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浴血奮戰了七天七夜好不容易才馴化的靈獸,此刻卻突然成了凌香兒的靈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雖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明白辛苦得來的靈獸不能平白讓人搶了的道理。
我暗暗使用“靈獸召喚術”,試圖將青鱗蛇召喚回來。
然而那條小蛇就如同一根面條一般,軟趴趴的趴在凌香兒手心,一動不動。
“你在做什麼?”
沈從安察覺到了我的異常舉動,慌忙擋在凌香兒身前。
“那條小蛇分明是我的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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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解釋,卻慘遭沈從安無情嘲笑:“不是把柳清妍,你一個高階馭獸師現在竟然好意思搶一個剛入門的低階馭獸師的靈獸?”
我蹙眉:“你也知道她是低階馭獸師,那我倒想問問她是如何馴化百年高階靈獸的?”
“雖然我不知道她使用了什麼手段,但那條小蛇分明就是我從北幽帶回來的青鱗蛇。”
“你說什麼,這條小蛇竟然是青鱗蛇?”
沈從安兩眼登時瞪得溜圓,不敢置信的看向凌香兒:“香兒你也太厲害了吧,竟然就這麼輕易的馴服了百年靈獸”
我:……
“哦,對了……”,沈從安似是想到了什麼,匆忙從百寶囊中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凌香兒嘴裡:“雖然你已經馴服了青鱗蛇,可它渾身是毒,你被它咬傷,B險期間還是吃顆保命藥丸吧。”
他喂給凌香兒的藥丸竟是“回魂丹”。
“你不是說你沒有“回魂丹”了嗎?”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從安。
他卻格外淡定:“我才想起來,原本給我父親的那顆他前不久又還給我了。”
心髒仿佛被密密麻麻扎了無數支箭。
我渾身是傷宛若血人的站在沈從安面前他都視若無睹,可凌香兒不過被蛇咬了一小口,他就想起了那枚被遺忘的“回魂丹”。
作為中階馭獸師,他認不出高階靈獸我能理解。
可凌香兒手腕處的傷口處的毒是不是來自青鱗蛇,我不信他看不出來。
他隻是如同上一世那般,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相信凌香兒。
第二隻靈獸竟也叛變凌香兒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難道重活一世,我終究還是改變不了既定的命運嗎?
就在我頹廢的癱坐在地的那一刻,腦海中突然靈光炸現。
我想到了破解之法!
5
“回魂丹”中有一味藥材,名曰,木天蓼。
對靈獸們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我猜測六尾白獅和青鱗蛇之所以會聽凌香兒的,大約和她體內“回魂丹”的功效。
不過木天蓼雖然能對靈獸造成影響,卻無法影響神獸。
既如此,那我便利用剩下的半個月時間為自己搏一條生路。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凌香兒手中的小蛇,不屑的搖了搖頭。
即便凌香兒將它搶了去,也不足為懼。
因為她根本無力解開我施加在青鱗蛇身上的“縮小”術法。
沒用的東西,既然她喜歡,那便賞她吧。
等到青鱗蛇被小小身軀困得厭煩了,那便是她的反噬時刻。
凌香兒馴服青鱗蛇和我不顧顏面搶奪師妹靈獸的消息同時在宗族裡傳開了。
一時間凌香兒的院落裡全都是恭維稱贊的聲音。
“小師妹真是天賦異稟啊,才剛剛開始修,就能馴化高階靈獸,真是我馭獸宗之光啊。”
“想我馭獸宗衰落百年,如今有了小師妹的加入,重振馭獸宗指日可待!”
“小師妹這個天降奇才加入馭獸宗,真是天佑馭獸宗啊!”
“我敢打賭,半個月後的宗門大選,小師妹定能拔得頭籌,一舉拿下宗主之位”
於此同時,對我的貶低和咒罵聲,同樣不絕於耳
“真沒想到大師姐竟然是這種卑鄙小人”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老宗主的親生女兒,你以為她能成為馭獸宗大師姐?我現在都懷疑她以前的那頭九尾白獅也是從別人那裡搶來的。”
“誰說不是呢,如果她真有本是,怎麼可能任由馭獸宗衰敗百年!”
“估計就是個盜取別人靈獸的小偷。”
聽到這些話我隻覺得心寒。
一個凌香兒的出現,竟然讓他們徹底忘了這兩百年來我是如何苦苦支撐馭獸宗的。
兩百年前修仙界和魔界大戰。
那時作為修真界戰神的爹爹帶著馭獸族的一眾長輩,以合族性命換取了修真界的平安。
留下來的盡是些老弱病殘。
那時候剛懂事的我,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帶著這些人活下去。
我一邊努力修煉提升修為,一邊想盡各種辦法抵御外族入侵。
然,雙拳終究難敵四手。
馭獸宗但凡有等級的馭獸師都慘S在了那場戰役中,之後的百年間也沒有天資卓越的馭獸師誕生。
一個人撐起整個宗族,真的很累!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似乎真的不再需要我的庇佑了。
我不再管那些專戳人心窩的冷言惡語,忍著毒素侵體引起的鑽心疼痛閃身來到了私閣,取下了那枚被我仔細保存了三百年的丹藥。
那丹藥是我爹爹在我出生後特意去北海為求來的,不僅可以治好我身體內外的傷痛,還能讓我的修為短時間獲得大幅度的提升。
以前無論多艱難我都沒想過動這枚丹藥。
可眼下,我怕是不得不用了。
南荒之外有一塊南極大陸,根據古籍記載,那裡有一神獸名曰:玉瞳狐。身負上古九尾狐血脈,攻擊力強,擅長制造幻境。
我借助“星辰羅盤”穿梭到南極大陸,卻不曾想剛落地就迷失了方向。
6
我摸索著向前,卻無意中闖進了一場混亂的戰爭中。
“爹……爹爹?”
我看到了渾身是血,卻依舊奮力廝S的爹爹。
敵人的巨刃砍向爹爹,我奮力衝上前,想要幫他阻擋,可我的雙手卻直接穿透了那柄巨斧。
原來我隻能看的見,卻摸不到。
爹爹的麒麟獸替爹爹擋下了那致命一擊,自己的身體卻被劈成了兩半。
麒麟獸消散的瞬間,爹爹的靈力竟也消散了大半,最終跌進血泊中,再也沒能起來。
我呼喊著去扶他,可我的手根本就碰不到他。
我無力的跌坐在地,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體被魔族化為齑粉,最終一點點消散。
“馭獸宗已不足為懼,魔尊大可退兵了吧!”
說話的人竟然是青劍宗宗主。
不僅是青劍宗,紫丹宗,玄陣宗,煉器閣,幽冥谷……,修真界說的上名的宗門盡在其列。
他們就站在爹爹化為齑粉的那塊土地上,踏著我馭獸宗千萬修士的屍骨,慶祝著不費一兵一卒費就收獲的和平。
哪裡是什麼魔族與修真界的大戰,分明是他們針對我馭獸宗的一場陰謀!
等我從南極大陸趕回來時,已經是宗門大選的前一天了。
我剛進家門,就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凌香兒竟然將那條青鱗蛇丟進萬獸谷了。
一番探聽後我才知曉,原來師弟們見那條青鱗蛇一直都是小小的一隻,便央求著凌香兒將青鱗蛇的本體展示給他們看。
凌香兒根本解不開我設下的書法封印。
圍觀的師弟師妹們,見狀便開始議論紛紛,有人說那條青鱗蛇是假的,有人說是凌香兒法力不濟。
還有人想起了我同凌香兒的爭執,便開始懷疑我才是青鱗蛇真正的主人,凌香兒才是那個搶靈獸的小偷。
凌香兒一聽就急了,轉頭就將那小蛇丟進了萬獸谷。
她還揚言:“馭獸就該馭神獸,靈獸太沒挑戰了。”
讓人不敢置信的事,凌香兒竟真的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駕馭了一隻神獸。
聞言,我看一眼我身邊隱身狀態的神獸玉瞳狐,心中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
難道還是不行嗎?
神獸明明不會被木天蓼影響,它也逃不過被凌香兒搶走的命運嗎?
凌香兒到底使用了什麼手段?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我直接帶著隱身的玉瞳狐去找了凌香兒。
半月不見,凌香兒見到我不再似從前那般小心翼翼,她極為高調的對我說道:“聽聞大師姐也成功馴化了神獸?那可真是太巧了。”
“小師妹不才,前幾日剛剛馴服了這世間唯一一隻玉瞳狐”
凌香兒話音剛落,我就看到了隱身狀態的玉瞳狐掙扎著走向凌香兒。
果然還是不行!
我拼盡了所有的努力,最終卻還是這樣的結果。
我雙手緊握成拳,急速衝到凌香兒身前,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說,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竟然能一次又一次的從我這裡搶走靈獸。”
凌香兒裝的一臉無辜:“大師姐你在說什麼呀?那些明明都是我的靈獸啊。”
“大師姐沒本事馭獸,就偏要來搶我的,真是悲涼又可笑。”
“你放開她!”
沈從安一個閃身來到凌香兒身邊,趁我不注意猛地朝我擊了一掌:“香兒昨日就已經成功馴化了玉瞳狐了,你今日才趕回來,難道這次還想說是香兒搶了你的神獸嗎?”。
我看向沈從安:“她馴化的玉瞳狐你可曾見過?”
沈從安微微蹙眉:“我雖沒親眼見到神獸,但香兒通過神獸獲得的能力還能有假。”
果然如此!
這一切似乎終於能解釋通了。
我擺了擺手,對兩人說道:“既如此,那明日的宗門大選我便不參加了”。
7
說完,我不顧二人震驚的神色,甩了個符遠遁了。
期間還不忘按照約定,解除了與玉瞳狐的契約。
在南極大陸時,我通過了玉瞳狐給我設下的幻境考驗,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得知神獸不可能被駕馭,但卻可以與馭獸之人籤訂契約。
契約籤訂後,神獸將賜予馭獸之人一部分神力,可當我玉童狐籤訂契約後,卻並未感知到來自她的神力。
當時我便猜想,我的馭獸能力大概是被凌香兒偷走了。
於是我和玉瞳狐決定冒險一試。
看著不受控地走向凌香兒的玉瞳狐,我便知道不管我以後馴化多少靈獸,都改變不了被凌香兒搶走的命運。
若想破局,便隻能破釜沉舟。
我和玉瞳狐解除了契約關系,放她回了南極大陸。
而我現在必須要去另一個地方!
那是我在玉瞳狐給我制造的幻境中見過的地方,是馭獸宗的起源,也是靈獸們的封印之地。
在南極大陸時,通過玉瞳狐的幻境我曾見到過另一種意義上的馭獸方法,那就是用自己的精血仙骨養育靈獸,脫骨而出的靈獸便將成為與之本命相聯的本命靈獸。
這種方法雖然兇險,且要經歷靈獸脫骨而出的慘痛,但獲得的靈獸絕對與自己心意相通,本命相聯。
看著深不見底的萬獸谷,我心底直打顫,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裡面的詭譎恐怖。
可要去到那個地方,就必須要經過萬獸谷。
我咬了咬牙,雙眼一閉,決絕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