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榆晚算什麼?她根本不愛你!”
“靳佳妍!”
靳復禮暴怒,他粗暴地推開靳佳妍,力道大得讓她踉跄著撞在牆上。
“我警告你,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靳佳妍滑坐在地上,睡裙凌亂地散開。
她仰頭看著靳復禮,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要一個假S的騙子也不要我?!”
靳復禮看都沒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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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大步走向喬榆晚的辦公室。
推開門時,卻看見喬榆晚正平靜地翻看病例,桌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
是靳佳妍發來的挑釁的照片和信息。
“晚晚,那不是......”
喬榆晚頭都沒抬。
“醫院不是處理家事的地方。如果沒別的事,我要繼續工作了。”
靳復禮站在原地,有些愣怔。
比起憤怒的喬榆晚,這樣冷漠的她更讓他恐懼。
走廊盡頭,靳佳妍蜷縮在陰影裡。
也同樣看著靳復禮僵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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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靳復禮跟著她一路來到她住的公寓裡。
他站在梧桐樹下,指間的香煙已經燃到盡頭。
燙手的煙蒂灼燒著他的指尖,
他卻渾然不覺。
他仰著頭,目光SS鎖定在七樓那扇亮著暖黃色燈光的落地窗上。
透過薄紗窗簾,他能清晰地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
喬榆晚穿著一件條紋針織衫。
沈砚之則是一身休闲襯衫,袖口隨意地挽到手肘處。
香煙終於燒到手指,他猛地甩開煙頭。
火星在夜色中劃出一道暗紅的弧線,最終湮滅在潮湿的草坪裡。
這是他今晚的第十七支煙。
從下午六點開始,
他就站在這裡,看著沈砚之的車駛入小區,
看著他們一起提著購物袋上樓,看著那扇窗戶亮起溫暖的燈光。
“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巡邏的保安已經是第三次經過了。
警惕地打量這個已經在小區裡徘徊了三個小時的男人。
靳復禮扯了扯嘴角。
“我在等人。”
保安被他眼底的寒意嚇得後退半步,快步離開了。
廚房裡,喬榆晚正在切水果。
沈砚之從身後環住她的腰,下巴輕輕擱在她肩上。
“今天那臺手術很完美。”
他的呼吸拂過她耳畔,帶著淡淡的薄荷味。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張教授說,他從沒見過有人能在那麼復雜的血管吻合術中保持如此穩定的手部動作。”
喬榆晚嘴角微微上揚,將一片草莓遞到他嘴邊。
“沈醫生這是在誇自己教得好?”
沈砚之低笑出聲,就著她的手吃掉草莓。
然後順勢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指尖輕輕一吻。
島臺上那束紅玫瑰開得正盛,是沈砚之下午特意去花店挑選的。
樓下的靳復禮心卻疼的刀絞一般難受。
他的目光SS鎖定在沈砚之親吻喬榆晚手指的那一幕,
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嘗嘗這個。”
沈砚之將煎好的牛排推到喬榆晚面前,深褐色的肉排上淋著濃鬱的醬汁,
“我特意去跟Linda姐學的秘制醬料,據說要用紅酒燉煮三個小時。”
喬榆晚切了一小塊送入口中。
“真的好吃。”
她舔了舔沾到醬汁的嘴角,
“比醫院食堂強多了。”
沈砚之凝視著她,忽然伸手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醬汁:
“喬榆晚。”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廚房突然安靜下來。
“我們結婚吧。”
喬榆晚的刀叉停在半空。
沒等她有所反應。
沈砚之已經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
當他打開盒子時,璀璨的鑽石有著耀眼的光芒。
“我知道現在說這個可能太突然。”
他的目光溫柔,聲音因為緊張而略微發顫。
“但我不想再等了。這一年多來,每一天我都在感謝命運讓我遇見你。喬榆晚,你願意...”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沈砚之的求婚。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外面。
窗外的垃圾桶被撞翻,垃圾散落一地。
一個高大的身影倉皇逃離,隻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
但那個輪廓,喬榆晚再熟悉不過了。
沈砚之握緊她的手。
“要追嗎?”
喬榆晚搖搖頭,看著閃耀的鑽戒。
“不重要了。”
她的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
“早就不重要了。”
夜風吹動窗簾,那束玫瑰輕輕搖曳。
靳復禮跌跌撞撞地跑出小區。
他的西裝外套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
他鑽進車裡,狠狠砸了幾下方向盤,然後趴在方向盤上劇烈地喘息。
後視鏡裡。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嘴角因為咬得太緊而滲出血絲。
他顫抖著手掏出手機,屏幕上是他偷拍的。
喬榆晚在廚房裡微笑的側臉。
他用指腹輕輕摩挲那個笑容。
與此同時,公寓裡的喬榆晚走到窗前,輕輕拉上了窗簾。
沈砚之從身後抱住她,將下巴擱在她的發頂。
兩人靜靜站了一會兒。
然後喬榆晚轉過身,伸手環住沈砚之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窗外開始下雨。
雨滴打在靳復禮的車窗上。
隔天早上。
醫院的走廊裡。
靳佳妍SS攥著病歷單,紙張在她指間皺成一團。
她盯著不遠處靳復禮的背影,他正站在喬榆晚的辦公室門口,手裡捧著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敲門。
那副卑微討好的樣子,讓她胃裡翻湧起一陣惡心。
“哥哥!”
她衝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你到底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靳復禮皺眉,甩開她的手。
“我說過,別在醫院鬧。”
“鬧?”
靳佳妍的聲音陡然拔高,引得路過的護士紛紛側目。
她的眼眶通紅,聲音發抖。
“你現在覺得我是在鬧了?當初是誰守在我病床前說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是誰為了我的病連命都可以不要的?!”
靳復禮的眼神冷了下來。
“靳佳妍,你是我妹妹,我對你好是應該的,但這不是你越界的理由。”
“妹妹?”
她突然笑了,笑聲尖銳刺耳。
“你捫心自問,你真的隻把我當妹妹嗎?”
她逼近一步,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手臂。
“當年我生病的時候,你是怎麼抱著我哭的?你說過什麼,需要我提醒你嗎?”
靳復禮的臉色瞬間陰沉,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吃痛。
“夠了!那些話是因為你當時快S了!”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戳的她的心髒血肉模糊。
“我可憐你,僅此而已。”
靳佳妍像是被雷擊中般僵在原地。
“可憐我?”
她喃喃重復,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所以你對她就是愛,對我就是可憐?”
她指著辦公室裡的喬榆晚,後者正低頭寫著什麼,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靳復禮順著她的手指看向喬榆晚,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我愛她,一直都是。”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靳佳妍。
她踉跄著後退幾步。
靳復禮為她熬夜守床的樣子,為她四處求醫時憔悴的面容,甚至無數次失控的擁抱和親吻......
那些她以為飽含愛意的瞬間,原來都隻是......可憐?
“那我算什麼?”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這些年,我算什麼?我跟你上床,算是偷情?我跟你做過的那些事情你拿我當什麼?”
靳復禮沒有回答,隻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回病房休息吧,你剛做完手術,情緒不能太激動。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好嗎?”
這種敷衍的關心讓靳佳妍徹底崩潰。
“你去S吧!你們都去S!”
她突然抓起走廊上的推車狠狠砸向靳復禮。
醫療器械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護士們驚慌地跑來按住她。
她卻失了控。
“靳小姐!請冷靜!”
“放開我!”
她拼命扭動著身體,病號服在掙扎中扯開。
混亂中,她看到喬榆晚終於從辦公室走出來。
冷靜地指揮護士給她注射鎮靜劑。
那個居高臨下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可悲的瘋子。
更讓她絕望的是,靳復禮就站在喬榆晚身後,目光裡除了厭惡,再無其他。
“為什麼......”
藥效開始發作,她的視線逐漸模糊,卻仍執拗地盯著靳復禮,
“為什麼不愛我......”
沒有人回答她。
當黑暗徹底吞噬意識前,她看到靳復禮伸手為喬榆晚攏了攏白大褂的衣領,動作溫柔得刺眼。
醒來時,病房裡空無一人。
靳佳妍盯著天花板,眼淚已經流幹了。
她摸出藏在枕頭下的手機,相冊裡全是偷拍的靳復禮。
他工作時嚴肅的側臉,等她手術時疲憊的睡顏,甚至是他看著喬榆晚時,那種她從未得到過的溫柔眼神。
手指滑到最新的一張照片,是昨天偷拍的。
照片裡靳復禮站在喬榆晚公寓樓下。
仰頭望著那扇亮燈的窗戶,眼神卑微又渴望。
他說他愛喬榆晚,那自己呢,又何嘗不愛他……
這麼多年了,她早就把靳復禮當成自己唯一的親人。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沒有人能對她這麼好了。
“原來你也會這樣愛一個人啊......”
她輕輕撫過屏幕上他的臉,突然笑了。
可是,哥哥,你這樣傷我的心,我不得不做出別的辦法讓你難過。
我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關系,這樣才不會有人想要拆散我們啊。
笑著笑著,她點開了通訊錄,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
“喂,陳記者嗎?我有條大新聞要爆給你,關於靳氏集團和仁和醫院的......”
掛斷電話,她走到窗前。
“既然我得不到.....那誰也別想得到。”
她的臉上莫名的勾勒出一抹扭曲的笑意。
“靳總,您看看這個。”
助理慌張地遞過平板。
熱搜第一赫然掛著【靳氏集團黑幕曝光】。
靳復禮接過平板,看見內容後差點氣的沒喘的過來氣。
屏幕上是他和靳佳妍的親密合照。
照片裡,靳佳妍衣衫不整地靠在他懷裡,而他正低頭看著她,角度刁鑽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更可怕的是下面那份文件。
詳細記錄了靳氏集團與仁和醫院長達十年的非法器官交易。
甚至還有他為靳佳妍優先獲取器官移植的審批單。
上面蓋著他的私章。
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靳復禮和妹妹之間的醜事了,
無數人都知道他不僅婚內出軌,甚至品行極其惡劣不端。
與大家印象之中的他完全不同。
短短一天,全都是靳氏集團的負面新聞鋪面而來。
“立即聯系公關部門。三十分鍾內,我要這些全部消失!”
醫院走廊,喬榆晚被記者團團圍住。
“蘇醫生,作為靳總的前未婚妻,您對這件事知情嗎?”
“請問您之前給做的心髒來源是否合法?”
靳氏集團大廈前擠滿了抗議人群。
“S人犯!”
“黑心商人!”
憤怒的吼聲穿透玻璃,靳復禮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越來越失控的場面。
他的手機不斷震動,全是股東打來的電話。
“靳總,董事會決定暫時凍結您的所有權限……”
“銀行剛剛通知要提前收回貸款……”
“警方已經到樓下了……”
助理的聲音越來越小,靳復禮卻突然笑了。
他轉身拿起西裝外套,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