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溫時》, 本章共3538字, 更新于: 2025-04-15 15:30:46

我沒搭理她。


也沒搭理院子裡的玫瑰。


 


我帶著中介往屋裡走。


 


一進屋才發現,姜頌的東西,都在。


 


跟兩個星期前一模一樣。


 


他沒有搬走。


 


他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壓根兒沒看離婚協議?


 


我氣得給他撥去了電話。


 


可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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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的時候,沈寧走了過來。


 


她故作震驚。


 


「天啊,你是在給阿頌打電話嗎?他沒跟你說嗎?他去國外了,要去一個星期左右,這會兒應該還在飛機上吧。


 


「哦,對了,你別誤會,我叫沈寧,你應該認識我吧?我從小跟阿頌一起長大,後面去國外待了幾年,才剛回國呢,他肯定跟你說起過我吧?」


 


我面無表情:「哦,沒印象了。」


 


說完我沒理她。


 


給姜頌發去了短信。


 


沈寧看著我臉色不好,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自顧自地說道。


 


「想必你就是阿頌的前妻,叫溫時是吧,以前讀書的時候我見過你,真是女大十八變,你小時候像隻醜小鴨一樣,沒想到現在長開了。哦,抱歉,我不是說你小時候難看的意思。」


 


莫名其妙的惡意。


 


我也不想慣著她:「那你倒是挺晚熟,到現在都沒長開。」


 


她被我嗆了一嘴,想罵我什麼又半天沒罵出來,於是趕緊換了個話題。


 


「天啊,你居然不知道阿頌去國外了?


 


「哦,對哦,我想起來了,你們倆不是在鬧離婚嗎?不知道也正常。


 


「對了,我也不是故意跑你家來的,是阿頌走之前拜託我說隔天來院子裡給玫瑰澆點水。」


 


她不僅來澆水。


 


還細心地將屋子打掃得幹幹淨淨。


 


姜頌的鞋子放得整齊。


 


而我的東西。


 


她全部給塞到了櫃子裡。


 


書房一塵不染。


 


臥室的床單換了新,居然是我最討厭的粉紅色。


 


我聯系上了管家吳媽。


 


吳媽在電話裡很委屈。


 


說我走的第二天就來了個女人,將她們全部辭退了。


 


她口裡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我面前的沈寧。


 


我忍住情緒:「你家住哪兒?」


 


她愣了愣:「問這個做什麼?」


 


我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住哪兒?」


 


「額,江淮路 32 號,麗景公館。」


 


我立馬打電話叫來搬家公司。


 


「一個小時,家裡的東西清空,搬去江淮路 32 號。」


 


「你等等,你什麼意思啊?」


 


「女士,我建議你不要進我的屋子,否則我連你一起清空。」


 


說完我將鑰匙丟給物業。


 


「辛苦將屋子裡裡外外消毒一遍,有股燻人的臭味,怪難聞的。」


 


10


 


搬家公司的效率很高,隻花了半天時間,屋子就被徹底清空。


 


他的東西丟給了沈寧。


 


我的東西。


 


全都不要了。


 


院子裡的玫瑰藤被鏟光,花瓣落了一地。


 


土被翻開,露出猙獰的土坑。


 


離婚協議沒籤字。


 


這套房子的過戶手續還沒辦妥。


 


兩天後。


 


我終於再次見到姜頌。


 


他下午的飛機,剛落地,就來找我。


 


咖啡廳裡,他垂著頭。


 


面容憔悴。


 


我進來前,他正埋頭攪著咖啡杯裡的浮沫。


 


見我來了。


 


他慌亂地抬起頭。


 


「你來了。」


 


我沒空跟他寒暄。


 


「半個月了,怎麼還沒籤,我很忙的姜總。」


 


「阿時,我們可不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是你覺得我分得太多了?「


 


他悻悻低下頭:「我沒這麼想。」


 


我將協議和筆遞給他:「那你籤了,我不想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阿時,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咄咄逼人,我承認,我是做錯了,那些話是我說的,但那就是我喝醉酒後的氣話。


 


「我跟沈寧也是清白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跟我發那些短信,我用我性命保證,那天晚上跟她什麼都沒有發生。


 


「三年前,我聽從家裡安排跟你結婚,那個時候我確實對你沒感覺,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但日子久了,我竟然……我竟然發現自己,愛上了你。


 


「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隻是衝動之下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對不起,我為我自己說過的話道歉,但你不應該因為幾句話就給我判S刑。」


 


他很疲憊,眼下都是淤青,可以看出來有許多天都沒有好好睡過覺。


 


所以歇斯底裡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像隻在淤泥裡垂S掙扎的小獸。


 


我很冷靜,冷靜地在他對面坐下。


 


桌子上,他給我點了一杯焦糖拿鐵:「是你讓沈寧去給玫瑰花澆水的?」


 


他點點頭:「嗯,是我,但你聽我解釋。」


 


「不必了。」我打斷他,「她愛澆以後都讓她澆吧,給你倆買了幾百公斤種子,你們一個栽,一個種,倆栽種,很配。」


 


「溫時,你真的誤會了,我跟她清清白白的。我知道你是吃醋了才說要跟我離婚,我不怪你,我隻希望你冷靜下來好好考慮考慮。」


 


我隻冷冷地看著他:「那我問你,上次酒後與我……當時,你心裡想的是誰?」


 


我的話問出,他啞口無言了。


 


別人眼裡那個說話做事總是雷厲風行的姜總,沉默了。


 


答案昭然若揭。


 


不需要回答了。


 


他紅著眼,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


 


我再一次將協議遞在他面前。


 


「籤了吧,給彼此留點顏面。」


 


桌上的咖啡我沒喝。


 


我從來不喝咖啡。


 


三年裡,我記住了他的點點滴滴,他卻連我的喜好都不知道。


 


還說愛我?


 


我走的時候。


 


他呆呆坐在椅子上。


 


嘴裡還一直重復著。


 


「怎麼會有人因為一句話就給另外一個人判了S刑。


 


「這不公平。」


 


可是姜頌啊。


 


我跟你離婚。


 


從來不是因為一句話。


 


……


 


當溫時將離婚協議和流產病歷放到桌上時,姜頌是生氣的,氣的不是溫時莫名其妙要離婚,而是背著自己,打掉了屬於他倆的孩子。


 


她為什麼呢?


 


她憑什麼呢?


 


與溫時認識十年,結婚的三年裡。


 


她一直溫順得像一隻小白兔。


 


怎麼這一次,一來就給自己來了個大的?


 


所以他那一刻是生氣的。


 


直到後來知道了溫時離婚的原因是沈寧。


 


那個女人。


 


姜頌皺了皺眉。


 


確實是自己沒處理好。


 


沈寧是姜頌學生時期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三年前,沈寧莫名其妙消失了。


 


自己迫不得已跟溫時結了婚。


 


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正當自己愛上溫時的時候,沈寧又突然出現了。


 


她這次回國,姜頌隻是想問個原因,問她為什麼不辭而別。


 


那夜,曾經的好友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喝了個爛醉,沈寧湊過來想吻他,可姜頌躲開了,他說:「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他落荒而逃。


 


還有讓溫時傷心的那些短信。


 


說她惡心,說自己不想碰她。


 


的確是他發的。


 


他那個時候摸不清自己到底愛的是溫時還是沈寧。


 


也許是想著沈寧又跟溫時親熱了,也許不是。


 


他記不清楚了。


 


他覺得自己好髒。


 


他第一次厭惡自己。


 


厭惡所有人。


 


一氣之下,說了那些話。


 


可他還是不明白。


 


結婚三年裡,他一直對溫時很好。


 


圈子裡所有人都說他們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自己對溫時不好嗎?


 


她為什麼說走就走了。


 


就因為那幾條短信就給自己判了S刑?


 


就因為那幾條短信就親手S了自己的孩子?


 


姜頌想著。


 


不知不覺中,淚流了下來。


 


他忍著胃部劇烈的疼痛,又一次將自己喝了個爛醉。


 


上一次胃疼,是溫時陪在自己身邊的。


 


所以這一次,她會不會回來。


 


再看自己一眼?


 


11


 


後面的流程進行得很順利。


 


與姜頌離婚是我先斬後奏的,所以我父母知道後,非常驚訝。


 


因為我們倆在周圍所有人眼裡感情很好。


 


反正他們覺得隻要不吵架,不雞飛狗跳,感情就是好。而老一輩也奉行日久生情的人生哲理。


 


仿佛將我和一頭牛綁在一起,隻要日子夠久,我也能愛上它似的。


 


爺爺被氣得住了院。


 


住院前他拿起拐杖打了我。


 


那幾棍剛好砸在我額頭上。


 


額角瞬間被砸得鮮血直湧。


 


他氣得臉色鐵青:「你叫我怎麼對得起姜頌的爺爺?他當年為了救我S了啊!S了。」


 


我倔強地抬起頭:「爺爺,你們那一輩的恩情,憑什麼要讓我來還?」


 


爺爺一口氣沒提上來。


 


住了院。


 


我媽很驚訝,但她沒有多問,她知道我受委屈了。


 


爸爸隻是嘆氣。


 


他沉默著將爺爺送去了醫院,然後匆匆忙忙去處理兩邊公司的事。


 


事情終於塵埃落定。


 


我暗自松了口氣。


 


夜裡。


 


我媽捧著燕窩,推開了我的房門。


 


她躡手躡腳走到我旁邊:「小時,對不起,是媽媽讓你受委屈了。」


 


她話音中帶了哭腔:「要是,要是你當年說句不願意,媽媽再怎麼也不會同意讓你去聯姻的。」


 


我縮在被窩裡。


 


渾身發著抖。


 


因為,我媽說謊了。


 


我當年的日記本,她看過,裡面字字句句寫滿了不願意。


 


她早就知道我不願意嫁給姜頌。


 


訂婚前一個月。


 


她突然來到我的房間,她抱著我哭了一晚上,她說她在這個家裡的不容易。


 


說她這麼多年膽戰心驚如履薄冰,哪怕事事做得體面,父親也從來沒正眼瞧過她。


 


她就我一個女兒,我要聽話,要孝順,不能忤逆爺爺和父親,不能讓他們失望。


 


她抱著我哭了很久,說隻有我了,我不能再讓她失望。


 


她是我媽媽啊。


 


第二天,我鎖起了日記本。


 


答應了聯姻。


 


可女人的婚姻從來就不該用孩子來捆綁。


 


我躲在被窩裡。


 


悄悄擦幹了眼淚。


 


「那我如你們願聯姻的三年裡,爸爸有正眼看過你嗎?


 


「他有停止帶外面的女人回家嗎?」


 


陶瓷碗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很清脆,裡面的燕窩撒了一地。


 


我媽慌了神,跪在地上清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追著她慌亂的眼神:「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夠了,不要用你失敗的婚姻來揣測我的。你爸爸當然看得起我,他愛我,我是溫家唯一的太太,至於外面那些女人,不過是男人寂寞時的消遣,那些女人都是上不了臺面的。」


 


「媽媽。你這麼多年的付出,就為了一個能上得了臺面嗎?」


 


「啪」的一聲,我媽一耳光打在我臉上:「閉嘴,大人之間的事,豈是你能說三道四的?管好你自己吧!」


 


我捂著臉笑了。


 


看來是真的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其實三年裡,我在不少花邊新聞上看到過我爸。


 


他一次比一次放肆,被拍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年輕。


 


我順從聯姻後,爸媽的關系,並沒有好轉。


 


尊重他人命運吧。


 


我突然釋懷了:「嗯,你幸福就好。」


 


12


 


姜家父母在離婚後有上門來找過我。


 


話裡話外就是讓我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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