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事借我的車接女朋友。
小嬌妻站在十字路口不上車:「你有沒有邊界感?副駕是給正室坐的,你坐著不動什麼意思?」
後面的車喇叭都要按爛了,我忍住一肚子髒話,滾去了後排。
好不容易回到家,看到小嬌妻在朋友圈分享文章:「對付綠茶的十種手段。」
同事紛紛嘲笑我:「今天是你載的他們吧?」
我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光,明知道這兩貨是喪門星投胎,我還不趕緊逃!
1
周五下班,男同事非要蹭我的車。
Advertisement
先說跟我順路,又說自己趕時間打車來不及。我想著他是組長的熟人,也不好生硬拒絕。
沒想到他一把拉開駕駛座的門,堂而皇之地坐了上去。
我直接石化在原地,這什麼意思,我的車他來開?
他倒是自在,瀟灑地搖下車窗催我:「麻煩快一點,我女朋友在催了。」
我深吸一口:「算了,很快就到了。」
結果一上車他還吹起來了:
「女人都是馬路S手。
「我找對象一定不找自認為會開車的,太自負。」
我說:
「你真是三套減兩套,PUA 有一套。
「閉麥開車吧。」
此刻我已經把他診斷為癲公,不張嘴罵人已經是最大的禮貌。
我低頭默默刷手機。
再抬頭時他已經把車開上了繞城高速。
看著他手機上的導航路線,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怎麼往城北開?這也叫順路?」
他無所謂地撇了撇嘴:「是繞了點,怎麼,你很趕時間嗎?」
真是臉皮厚走遍天下。
我也懶得裝了,直接開噴:「開同事的車去接女朋友,你可真是個 strong 哥!」
他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你要是趕時間就打車走吧。」
完了還很大度地補了一句:「我給你報銷車費。」
我內心:「啊啊啊啊啊,怎麼會有這種貨色?
「我打車回去,你們開著我的車去浪是吧?」
低頭跟同事猛烈吐槽:「這趙正洲腦子有病吧!」
同事給我回了個捂嘴笑的表情:「他對象更奇葩,你見到就知道了。」
我手指把手機屏幕敲得哐哐響:「祝他們鎖S!」
2
車駛下繞城,前面路口出現一個扎著衝天雙馬尾的女人。
她一身的粉色荷葉邊,身上還挎著某奶茶品牌新出的贈品,大奶瓶保溫杯。
我忍不住銳評了一句:「真是逆天。」
趙正洲咔嚓一聲把車停下,瀟灑地說:「上車。」
我心中咯噔,直覺告訴我這兩貨要開始作妖了。
果然,女人抱著奶瓶噘起了小嘴:「這個姐姐你不懂禮貌,副駕是給正室坐的。人家說綠茶才和正室搶副駕。」
我從牙縫裡對癲公癲婆擠出一句:「愛坐坐,不坐滾。」
小嬌妻氣得小臉通紅:「老公~你看她~」
我一路上已經憋了一肚子髒話,正要口吐蓮花罵他們。
後面響起此起彼伏的喇叭聲。暫存的理智告訴我,趙正洲這個懂車帝把我的車停在了紅綠燈前面,再拖兩分鍾就要被扣分。
真他媽倒霉。
為了我的分我隻能麻溜滾去了後排。
嬌妻得意洋洋地上了車,開始對趙正洲撒嬌賣萌:「人家今天畫的是貓咪妝,老公你看可愛嗎?」
趙正洲目視前方敷衍地說:「可愛。」
嬌妻像得了什麼獎賞,撲上去摟著他的胳膊:「老公你也好棒,開這麼好的車車。」
趙正洲居然大言不慚地應了下來:「隨便開開,代步工具而已。」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兩貨估計是剛好上,女的連男的沒車都不知道。
在心裡暗罵趙正洲不是個東西,慷他人之慨來裝逼把妹。
嬌妻:「老公好帥,貓貓要親親。」
趙正洲被捧高興了,兩個人就這樣打起了啵兒。
我忍無可忍,大聲斥責:「你們要約會找個賓館,不要把別人的車當自己家臥室。」
那個貓貓趴在趙正洲耳朵上嘀嘀咕咕,還不時斜著眼打量我,一副「我有你沒有」的得意勁兒。
我最煩這種雌竟嬌妻,直接衝她翻了一個卡戴珊白眼。
她馬上就來勁了,捏著嗓子問我:「姐姐你周五都不打扮,沒有約會的哦?」
我陰陽她:「看你們這樣都夠了,還需要親自約會嗎?」
誰知她如臨大敵一般,SS盯著趙正洲:「哎呀~人家想要二人世界嘛。」
原來她覺得是我S皮賴臉跟著趙,來攪和他們的好事。
「我老公說你們出來上班的女人都是滅絕師太,沒有女人味的。
「不像貓貓,有老公疼。」
我冷哼一聲:「你放心,我喜歡有車的!」
此言一出,趙正洲庫庫咳了起來。
他把車停在一家奶茶店外面,推了還想繼續跟我較勁的貓貓一把:「你到了。」
貓貓不情不願地下了車。
我不耐煩地催促趙:「你也下車吧,我不喝奶茶。」
意思是我要回家了。
趙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
「喝什麼奶茶,她是去奶茶店打工的。
「她一個奶茶妹舍不得打車非要我送。」
說完還無恥地笑了。
我風中凌亂了。
這倆癲公癲婆的周末約會居然真的是在我的車上進行的。
「請你下車,馬上!」
我怕再跟這個算計男多待一秒,自己就要繃不住了。
趙正洲從後視鏡觀察了下我的臉色,嘟嘟囔囔地下了車。
我扶額嘆氣。
真是有臥龍必有鳳雛。
癲公為了給自己省打車費,開我的車繞大半個城市接女友。
癲婆也不遑多讓,撿了個小氣又毒舌的男友當做寶,看誰都是覬覦她親親老公的綠茶。
這就是兩個喪門星,誰沾上誰倒霉。
3
好不容易到家,小咪已經餓得嗷嗷直叫。
我趕緊給她開了一個最愛的罐頭。
吃飽喝足的小咪化身妙音咪子,在我腳下蹭來蹭去。
遇到癲公癲婆的煩躁瞬間一掃而空。
我抱起小咪就是一頓狂吸:
「小貓生來就是要被媽媽吃掉的。
「讓媽媽親親。」
這時手機微信響了。
居然是趙正洲良心發現主動來給我道歉。
「我女朋友沒正經上過班,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此刻我心情大好,也懶得跟他計較:
「無所謂,你們開心就好。
「往返油費 80,記得給我。」
很快,趙拉了一個三人群聊,我讓我發起群收款。
還他的貓貓,讓她 A 油費。
我呵呵一笑:「你這嬌妻當的,不如做貓。」
後半夜貓貓估計是忙完了,跑來加我微信。
我拒絕了,她又發起申請。
通過之後她立馬甩給我幾條鏈接:
「為何副駕駛是女友/老婆專座?
「什麼是好女人應該有的邊界感。」
我深吸一口氣,以極快的速度回她:
「妹妹你想圈地撒尿我可以理解,但你和你家豬頭不能把地圈到別人家裡去,對吧?
「再跟你說最後一次,那是我的車!不是你家豬頭的車!
「二者之間的區別你能理解嗎?」
想了想我又補了一條:
「妹子愛人先愛己,捕風捉影內耗的是自己。」
本以為她會跟我對噴,沒想到居然沉默了。
出於好奇我點開了她的朋友圈。
她逆天的精神狀態在我眼前徐徐展開。
4
貓貓的朋友圈乍看隻是圈地自萌的普通嬌妻。
愛分享些自己做的飯菜,或看標題就知道是女德規訓類的雞湯。
什麼「婚姻裡的智慧:寬容與接納的藝術」「男人不回家,聰明的女人這樣經營婚姻」。
我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剛才噴她是反應過度了。
然後我就翻到了一條她幫趙正洲賽博選妃的朋友圈。
九宮格。
九張照片,乍一看是各色美女。
還混著一張聊天截圖:
她:「老公,這個美嗎!流口水流口水。」
趙正洲:「啥也不是。」
她:「那這一個呢?桃心桃心。」
趙正洲:「也就那樣吧。」
她:「還是你的老婆最美對不對?」
趙沒回。
看到這兒我沉默了。
這些圖裡的女生有網紅也有素人,甚至還有貓貓的朋友。
她像有被害妄想症似的,先把人家立為假想敵,舉辦虛假的比賽獲得心理優勢。
之後心安理得地坐上後宮之主的位置,用寵冠六宮的姿態為皇上組織選妃。
雌竟這個遊戲是被她玩明白了。
重點就是虛空索敵,讓對手摸不著頭腦。
但她沒有意識到,這個傻缺遊戲並不能消除男性施加給她的傷害,而隻是增加新的受害者,好讓她顯得沒那麼慘。
趙正洲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嘴上敷衍說自己對美女不感興趣。
實際上天天在公司摸魚刷短視頻,推薦列表裡全是大尺度擦邊主播,情色程度讓人直呼辣眼睛。
貓貓改變不了他,就隻能對這段關系進行自我感動式地美化。
把他愛逛賽博窯子這件事,扭曲成一群騷浪賤送上門,但 giegie 仍能坐懷不亂,不為所動。
這樣看來,她就是一個被 PUA 的傻子,也著實可憐。
剛對她生出一絲同情,打臉馬上到來。
她給我發來消息:「姐姐我心裡難受,睡不著。」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緩緩打出個「?」。
她說:「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明知道家裡的菜更好還是忍不住出去吃垃圾食品。」
我以為她指的是網絡主播,隻能安慰道:「有可能他其實不愛擦邊主播,是推薦算法出問題非要推送給他。」
好吧,這種鬼話我自己都不信。
貓貓氣呼呼地回道:
「那些電子窯子,免費的雞啥也不是,任她們怎麼賣弄,哥哥的心還是在我這裡。
「再說,咱家是男人,看看不吃虧。」
儼然一副爾等終究是妾的上位者姿態。
我臉上的肌肉僵硬了。
這對話走向怎麼感覺她是在點我呢?
果然,她開始放大招:
「還有你,和你們辦公室另一個大媽,不管你們拿什麼勾引哥哥,哥哥的心永遠在我身上。」
說著說著她還得意了起來:
「用物質是拴不住男人的心的。
「你以為有輛車就可以勾引我哥哥,破壞我們的關系,實際上他跟你們這種人隻是逢場作戲。
「我哥哥說了,你們是旅館,我才是家。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老女人隻配回家一個人哭。」
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我居然以為嬌妻是來找我吐槽渣男的不忠。
實際上人家覺得自己很幸福,是來炫耀的。
我咆哮著扔過去一段語音:
「你!
「和你那個豬頭三摳門 strong 哥!
「都給我滾犢子!」
然後對她刪除拉黑一條龍。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看透她的雌竟本質後沒有扭頭就跑,居然還可憐她。
活該被她惡心。
在這種腦子擰不清的雌競女眼裡,正常女人隻有兩個功效。
一個是接受她的侮辱,以排解自己在失權男女關系中積累的不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