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未婚夫在朋友圈裡發給白月光做飯的照片,我打電話質問,他說我無理取鬧又惡毒,還讓我把婚禮延期。
延期是不可能延期的,我直接把新郎給換了。
換成了我的白月光。
那天晚上我撥通了粟安州的電話:「粟安州,你要老婆不要?要的話,明天上午 11 點,洲際大酒店 201 室,免費送。」
粟安州:「是你,我就要。」
1
我抱著租來的婚紗剛進門,就收到了我弟發來的截圖。
他說:【姐,你被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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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截圖。
一張是顧瑀穿著粉紅色圍裙正在洗手做湯羹。
一張是顧瑀與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在飯桌前相視而笑。
配文:【真好,時隔五年,你的口味依舊沒變。】
女人我認識,顧瑀的白月光秦初瑤。
當年為了跟另外一個男人出國而選擇跟顧瑀分手。
我反手把截圖轉發給了顧瑀,撥通了他的電話:「顧瑀,你什麼意思?綠我?」
顧瑀語氣沉著又冷靜,他說:「栀栀,你別誤會,初瑤她病了,作為老同學,我照顧她一下,也是應該的。至於屏蔽了你的這條朋友圈,也是怕你看到誤會。」
顧瑀大概是沒想到,雖然他把我跟我周圍的人屏蔽了,可我弟跟他有共同的微信好友。
還沒等我開口,一道嬌軟的女聲從手機內傳來:「阿瑀,體溫計你放哪裡了?」
我扯了扯嘴角,很難說對方不是故意的。
「秦初瑤是病得快要S了嗎?需要別人的未婚夫照顧?作為前任都不知道什麼叫避嫌嗎?」
顧瑀語調變冷,帶著不悅:「謝栀栀,我沒想到你是這種心思歹毒又無理取鬧的人,大家都是同學,你怎麼能咒初瑤S呢?」
我被顧瑀這不要臉的態度給氣笑了,我說:「行,那我祝你們賤人配狗,天長地久,顧瑀,取消婚禮,我們分手。」
大概是沒料到我的反應會這麼大,顧瑀沉默了片刻,緩和了語氣說:「栀栀,我承認不應該對你有所隱瞞,我們之間也確實有些問題,但是別拿取消婚禮跟分手這種事來胡鬧,初瑤這邊我暫時走不開,她一直反復地發燒,婚禮延遲一周。」
我冷笑著丟下了一句:「不用延遲,我們結束了,你這種渣男配不上我。」
直接掛斷了電話。
晚上我弟帶著啤酒來看我,打開一罐放到我面前,說道:「我在家等了大半個下午,還以為你會在家庭群裡宣布取消婚禮的事情,沒想到你一直沒動靜,怎麼,這還沒結婚,就打算做忍者神龜了?」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你才忍者神龜,渣男犯了錯,我憑什麼取消婚禮?」
我弟:「那明天你一個人結婚?」
我仰頭一口幹了易拉罐裡的酒,冷笑:「換個新郎不就行了。」
2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從舊手機裡翻出了那個壓手機底的手機號。
腦子一熱,幾乎是抱著赴S的心,我撥通了那個號碼。
撥通的前一刻,我還在想,一個高中時期的手機號,隻怕早就是個空號了。
可是,電話居然通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手機那頭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喂?」
我緊緊地握著手機,如果不是酒精的作用,我絕對說不出這番話。
我說:「粟安州,我是謝栀栀。」
那邊似乎是笑了一聲,他說:「我知道。」
我說:「你要老婆不要?要的話,明天上午 11 點,洲際大酒店 201 宴會廳,免!費!送!」
那邊突然沒了聲音,我的酒也瞬間醒了。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到底在做什麼夢?
居然想要粟安州來娶我。
當年的年級第一,放棄保送的名額,自己考入麻省理工大學。
估計他連我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吧。
我掐斷了電話,找出家庭微信群,打算宣布明天婚禮取消的事情。
手機卻在我的手裡猛地震動了起來。
我有些詫然。
電話接通,粟安州聲音有些喑啞:「是你?」
我一愣。
粟安州低低地笑了一聲,「是你,我就要。」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以為自己在做夢。
粟安州又問:「明天幾點?」
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能本能地回答:「明天上午 11 點。」
粟安州笑著說:「我是說明天幾點接親,老子得從接親開始。」
我腦袋依舊是一片漿糊,機械般地回答粟安州的問題:「9 點之前吧。」
粟安州:「等著,老子明天來娶你。」
掛斷電話好一會兒,我整個人還處於懵愣的狀態,所以剛才,我隻用了一個電話,就把明天自己結婚的新郎給換了?
我弟的電話再次打過來:「姐,你到底什麼情況啊?明天可就是婚禮了,你不會真的打算一個人結婚吧?」
我說:「我已經找好新郎了。」
我弟沉默了一秒鍾,說道:「牛啊,現在的演員真是什麼都敢接啊,也行,先把明天過了再說吧。」
哦,原來我弟是以為我請了個演員陪我演戲。
不知道明天等他看到粟安州會是什麼反應。
據我所知,粟安州是我弟的偶像,尤其是粟安州的遊戲公司去年開發的新款遊戲,更是我弟的心頭好。
3
第二天我還在睡夢中,就被我媽從被窩裡拉了出來。
我媽:「都幾點了,趕緊起床,化妝師都到了,你弟他們都已經忙活開了。」
我剛化完妝,穿上婚紗,我弟他們把屋裡屋外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外面就傳來敲門聲。
我大姑連忙起身去開門,一邊往玄關那邊走,還一邊說道:「怎麼這麼早?才 7 點就來接親了?」
我也一愣,昨天晚上明明跟粟安州說好,是 8 點到 9 點之間來接親的。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顧瑀的父母就衝了進來。
我爸媽跟家裡的親戚,直接愣在了原地。
接親都是新郎來,沒聽說新郎的父母來接親的。
我爸先反應過來,笑著迎上去問:「親家,怎麼是你們來了?顧瑀呢?」
顧母一臉傲慢地看了一眼穿著婚紗的我,又上下打量著被我們布置的一片喜慶的房間,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這是還不知道呀?今天這婚結不成了。」
屋裡所有人都是一驚,十幾雙眼睛齊齊地朝我看過來。
我卻無比的淡定,說道:「爸媽,還有各位長輩,你們放心,今天的婚禮照常舉行。」
聽到我這麼說,顧母撇了撇嘴,說道:「想要婚禮照常舉行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我這會兒就給我兒子打個電話,讓他臨時趕回來。」
我媽著急地問:「親家母,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今天結婚,新郎卻不見了?顧瑀想幹嗎?他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顧母翻了個白眼,說道:「栀栀媽,話可不能這麼說,誰讓我們家阿瑀太過優秀呢,不瞞你們說,現在有大把的女孩子爭著搶著要嫁給我們家阿瑀呢,不僅不要彩禮,還倒貼陪送嫁妝,不像你們家,女兒出嫁,嫁妝就隻有一輛車,未免也太寒酸了。
「原本我們家阿瑀是想將婚禮延遲一周,等重新商量好嫁妝的事情再說的,但是既然你們女方想按照原定計劃結婚,那我們就趁著這個時間,再好好地商量商量嫁妝的事情,栀栀你放心,隻要你滿足了我們家的要求,我現在立刻給阿瑀打電話,讓他來娶你。」
我姑姑都被氣笑了,她冷笑著說:「我隻聽說過結婚當天提高彩禮錢的,這開口跟女方要嫁妝的,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這時,顧父伸手指著一旁正拿著手機錄像的表妹,厲聲道:「你在幹什麼?把手機放下,不準錄像。」
顧母一臉無所謂地說:「老頭子,沒事的,讓她錄,錄了又怎麼樣,難不成他們還敢發出去啊?也不想想今天是個什麼情況,是她上著杆子非要嫁給咱兒子,倒貼咱兒子,這視頻要發出去,丟人的是他們,一個女孩子,除非這輩子不想嫁人了,否則,她丟不起這個人!」
我爸媽氣得拿起掃帚就要趕人。
我爸:「滾!你們這兩個老畜生,我閨女就是嫁不出去,也不會嫁到你們家,你們給我滾!」
我先快速地給表妹發了個微信,讓她繼續錄,這才不緊不慢地去制止我爸爸。
我笑著說:「爸媽,你們先別生氣,讓他們先說說想要什麼嫁妝。」
我爸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
我媽:「栀栀,他們都這麼羞辱咱們了,難不成你還要嫁到他們家?那個顧瑀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作踐自己?」
我依舊笑著說:「媽,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我弟弟也說:「爸媽,你們就相信姐姐吧,姐姐早有打算。」
說完,還不忘給父母使了個眼色。
我父母知道我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就沒再阻止我。
顧母陰陽怪氣道:「剛才還趕我們走,到頭來還不是乖乖地跟我們談條件,既然這樣,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首先第一點,把你跟阿瑀合伙開的那家貿易公司你的那部分股份,全部給阿瑀。
「第二點,結婚後,你要安心地在家備孕生孩子,一定要生三個,不能再拋頭露面,以我們阿瑀現在的收入養家沒問題。」
真是可笑,顧瑀現在的收入,那還不都是我幫忙賺的錢。
我也沒多說什麼,隻問:「還有呢?」
顧母冷哼一聲繼續說:「我聽阿瑀說,你去年賺了不少,最近正在看房子,打算再買個大一點的房子,其實真沒必要,等你結婚了,就跟阿瑀住在新房,再買一套房子做什麼?
「不如這樣,正好媛媛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你把那些錢先拿出來,幫媛媛買一套婚前的房產,你放心,媛媛一定會記你這個大嫂的好。」
我已經聽到屋裡幾位小伙子活動筋骨的聲音了。
我確實正在看房子,不過不是給自己住,是想給我爸媽住,他們年紀大了,腿腳沒以前好了,我想給他們換個電梯房。
我說:「你們打電話給顧瑀吧。」
顧母以為我同意了他們的要求,得意地看了我爸媽一眼,拿出手機撥通顧瑀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不過裡面傳來的,是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喂?是伯母嗎?我是初瑤呀,阿瑀他正在洗澡,有什麼事我轉告他。」
我爸媽這會兒是徹底地忍不了了,我媽直接一把奪過顧母手中的手機,罵道:「呸,狐狸精不要臉,告訴你的阿瑀,讓他跟你賤人配狗,天長地久去吧。」
罵完,我媽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給顧母:「滾,今天這婚我們不結了,你們給我滾!」
顧母不舍得剛才提出來的條件,對著我喊:「謝栀栀,你可別後悔,今天我們要出了這個門,你這輩子都別想進我們顧家的門。」
我笑了起來,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進你們家的門了?
「實話告訴你們,我今天要嫁的人,根本就不是顧瑀。
顧瑀在我們婚禮的前一天出軌,已經被我甩了,之所以讓你們表演這麼久,就是想感受一下當眾看小醜表演是一種什麼感覺。」
其實沒有立刻把他們趕走,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為了留下證據。
顧瑀父母滿臉的不敢置信。
顧母:「你胡說,你嫁的人怎麼可能不是我們家阿瑀?」
恰在此時,粟安州低沉慍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當然不是,因為栀栀要嫁的人,是我。」
4
粟安州長相清冷俊逸,氣質矜貴,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身份。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粟安州周身的氣質折服,愣愣地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男人。
剛才還在趾高氣揚的顧瑀父母,此刻像是被人一下子點了啞穴,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地說:「你,你……謝栀栀要嫁的人是你?」
像是想到了什麼,顧母突然拔高了聲音:「謝栀栀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粟安州走過來將我護在身後,語氣嘲諷:「我妻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兒子出軌在先,被我妻子踹了。」
踹了一個出軌的渣男,來了一位這麼帥氣又有氣質的女婿,我爸媽臉上的笑都咧到耳朵根了。
我媽舉起掃帚就趕人:「快滾,別耽誤了我姑娘跟我姑爺的良辰吉時。」
顧瑀父母卻SS地扒著門口不肯走。
與此同時,粟安州這邊的伴郎開始往我們家搬彩禮。
整整八大箱子的彩禮。
顧母冷笑:「看著排場挺大,誰知道這箱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可別都是些空箱子。」
顧父附和道:「可別這麼說,裝幾個饅頭、幾件破爛衣服也是幾箱子呢,反正肯定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我弟揚起拳頭:「滾,裝什麼都不用你們管,反正不會像你們家,裝的全都是黑心肝。」
粟安州朝八個伴郎抬了抬下巴:「打開。」
八個伴郎依次打開了自己面前的大箱子。
第一個箱子是滿滿一箱子的捆成捆的紅票子毛爺爺。
整屋子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現金。
粟安州笑著說:「這裡面是八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塊,是我為栀栀準備的聘禮。」
第二、三、四個箱子被打開,裡面是滿滿的各式各樣的黃金珠寶首飾。
簡直要閃瞎了在場所有人的眼。
我悄咪咪地拉了拉粟安州的衣角,小聲道:「粟安州,我知道你是來給我撐場子的,但是這也太誇張了吧?」
這滿滿三大箱子的黃金珠寶首飾得花多少錢啊,隻怕粟安州的家底都要被掏空了吧?
後面的箱子分別裝的是為我準備的衣服、包包、鞋子,禮餅、喜糖、香煙,整整一頭豬,二十四瓶好酒。
八個箱子一打開,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驚在原地。
見過豪橫的,沒見過這麼豪橫的。
我媽驕傲地朝顧瑀父母揚了揚下巴,又開始趕人:「看見我姑爺的實力了吧?比你們家好了千倍萬倍,趕緊滾,這裡不歡迎你們!」
顧父拉著顧母:「你們給我等著,這件事沒完!」
我媽:「呸!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