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打越來勁,拳頭上使的力道也一下比一下重。
王秀芝眼看著親兒子被我打得滿臉是血,尖叫著撲上來撓我。
我沒躲過愣是挨了幾爪子。
太好了!
身上隱隱的痛感讓我塵封已久的戰鬥意識徹底覺醒。
我扯出個瘆人的微笑,直勾勾盯著她:「光想著收拾他了,忘了還有你這個老逼登。
「哦,對了。
「提前給你打個預防哦,像我這種精神病人,發病期間弄死你可是不犯法的!」
話一說完,隻聽「撲通」一聲,王秀芝雙膝跪地。
「對不起!對不起!」她對著我連磕三個響頭,「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放過我和我兒子吧!
「我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錢我一分不要,求求你饒了我吧!」
她這一跪不要緊,我剛剛提起來的興致瞬間啞火。
最終,王秀芝顫顫巍巍地在和解協議上籤了字,扛著她那半死的兒子逃命般衝出了警局。
打這事兒之後,王秀芝似乎意識到了她惹不起我的事實,消停的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而我也謹記醫生護士的叮囑,按時吃藥,遠離高危因素。
就在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相安無事下去時,王秀芝又開始做起陰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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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這人沒啥愛好,天天在家就喜歡洗衣服。
現在天熱,一般晚上把衣服晾上陽臺第二天早晨就能幹。
可奇怪的是,最近這幾天我收衣服的時候老能在上面發現幾塊燒焦了黃紙。
嘿——這可奇了個怪了。
為了找到真相,我特意找了個涼快的晚上搬著板凳坐到了陽臺。
一直坐到十一點多,王秀芝家的陽臺門開了。
我也沒吱聲,眼瞅著她把個不鏽鋼盆往地上一放,從兜裡套出包黃紙點燃,呼哧呼哧燒起來。
盆裡的火越著越大,王秀芝突然下跪,嘴裡一邊嘟囔著對亂七八糟的胡話,一邊朝我家陽臺的方向磕頭。
我皺著眉尋思半天,難不成那天勁兒使大了,把屎捅進她腦子裡去了?
「幹嘛呢你?」我站在陽臺邊上真誠發問。
話落,王秀芝突然尖叫一聲,像看見鬼似的往後躲。
「要死啊你!大半夜在這兒想嚇死我啊!」
罵完這句,她盆也不要了,一溜煙竄進房門裡,關門反鎖一氣呵成。
對此,我還特意給她起了個綽號——逃跑界的博爾特。
從那天晚上開始,王秀芝就越來越神叨。
天天變著樣地在她家門上貼畫著符的小黃紙也就算了。
可一到半夜十一二點,她就會準時出現在我樓梯間搖她那個死破鈴鐺。
搖得好聽還行,偏偏她還搖得跟那一屁呲的一樣。
擾的我好些天沒睡著覺。
關於這事兒,我去精神病院跟朋友吐槽的時候讓一個神老太聽見了。
她得病之前是個全職神婆,專門幹請神畫符這方面的生意。
她一聽,藥都不吃了直拍著大腿根喊:
「咦!她這是想請小鬼索你命嘞!」
9
神老太眼冒精光,湊到我跟前神秘地問:
「她是不是老在半夜一兩點的時候燒紙?」
我點點頭,沒否認。
神老太一拍大腿,「這就對了!
「一兩點是活人陽氣最虛弱的時候,這個時間段陰盛陽衰,她燒紙那是供奉小鬼,給小鬼表忠心呢!
「要是我沒猜錯,你那小區陽臺是露天的吧?
「衝你家磕頭那是給小鬼指路,要是小鬼想來就能直接從陽臺穿到你家。
「你這個人身上陽氣重,小鬼屬陰最怕你身上的陽氣,要不然那死老婆子也不會在門口貼符咒,為的就是對抗你身上的陽氣,好能讓小鬼在晚上乘虛而入!
「你別看剛開始不要緊,可等時間一長,她請來的那些小鬼絕對會給你招來點病和災,你的陽壽也會跟著越來越短。」
我一聽,立馬笑了。
王秀芝這個玩兒不起的,硬剛剛不過我就學小日子整陰活。
別的不說,作死這塊可是讓她整明白了。
不過她可能有所不知。
自從得了精神病以後,我就徹底進化了。從之前睚眦必報到現在逮人就咬,她這行為明顯就是怕我會放過她啊!
我眼珠子一轉,向神老太發出「小鬼反擊戰」的盛情邀約。
神老太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從病床底下掏出來一箱子法器就嚷嚷著大幹一場。
萬事俱備,那我可就不客氣嘍。
10
女生獨居總歸是有點沒安全感的。
為了防身,我特意在搬家的時候購入了一把高功率油鋸。
結果誰能想到,防身沒用上,砍王秀芝家門倒是立功了。
正所謂油鋸一響,我李小詩閃亮登場!
在這個晴空萬裡的中午,油鋸的轟鳴聲和王秀芝悽慘的哭喊聲融為一體。
我興奮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
妙,太妙了!
這才是打開戰鬥的正確方式!
一聲巨響,王秀芝的門被我徹底鋸開。
她早就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跟個鹌鹑似的躲在牆角,「你幹啥啊你!我又沒惹你!」
我也不說話,提著油鋸微笑著一步步朝她過去。
王秀芝臉色慘白,腿一軟倒在地上爬著後退。
「沒想到你個老不死的還挺深藏不露啊,還學會請小鬼了。」
王秀芝嘴唇都控制不住地打起哆嗦,「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她這副大難臨頭的樣子,我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到頂點。
「請到了嗎?我陽氣可重得很。
「要是你功力不夠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去見鬼!」
說著,我猛地提起油鋸,又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
下一秒,一股尿騷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王秀芝見我沒再有下一步動作,看準機會兩條腿使勁倒騰兩下爬到離我兩三米遠的地方,嘴裡還絮叨個不停:「別殺我別殺我!
「求求你了,隻要你不殺我,讓我幹啥都行!」
「哦?」我一下來了興趣。
「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後悔哦。」
11
我把油鋸關掉往地下一扔,拍了拍手,神老太進來了。
她一手立在嘴邊,嘰裡呱啦念著咒從兜裡套出個裝滿黃褐色液體的瓶子。
「王秀芝,你可知你罪孽深重?」
王秀芝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
我「嘶」一聲,抬手就往她臉上扇了個耳光。
「問你話呢,答!」
「知道知道!我有罪,我罪孽深重!」
神老太滿意地點點頭,隨即擰開蓋子,將裡面散發著惡臭的液體一股腦全澆到了王秀芝頭上。
「你罪孽太過深重,若想得到淨化,必須用此聖水澆灌七七八十九次,方可得到上蒼原諒!」
我戴上提前準備好的口罩,臉都快笑爛了。
神老太這聖水是啥東西我早有耳聞,住院的時候就老看見她拿著個小瓶子去廁所。
空著瓶子進去,滿著瓶子出來。
然後背著醫生護士偷偷藏在床下任由其發酵。
王秀芝被這「聖水」澆了一頭一臉,可即使惡心得幹嘔不斷也隻敢咬著牙掉眼淚。
半分鍾後,王秀芝終於忍不住號啕大哭起來。
「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求求你們放過我這把老骨頭吧!」
我白眼翻上天,抬起腳一個鞭腿把她踹翻在地。
「讓我放過你?你咋不放過我,不放過小區裡其他人呢?
「老實點,這才哪到哪?淨化才剛剛開始呢!」
12
為了徹底淨化掉王秀芝,我跟神老太兩人一拍即合,決定直接在她家裡住上幾天。
照神老太的說法,王秀芝在被淨化的過程中不能睡覺,否則上蒼就會認為她心不誠,那樣就得重新來過。
我一聽,害!
這點事還不簡單?
不讓王秀芝睡覺,那我就跟神老太兩班倒唄!
她上白班我上夜班,盯是一個盯法,不過就是給王秀芝的提神方式不太一樣而已。
她愛澆聖水,我愛用腳踹。
就這樣三天過去,王秀芝已經奄奄一息。
頭發,身上被聖水澆湿了不知道多少次,湿了幹幹了湿,渾身都散發著股剛從糞坑裡爬出來的騷臭味不說,臉上的黑眼圈也都趕上她眼袋大了。
可就在我準備玩夠收工的當天,王秀芝趁我和神老太吃飯的功夫撒腿就跑。
怪不得說人在被逼上絕境時會爆發出巨大潛力呢。
一個年近七十的老婆子搖身一變成個長跑運動員,我在後面追五六分鍾愣是沒跑過她。
打她逃跑之後,一連兩三個月我都沒再見過王秀芝。
而我的英勇事跡也在這期間被小區裡的業主們一傳十十傳百,曾經聽說我有病還故意躲著我的人也試著接納了我。
畢竟大家都清楚了我的病情,雖然不穩定,但勝在可控。
隻要不刺激我,那我就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
就在我開始享受平靜生活帶給我的幸福感時,這母子倆又冒出來作死了。
13
因為長期吃藥,我的睡眠質量差到了極點。
睡不著,睡得淺,還老做夢。
這天晚上好不容易進入睡眠,我就被門口傳來的「咔嗒」一聲吵醒了。
緊接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進耳朵。
我登時來了精神。
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就在我已經準備好把這賊拆了拿去喂流浪狗時, 熟悉的說話聲響了起來:
「要不還是算了吧兒子,她可是個精神病啊!」
我一下就聽出來是王秀芝的聲音。
「精神病咋了?」王秀芝兒子惡狠狠道:「上回在警察局她把我打成那樣你忘了?她奶奶的, 到現在老子的傷都沒好全!
「你光負責把她迷暈,我把她衣服脫光了拍幾張照片就行了。
「到時候往業主群一發, 她自己遭不住肯定會搬走,到時候這小區的人不都還是得聽你的!
「又不是要把她弄死, 你有啥好怕的!」
這倆人的議論聲一字不落地落進我耳朵裡。
我閉著眼強裝鎮定, 可實際上已經激動到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這絕對是我從小到大經歷過最刺激的遊戲!
就在我思考著該把他們捆綁成什麼姿勢時, 王秀芝心一橫,直接將手絹扣到了我的鼻子上。
「快點兒子,一會兒她醒了可就麻煩了!」
我的神經瞬間緊繃, 興奮帶來的酥麻感如電流般穿梭全身。
在精神病院時,每到我發病期間醫生護士總會給我用上鎮靜劑。
就這點劑量的迷藥, 對我造成不了丁點威脅。
王秀芝兒子立馬掀開我的被子,舉著手機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媽, 要不你先出去吧。」
王秀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個!」
「還不都賴你!這麼多年連個房子首付錢都給我攢不出來,要不然我也打不了這麼多年的光棍!」
王秀芝兒子邊解皮帶邊說,「放心吧媽, 她現在跟灘爛泥沒什麼區別,一時半會醒不了的。」
說著, 他就已經褪下褲子想要壓到我的身上。
撲面而來的汗臭味直衝頭頂。
在他貼上來的一刻, 我立刻睜開眼睛, 全力提起膝蓋往他褲襠處頂過去。
「啊——」
伴著一聲野豬式的慘叫, 王秀芝兒子直挺挺倒地, 翻著白眼不斷抽搐起來。
我掏出提前準備的麻繩, 衝王秀芝咧開個陰森的笑容。
「接下來,輪到了你了。」
我尋思半天,最終把群消息開了免打擾。
「以而」王秀芝和她兒子的叫聲太大,愣是把人家樓上的鄰居吵醒了。
鄰居怕真鬧出人命就報了警。
等警察趕到時, 這母子倆早就已經被我扇成兩個豬頭, 隻能先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王秀芝算是堅強,被我折騰半天還能在喉嚨裡發出點哀號。
至於她兒子,不出意外應該是被我一腳踢廢了,血和尿不停地在下身流出來。
我怕衛生難搞, 隨便找了個皮筋就給他系上了, 就算現在送去醫院,估計也得整根拔除了。
最後, 我的行為被判防衛過當,但由於我的精神鑑定報告顯示當時我正處於急性發病狀態,警方嚴肅教育過我後讓我回家睡覺了。
至於王秀芝母子倆, 一個全身多處骨折伴內髒出血, 一個沒了命根子, 後半生隻能戴著尿袋度日。
出院後,他們也被警方正式提起公訴。
王秀芝長期敲詐勒索小區住戶,非法入室的罪名坐實, 判了四年。
他兒子教唆他人犯罪, 非法入室再加上強奸未遂,數罪並罰判了一共五年不到。
而我在不經意間為小區鏟除了個「毒瘤」後,物業公司破格錄取我成了小區保安大隊隊長, 月薪不多,但夠我吃吃喝喝。
以後的日子,估計很難再遇上高危因素啦!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