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林霧笑嘻嘻地問道,臉上帶著一絲狡黠。
我白了他一眼,故作高傲地說:「小林子,你說本宮是報 A 大,S 大還是出國深造呢?真是愁S個人了呢。」
說完,還故意嘆了口氣,裝出一副煩惱的樣子。
他聽後,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就往我頭上一抓,我的橡皮筋就這樣被他捏在了手裡。
烏黑的頭發瞬間散落在肩膀上,我又氣又惱,伸手就去搶:「你手咋那麼賤呢,趕緊還給我。」
我氣得追著他揍。
6
時光匆匆,轉眼間,高考來臨了,那三天,考場裡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大家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奮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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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數公布那天,我守在電腦前,雖然說自己發揮得很穩定,但還是忍不住緊張。
在看到成績的那一刻,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成績還算滿意。
老班的電話打了過來:「夏暖,你太棒了,文理科雙狀元!不說了,我要炫耀去了!」
不一會兒,林霧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夏暖,你報什麼志願啊?」
他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幾分急切。
我如實告訴了他,隨後好奇地問:「你呢,考了多少分?」
他卻在電話那頭笑著說:「保密。」
雖然他不肯透露,但我心中卻隱隱有種奇怪的預感。
果然,在新生報到處,我看見鶴立雞群的林霧時,心裡的那股預感徹底坐實了。
假期過後再次見到林霧,我著實被他嚇了一跳。
不過短短兩個月,他的個頭又往上蹿了不少,原本就挺拔的身形愈發高挑。
我站在他面前,得仰起頭才能和他對視,角度比以往更加誇張,脖子都隱隱有些發酸。
他遠遠瞧見我,臉上瞬間揚起燦爛的笑容,他一邊興奮地朝我使勁揮手,一邊大步流星地朝我跑來。
等待他跑到我跟前,我微微眯起眼睛,挑了挑眉,帶著一絲懷疑的口吻說道:「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作弊了?這成績提升得也太離譜了。」
他一聽這話,抬手就給了我一個腦瓜崩,動作帶著他一貫的隨性。「小爺我那是懶不是蠢,那些題,對我來說簡簡單單啦!」
他一邊揉著我的腦袋,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隻是那下巴微微揚起,臉上的得意勁兒都快溢出來了,要是有尾巴的話,估計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在心裡偷笑,決定不戳穿他高考前偷偷刷題的事情,就讓他好好享受這份小小的驕傲吧。
新生報到第一天,夜晚的校園彌漫著一股浪漫而又陌生的氣息。
我剛從宿舍收拾完東西下來,準備去校園裡逛逛,熟悉一下新環境。
沒想到,剛走出宿舍樓,就被一個學長攔住了。
學長的四周,是一片精心布置的愛心蠟燭,紅色的燭光輕輕搖曳,散發出迷人的光暈。
他手裡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深情地訴說著對我的一見鍾情。
他的聲音溫柔而富有磁性,周圍的幾個女生甚至發出了羨慕的輕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眼神也開始變得慌亂起來。
我張了張嘴,正組織語言準備委婉地拒絕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我的視線——林霧來了。
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勢。
氣急敗壞地大步上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將我從學長身邊拉走。
學長還保持著表白的姿勢,一臉蒙逼地站在原地,周圍的人也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我有些尷尬地朝學長笑了笑,帶著一絲歉意說道:「學長抱歉,我有事要處理一下。」
說完,便被林霧拉著快步離開了。
一路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我的胳膊,力度大得有些疼,也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生氣了。
我的心底突然湧起一些猜測,這些猜測讓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歪著頭看著他,輕聲問道:「林霧,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拉著我越走越快。
我正覺得沒趣,準備放棄逗他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猛地轉過身來。
他的臉在我面前迅速放大,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的唇就貼了上來。
我的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心中充滿了震驚。
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那觸感讓我的心瞬間亂了節拍。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那顫抖似乎也傳遞到了我的身上,讓我的身體也變得有些發軟。
他的吻有些生疏,輕輕地在我的唇上咬了咬,隨後又附在我耳邊,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夏暖,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
就在我大腦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我的視線突然掃到了腳下。
一隻蠕動的毛毛蟲正慢悠悠地在地上爬著,那軟綿綿的身體讓我瞬間頭皮發麻。
「啊!林霧,有毛毛蟲,有毛毛蟲!」我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這一聲尖叫瞬間打破了原本曖昧的氣氛,林霧被我的叫聲嚇了一跳,他迅速松開我,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毛毛蟲,隨後惡狠狠地抬腳將毛毛蟲踩S。
回到宿舍,我的心情還久久不能平靜。沒過多久,林霧給我發來了消息:「你不說話,小爺我就當你答應了哦。」
看著這條消息,我嘴角微微上揚,回了他一個林黛玉的表情,還配上文字:「人家表白都有蠟燭鮮花,怎的到妹妹我這兒就什麼都沒有了,原是我不配吧!」
發完消息,我能想象到他看到消息時一臉惡寒的表情,忍不住偷笑兩聲,便蒙頭大睡了。
卻沒想到,第二日一早,當我迷迷糊糊地被室友拉到窗邊時,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一束巨大的玫瑰花被放在了宿舍樓下,那鮮豔的紅色在清晨的陽光下格外奪目。
林霧手裡拿著一個喇叭,不斷循環播放著:「夏暖,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聲音在校園裡回蕩,引得周圍的同學紛紛側目。
這該S的社S現場,我的臉瞬間紅透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連忙給他打電話,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急和羞澀:「你趕緊走開,別鬧了!」
他卻無賴地說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我無奈道:「行行行,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我的臉迅速發燙,心裡卻像喝了蜜一般。
樓下的林霧朝我揮了揮手,臉上綻放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比陽光還要耀眼。
7
大二的假期,我窩在柔軟的被窩,正沉浸在美夢中。
突然,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將我從睡夢中猛地拽了出來。
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在枕邊摸索著手機,接通後,還沒等我開口抱怨,林霧那氣若遊絲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暖暖,我要S了,銀行B險櫃裡有遺書,密碼是你生日,我的遺產給你繼承。」
他的聲音虛弱得像是被風一吹就會消散。
我還沒完全清醒,大腦混沌一片,隻當他是在和我開著往常那些無釐頭的玩笑,便也順著他的話調侃起來:「哈哈哈,不會繼承你的花唄吧!」
說著,自己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而,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悲傷而又急切的聲音:「夏小姐,林霧出車禍了,他要見你,不然絕不治療。」
這聲音如同晴天霹靂,瞬間將我殘存的睡意擊得粉碎。
短暫的呆滯後,我猛地從床上彈起,動作慌亂得差點摔倒。
顧不上整理凌亂的頭發,隨手從椅子上抓過一件外套套在身上,便奪門而出。
一路上,我的心髒跳得仿佛要衝破胸膛,每一下都重重地撞擊著胸腔。
腦海裡不斷回蕩著林霧氣若遊絲的聲音和那句「我要S了」。
恐懼和擔憂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後,不停地催促司機:「師傅,麻煩快點,再快點!」
車在馬路上飛馳,可我卻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終於到了醫院,車還未停穩,我便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跌跌撞撞地衝進急診室。
剛一推開門,濃烈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我的目光急切地在病床上搜尋,當看到臉色蒼白、渾身是傷的林霧時,眼淚瞬間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林霧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臉上毫無血色,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顯得蒼白無比。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我後,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笑,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暖暖,你來了,我好害怕……」
話還沒說完,他的眼皮便緩緩合上,再次陷入了昏迷。
護士們迅速圍了上來,將林霧的病床推向手術室。
看著他被推進那扇緊閉的門後,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淚水不停地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