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名流》, 本章共3062字, 更新于: 2025-07-08 16:12:17

或許是時候說清楚了。


 


我回復「好」。


 


地下停車場內,樓鶴臣斜靠在車門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我,他拉開副駕駛座車門。


 


「進去說。」


 


我無語哂笑。


 


公司沒有人知道我和樓鶴臣的關系,就算有些捕風捉影的猜測,也從未得到證實。


 


起初是我為了工作不願意公開,後來不願意公開的人變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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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要結婚了,所以連和我這個女朋友見一面也要遮遮掩掩了嗎?


 


一支燙傷膏遞了過來。


 


我搖頭:「已經包扎好了。」


 


樓鶴臣嗯了一聲:「你一向懂得愛護自己。」


 


我無聲笑了笑:「所以啊,樓鶴臣,我們分手吧。」


 


樓鶴臣愣了片刻。


 


隨即笑得冷淡:「明薇,我們談了七年,現在你跟我說要分手?」


 


心中有股無力的憤怒。


 


「樓鶴臣,你要結婚了。難不成你真的想讓我當一個沒名沒分人人唾棄的情婦嗎?七年,你也說我們都七年了,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撇過臉,不想再面對他。


 


他讓我感到陌生。


 


樓鶴臣細長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他語氣平靜:「做我情人有什麼不好?你依舊可以在樓氏當你的銷售副總,不想上班了還有我養你。你想要孩子就生,不想生就不要。沒有壓力,輕輕松松的不好嗎?」


 


「認清現實真的有那麼難?」


 


我抬頭看向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能如此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


 


從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說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原來他的共度一生,就是把我養在外面,做一個不事生產,等著男人投喂的菟絲花?


 


「我們好聚好散吧,你也不想因為我,破壞你們樓家精挑細選門當戶對的婚事吧。」


 


樓鶴臣平靜的面龐終於有了一絲皲裂。


 


6


 


其實我的存款足夠我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後半輩子都不用工作。


 


可我太貪心了。


 


男人給不了的安全感,存款上的數字可以給我。


 


手頭上的項目快談好了,我舍不得放棄高額的提成。


 


所以寫好的辭職信一壓再壓。


 


和樓鶴臣不歡而散之後,再見他卻是在飛機上。


 


一趟必要的出差,我不知道他會去。


 


或許說他是特意為我去的。


 


陪同我的另一位同事臨陣脫逃,說手頭臨時有事走不開。


 


這次出差,隻有我和他兩個人。


 


酒店定的也是單間。


 


他說酒店沒房間了,隻剩最後一間。


 


多麼低級可笑的把戲。


 


我轉身到隔壁酒店給自己重新定了房間。


 


樓鶴臣的臉墨黑如炭。


 


他叫我出去吃飯,我拒絕了。


 


他要給我送上來,我也拒絕了。


 


既然已經分手,那便斷個幹幹淨淨。


 


可他卻找上門來。


 


「明薇,把合同給我,我再審一下。」


 


樓鶴臣抵在門外沉聲道。


 


我找出明天要籤的合同,拉開門遞給他。


 


樓鶴臣卻擠了進來。


 


他反手扣上門,雙手禁錮住我將我壓到門背後。


 


粗重的喘息聲在我耳畔響起,他聲音沙啞。


 


「薇薇。


 


「薇薇。


 


「為什麼不肯放下你那無用的自尊,和我在一起盡情享受?


 


「難道你不愛我嗎?」


 


我用盡全力推拒,卻連分毫都不曾撼動。


 


「樓鶴臣,別讓我恨你!」


 


我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卻惹怒了他。


 


我被他扔到柔軟的床上,外套也被他暴力扯開。


 


在他欺身上來的那一刻,我繃緊腿,一腳踹在他胯間。


 


他弓緊了身體。


 


我跑出酒店。


 


初春的夜晚依舊寒冷。


 


我想起當初他作為本校走出去的優秀企業家回校做講座。


 


校方安排我上去給他獻花,他誇我笑起來很好看,尤其是雙頰上的小梨渦。


 


溫潤有禮、言笑晏晏的樣子,和今天獸性大發的模樣大相徑庭。


 


冷風拍打在我的臉上,臉頰涼涼的。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來。


 


我抬手擦去,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哭。


 


就當是闖關,一關一關闖過去就好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走到這一步,就差一個合同了。


 


就算咬碎了牙,我也要做完這個項目。


 


我在外面等了許久。


 


眼看著樓鶴臣走出酒店離開,我才驚魂不定回到房間。


 


房間內一片狼藉,文件也撒得到處都是。


 


我收拾整理了許久。


 


第二天如約來到籤約的地方,卻見樓鶴臣面色平靜坐在位置上。


 


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以至於到現在仍然面色緊繃。


 


我看了看時間,我已經提前十五分鍾,客戶還沒到。


 


「樓總。」


 


我鎮定自若坐下。


 


樓鶴臣似笑非笑看向我:「明薇,你知道嗎?」


 


「這樁生意取消了。」


 


7


 


我不敢相信。


 


這不可能。


 


條款都談妥當了,就差臨門一腳,對方為何會反悔?


 


「樓總,在開玩笑嗎?」


 


樓鶴臣面色玩味道:「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


 


「對方的原因呢?」


 


樓鶴臣沒說話。


 


我點開客戶的電話,撥了出去。


 


對方無奈回復:「這是你們樓總的決定,樓總說這個項目樓氏不想接了。」


 


我不可置信看向樓鶴臣。


 


我吼出聲:「你到底想幹什麼?」


 


幾千萬的項目,他說不做就不做?


 


為接這個項目,我前期做了多少評估,花費多少精力?


 


他輕飄飄的一句不想接就否定掉我和下面的人所有努力。


 


樓鶴臣點燃手裡的香煙,煙霧彌漫在他周身。


 


「我說過,除了名分,我什麼都能給你。


 


「當然,如果你不聽話,有些東西我也會收回。」


 


我怔在原地。


 


忍不住苦笑一聲:「是我貪心了。」


 


樓鶴臣終於露出笑容,猶如獵人終於捕獲他心儀的獵物。


 


拎起手中的文件袋,我直奔機場。


 


在候機室,我將手提電腦桌面的辭職信發了出去。


 


疲憊地回到我的小家,我卻被眼前的景象氣得渾身發抖。


 


門口牆上被人用彩漆噴了【小三之家】【賤人】【社會敗類】之類不堪入目的大字樣。


 


房門大開著,裡面被翻得亂七八糟。


 


我的衣服、日用品、文件等東西散亂一地。


 


剛添置的家具用品基本被砸爛了。


 


我抑制不住地顫抖。


 


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點開,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路寶嘉。


 


「明小姐,不知我送你這個禮物可還喜歡?」


 


她的嬌笑聲回蕩在聽筒裡,無比刺耳。


 


「有些男人,像你這樣的身份就別妄想了,奉勸你一句,離樓鶴臣遠點。」


 


掛斷電話,我報了警。


 


可惜樓道監控壞了,因為沒有有力證據不了了之。


 


我收拾行李,到朋友那兒暫住一陣。


 


離職手續走到最後一步,樓鶴臣那兒卡住了。


 


上司說樓鶴臣那邊不松口,他也沒有辦法。


 


我約了樓鶴臣出來。


 


我笑問道:「你不是想我辭職,陪在你身邊嗎?怎麼,不願意了?」


 


樓鶴臣轉眼滿含笑意,他低頭摟住我:


 


「我擔心你有別的想法。薇薇,早這樣多好啊。


 


「以前那個地方別住了,咱們搬到半山別墅吧。


 


「如果你真的想,我們可以到國外辦一場私人婚禮。」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斂住笑意。


 


低聲回答:「都可以。」


 


8


 


所有薪資、提成、獎金結算完成,打到我賬戶的那天。


 


我換掉所有聯系方式,坐上前往 C 城的飛機。


 


世界那麼大,要躲一個人太簡單了。


 


聽朋友說,樓鶴臣瘋了一樣四處找我。


 


知道路寶嘉砸了我的房子,樓鶴臣親自上門砸了路寶嘉最喜歡的那套別墅,甚至斷掉和路家的一切合作。


 


這些消息到底被樓家長輩壓了下來。


 


樓父有不少私生子,甚至連樓母都有一個私生女兒。


 


樓鶴臣是樓父樓母的利益結合體。


 


沒有誰會毫無條件放任他發瘋。在樓父準備扶持一位優秀的私生子上位時,樓母出手,樓鶴臣妥協了。


 


樓鶴臣花大價錢拍下的那枚粉鑽終於戴在了路寶嘉手上。


 


他們訂婚那天,網絡鋪天蓋地宣傳這對門當戶對的金童玉女。


 


與此同時,我賭上我的所有,接下之前樓鶴臣毀約的那個項目。


 


我說服幾個心腹,從樓氏出來和我單幹。


 


離了樓鶴臣,我發現自己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難受。


 


不用日日忍受他言語間對我家世的貶低,不用時刻煩惱他對我能力的否定。


 


更不用憂心我和他到底有沒有未來。


 


內耗少了,忙碌多了。


 


我的生活越來越充實。


 


一次尋常的商會,遇到一個相貌俊逸、看起來很熟悉的年輕男人。


 


他笑說我很合他眼緣,借此我接下他不大不小幾個業務,公司漸漸穩定下來。


 


當他拿著親子鑑定書找到我的那天,我有些蒙圈。


 


他抱著我痛哭流涕:「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本著成年人的謹慎,在我的要求下,我們重新做了鑑定。


 


鑑定結果出來,我確實是他的親姐姐。


 


四歲時父母帶我出去旅遊,後來我不慎與他們走失。


 


父母在尋我的途中出了車禍,父親當場去世,母親成了植物人,如今還在醫院躺著。


 


小時候的記憶模模糊糊,我記不太清了。


 


我有些唏噓,沒想到一直孤身一人的我,原來還有家人。


 


在弟弟的張羅下,家裡給我辦了個小小的認親禮。


 


家中人丁稀薄,隻有一個威嚴的爺爺和年輕的弟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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