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事。
我冷眼看了顧朝和喬怡一眼。
拉著爸媽的手就讓他們在電腦上查看監控回放。
在清楚地看到監控錄下來的畫面的那一刻,顧朝直接紅透了臉。
我爸沉默了一分鍾。
再次站起身時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他不由分說地拿起一旁的腰帶重重地抽了顧朝一下:「你還學會撒謊了?
「車禍是意外,你妹才多大,她能救得了你?」
說罷,他眉眼間怒氣更盛,揚起手就要再抽他一下。
這就是我家的家法。
沒想到,旁邊的喬怡咬咬牙,在腰帶落下來的前一秒,一個側身抱住了比她高一個頭的顧朝。
那一抽子重重地落在她的後背上。
隨著她的一聲悶哼,顧朝的眼睛也閃動了一下。
滿眼不可置信。
喬怡眼裡直接迸出了淚,卻強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顧朝指尖都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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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旁邊看著他們這一出好戲,都忍不住在心底為他們鼓掌了。
看了「堅強」的喬怡一眼。
還是老樣子,她的基本綠茶操作。
再看顧朝一眼。
笑死。
不出意外的話,他開始對喬怡心動了。
7
或許是認識到了我在這個家裡不好惹,這一世,喬怡沒有再那麼明顯地針對我。
而在上一世,她始終在明裡暗裡給我使絆子。
隻是我當時年齡太小,又不懂什麼人情世故,以為她是真心待我的。
沒了她的阻礙,我的生活過得也還算是順利。
在我家待的時間長了,她也逐漸放得開了,完全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其中最為明顯的一個表現就是。
每天有事沒事就和顧朝在一起。
顧朝對我厭惡的情緒越來越強烈,我權當感覺不到。
反正父母都在家裡,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
他們不來惹我,我也沒多搭理他們。
我現在年齡還小,沒有什麼實力。
我在等一個時機。
等一個徹底把他們推下深淵的時機。
8
我們各自相安無事地生活了幾年。
而在這些年裡,爸媽在我有意無意的提示下,也算是把家裡的產業做得越來越好。
陸續也有了不少的合作伙伴。
而事情的轉機就是發生在何雅曉 16 歲生日宴會那天。
何雅曉是我爸一個合作伙伴的女兒,也是我在這一世結交的一個好閨蜜。
我們兩個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看喬怡不順眼。
一拍即合,很快就成了好朋友,無話不說。
在她的生日那天,她父母特意為她舉辦了一個豪華的生日宴會。
邀請了不少的知名人士和合作伙伴。
我們一家也包括在內。
雖說喬怡已經來我家很多年了,可終究不是親生女兒,我爸媽沒帶她參加過什麼正經的宴會。
這是第一次帶她來。
剛入場,她眼裡便閃過一抹驚豔。
我在後面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們幾個是同齡,都是 16 歲。
喬怡平時很會打扮,爸媽偶爾會給她買新衣服,她便穿出去炫耀。
隻為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而這些,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向來低調的父母。
紙包不住火,她早晚會引火燒身。
這次帶她來宴會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她和我們都是同學。
我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跑去找何雅曉說話了。
到場的人越來越多。
眼見馬上就到了宴會開始的時間,她拉著我,讓我陪著她一起去換禮服。
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鍾後。
何雅曉拖著長長的裙擺,和我有說有笑。
因為行動不方便,她就讓我幫忙找一下她包包裡的鑽石項鏈。
我笑著應下,打開手提包的時候,裡面卻空空如也。
我愣了一下。
「你確定項鏈在這裡嗎?」
何雅曉沒注意到我這裡的動靜,正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衣服,隨口答道:「嗯。今早裝進去的,我沒拿出來過。」
我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無比平靜:「沒有。」
她沒把項鏈拿出來過,項鏈卻憑空消失。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被偷了。
何雅曉愣了一下,扭頭看了我一眼。
隻是一個對視,我們兩個就已經有了一個共同的懷疑目標。
果不其然,當我們看向角落的喬怡之後。
她立馬扭過了頭,手忙腳亂地開始吃糕點。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拙劣的演技。
直接問她要她是一定不會承認的。
何雅曉也是一個急性子,她遞給我一個眼神之後,款款地走到了臺上。
下面的賓客將注意力盡數放在了她的身上。
對她的這一身行裝贊不絕口。
何雅曉笑了笑,從一旁拿過話筒。
「感謝各位叔叔阿姨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
「謝謝你們對我的誇贊,你們的禮物和心意我都收到啦。
「可是,請各位原諒我的疏忽大意,在我換衣服的十幾分鍾內,與我這條裙子很配套的鑽石項鏈卻找不到了呢。
「那條鑽石項鏈價值百萬。煩請各位幫我一起尋找一下。」
9
何雅曉的語氣很是誠懇。
又表現得很著急。
在場所有人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沉默幾秒鍾後開始嘀嘀咕咕。
有人提議讓她調取監控,可是好巧不巧,她放包包的位置正好被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禮物給擋住了。
那裡又人流不斷。
這個方法不可取。
正當所有來賓都在討論方法的時候,何雅曉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我剛才大致看了一下,來參加我宴會的公主不多,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站在一起,一個個搜查包包裡有沒有我的鑽石項鏈。
「冒昧了。」
她話都已經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拒絕搜查的話,反倒是顯得自己心裡有鬼了。
很快,來宴會的女生就提著自己的包站到了一起。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喬怡。
竟然不是如我所想的臉色蒼白。
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滿臉都是勝券在握的模樣。
看著她這副樣子,我心中瞬間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何雅曉已經從第一個人開始搜查。
我低頭打開自己的包包,裡面有各種雜物,往下翻了一下,果然看到了那條熟悉的鑽石項鏈。
我瞬間愣在了原地。
此刻周圍的賓客都聚集在了這裡,注意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喬怡啊喬怡,竟然跟我玩偷梁換柱這一套。
我沒忍住笑了一下,再看向喬怡時,眼中已經淬上了冷意。
潛伏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忍不住行動了是嗎?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何雅曉已經搜查到了喬怡的包包。
可是不管她怎麼翻,就是沒有項鏈的影子。
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見此,何雅曉的表情也維持不了,臉色有點崩。
剩下的人就隻有我一個了。
何雅曉有些不甘心,把她的包還給她之後,還是意思一下,查了我的包包。
可本來不好的臉色在看到我包裡的項鏈後,卻突然恢復了正常。
看她有些愣,一頭霧水的樣子。
我索性在周圍人討論聲漸大的時候拿出了那條項鏈。
10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周圍的人立馬倒吸了一口冷氣。
剛剛還在發出疑問的我爸也立馬安靜了下來。
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周圍安靜了一瞬,瞬間爆發出熱烈的討論聲。
都在對我指指點點。
我沉默著,抿抿唇,看向一旁的喬怡。
這番景象好像是符合她對事情發展方向的期望,以至於她整個人的面容都變得有些扭曲。
見我看向她,她下意識就開了口。
聲音唯唯諾諾,還扯了扯我的裙角:「夕夕,我真沒想到……你會做出偷東西這種事來。」
她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還是足夠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我爸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顧夕,這是怎麼回事?」
我轉身看向我爸,還沒來得及開口,喬怡已經憋不住了,又繼續說話。
「夕夕,你快跟雅曉道歉呀。說你隻是一時糊塗。
「還要跟爸爸道歉……你偷東西這件事……真的太給顧家丟臉了……」
她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還不等我有一句解釋呢,她的三言兩語就坐實了我的罪名。
眼見我爸看向我的眼神越來越失望。
我嘖嘖兩聲。
扭頭就瞪了她一眼:「你隻是我家的護工,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你說話那麼快……該不會是想掩飾什麼吧?」
我就這麼說了她兩句,她的臉色就一陣紅一陣白。
旁邊的顧朝忍不住了,站出來為她發聲,開啟了「護妻」模式。
「顧夕,所有人都看到了,項鏈是從你的包裡拿出來的,你還想賴賬嗎?
「喬怡隻是把事實說了出來,她這麼說還不是為你好,你還不領情。」
呵呵,笑死。
為我好,能把項鏈偷過來塞進我包裡嗎?
最後再來反咬我一口。
我沒再看他們,而是拿著項鏈面對眾多賓客。
眼睛都笑得彎了起來。
「想必,在場有人參加過上次的拍賣會吧。
「這條項鏈就是我在那次拍賣會上以一百萬的價格拍下來的,也是我送給雅曉,當作她 15 歲生日禮物的啊。
「後來我還拿去加工,刻了我和雅曉兩個人的名字縮寫在上面。我送她的禮物,我再偷回來……
「至於嗎?」
話音剛落,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轉過身,平靜地看向喬怡。
此刻尷尬已經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數不勝數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無處遁形。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喬怡,你不由分說,沒搞清狀況就一口咬定是我偷的項鏈——
「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你在其中作妖啊。」
頓時,她臉色煞白。
張了張口,說出來的話卻蒼白無力:「我不知道……我以為我看到的是真的……」
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這條項鏈是我送出去的吧。
別人也不是傻子,所有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我爸媽看向喬怡的眼神也染上一絲懷疑。
11
那天我隻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卻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而無法證明是喬怡動的手腳。
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毋庸置疑的是,她這一出也讓我們幾個人對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除了顧朝。
他們仍舊如往常一樣,每天形影不離,密不可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沒再整出什麼幺蛾子,身邊的人也慢慢淡忘了這件事。
直到進入高三之後,我在學校的風評越來越差。
幾乎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
顧朝在出車禍後就退學了,父母專門給他請了家庭教師。
我跟其他人又無冤無仇。
不用想,肯定又是喬怡。
可這些身外之物,我不想去關心。
我一心隻想把學習搞好。
雖說我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可是在高三這個關鍵階段,為了有更多的時間學習,我索性選擇了住宿。
也從來沒有請過假。
喬怡以照看顧朝為由,每天都會回家。
學校規定住宿生兩周回家一次,在高考前幾周,一向沒有什麼意外情況的我卻突然請了半天的假。
周日的晚自習也沒有去學校。
等到我周一下午趕到學校的時候,學校裡已經充滿了對我的惡評。
我頂著一路鄙夷的視線來到班裡,卻一眼看到黑板上難聽的謾罵。
我從來沒和任何同學討論過我的家庭情況,所以,所有人都默認我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
看到黑板上那些難聽的話,我笑了笑。
從包裡拿出小型 ccd 相機,對著黑板拍了一張照片。
接著不疾不徐地抱臂看向班裡的同學。
「誰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