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哲，你把那個拿出來吧。」我抓著他的胳膊，壓低聲音問。
「啊？沒必要用吧，你不是說想生孩子嗎？」張哲疑惑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強忍著惡心，「也是……」
漫長的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後就在院子裡催吐。
一聲又一聲的嘔吐聲，讓旁邊盯著我的張玫蘭皺起了眉頭，「芊芊，你身子是不是有點弱呀……」
「阿姨，就是有點水土不服。」我藏起來被咬紅的手指，慘笑著說：「我能去買點藥吃嗎？」
我不想懷上孩子。
雖然前世我一直到死都沒懷上，但我還是不想賭。
張玫蘭猶豫地看著我，「能倒是能……但是會不會對孩子不好啊？」
一旁的張哲走到我的身後，幫我拍後背，「媽，你說什麼呢，哪兒就能那麼快？」
我吐得臉脹眼腫，難受地彎下腰，「阿姨，調養好身體才能生出聰明的孩子嘛，而且現在就算備孕也要吃葉酸呢。」
張哲附和道，「對啊媽，你又不懂，我還是跟芊芊跑一趟鎮上的診所吧。」
張玫蘭聽到能生聰明孩子，忙點頭：「行，我給你們叫車。」
一個多小時後，張哲讓我站在藥店門口，他自己進去拿藥。
我摸著肚子，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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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一直表現得很順從，但張哲還是在提防我。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我笑著說，「我之前做過功課，還可以補充一些維生素，我們一起找找。」
張哲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站在一排一排的藥櫃前，我似無意地四處查看。
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避孕藥。
正當我想拿的時候，張哲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芊芊，你在找什麼？」
我心底一驚。
要是被張哲發現我的意圖，之前所有的假裝都會被戳穿。
想到這，我狠下心，身體朝著藥櫃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我撞倒了藥櫃。
摔下去的時候，我趁勢將避孕藥裝到了袖子裡。
「你嚇我一跳。」我痛地捂住手臂，低頭看向散落一地的藥品，「啊，這個，我不是故意的……」
藥店老板的臉色很不好。
張哲賠好話，又賠了一百塊錢，藥店老板才放我們走。
回去路上，張哲語氣有些不耐煩，「你這水土不服，走個路都能被嚇到，身子實在是有點弱。」
我捂著袖子裡的避孕藥，心不在焉地說：「我會好好補身子的。」
張哲反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像你那個朋友，叫胡巧巧的，身材好，一看就好生養。」
我怔了一下，直直看向張哲。
之前我給他看過胡巧巧的照片。
當時，我還驕傲地說，這麼美豔嫵媚的女人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張哲順勢說想一起吃個飯。
可胡巧巧嫌棄張哲是個窮酸的鄉下人，檔次太低，一直不同意。
我怕傷張哲自尊，隻能撒謊說胡巧巧沒時間。
「芊芊，你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
「好啊。」我忽然笑了笑，「正好，讓她來陪陪我吧？她昨天還說一直沒機會和你吃飯呢。」
張哲睜大眼睛，裡面閃過垂涎的光。
4
三天後。
胡巧巧拖著高仿的 LV 行李箱，背著小巧的 CHANEL 包包，喘著粗氣，不滿地瞪著我：「你也沒說這麼偏呀，而且，怎麼就你一個人呢？你老公呢？」
我幫她拎著背包，淡淡道：「他就在前面呢，知道你來，特意讓他媽準備了好菜好飯。」
胡巧巧趕忙捋了捋額前的頭發，彎起抹了唇蜜的嘟嘟唇，笑意盈盈：「哎呀，讓公子哥親自來接我，還真不好意思。」
「巧巧，張哲低調，不喜歡宣揚，你可千萬別在他面前說他有錢或者家產的事情。」我叮囑道，「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有錢了呢。」
「明白明白。」胡巧巧扭著腰肢，挺起胸脯，「不過，也不是我說你，你還跟幾年前一樣不愛打扮，跟個土妞兒似的，怎麼能抓住男人的心呢？」
我笑了笑，沒說話。
說話間，胡巧巧瞥見了不遠處的張哲。
張哲本身就長得清秀，今天特意換上了淺色的襯衣，愈發看著幹淨帥氣。
之前我怎麼勸說，胡巧巧也不願見張哲。
可自從她猜測張哲是個富二代後，胡巧巧就對我熱情起來。
我還沒想好怎麼和她說來找我的事情，她倒先和我說自己各種無聊，想來找我玩。
這可是她主動撞上來的。
「你就是張哲吧？」胡巧巧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熱情地走上前，伸出手說：「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呀。」
張哲受寵若驚，滿眼驚豔，愣了好大會兒才伸出手回握。
胡巧巧是個美人。
後天的。
兩年前她借了我五萬塊錢去做醫美。
我找她要錢，她隻笑著說「好姐妹一輩子，談錢太傷感情，況且你又不缺這五萬塊錢，別找我要了唄」。
我隻能作罷。
「你好。」張哲目光炯炯地看著胡巧巧前凸後翹的身材，眼裡是止不住地欣賞，「我經常聽芊芊提起你，今天終於見到本尊了。」
張哲幽默，三言兩句就逗得胡巧巧花枝亂顫。
兩人相見恨晚地聊天，並肩走在前頭。
我隻能背著背包，拉著行李箱，艱難地走在他們身後。
到家之後，張玫蘭更是雙眼發光，拉著胡巧巧的手噓寒問暖。
在胡巧巧那張美麗的臉，還有假「胸」假「屁股」的襯託下，我就是個幹癟的小豆芽。
「阿姨還真是低調呢。」胡巧巧狐疑地看著破舊的房子，目光看向我，「芊芊說往後專心當張太太呢，等有了孩子，恐怕要請好幾個保姆吧？」
我前前後後地端茶倒水地伺候他們，絲毫不著急。
我心知胡巧巧是生疑了。
可張玫蘭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完美的胡巧巧，畫起餅來毫不心虛：「巧巧，感情的事都是天意，不管是誰，隻要能給我張家生個大胖小子，我絕對少不了獎勵！」
張哲臉色微變，拉了拉張玫蘭的袖子。
我臉上掛著微笑，像是沒聽見她的話。
接下來幾天，我像個僕人一樣伺候胡巧巧。
張玫蘭不停許諾生了孩子之後的事，徹底將胡巧巧給說動了。
晚上，我照常關了燈，躺著準備睡覺。
半睡半醒之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終於，在快睡著的時候，才發覺，張哲竟然沒有打呼嚕。
平時他睡著後，很快就會打呼嚕。
但是今天卻遲遲沒響。
我一個激靈，困意瞬間消失。
強打著精神，又過了幾十分鍾，張哲偷偷摸摸地起床了。
很快，隔壁胡巧巧的房間響起了嬌哼笑鬧的聲音。
兩人嘀咕了一會兒。
緊跟著，是激烈的搖床聲。
我能想象到張哲的猴急樣。
換作平常，像胡巧巧這種膚白貌美的女人，張哲是燒高香也接觸不到。
現在她上趕著要勾引張哲，頂替我當張太太。
張哲隻怕像豬八戒吞人參果那樣，什麼也顧不上了。
而擱在薄薄牆壁的另一側，張玫蘭硬是沒被這令人羞憤的動靜驚醒。
我心中冷笑，或許張玫蘭早就醒了。
隻是覺得這種事是男人佔便宜，也就無所謂了。
心裡想得越是清楚，我越是覺得這三個人惡心。
不知多久後，張哲鬼鬼祟祟地回來了。
他無聲無息地鑽進被窩，從背後抱住我。
帶著腥味兒的氣息噴到了我的脖頸。
我強忍著惡心，裝睡。
5
一連幾天晚上，張哲都借口累了，不再和我親熱。
等我睡著後，他又溜進胡巧巧的房間。
我隻當不知，也輕松於不用應付他。
次日清晨，胡巧巧笑著朝我問早。
連番的折騰，即便她用了厚重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眼下的青黑。
正盛飯的張玫蘭樂呵呵地看向她，「巧巧醒了，快來，今天早上剛下的土雞蛋！地道的農家玉米糁粥，還有剛出鍋的油烙馍！」
張哲臉色如常，「快吃飯吧。」
我假裝吃醋地說：「巧巧，這土雞蛋阿姨說要給你留著，不準我碰呢。」
胡巧巧親昵地挽住張玫蘭的胳膊，笑嘻嘻地說：「阿姨對我真好！就跟親媽一樣！」
張玫蘭被哄得臉上皺皮亂晃。
看到我時，臉色又冷下了，「有的人光吃飯不下蛋，給她吃了也是白吃。」
我彎起嘴角，默不作聲。
算起來，我到這裡也有一個多月了。
這些日子，我和張哲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但我肚子卻沒一點動靜。
如今又有前凸後翹又嘴甜的胡巧巧對比，張玫蘭更加看不上我。
「媽，你少說兩句，先吃飯。」張哲清清嗓子，朝張玫蘭使了個眼色。
張玫蘭渾然不覺，隻顧著勸胡巧巧多吃點。
這兩個女人，都是狠角色。
張玫蘭心狠手辣，惹惱了她，就連殺人都不怕。
胡巧巧自私自利，坑起人來不留任何後路。
我很好奇，當張玫蘭知道胡巧巧的豐乳肥臀是隆的，臉上的紅潤是腮紅打的，就連美麗也是整的，她會怎麼反應呢？
或者，當胡巧巧知道，她處心積慮勾引的男人並不是富二代，隻是個山裡的鳳凰男，會不會後悔下血本呢？
「對了，芊芊，咱們什麼時候領證？」張哲忽地問道，「你之前說，隻要能和我媽相處得來，就領證結婚的。」
胡巧巧緊跟著說：「芊芊，說好了我給你當伴娘。」
我一愣，看著異常熱情的胡巧巧，還有臉色怪異的張哲，心頭忽然湧上了一個猜測。
他就幾分鍾的本事，昨天卻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
剩下的時間，難不成是在跟胡巧巧在籌謀什麼？
先騙我領證，然後將我的房子車子過戶。
等我「出意外」後，我的財產就光明正大地都是他們的了。
「挑個好日子就行，我回去拿戶口本。」我淺笑著說，「對了，巧巧，你的假期快結束了吧？正好咱們一起回去。」
胡巧巧端碗的手腕僵住，下意識看了一眼張哲。
其實她根本沒有工作。
隻是為了讓張哲母子高看她，才謊稱自己在大公司當文秘，是請了假過來玩的。
她幹笑兩聲，不自然地摸摸頭發：「是快結束了，不過，我申請了居家辦公，可以不用回去的……」
張哲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張玫蘭也點頭：「巧巧你真是又美又有能力，誰家能得了你當兒媳婦，那才是走運呢！」
說完，張玫蘭用眼神瞥我一眼，「不像有的人，每天什麼事也不做，坐吃山空，跟個米蟲一樣……」
6
我強忍住沒有辯解。
是張哲哄我辭了工作，來他老家發展。
也是張玫蘭讓我每天多吃多睡，養好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