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囚禁在男友的老家,把最後的求救電話打給了閨蜜。
她說手機欠費,讓我先告訴她我的銀行卡密碼。
後來我死了,警察來調查我的死因。
她卻替男友一家隱瞞,說我是自願留在大山,男友一家是無辜的。
再睜眼,我重回到男友媽媽問我能不能留在大山的時候。
我一改之前抗拒的態度。
「阿姨,我當然要留下來孝敬您啦!」
「而且我有個閨蜜,她最喜歡大山,我喊她一起來伺候您好不好?」
1
「芊芊呀,你們城裡姑娘天天呼吸有毒空氣,喝髒水,哪兒像我們這兒?」張玫蘭笑眯眯地拉著我的手,眺望著外面鬱鬱蔥蔥的大山。
我強忍下心頭的恐懼,茫然地看向四周。
男友張哲也笑嘻嘻地看著我,「芊芊,看你那沒見識的樣子,早就跟你說過我老家的山水美。」
我猛地甩開張玫蘭的手,立馬就想縮到角落裡:「媽……」
話說出嘴,我才猛然意識到不對。
我重生了。
現在的我,不是那個被關在地窖,衣不蔽體毫無自尊,隻有生育價值的江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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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到張家嶺村的第一天。
我還沒和張哲母子鬧翻。
表面上,他們還是寵愛我的男友,疼愛我的未來婆婆。
瞬間,一股難以言明的激動和喜悅湧上心頭。
可下一秒,我的手腕就被張玫蘭死死抓住。
張玫蘭聽到那句「媽」,眼神陡地一亮。
「哎呦喂!我的好芊芊,有你這句話,媽心裡就有底了!」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失控的身體。
前世,我被他們關在地窖,像個奴隸一樣被他們調教。
見到張玫蘭必須先喊「媽」,看見張哲要把腿張開。
否則,就會被蘸鹽水的鞭子一頓毒打。
剛剛那句「媽」,完全是我潛意識裡的行為。
但在張玫蘭眼裡,我是認準了她家,恨不得立馬要嫁進來了。
「芊芊,雖然你是孤兒,但從今天起,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張玫蘭眼神貪婪地上下看著我。
「往後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們的,婚前買的房子抓緊加上張哲的名字,然後三年抱倆,一兒一女,湊一個好字。」
前世,我聽到這些話時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哪兒有還沒結婚,就打起女方婚前財產的主意的婆婆?
我雖然是孤兒院長大,但學業有成,工作順利,早早地就買了一個兩室的小房子,還全款買了個代步車。
剛和張哲在一起時,有人開玩笑說張哲是個山村鳳凰男,圖我的房子和車子。
可在一起兩年,張哲閉口不談房車的事情,我也就放下了疑慮。
直到見未來婆婆張玫蘭第一面,她就以自作主張的語氣安排起我的財產。
當晚,我給閨蜜胡巧巧打了個電話抱怨。
除了張哲,胡巧巧是我最信任的人。
上學被霸凌,是胡巧巧幫我擋潑來的水,砸來的書。
別人罵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時,胡巧巧會漲著臉,扯著脖子替我罵回去。
可前世,我說張哲母子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時,她卻說:「芊芊,你想多了吧,你聽話點,肯定都是為你好。」
後來我被關起來,收走身份證時,我說我害怕,她卻說:「那才說明他們把你當家人,街上的陌生人他們怎麼不管呢?」
我因為懷不上孩子被張哲母子家暴,忍無可忍地報了警。
卻隻換來當地警方的敷衍了事,和張哲母子更陰狠的報復。
胡巧巧冷漠說:「江芊芊,你為什麼不反思一下你自己有沒有毛病?不然為什麼連當地警察都不管你?」
我舉目無親,又束手無策。
在我被關進地窖,徹底失聯的前一夜,我偷用張哲的手機給她打了最後的求救電話。
「巧巧,救救我,本地的警局不信我,也拒絕轉到外地警局!我實在是沒辦法,求你幫我報警!張哲家的地址我之前發給過你!」
我慌亂地說著,電話那頭,胡巧巧沉默了片刻,語氣怪異:「我手機欠費,你支付密碼多少,我先用下你的錢。」
當晚,我看著手機上不停響動的扣款消息,心忽地涼了。
被收走手機後,我因為驚恐畏懼,和張哲的惡意施暴,怎麼都懷不上。
張哲母子便打算讓我用錢「贖身」。
可我的錢全被胡巧巧轉走了。
她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張哲母子氣惱於我「轉移財產」,在一次酒醉後,聯手將我凌虐至死。
我的屍首被扔在後山,是來旅遊的遊客看見我,才報了警。
本來,我恨恨地想著,張哲母子的殺人行徑暴露,怎麼也要血債血償。
可警察調查我死因時,胡巧巧卻說:「嗯……我不知道呢,我跟她不是很熟,可能是自己下山的時候摔死的吧。」
當警察拿出我的通話記錄,最後一通顯示是打給她時,胡巧巧又說:「她是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啦,不過也就是說她多幸福多開心什麼的,沒提到什麼危險。」
可我明明朝她求救過很多次。
張哲母子因此安然無恙。
我不明白,我對胡巧巧那麼好,幫她介紹工作,借錢給她,她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
她卻眼睜睜看著我被虐待至死。
「芊芊?你怎麼不說話?」張玫蘭帶著笑意的聲音將我驚醒,「你是不願意留下來嗎?」
她聲音淡淡的,平平的語調,卻讓我出了一身後背的冷汗。
2
「不,不是,我願意!」我強撐著笑容,心跳加速,「張哲就是生長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所以才這麼優秀,我肯定也要在這裡生孩子,養孩子……」
眼下必須穩住張哲母子。
如果她發現我有不滿或逃跑的意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我關起來。
本來,張哲就是看中我孤女的身份,沒人留意我,才對我下手。
就算我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山村,也沒人能注意到。
不,倒有一個人能注意到。
胡巧巧。
張玫蘭眼睛又亮了起來,滿意地看向張哲,「傻兒子,你女朋友多乖巧啊,之前還說什麼等等再帶來……」
「咳咳!媽!」張哲眼神一閃,打斷了張玫蘭的話。
我順勢挽起了張哲的胳膊,嬌嗔道:「我可太喜歡這裡了,你該早點帶我過來的。」
張玫蘭笑呵呵地捂著嘴,滿面紅光,「既然如此,你倆索性就住一個房間!早點讓媽抱孫子。」
當晚。
張玫蘭和前世一樣收走了我的行李箱和包包。
美其名曰說家裡有老鼠,她幫我放起來。
「你不是說要給朋友報個平安?」張哲提醒我道,「快打吧,不早了,別打擾人家。」
我打開手機,看到置頂聊天的胡巧巧。
上次聊天,是三天前,我給她說要去張哲老家。
她沒回我,我又發了個 999 的轉賬後,她秒收款,回了我一句「好」。
張哲伸了個懶腰,巧合般地起身往外走。
其實,他是藏在外面窗戶下,想聽聽我的真實想法。
張哲母子謹慎又多疑,想徹底打消他們對我的戒心,絕非幾句話就能做到的。
思索半天,我按下了通話鍵。
前世,我打的是視頻,給胡巧巧吐槽了他媽媽熱情得有些怪異的行為,四周荒蕪的環境,還有艱苦的生存條件。
胡巧巧高興地說,「這是最近超級火的原生態呀!姐妹,你真是好運呢。」
我欲哭無淚,她反而熱情地讓我克服克服。
前世的事讓我心亂如麻,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胡巧巧才接通。
「喂?什麼事?」
電話那頭,胡巧巧的聲音顯得沒什麼興致。
我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喂,巧巧,我到了。」
「哦。」胡巧巧淡淡地說。
「就是和你說,這裡太美了!而且他家這好幾座已開發的山頭,有林場,還有好幾個景點呢。」我有意無意地將四周環境和張哲關聯起來。
電話那頭,胡巧巧的聲音靜默了片刻。
再說話時,仿佛透著咬牙切齒:「你說,他家有地產?張哲難道是隱藏的富二代?」
我捂著聽筒,故意沒有回應她,「還有魚塘,圈養的牲畜!幸好我辭職了,以後就安心當張太太啦。」
電話那頭,胡巧巧以為我在說張家的資產。
外面窗戶下,張哲以為我在說張家嶺村的環境。
胡巧巧的聲音有些幽幽:「呵呵……江芊芊,你的運氣真好,雖然是個孤兒,但學習好,工作好……現在竟然還走了狗屎運,讓你找到個隱藏的富二代!」
「明明你沒我高,沒我白,也沒我漂亮,真是氣人呢。」
我聽著胡巧巧話裡的妒忌和不平,後知後覺地猜測到,她或許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願意當我的朋友。
在我一無所有時,她對我和顏悅色。
我變好後,她反而疏離我,嫉妒我。
這個念頭一起來,平日裡的蛛絲馬跡愈加清晰。
我隻有給她轉賬發紅包,她才理我。
每次她抱怨生活不順,我鼓勵她時,她總會陰陽怪氣。
原來,她早就不喜歡我這個朋友了。
前世我被囚禁無法逃脫,胡巧巧就算不幫我,袖手旁觀,我也不會怨她。
可她偏偏騙走了我所有的錢。
「是啊,而且張阿姨對我很好,我打算跟張哲結婚了。」我淡淡地說,「有空來參加我的婚禮哦。」
胡巧巧沉默了。
我的順遂生活,在她眼裡就是一根刺。
外面的張哲推門進來,臉上不出意外地滿是笑容。
「我掛了哦,巧巧,改天聊。」我連忙說。
電話那頭,胡巧巧有些著急,「等等,芊芊,你上次不是說張哲想和我吃個飯認識一下——」
啪嗒,我掛了電話。
「芊芊。」張哲走來,用力地抱住了我,「我本來還擔心,你會不會不喜歡這裡,會不會跟那些勢利眼拜金女一樣,看到這裡窮鄉僻壤的地就要走……看來是我錯了。」
我回抱著張哲,心裡早沒有半分愛意。
在這綿延幾十公裡的大山地方,我根本跑不出去。
張哲母子又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
他們想咬下一口肉來,那我就送他們一口肉。
3
夜深了。
張哲開始對我動手動腳。
我抗拒地推開他,小聲地說:「阿姨就在隔壁呢。」
張哲扯著我的睡衣,絲毫不顧忌地發出動靜:「怎麼還叫阿姨?白天喊媽不是喊得挺勤快的嗎?」
我一邊往床角退,一邊假裝嬌羞地說:「那是不小心說出心裡話了……我也要面子的嘛。」
張哲卻突然停下動作。
他語氣裡都是質疑:「江芊芊,你平常都讓我碰的,現在不讓,是覺得我家又窮又破,想反悔了嗎?」
我驚訝地笑容一僵,「怎,怎麼會……」
「那是什麼?芊芊,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的,如果你不喜歡我老家,那我們還回城裡去,為了你,我都願意。」張哲隨意地說。
但我知道,這隻是試探。
前世我說了想離開,第二天,張玫蘭就冷著臉訓斥我不懂事。
張哲也說他還想多待幾天。
「我喜歡這裡的!」我硬著頭皮,隻能重新移到張哲身邊,「就是,我怕阿姨覺得我這個人太隨便了。」
張哲頓了一會兒,重新笑嘻嘻地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