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第一眼就會怦然心動。
「其實我有喜歡的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柳如煙真的是我心裡頭的白月光。
沈幼楚沉默了許久,最後露出苦笑,招呼我吃肉。
吃完飯已經快天黑了,我準備送同事回家。
剛要餐廳,就聽到有人叫我名字。
我轉過身一瞧。
我弟牽著柳如煙的手,兩人都是同樣陰沉的臉色。
「你不是說今天來接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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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糟糕!
忘記了!
5
回家後,我弟直接書包一扔,又回房間委屈了。
「你們兄弟最近怎麼老是在冷戰。」
我尷尬地撓撓頭。
這事確實是我不對,早上說好的今天我去學校接他,結果忙忘了。
我弟跟著柳如煙在學校裡苦等兩個小時。
最後決定送他回家,剛剛過一個街口,就看到了從烤肉店出來的我。
好不容易哄好我弟,我才想起給柳如煙發個消息。
「今天謝謝你啊,我都忙忘記了。」
「忙著和別的女人吃飯。」
柳如煙的回復很難不讓我聯想她剛才的表情。
陰沉著一張臉,眼神恨不得在沈幼楚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直到我弟喊著柳如煙把他的手捏痛了,她才突然反應過來。
「是一個同事,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想尋求一下她的幫助。」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給柳如煙多此一舉的解釋。
總有種畫蛇添足的感覺。
洗漱完躺在床上之後,我才收到柳如煙的消息。
「隨便,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
也是,現在我們都分手了,我和誰吃飯她也不會在乎了。
但是這句話成功又讓我失眠了一整夜。
之後的日子柳如煙再也沒和我聯系過,沈幼楚也沒有再找我,我的生活又歸於平靜。
直到一個月後,我弟捧著最新的月考卷子回家。
上面的成績讓我媽喜笑顏開,晚上獎勵了我弟兩個大雞腿。
但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容,嘆息一聲後把雞腿放進我的碗裡。
睡覺前我弟悄悄推開我的房門。
「哥,你能不能跟柳老師談戀愛啊,我真的不行了。」
我弟趴在我的床上都快哭了。
「柳老師每天都檢查我的作業,我每節課都會被抽起來回答問題,我真的好累啊。」
「老師關注你還不行啊。」
我正要開導我弟,才發現他已經累得睡著了。
難不成真的有那麼辛苦?
後來的半個月,眼看著我弟一天比一天累,甚至吃飯的時候都快要睡著了。
我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決定給柳如煙發個消息。
「柳老師,陳小澤這次成績不錯,感謝你的教導,但是他最近訴苦說太累了,能不能讓他放松一下?」
官方又有禮貌,簡直挑不出一點毛病。
我心裡暗自得意。
下午的時候我收到了柳如煙的回復。
「他有很大的潛力,應該專注在學業上。」
看到消息我有些生氣。
現在陳小澤電視都不看了,回家就鑽進房間寫作業,還不夠專注嗎?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難不成是因為上次她看到我和同事吃飯的事情。
「那你對別的同學也這樣過度關注嗎,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不高興了?」
「你是在質疑我的教學專業性?」
「沒有,我隻是就事論事!」
我心裡默默腹誹一句現在柳如煙越來越小氣了。
之後柳如煙沒回復了,隻是晚上放學回家的時候我弟苦哈哈一張臉。
「今天柳老師批評我了,你們兩個的事兒能不能別讓我受苦啊?」
6
「為什麼?」
柳如煙不會給我弟穿小鞋了吧。
她當年學習的教學道德呢?
不會都扔在美國了吧。
我拿出手機正要興師問罪,就看到手機彈出來的消息。
「他最近學習確實比之前認真,但是隻限於上課的時候,其他時候他都在玩卡牌遊戲,我問過了,他晚上也在躲著你們玩,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
我心裡一驚,衝進了我弟的房間,果然在他的床墊底下翻出了一整套的奧特曼卡片。
估計是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拿去買卡片了。
我弟躲在一旁裝鹌鹑。
柳如煙又發來消息。
「我已經說過他了,他現在玩卡牌已經影響休息了,家裡稍微制止一下,另外,課堂都是隨機點名的,不存在過於關注的現象。」
我看著消息羞愧得無地自容。
「沒想到,我現在在你心裡是這種人。」
這下真完蛋了,我心裡氣不過,把我弟叫過來揍了一頓,並沒收了所有的奧特曼卡片。
之後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柳如煙可能是生氣了。
因為我給她發的道歉信息,她沒回。
以前她生氣的時候也喜歡不回消息。
可能是因為柳如煙道德高尚,被質疑師德師風,因此心裡難受。
眼看著我發的好幾條消息都沒回復,我決定還是親自去道歉。
趁著接我弟的工夫,我來到辦公室。
柳如煙依舊是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在批改作業。
但是氣質卻秒S了所有人。
進學校的路上我還聽到幾個小女生在討論二年級三班的柳老師長得很漂亮。
果然這年頭審美都是從小培養的。
這種感覺讓我直接夢回大學。
我也是在參加社團的時候偶然聽到有個學生長得特別漂亮。
在驚鴻一瞥之後我立馬心動了。
「你有事嗎?」
偷看被逮住了,我絲毫不慌。
「對不起啊,之前的事情是我著急了,都沒了解清楚,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嗯,我接受了。」
這麼簡單?
我打了半個小時的腹稿,現在才說了個開頭就結束了。
「我請你吃飯吧,向你賠禮道歉行不行。」
「不用了,我等會兒還有事。」
我咬咬牙,剛要說話,身後傳開敲門聲。
「柳老師,開會啦。」
是一個特別帥的老師,舉止也很儒雅。
柳如煙跟著他離開了。
……
回去的路上我弟拉著我的手。
「你看到了嗎,那個就是我們英語老師張老師。」
「嗯,長得很帥。」
「張老師不單單長得很帥,他還喜歡柳老師,你要是想拿下柳老師,就要抓緊機會!」
我思索一瞬還是蹲下身平視我弟。
「我跟柳老師以前確實交往過,但是已經過去了,我們沒有可能了,以後你不要這種話,被人聽到了不好。」
我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但是為什麼,柳老師很喜歡你,你不喜歡柳老師嗎?」
「你到底從哪裡看出來的!」
我心裡煩躁,站起身拉著他的手快步往家裡走。
我弟一路小跑,嘴裡話還不停。
「平時我們去辦公室找柳老師,如果不聊學習,她就會讓我們自己玩,但是那天我在辦公室說起你,她聽了很久,最後還問起你,直到上課他才讓我回去的。」
7
柳如煙還喜歡我嗎?
這個念頭在我心裡圍繞了很久。
我想起我們分手的那天,是一個特別應景的雨天。
簡直比二月紅求藥那天的雨還大。
柳如煙坐在我對面,我看著她因為緊張一直搓動的手指。
我說了分手,她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我在機場坐了一天,看著一架架飛機起飛落地,心裡反復告訴自己。
柳如煙終於出國了,這才應該是她的人生。
我以為她會留在美國的,沒想到三年後居然又遇見了她。
之後我再也沒去學校接過我弟了,思考很久之後,我把柳如煙的聯系方式刪掉了。
看見了總是心煩,還是別聯系的好。
我媽給我張羅著相親,我弟看了我一眼,終於沒再提起那個名字。
不知什麼原因,最近桃花開得旺盛。
轉眼就到十二月了。
這天我弟回家就將我拉到一邊。
「你真的不喜歡柳老師嗎?」
我已經很久沒聽到他提起這件事情了。
「今天我看到張老師買了好大一束花,我聽說他要送到柳老師家裡去。」
那個帥氣的男老師嗎,跟她挺配的。
我沒說話,當晚就失眠了。
第二天直接發高燒,給領導請假在家裡睡了一天。
傍晚睡得正舒服的時候,我聽到隔壁一直有聲音。
雖然這時候不是休息的時間,但是好歹也尊重一下鄰居吧!
我穿著睡衣打開門,話剛到嘴邊,看到面前的人又咽了下去。
對面房門大開,柳如煙正站在樓梯間,指揮幾個大叔往裡面搬沙發。
「你好啊,鄰居。」
8
柳如煙居然搬家到我隔壁了!
當晚,她就來我家借了一瓶醬油。
這事反應最大的就是我弟了。
吃完飯後他直接一個滑鏟跪在我面前。
「哥哥,算我求你了,你和柳老師在一起吧,不然她住我隔壁豈不是要天天盯著我?」
我聳聳肩,告訴他我也愛莫能助。
柳如煙今天來借點醬油,明天來借衛生紙。
最後連我媽都開始嘀咕了。
「柳老師平時看著一絲不苟的樣子,怎麼生活上這麼丟三落四呢。」
我隱隱察覺到不對,但是偏偏柳如煙平時嚴格保持社交距離,見面也隻是點點頭而已。
隻有我弟每天苦著臉,再也不敢下樓去找別的孩子玩了。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快到聖誕節了,周圍都開始裝扮起來。
我弟的學校雖然不過聖誕節,但是據說老師們當天又聚餐,所以補課取消了。
下午他就給我發了消息,讓我早點回家吃火鍋。
臨近下班時,公司突然奢侈了一把,給我們一人送了一朵花。
不至於我們空著手回家看著別的情侶太尷尬。
我拿著花哼著歌往家裡走,剛剛走到樓下,就看見扔垃圾柳如煙。
她不是聚餐嗎?
我打了招呼就要上樓,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去過聖誕節了?」
我被這話問得一頭霧水,隻能點頭。
「大小算個節嘛,湊湊熱鬧,等會兒還要吃火鍋了。」
柳如煙松開我的手,臉色十分蒼白。
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穿衣服不要溫度隻要風度。
我剛想提醒兩句,手機已經響了,明顯是我弟開始催了。
算了,都分手還關心這些做什麼。
我接起電話往樓上走。
聖誕節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聚在一起吃火鍋,吃到一半才發現沒有蚝油了。
蚝油資深愛好者的我壓根不能忍,立馬穿鞋出去買蚝油。
外面到處都是紅色,一片喜氣洋洋。
我拎著蚝油哼著歌往家裡走,抬頭看向柳如煙的家,一片黑暗。
應該出門了吧。
我輕嘆一聲上樓,剛剛走出電梯,我還沒摸到鑰匙,突然一雙纖細的手猛地將我往樓梯間拽。
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拽進昏暗的樓梯間。
剛舉起蚝油瓶,另一隻已經拽住我。
「是我。」
我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
「柳如煙,你幹嘛!」
嚇S我了!
周圍一片昏暗,柳如煙拽著我調換了位置,我被她逼到牆角。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精味。
「你喝酒了?」
「聖誕快樂。」
她說著不著調的話,一隻手撫上的臉。
冰涼的手指傳來陣陣涼意。
「不是去過聖誕節嗎,怎麼回來了?」
「松手,我跟家裡人過不行啊!」
柳如煙力氣大得嚇人,我根本不能挪動半分。
「為什麼刪掉我的微信?」
9
這人才發現啊。
我翻了個白眼。
「你又不回我消息,我就把你刪了,反正陳小澤有事你可以聯系我媽。」
「那三年前為什麼要刪掉我的微信,我發了這麼多的消息,你一條都不回復最後還把刪了!」
我立馬沉默了。
「都是陳年往事了,還提出來做什麼?」
「所以你就能全都忘了,忘記了以前對我的承諾,忘記了我們一起做過的事情!」
柳如煙突然伸手捧著我的臉頰,強迫我低頭和她對視。
「你是怎麼做到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這麼熱情,不愛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扔在一邊,陳澤,有時候我真的在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我,我們的三年究竟算什麼?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我不過就是你調劑大學生活的一個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