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怎麼會把太子交給她,讓她做大做強。
我諷刺道:「早說過了,任你機關算盡,你永遠也不可能當上太後。」
8
我趴在榻上,母後邊落淚邊給我上藥。
「阿妍,你太衝動了。」
「對不起,我又連累了母後。」
「下次先跟母後商量一下。」
我咬唇忍著藥物刺激傷口的痛。
總有一天,我要S了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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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要母後做什麼?」
「一種具有傳染性、S傷力極強的病毒。你父皇想不費一兵一卒吞掉其他國家,他要做這天下唯一的主人。
「這太殘忍了,母後不想這樣做。
「很多時候,母後都想不做皇後了,你也不做公主,我們逃離皇宮。可母後太想回家了,不做皇後,母後連制造時光機的材料都得不到。離開這裡又定會被其他國的人挾持,結果也並無兩樣。」
我問:「若母後不研制病毒給父皇,父皇當真會S了我嗎?」
「別怕,母後會有法子保全你我的。」
我趴了三日,齊墨來了。
他拿了吃的笑盈盈地喂我。
我的唇無意碰到他指尖,他像是被燙到一般顫了一下。
他的喉結動了動,隨即避開我的目光,不敢再與我對視。
然後問我想不想聽戲。
他唱給我聽。
我點頭。
他歡喜地換上戲服,化了妝面唱起來。
齊墨的娘是妓子,有一口好嗓音。
而齊墨隨她娘親,生得貌美且聲音婉轉動人。
他唱的戲,比宮裡的戲子唱得還要好聽。
他編了花環給我戴上,又陪我下棋。
他的棋技很爛,下得我都沒興致了。
「你就不能學點有用的?」
他低下頭默默收著棋子,神色受傷:「主母不讓。」
他走時,我送了他許多好東西。
也是希望他能憑借與我的關系,可以在府上過得好一些。
9
肖貴妃毀了母後研制的病毒。
父皇震怒,當眾怒扇肖貴妃,貶她為嫔,打入冷宮。
肖貴妃抱著父皇的腿祈求。
父皇一腳將她踹開。
肖貴妃癲狂地笑起來:「我就要毀了皇後引以為傲的一切。
「我倒要看看她沒了這些東西,還如何獲得陛下的獨寵!」
父皇見她毫無悔改之心,又踹了她一腳,罵她:「賤婦!」
肖貴妃痛苦地捂著胸口吐血。
「皇上,你對妾怎就這般狠心?」
父皇命人將她帶下去,轉頭以命令的口吻對母後說:「重新做。」
「材料稀有,做出那一份便用完了。」
「那就派人去找!朕不信就隻有那麼點兒!」
說完,父皇睨了我一眼又警告母後:「你要敢耍花樣,她就不用活著了。」
父皇走後,母後拉著我說:「阿妍不做公主了好不好?母後帶你走。」
我想說不好。
我想當帝王。
我想說,隻要我當上帝王,她就是最尊貴的太後,無人再能欺負她。
可撞進她那滿是疲倦的眸子,我想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母後很累了,可即使這樣她也沒有拋棄我。
我又怎能讓她寒心。
10
母後讓我去冷宮將肖貴妃帶出來。
在冷宮蹉跎一月的肖貴妃沒了往日的傲氣。
「我可沒傷你母後啊!我不是舒妃,無人仰仗。我爹是大司馬,你敢S我,我爹不會善罷甘休的!」
「母後讓我帶你出去。」
「那S女人又想利用我,這次我不會上當了!」
「那一會兒敵軍S過來,你可別求我帶你走。」
「你說真的?你們沒設圈套?」
「母後說利用了你幾次,很是對不住,讓我帶你一起走。」
肖貴妃跳腳:「那是幾次嗎?這些年,她利用我的次數她自己都數不清吧!」
我拉著肖貴妃出宮,敵國的奸細已經在宮裡大肆屠S。
宮裡亂作一團。
我與母後在城門外匯合。
肖貴妃看了眼車外,問:「陸湘,你要把我帶哪兒去?」
「敵軍S入皇城,你想去哪裡?回大司馬府嗎?」
「這又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母後閉目不說話。
敵軍是母後一手操作,讓他們躲開層層檢查混入皇城的。
她也想利用這些人S了父皇和太子。
她說她受夠了父皇拿我做要挾的日子。
這天,母後盯著我問:「你頭上少了支荷花簪。」
我假裝摸了摸發髻,心虛得不敢去看母後的眼睛。
「許是掉哪了。」
母後的眼神黯淡了幾分。
我的心提了起來。
她是不是猜到了。
11
我們在一個偏遠的小城落腳。
肖貴妃正與我下著棋,我們就被闖入的御林軍包圍了。
父皇背著手走進來。
母後朝我看了一眼。
她知道了,父皇是我引來的。
我抿起唇,愧對母後。
可我要當帝王,就不能失去公主的身份。
對不起母後,我讓你失望了。
我配不上你這樣拼盡一切的守護。
父皇慣會在人前跟母後裝恩愛。
讓滿後宮的女人嫉妒母後,視母後為一生之敵。
他斂去眼底的冷漠,上前扶起母後。
「敵軍已除,皇後安心同朕回宮。」
父皇對母後噓寒問暖,甚至當眾給母後捏肩,對一旁的肖貴妃視而不見。
用完膳,父皇就走了。
依父皇的德行,他定要去尋一男子瀟灑一番的。
我跪在母後房前求母後原諒。
肖貴妃來看笑話:「小東西,這次你可把你母後的心傷透了。」
母後打開門讓我進去。
我跪在母後跟前,說出我的心裡話:「母後,我想坐上那高位。我對不起母後,回宮後母後就回家吧。」
母後語重心長道:「阿妍,你有極高的天賦,你應該跟母後回去在科研領域發光發熱,造福家國。」
我朝母後磕頭,不斷說著「對不起」。
母後難過地閉上眼:「阿妍,你不該浪費你這麼好的天賦。」
「母後,我不屬於那裡,這裡才是我的天地。」
母後抹了眼角的淚,她的眼裡布滿哀傷。
她用心愛的兩個人,最後都深深地傷害了她。
12
回宮後,母後將自己關在那院子裡的時間更長了。
甚至直接宿在裡面。
她不理我了,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
太子雖沒S,但被炸斷了腿。
父皇又去了後宮,太子廢了,他就再生個太子出來。
被寵幸的妃嫔懷孕了,太醫摸出是女胎,父皇直接賜下一碗墮胎藥。
然後重新寵幸一個女人。
直到後妃懷上皇子。
父皇派御林軍前去保護,若是出現一點差池都會讓全家掉腦袋。
我的十七歲生辰,父皇張羅給我選驸馬。
他召集了所有權貴子弟入宮為我慶生。
別人送的東西非富即貴,唯有齊墨送了我一個精美得不像話的宮燈。
他笑著說,那是他親手做的,給我講上面雕刻的每一個畫面背後的故事。
他滿眼認真地問:「殿下,我可以……」
他頓了頓,像是鼓起所有勇氣問:「殿下會選誰做驸馬?」
我看著他沒有回答。
我感念他數次相救之恩,但他條件太差了。
一個庶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對我毫無幫襯之力。
他數次為我豁出性命的樣子,也像極了曾經為了哄騙母後時的父皇。
他被主母壓迫多年,這般想方設法地接近我,又何嘗不是為了那皇權。
齊墨猜到我的選擇裡沒有他,他抿起唇,神色糾結。
最後,他拿出我曾給他的玉佩。
九歲那年冬天,我遭到肖貴妃暗害墜入冰湖,險些凍S在湖裡。
齊墨將我救起,為表感謝,我將這枚貼身玉佩給了他。
告訴他,日後可拿這枚玉佩,我會答應他一個請求。
「那時候你說,隻要我拿著這枚玉佩來找你,我提什麼請求,你都會答應。
「我想做你的驸馬。」
我拿走玉佩摩挲。
他緊張地等待我的答復。
我輕笑一聲:「你哪點配得上做本公主的驸馬?」
齊墨咬唇,眼眶變得湿潤。
整個人像是要碎了般。
「換一個。」
齊墨垂下雙臂,低頭:「沒有了。」
13
父皇問我可選好了。
「光祿勳的小公子。」
父皇笑看了眼被我選中的人,然後給我指了太常之子。
太常,一個主管宗廟祭祀的官職。
雖位列九卿,卻對我的奪權之路給不了實質性的幫助。
我不由自嘲一笑,原來,我選了誰,父皇就過濾掉誰。
他不希望我和我的驸馬成為那未出世的皇子的威脅。
我們的婚事定在來年的冬天。
回到寢宮,我望著那盞會轉動的宮燈出神。
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我與齊墨的種種。
六歲那年,我去行宮避暑,因無聊邀請了許多權貴子弟來陪我玩。
玩躲貓貓遊戲時,行宮失火。
我為了贏,藏得很隱蔽,大火將我困住。
所有人都下意識逃了。
就在我絕望之際,瘦小的齊墨身披湿被褥衝了進來。
「殿下,你還能走嗎?」
我含淚搖頭。
我的腿被砸了。
「那我背你,齊墨冒犯了,還請殿下恕罪。」
他將捂嘴的湿布巾給我,又將湿被褥披我身上,背著我靈巧地躲過往下掉的梁柱,衝出熊熊大火。
宮人驚慌失措地抱著我去醫治。
我探出頭,盯著因脫力躺在地上無人問津的齊墨。
嬤嬤說,感謝人,自己做的才最有誠意。
我便跟著嬤嬤學了一道糕點。
他嘴裡吃著我做的糕點,含糊不清地說:「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我揚起唇笑。
離開後想起有東西落下了。
折返回去便見大鴻胪的嫡長公子踩碎了我的糕點,腳用力碾壓齊墨的手羞辱他。
「那麼想吃,就趴地上像狗一樣舔著吃。」
齊墨做了。
我很生氣,氣他這麼沒骨氣。
我將他拉起來,對長公子擺出公主威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踩爛本公主賞賜之物!」
我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嘗嘗像狗舔食一樣被羞辱的滋味。
可我不能。
他爹是大鴻胪寺,我不能將他爹的臉面踩在腳下。
隻打了他幾板子,小懲大誡。
然後賞賜了齊墨諸多金銀財寶,希望府中人可以善待他幾分。
然而,不出半月,參加世家夫人舉辦的宴會時,我在大鴻胪長公子頭上看見了我賞賜齊墨的玉冠。
我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奈何。
若沒有齊墨,我或許早S了。
可我每次遇險,他總會出現,就好像計劃好的一般。
我撫摸宮燈上雕刻的花紋,想象他制作時的模樣。
這樣精妙,他做了許久吧。
可我又怕,怕他像父皇一樣目的不純。
怕像母後一樣痴心錯付。
14
少府夫人邀約去梅園賞梅。
我到得晚,一進去便見一女子故意倒齊墨懷裡。
齊墨下意識託了她。
女子站定朝他施禮,不知她又說了什麼。
齊墨笑了。
也同她搭起了話。
我問:「那女子是誰?」
身後的少府夫人連忙回答:「回殿下,是太常府的庶女,許菲兒,許六小姐。」
我身邊的奴婢高聲唱道:「公主殿下到!」
齊墨臉上的笑意收住,轉身低頭行禮。
他沒看我。
我坐在上位,眼光時不時瞥向齊墨。
他始終低著頭,用修長的手指玩酒杯。
她們對著我一番吹捧後,便開始了才藝大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