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忍不住贊嘆。
“蘇醫生，這也太完美了。”
喬榆晚摘下手套，透過手術室的玻璃看到沈砚之倚在牆邊等她。
他手裡拿著兩杯咖啡。
這一刻，她忽然很確定……
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喬榆晚確實已經S在了那座城市。
而現在活著的，是重獲新生的蘇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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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擁有更完美美好的人生，她能夠過更自在實現自我的生活。
又何必為了一個男人而整天憂愁傷感。
傍晚六點，喬榆晚剛換下白大褂，手機屏幕亮起沈砚之的消息。
【七點，海瀾餐廳，我訂了靠窗的位置】。
她唇角微揚，正要回復。
急診科的廣播突然響起：
“全體神經外科醫生請立即到急診室，車禍重傷患者需要緊急會診！”
她抓起聽診器就往外跑。
推開急診室門的瞬間，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病床上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年輕女子，
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患者26歲女性，移植術後出現嚴重排異反應，血壓持續下降...”
急診醫生快速匯報著，卻在看到病歷卡時突然頓住。
“患者姓名是...靳佳妍？”
喬榆晚的手猛地僵在半空。
醫院走廊另一端，靳復禮正攥著醫生領子怒吼。
“什麼叫沒有匹配的供體？我妹妹要是出事，你們整個醫院都別想好過！”
他雙眼布滿血絲，西裝皺得不成樣子，顯然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靳先生，請您冷靜...”
“滾開！”
靳佳妍不能出事！
她的子宮是喬榆晚的。
這是他最後的念想了。
她不能出事……
它也不能出事。
他甩開醫生，轉身就要往急診室衝，卻在拐角處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個人。
沈砚之扶住他，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平靜。
“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四處跑”
靳復禮正要發作。
餘光卻瞥見急診室玻璃後那道熟悉的身影。
那個正在給他妹妹做心包穿刺的女醫生。
側臉在無影燈下勾勒出令他魂牽夢縈的輪廓。
他的呼吸驟然停滯。
“喬...晚？”
手術室裡，喬榆晚的手穩得可怕。
穿刺針精準刺入心包腔。
暗紅色積液緩緩抽出。
她強迫自己盯著監護儀，不去想玻璃外那道灼熱的視線。
“蘇醫生，患者血氧回升了！”
護士驚喜地喊道。
喬榆晚點點頭，卻在轉身消毒時不小心碰掉了器械盤。
“咣當”一聲巨響，所有人都看向她。
這是素來以冷靜著稱的蘇醫生從未有過的失態。
沈砚之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接過她手中的紗布。
“我來收尾。他在走廊等你。”
走廊燈光慘白。
靳復禮聽到腳步聲時渾身一顫。
他看著喬榆晚脫掉手術服迎面走來。
靳復禮站在門口，西裝凌亂，眼底布滿血絲。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目光SS鎖在喬榆晚身上，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真的是你...”
他伸手想碰她的臉，又在看到她胸前的“蘇念”工牌時僵住。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還活著？這一年我...”
“你認錯人了。我是蘇念，G城醫院神外科醫生。您妹妹已經脫離危險。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喬榆晚後退半步。
靳復禮突然抓住她手腕，指腹摩挲到她藏在襯衫下的疤痕。
那是她最後一次為他擋酒瓶留下的。
“這道疤的位置我比誰都清楚...你別以為你整過我就認不出來你，燒成灰我都知道你，你當初是可以離開我是嗎？果然是用這個辦法逃離我。”
“為什麼？”
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一步步逼近。
“喬榆晚，你看著我——為什麼假S？為什麼消失？這一年我生不如S，你知不知道？！”
他俯身逼近喬榆晚，周身裹挾著暴戾的氣息，昂貴的西裝布料在劇烈動作下發出細微的撕裂聲。
“看著我！”
他一把扣住喬榆晚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翻湧著瘋狂與痛楚。
像是要把這一年積攢的所有情緒都傾瀉而出。
“你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每個字都像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我抱著那個該S的骨灰盒睡了整整三個月！”
他的手指在喬榆晚臉上顫抖。
指腹擦過那顆人工淚痣時突然頓住，隨即發出一聲悽厲的冷笑。
“為什麼騙我！喬榆晚，你到底還有什麼是真的？”
“我翻遍了整個醫院的監控錄像！”
他突然拽開自己的西裝，內襯口袋裡赫然插著一張泛黃的病歷單。
“連這張偽造的S亡證明我都留著！”
紙張被他攥得哗啦作響。
“你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對我？”
他的質問到最後已經變成嘶吼，脖頸上青筋暴起，滾燙的呼吸噴在喬榆晚臉上。
“說話啊！”
靳復禮猛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玻璃器皿碎了一地。
他的皮鞋碾過那些碎片。
“你不是最會狡辯嗎？當年為了靳佳妍的心髒，你能編出那麼多謊話，現在怎麼不說了？”
他的眼眶通紅，卻固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
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無名指
那裡還留著常年戴婚戒的痕跡，如今卻空空如也。
喬榆晚緩緩站起身，面色平靜。
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讓她愛到骨子裡，又恨到骨髓的男人，忽然覺得陌生。
“靳總，這裡是醫院。”
她淡淡開口，“請您冷靜。”
“冷靜？”
靳復禮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皺眉。
“你讓我怎麼冷靜？我每天抱著你的骨灰盒睡覺，我瘋了似的查醫院的監控，我……”
沈砚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的手搭在靳復禮肩上，力道大得驚人。
“放手，這位先生，這裡是醫院。”
三個人的影子在走廊燈光下糾纏。
“夠了。請你出去。”
靳復禮冷笑。
“你算什麼東西？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我是她的未婚夫。她現在叫蘇念，是我的未婚妻。請你尊重她，也尊重你自己。”
空氣瞬間凝固。
靳復禮的表情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他看向喬榆晚，聲音發抖。
“未婚妻？”
喬榆晚沒有否認。她輕輕挽住沈砚之的手臂，這個動作讓靳復禮瞳孔驟縮。
“是，我們準備訂婚了。”
她的聲音很輕，盡管知道這是沈砚之為自己開脫找尋的借口，可說出口的時候卻依舊很難。
靳復禮踉跄著後退一步。
忽然笑了，笑聲裡帶著瘋狂。，
“好，很好...喬榆晚，你夠狠。”
他轉身要走，卻又在門口停住，背對著她說。
“你以為換個名字，換個身份，就能抹去一切？我告訴你，不可能。”
門被重重摔上，震得玻璃嗡嗡作響。
喬榆晚終於卸下偽裝，腿一軟差點跌倒。
沈砚之立刻扶住她，發現她的手冰涼得嚇人。
“沒事了。”
他輕聲安慰，將她摟進懷裡。
喬榆晚靠在他肩上，忽然覺得疲憊至極。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卻不斷回放靳復禮那雙通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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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瀾餐廳的露臺上。
沈砚之找到她時，她正對著滿桌涼透的菜餚發呆。
“他認出你了。”
沈砚之將外套披在她肩上。
喬榆晚望著遠處漆黑的海面，忽然笑了。
“你知道嗎？剛才搶救靳佳妍時，我滿腦子想的居然是...她用的那子宮，原本應該是我的。”
沈砚之猛地握緊她的手。
夜風掀起她的長發。
露出頸後那個連整形手術都沒能完全消除的疤痕，
靳佳妍是在深夜醒來的。
病房裡空蕩蕩的，隻有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
她虛弱地睜開眼睛，喉嚨幹澀得像是被火燒過，可視線掃過病房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靳復禮的身影。
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被單，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哥哥……”
她聲音發抖。
可回應她的隻有冰冷的空氣。
第二天清晨，喬榆晚推門進來查房時，靳佳妍正靠在床頭，眼眶通紅。
“今天感覺怎麼樣？”
喬榆晚低頭翻看她的病歷，聲音平靜。
靳佳妍緩緩抬頭，卻在看清喬榆晚面容的瞬間，瞳孔驟然緊縮。
“是你……？！”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可置信的尖銳。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S了嗎？！”
喬榆晚神色未變，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靳小姐，請冷靜。”
靳佳妍猛地抓起手邊的水杯，狠狠砸向喬榆晚。
“滾出去！我不要你治！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還活著？！”
玻璃杯砸在牆上，碎片四濺，喬榆晚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護士們慌忙衝進來，想要按住情緒失控的靳佳妍。
可她像是瘋了一樣，抓起能碰到的一切東西往喬榆晚身上砸。
眼淚糊了滿臉。
“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哥哥是我的！是我的！”
她的聲音歇斯底裡，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恐懼都嘶吼出來。
喬榆晚始終沉默。
直到靳佳妍精疲力竭地癱在床上，她才平靜地開口。
“你的情緒波動會影響術後恢復，如果繼續這樣，我不建議你提前出院。”
說完，她轉身離開，背影冷漠。
而與此同時。
醫院走廊的盡頭，靳復禮正抱著一束新鮮的玫瑰，目光灼灼地盯著喬榆晚。
他低聲喚她，聲音裡帶著久違的溫柔。
“晚晚，我訂了你以前最喜歡的那家餐廳，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
喬榆晚腳步未停，甚至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靳復禮卻不依不饒地跟上去，伸手想要拉住她。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可以彌補，給我一次機會……”
“靳總。”
喬榆晚終於停下，冷冷地看向他，
“這裡是醫院，請你自重。”
靳復禮卻笑了。
“沒關系，我可以等。”
病房裡，靳佳妍透過半開的門縫。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可她卻感覺不到疼。
她SS盯著喬榆晚的背影，眼底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喬榆晚……”
她低聲呢喃，聲音像是淬了毒。
“你就不該活著回來……”
醫院的走廊在深夜格外寂靜，隻有值班護士偶爾走過的腳步聲。
靳復禮靠在窗邊抽煙，指尖的猩紅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他盯著喬榆晚辦公室的方向，那裡還亮著燈。
突然，身後傳來輕微的開門聲。
“哥哥......”
靳佳妍的聲音帶著討好的柔軟。
靳復禮回頭。
靳佳妍隻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裙，領口大開。雪白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
她的長發散落，眼神迷蒙。
像是喝醉了酒般搖搖晃晃地朝他走來。
“你幹什麼？”
靳復禮聲音冷厲，下意識後退一步。
靳佳妍卻直接撲進他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
“我好冷......哥哥抱抱我......”
她的聲音帶著刻意的甜膩。
靳復禮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她痛呼出聲。
“靳佳妍！你瘋了？！這是在醫院……別鬧了。”
“我就是瘋了！”
靳佳妍突然歇斯底裡地笑起來。
“你看清楚，我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你不是最喜歡跟我做嗎？你不是說我比她好一千倍好一萬倍嗎？現在怎麼不說了。”
她猛地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大片肌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