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七年舔狗才將江辭年舔到手,他卻在結婚的第二年就膩了。
他逮著機會就跟高中時的女神曖昧,隻因對方說了一句「可以考慮」便堅決跟我離婚:
「我不能讓她被人誤會是小三。
「我不愛你,你S纏著我不放也沒有意義。
「好聚好散吧,就當給自己留點臉面,行嗎?」
我強忍住眼淚在離婚協議書上籤字,卻在去領離婚證的路上出了車禍。
再睜眼。
我回到了高三。
Advertisement
這時的我已經當了他兩年的舔狗,而他正在追我們的班花,梁夏。
我果斷換個目標,去追後來成為大歌星的校草,並約好跟他一起報考北大。
在我的強烈攻勢之下,他終於對我有了好感,而這時江辭年卻急了。
他將我堵在放學路上狗叫:
「溫景葵,你他媽竟然敢給老子戴綠帽子?」
啊???
難道,他也是重生的?
1
「溫景葵,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課堂上睡覺?前途還要不要?來,睜大眼睛看看,高考還有多少天!」
我全身的血液噌地一下衝到頭頂,正在說話的人,竟然是我高中時的班主任!
黑板上赫然寫著,高考倒計時 250 天!
我左看看,右看看,站起來朝窗外看看,忽然抬手抽自己兩個耳刮子。
啪——啪——
由於用力過猛,我忍不住驚呼出聲:「啊啊啊好疼好疼!」
但我還是覺得,這一定是在做夢!
突然,從最後一排傳出一陣公雞打鳴般的笑聲:「哈哈哈哈哈自己打自己,長大沒出息!」
我聞聲朝後排看去。
江辭年?
竟然是江辭年?
想起過往種種,我瞬間怒火中燒,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也唰唰給他兩個耳刮子:
「笑尼瑪笑,就你長嘴了是嗎?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屈尊降貴嫁給你,你還有臉婚內出軌,還為了小三跟老子離婚,你他媽……」
「溫景葵!你發什麼瘋?」
班主任一聲怒吼朝我走過來:「怎麼連你也開始胡鬧了?回到你座位上去!」
江辭年被我打蒙了,整個人徹底僵住:「你你你……」
我打掉他指著我的手,反指了一下他,用眼神警告他老實點。
我這才留意到,全班同學都半張著嘴,嘴唇微微顫抖,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我回到座位,才隱隱聽到有人小聲議論:
「我跟你講,我之前見過有人鬼上身,就是她這種症狀……」
「對,我也見過,等下你再問她,她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真的嗎?你們別嚇我。」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
「安靜!現在開始上課!溫景葵、江辭年,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下面抽查一下《阿房宮賦》的背誦情況,不會背的今天放學不準走,直到會背為止……」
我驚魂未定地坐在座位上,心怦怦直跳。
手臂被掐得烏青,此時正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這種疼,是真的很疼……
也就是說,這不是做夢,那麼,我是重生了?重生到高三的上學期?
此時距離高考還有 250 天,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尚且有機會改變前世的命運?
2
我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前世的記憶,開始爭先恐後地往腦子裡湧。
我跟江辭年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同時也是他的舔狗,自情竇初開以後,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邊,怎麼撵都撵不走的那種。
以前隻是暗戀,從高中開始正式舔,舔了整整七年才舔到手。
戀愛三年後,他遵循奶奶的遺願娶了我,卻在結婚後的第二年就膩了。
他先是跟公司的女同事曖昧不清,後來跟他高中時的女神,也就是現在的班花梁夏偶遇,隻因她隨口說了一句「可以考慮」就堅決跟我撇清關系,他說:
「我不能讓她被人誤會是小三,我要以單身的身份把她追回來。
「我不愛你,你S纏著我不放也沒有意義。
「好聚好散,給自己留點臉面,行嗎?」
我終於S心了,忍著眼淚籤下離婚協議書,卻在跟他去民政局辦理離婚證的路上出了車禍。
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有人在喊:「還有呼吸,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再睜眼,就聽到班主任劉老師的聲音,是他叫醒了還有呼吸的、正在睡覺的我。
我深吸一口氣,接受了這個事實。
偷偷看一眼坐在最後一排的江辭年,他很不屑地翻個白眼,扭頭看向窗外,拒絕與我對視。
那副蹺著二郎腿、叼著筆的吊兒郎當樣,真的看到就想扇。
我前世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不學無術的小混混罷了,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
可我們學校長得帥的人不止他一個啊,校霸有什麼了不起,校草才是極品……校、校草?
突然,我腦子裡靈光乍現,想到了許惟安!
他可是後來的大歌星啊!全世界都在瘋搶他的演唱會門票,還搶不到!
那是一個說起跟他同校過,就能被人羨慕S的存在,他,就是我們學校的校草!
一個在此時還沒有女朋友的,校草!
這就意味著,人均有機會……
等等,不能衝動,我記得當年的許惟安,是在高三下學期被星探發現的,然後正式走上演藝的道路。
後來被北大特招,沒有參加高考。
這麼一個閃閃發光的存在,他身邊站著的,必然不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必須要非常、非常優秀才可以靠近!
而我,溫景葵,現在卻在執著於情情愛愛,執著於追求江辭年那個大傻叉,爛黃瓜。
呵呵,格局小了,真的小了。
難怪江辭年會看不起我,我在他面前,確實太掉價,難怪他會不稀罕。
如今想來,連我自己都覺得當時的自己特別賤。
那麼這一次,我要將自己失去的尊嚴找回來,我要好好學習,考上我夢想中的學府——北大!
我要靠近那個閃閃發光的人,哪怕隻是為了將來不用擠破頭皮搶幾千塊錢一張的演唱會門票!嗯,就這麼勇敢地決定了!
3
「溫景葵,你憑什麼打我?」一起去班主任辦公室的路上,江辭年追在我後邊狗叫,「下手真狠,臉都給我打麻了。
「喂,你說什麼出軌、小三的,什麼意思?」
我一聲不吭,大步往前走。
「溫景葵,我問你話呢!」
他上前扯住我的手臂,我煩躁地一把甩開他:「別碰我!你懂不懂什麼是男女有別?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走廊上有很多同學,聞聲紛紛朝我們看過來。
他嫌丟人,用手擋住臉,繼續跟著我,小聲說:「你瘋啦?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
「閉嘴!」我打斷他,「離我遠點!」
他終於不再狗叫。
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我握著手乖乖低頭站著,委屈巴巴喊一聲:「劉老師……」
他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小抿一口:
「溫景葵,你知道你上次考試下降多少名嗎?
「別總跟某些壞學生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知不知道?」
說完呸一聲吐口茶葉,瞥了一眼江辭年:
「你怎麼還染著黃毛?保安怎麼讓你進來的?」
「他翻牆進來的!」我舉手打斷他的話。
「翻牆?不怕被記過?上次學校開會怎麼說的?江辭年,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再這麼自甘墮落,這輩子就完了!明明挺聰明一孩子,怎麼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江辭年是挺聰明的,他原先的學習成績也還不錯。
隻是這兩年他爸爸再婚了,跟那個女人搬去了另一座城市,他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有了逆反心理,故意跟他對著幹。
我也因此有了救贖他的心理,對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以至於全班同學都知道,我是他的跟屁蟲……
這一世,我一定要摒棄聖母心,跟他保持距離!
心疼男人,就是不幸的開始!
想到這,我開始揉眼睛,吸吸鼻子就哭:
「劉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離他遠一點,保證下次考試重新考回年級前三十!」
江辭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直到我們走出辦公室,他還沒緩過神來。
「你挺會演啊溫景葵,人格分裂?」
「分你妹!」
「你吃錯藥了?嘁,我不信你能跟哥保持距離,你喜歡哥,別以為哥不知道。」
嘔……好油膩。
我再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走著走著,忽然在走廊上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許……許惟安?
此時穿著校服的他尚且青澀,但依舊帥氣逼人。
前世的我從不敢跟他說話,總覺得他高不可攀,隻能遠觀,不能褻玩。但後來看過他的採訪,發現他人其實很平和。
他還說,很懷念高中時的時光,人生中的第一次暗戀,就發生在高中校園……
想著想著,我忽然來了勇氣,抬手跟他打招呼:「嗨!許惟安!」
他停下來,似乎有些腼腆:「你……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全校同學誰不認識你。
「我很喜歡你上次文藝匯演時唱的那首原創歌曲,覺得你是個音樂天才,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要繼續加油哦!」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謝謝你啊,溫景葵。」
「啊?你認識我?」
這次輪到我蒙了。
「嗯,你是我們學校文學社的主編嘛,我看過你發表在校報上的文章,真不愧是他們口中的才女。」
「行了行了,快上課了,走吧!」一旁站著的江辭年拖著我就往前走,我嫌棄地扒拉開,滿臉不悅,「你幹嗎呀?神經病。」
說完對許惟安笑笑:「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以後有機會……」
「沒機會!走啦走啦!」江辭年這次是真煩了,直接將我推出去幾步遠,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直到走到班門口,我依舊在頻頻回頭,而他就站在原地對我笑。
真美好啊真美好!
如果不是江辭年一直在我身邊狗叫的話。
「溫景葵,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姓許的?你倆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你不是隻喜歡我一個人?你這是移情別戀。
「你該不會真的是鬼上身了吧?
「退!退!退!」
4
回到班裡後,我坐在座位上,依舊驚魂未定。
也就是說,我跟未來的大歌星許惟安,在兩分鍾以前進行了一頓商業互誇,他竟然認識我,還喜歡我……的文章。
那可不是咋的,我可是網文界的鼻祖好嗎?
從初中就開始給雜志社投稿了,不然怎麼會在將來靠寫網絡小說,掙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提到這個我就來氣。
江辭年一直都看不起我,總喜歡當眾把我的小說讀出來,直到身邊的人哈哈大笑為止。
可大學剛畢業那會,他沒掙到什麼錢,都是我用稿費養著他的。
直到後來,他去了他舅舅的公司上班,情況才稍有好轉。
不不不,並沒有好轉。
因為他經常跟公司的女同事曖昧,給她們買奶茶,三天兩頭打著團建的名義請她們吃飯,我但凡多問一句,他都會說:
「怎麼這麼小氣,人跟人真是沒法比。」
我深吸一口氣。
算了算了,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