上了厭惡和不甘。
不過,錯誤已定,而且,此刻沒必要關注。
我無視了他的反應,對醫生道:
「不可以糾正過來嗎?多少錢都可以,一定要治好他,讓他的手跟以前一樣!」
「這不是錢的問題!」醫生哭笑不得,「他手上的傷不可逆轉,就算世界最頂尖的專業醫生也無法完全治愈他的手。」
意思就是徹底治不好了?
我垂眸掩去眼裡一閃而過的得意。
抬頭再看連渠,語氣堅定:
「連渠,你放心,我會找到人治好你的手!」
似乎是看到我真誠的道歉,他閉了閉眼睛,看似接受了這一切結果。
我懶得看他悲情男主的憂鬱模樣,轉身打電話開始找人聯系世界上的頂級醫生為連渠治療。
當然,這隻是做給連渠看的。
其實在看到彈幕的那一刻,我就可以把連渠送去醫院盡早接受治療。
但我不。
彈幕說連渠是因為手受傷沒法畫畫才會去經商,隨後展現他絕佳的經商天賦,最後被家族認回去繼承家業,成為了人人懼怕的京圈太子爺。
按照彈幕所說的發展,意思就是連渠想成為京圈太子爺,手受傷是必然,不能畫畫也是必然。
有人告訴我,隻有讓同等身份、地位,或者更高身份、地位的人臣服於我才能稱為馴服,我覺得她說得沒錯。
我對隻是貧困生,或者將來會成為國畫大師的連渠並沒有馴服的欲望。
因為這些都遠不及我。
隻有京圈太子爺這個身份才有讓我馴服的資格。
所以,我會助他成為京圈太子爺,但在此之前,我要徹底掌控他。
不論是作為貧困生的連渠,還是成為京圈太子爺的連渠,他都要是我的囊中之物,都要是我最聽話的犬。
如今我佔盡先機,馴服貧困生的連渠比馴服成為京圈太子爺的連渠容易多了,我為什麼不呢?
至於毀了連渠,斷了他這輩子向上爬的路,這我從沒想過。
我可不是單純柔弱的小白花。
都說了我這人重名利,隻是不得罪連渠,保住我家,這是沒有野心的人才會做的選擇,而我不是。
我有野心。
兩千萬對我家來說不算什麼,我家對京圈連家來說也不算什麼。
我家如今的成就也搭不上京圈連家,阻止連渠向上爬,讓我不知道也仍然搭不上的人繼承連家,和讓被我馴服的人繼承連家,怎麼選,我分得清。
8
我帶連渠去了一趟世界上醫療水平最頂尖的德國檢查了手。
盡管在國內的醫生已經對他的手宣判了死刑,但他在看到醫院外不知名的人士發的傳單時,臉上的表情還是出現了松動。
我看得出來,他還沒死心。
他對治好自己的手還抱著期待。
我忍耐了兩個月,就是為了讓他相信,我是真的愧疚。我也有這個能力,帶他來一趟國外,換他對我打開心扉,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檢查結果出來前,我跟他一樣緊張。
當然,我們倆緊張得不一樣。
他怕他的手再也治不好,而我則是害怕他的手能治好,雖然雙方想要的結果相反,但這個過程一樣,不妨礙我跟他感同身受。
大概是看我確實真心,他看我的眼神幾乎算得上是溫柔。
我很滿意他這樣的改變,等待檢查結果出來的時間,我也沒闲著。
彈幕說他手不能畫畫之後去經商,其實那麼選擇,我不知道讓連渠選擇經商的契機是什麼。所以,我需要自己引導他。
我聯系了小時候移民到德國的發小,她辦了一場商業晚宴,得知我到了德國,她熱情邀請我參加,並告訴我這場晚宴有許多大佬。
這種能結識朋友和收獲信息的晚宴,我自然不會缺席。
我告訴發小,我會帶連渠過去。
得知我會帶一個不屬於圈子裡的人過去,發小破天荒地來了我面前。
她見過連渠之後相當疑惑:
「姜暮顏,你也開始學人玩包養那套了?」
我哭笑不得地否認了包養連渠。
按照連渠那算得上是沒什麼用的自尊心,「包養」這個詞落到他身上,他會記恨我,我要的可不是這樣的效果。
「那你這是……」
發小指了指更衣室。
連渠穿著高定禮服從裡面出來。
常年浸淫在底層環境,他身上自然沒有什麼氣質可言,但好在身形還算不錯,沒駝背彎腰,他那張臉也還算出色,這讓那套禮服穿在他身上還不算難看。
我笑了笑,聲音平常,連渠聽得清楚。
「做錯了事情,正在補償。」
「啊?」
發小疑惑。
但我沒顧上她,走到連渠的面前,給他換了一條領帶。
其間為了配合我,他彎腰,親自看著我將領帶戴在他身上。
隻是那雙溫柔的眼睛少了些情緒,我對上他的眼神。
答非所問:
「連渠,如果你的手能治好,我們以後做朋友好嗎?」
連渠沒回答我,隻是眼眸暗了暗。
9
從小到大,我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晚宴數不勝數。
步驟和內容都大相徑庭,隻是這次帶了連渠,我在晚上格外認真了些,帶他見識了不一樣的東西。
大概是見識到的東西讓他覺得自己觸碰不上,他眼裡並沒有太多野心和欲望。
不過,沒關系,我會讓他有。
一天後,醫生說檢查有結果了。
跟國內的結果一樣。
沒有及時治療錯位,手指神經的傷不可逆轉,他失去了握住畫筆的資格。
我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沉重了兩天的心情輕松愉悅起來。
連渠與我相反,他的表情失魂落魄,像是天上的雷終於掉下來在他肩上炸開了。
他一臉心如死灰。
貼心的我自然要抓緊時間道歉。
「抱歉,連渠!你要怪我也可以,我可以做出補償!」
他徹底死心,搖頭:
「不用了!當初的禮服和這一趟出國,你已經不欠我了!補償到這裡就夠了,我以後不需要你的補償,你也可以不用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不用出現在他的生活裡?
我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