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努力強裝淡定。
“這位官爺，我是男的，不是什麼皇後娘娘。”
隨後趁侍衛不注意，我把手上的粉末盡數撒了出去。
這是雲姬放我身上用來防身的，別說迷倒一個普通侍衛了，就是迷倒一頭大象也不在話下。
眼見著對方被我撂倒，我趕忙翻進了隔壁的院子。
我不敢走大路，怕會有埋伏。
一路從小路跑回茶樓，我剛想叫上雲姬逃命，卻正正好撞上了衛遲。
他端坐在茶樓主位，一身玄袍，眼下是遮不住的烏青。
衛遲比以前瘦了很多，面頰深深地凹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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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姬被綁在旁邊的柱子上，一個勁地示意我跑。
我很難解釋再次看見他的心情。
帶有一絲的思念，然後是失去自由的苦澀，再帶有一點被發現的解脫。
衛遲也看見了我。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後踉踉跄跄地，跑過來抱住了我。
“雙雙，你真的還活著…”
他把頭深深地埋進我的頸窩，眼淚止不住地落下，打湿了肩頭。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還活著。”
衛遲的力度很大，像是要把我揉進骨子裡。
我面無表情地把他推開。
“放了雲姬。”
衛遲眼中的欣喜很快被憤怒代替，但他還是順著我，讓人將雲姬松綁。
雲姬松綁後本想掩護我逃跑，卻被衛遲的人直接一掌打暈。
“雲姬！”
沒等我上前，衛遲直接一把把我拉進了懷裡。
“既然已經找到了皇後，朕現在就要帶皇後回京。”
衛遲笑眯眯地回頭看我，嘴裡的話卻讓我不寒而慄。
“如果皇後不答應，朕明日就會讓這裡變成一座S城。”
8.
衛遲是秘密來到江南的，回去自然也是走的小路。
他怕我逃走，把我綁了起來，抱到他的馬上。
他貪戀地把我摟進懷裡。
“以前你是公主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帶著你騎馬的。”
雲姬作為牽制我的人質，也被一路帶回了京城。
路上我多次想跑，卻無法放棄自小一起長大的雲姬。
路途顛簸，抑鬱成疾，我很快在路上大病了一場。
衛遲強硬地撬開我的嘴喂藥，半拖半拽地帶著我上路。
“雙雙，你就是S，也要以我的妻子的身份S。”
本來隻需半月的路程，硬生生地被我拖了月餘。
因為我還病著，衛遲沒法如願安排皇後的冊封禮，隻好先把我放在自己的宮殿裡。
對外宣稱我是宮女。
在我入宮前，便知道宮裡現在位份最大的，是長樂宮的麗嫔。
可是卻沒想到，我會這麼早就碰到她。
衛遲平日裡總是忙的很。
但是皇宮的日子實在太無聊了，無聊到枯燥。
於是我尋了個晴朗的日子，去後山摘桃子吃。
我和雲姬剛採了沒一會，就被麗嫔的人抓了個正著。
“大膽宮女！竟然敢在這裡摘桃！”
麗嫔身邊的大宮女冬兒上下瞟了我們一眼，很是看不上我們的低等宮女服。
“看到麗嫔娘娘為何不跪！”
我一動不動，順便還拉住了正想跪下的雲姬。
為了監視我，衛遲特意撥了身邊的大太監陪著我。
表面說是照顧我，實際還是怕我再逃一次。
大太監很快出來打圓場。
“麗嫔娘娘，這是皇上準許了的。”
“胡說！”冬兒再一次打斷，趾高氣揚道，“皇上對桃子過敏，怎麼可能會讓人來摘桃子！”
我回想了一下，衛遲確實對桃毛過敏。
可是以前即使自己全身痒的不行，他還是會把從市場買來的新鮮桃子揣在懷裡帶進宮。
因為我想吃。
我又順便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麗嫔。
她並不是特別貌美的類型，家世也並不顯著。
但是她胸前的玉牌，倒是顯眼的很。
原來是搶了別人的位置啊。
不過我並不在意。
我不想留在宮裡，誰頂了我的位置又關我什麼事呢。
大太監為難極了。
一邊是主子心尖尖上的女人，一邊是後宮實際掌權的人。
哪邊他都得罪不起。
“這宮裡的桃子遠比不上江南的，雲姬，我們走吧。”
我無意與她起衝突，拉著雲姬就想走。
可那冬兒是個潑辣的，竟然伸手就想扯住我。
“放肆！娘娘讓你走了嗎…”
她的手剛碰到我的衣袖，就直接被我一把放倒。
不僅沒傷到我，反而自己已經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了。
麗嫔剛想發作，卻被趕來的衛遲打斷。
“雙雙。”
他走到我的面前，表情是說不清的陰沉。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念著江南？”
9.
衛遲把我打橫抱起，強硬地帶回了寢宮。
我一路又踢又打，他也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帶著攻城略池的意味。
衛遲的唇越移越下，手也不安分了起來。
“衛遲！”
我大聲喊著他的名字，卻反而助長了他的興致。
“雙雙，安分點。”
衛遲低啞著聲音在我耳邊說。
不知道被他折騰了多久，衛遲把我攬進懷裡。
“你的過去，我不會在意。”
在我離開之後，衛遲火速將我所有在江南的人際關系都查了一遍。
常來茶館的客人，為我們幫工的小廝。
就連雲姬在江南喜歡的人，也被他盤問多次。
在他心裡，我跑去江南，一定是為了奔赴更好的男人。
衛遲的吐息撲在我的耳垂，密密麻麻的痒。
他現在查不出什麼東西，又跑來說自己不會在意我的過去。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對我的愛，但是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我不願意留在這，從來就無關任何人。
“衛遲，放我走。”
“封後的日子定了下月十五，明天會有人來給你量尺寸。”
他像是沒聽到我說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講著安排。
還沒等衛遲說完，門外很快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陛下，麗嫔求見。”
我起身想要下床，卻被衛遲一把撈了回來。
“你瘋了！”
我急忙拿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對上衛遲不懷好意的笑容。
“娘子莫羞。”
等麗嫔進了殿裡，就看見坐在床邊的衛遲。
以及後面裹成粽子樣的我。
“陛下，南疆的貢品已經記錄完畢，還是按照以前一樣給各宮分下去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往後面看去。
衛遲輕咳一聲，試圖把我完全擋住。
“此事你安排就好。”
麗嫔得了令剛想退下，又被衛遲叫停。
“等等，你先放到偏殿吧。”
他回頭戳了戳藏在被子裡的我。
“晚膳之後，你記得去選一下。”
麗嫔滿臉不可置信。
往日裡各宮的安排都是定S的，皇帝從未有偏私。
如今卻有人打破了這個平衡。
她俯身叫來了身邊的嬤嬤。
“你想辦法查一下今天殿裡的女人是誰。”
等麗嫔退下，衛遲把我從被子裡撈了出來。
“別悶壞了。”
他總是這樣，用別人來當我們愛情的配角。
“衛遲，”我悶悶地開口，“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會遣散後宮。”
“我要的是自由。”
我又開口。
“你沒法給我，放我走吧。”
衛遲強硬地抱著我，又狠狠地掰過我的頭。
“不論你在江南念著的是誰，我都不介意。”
“隻是以後，你能念著的隻有我。”
“那你S了我吧，”我定定地看著他，“S了我，衛遲。”
衛遲又一次掐住了我的脖頸。
“我們在神山上磕過頭，我們此生都不能再分離。”
“你永遠都不可能離開我。”
我被掐的有些氣短，卻還是強撐著反抗。
“沒有自由，我寧願S！”
“為了那個男人，你寧願去S是嗎！”
衛遲被我氣的拂袖而去，新鮮的空氣湧入，我大聲咳嗽著。
他總認為，我們在神山磕過頭，已經是神見證過的夫妻了。
可是衛遲，神山本來就是假的。
10.
上次不歡而散後，我一連著幾天都沒見到衛遲。
他把我徹底囚禁在了宮裡，一步也不能出。
直到這天，衛遲身邊的大太監突然把我叫去了上書房。
我剛一入門，就聽到了女人的調笑聲。
麗嫔坐在衛遲身邊幫他磨墨，時不時和他嬉笑幾聲。
燭影搖動，紅袖添香。
大太監領我到了旁邊的小桌。
“雙兒姑娘，陛下吩咐讓你在這裡伺候。”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麗嫔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她又往衛遲那邊靠了靠，不經意間肩帶滑落，露出香肩。
衛遲也很配合地摟住了她的腰肢，在她耳邊私語。
不知兩人說了什麼，惹的麗嫔笑個不停。
對上衛遲挑釁的眼神，我算是知道他為什麼要我過來了。
想讓我吃醋，讓我自亂陣腳。
可惜這招對我沒用。
我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期間還因為太無聊打了好幾個哈欠。
自始至終沒給過一個眼神。
衛遲先一步坐不住，招手要我過來。
“你來幫朕磨墨。”
等我坐到旁邊，又一臉溫柔地撫上麗嫔的手腕。
“愛妃可是累了？”
我實在是懶得理這兩個人，直接手一抖，將墨汁盡數甩到了衛遲身上。
“大膽賤奴！還不跪下請罪！”
我無視麗嫔的憤怒，隻是懶散地看了衛遲一眼。
“罷了罷了。”
衛遲攔下發怒的麗嫔，擺擺手說讓我在一旁候著。
我又回去繼續打我的瞌睡，麗嫔這邊也已經勾上了衛遲的脖子。
“陛下，臣妾有要事相求。”
衛遲一直盯著我的方向，漫不經心地答應著。
“臣妾的父母去世的早，S時還被貶為了庶人。”
說著說著，她做出拭淚的樣子。
“還請陛下看在臣妾小時候救過您的份上，讓他們官復原職，也好受香火侍奉。”
這麗嫔的來歷我入宮前就查過，她的父母是誰我自也是知道的。
害S他人的人，憑什麼官復原職！
“不行！”
我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他們像是都沒想到我會出聲，大殿上安靜了一瞬。
麗嫔先一步反應過來，伸手就想打我。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我反身一躲，站到了衛遲面前。
“衛遲，他們不能受香火供奉！”
他愣了一瞬，低頭想著什麼。
看著衛遲因為我的話動搖的樣子，麗嫔心裡已經將我們的關系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緩緩走到我的面前，含著淚掏出一個香囊。
“這位雙兒姑娘，這是臣妾父親幼時送給臣妾的，出自江南。”
她把江南二字咬的極重，想來是已經將我摸得清清楚楚了。
我剛想拒絕，卻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江南的東西。
這針腳和刺繡，分明就出自雲姬之手！
眼看著我SS盯著香囊，麗嫔繼續裝作可憐的樣子。
“陛下，父母含冤離世本就是臣妾的心病，臣妾此生也隻有這個願望。”
若要做到皇後之位，家世必不能有漏洞。
所以就算是用盡所有手段，麗嫔也要抹去自己身上的汙點。
衛遲自從她拿出香囊之後，臉色就陰沉的可怕。
我知道他是又懷疑我留戀江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