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半點悔改之心!」
唰的一聲,長鞭打向樹木,參天古樹轟然斷裂。
「快把金炀交出來!」
由於渾身都是小錢袋送的護身法器,所以我半點不怕。
「交出來?你問它要不要?」
然後我傾身湊近小錢袋,輕聲問:
「你還要不要?」
小錢袋迷瞪瞪的,還沉浸在剛才的體驗中,身子扭個不停。
我以為它肯定拒絕,結果:
「……還要……嗯……」
我:?
它喜歡我進去撓那些軟牆壁嗎?
但得先把周然然給解決了。
我晃晃它,威脅恐嚇:
「快說不要。」
它一聽,果然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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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不要!」
雖然語音有點奇怪,但我還是得意地對周然然說:
「看吧,金炀可不同意。」
周然然看著小錢袋失了智的模樣,緊皺眉頭:
「靈器有靈,你對它做了什麼,把它變成這個樣子?」
我說:「沒什麼啊?就是讓它變大,進去玩了玩而已。」
誰知周然然臉色大變,一張臉由紅轉青,由青轉紫,氣得不輕。
「你、你——你們——居然已經——
「真是……」
她似乎想痛罵我,又找不到詞匯。
「算了。」最終她一揮袖子。「既然如此,我會回去跟慕容哥哥說的,隻希望你這癖好不要帶到別的器靈身上。」
說罷,轉身走了。
我待在原地,奇怪得要命。
怎麼他們的反應都這麼奇怪?
難道進小錢袋身體玩,在器靈那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小錢袋這次過了足足一周才緩過神來。
我把它的身體抱在手裡捏,軟乎乎的。
「小錢袋,我還想去你裡面玩。」
一聽這話,它僵硬了。
「不、不行的,姐姐。
「這樣……不太好。」
相處,不,戀愛這麼久以來,它幾乎從沒拒絕過我。
可唯獨對這事,百般推脫。
無論我怎麼撒嬌,都不願意。
我有些怒了,語氣森森地恐嚇道:
「你要是還不同意,我就把繩子扯開,撕開你的身體,對你上下其手,然後……嘿嘿!」
小錢袋這時已經大變紅袋了,身子扭得不行。
似乎終於肯松口了。
「那……就一會……」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大喝:
「金炀,給我出來!」
這聲音,一聽就是慕容運那個倒胃口的。
金炀飄出門去。
「老頭子,幹什麼?現在是下班時間。」
被打斷興致,我也極其不樂意。
「剝削下屬,慕容公子真是好主子。」
上次女主來了,沒把小錢袋帶回去,這次男主還親自來了。
真是的。
我就想好好跟小錢袋談個戀愛,怎麼這麼多人?
慕容運理也不理我,徑直對金炀說:
「你玩這麼些時日,也玩夠了吧?」
金炀:
「跟姐姐待在一起,別說一年半載,一輩子都玩不夠!」
誰知慕容運冷笑道:
「你以為她喜歡的真的是你嗎?」
聽到這話,我心裡咯噔一聲,情不自禁地盯著金炀。
慕容運:
「金炀,你跟著我那麼久,這個女人是如何恬不知恥地纏著我,勾引我,你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原主……又不是我……
我隻是一個在家裡跟網友 battle,活活氣死,然後穿進這裡的可憐蟲罷了。
「那天她表白的對象,明眼人看得出來都應該是我,隻是不知何故,突然改口,不然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錢袋——」
我心裡急了,真擔心金炀就聽了這個男人的蠱惑,棄我而去了。
誰知下一刻,啪一張鈔票,糊住男主喋喋不休的嘴。
慕容運:「……」
我:「……?」
小錢袋在空中上下移動,像是氣炸了,源源不絕的紅綠鈔票都在向慕容運發射。
「你給我閉嘴!
「姐姐親口說喜歡我,就是喜歡我,她對我好不好,我不知道?
「你這糟老頭,就是嫉妒我,破壞我和姐姐的感情!」
慕容運艱難地在鈔票雨中躲避,掙扎道:
「就算她真的喜歡你,也隻是喜歡你的錢!」
小錢袋大聲道:
「那更好!
「反正我有的是錢!
「她會一直喜歡我的!」
放完這通狠話,它動作一頓,轉過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姐姐,你會嗎?」
我快被小錢袋萌化了。
直接把它抱起來,重重親了一口。
「當然。」
誰知,看到這一幕的慕容運表情扭曲了。
「江清雲,你移情別戀得這麼快?你喜歡的不是我嗎?」
我:?
原先女配江清雲對他百般痴纏,他看不上眼,可怎麼如今……好像在意起我了?
他說:
「如果你隻是為了讓我吃醋,吸引我的目光,那你贏了。
「現在,不止金炀我要,你,我也要。」
我被他的這番無恥言論驚呆了。
這男主怎麼跟缺心眼一樣?
而小錢袋更是氣炸了。
「老頭,我給你打工就算了,你還圖謀我的姐姐?
「這工作,我不幹了!」
慕容運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語氣森寒。
「你別忘了,我跟你籤了天命約。」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空中突然浮起一張紙,紙上用鮮紅血字寫了各種條條框框,末尾還有兩個手印。
我想起來天命約這東西在原書裡有具體描述。
這是器物和主人籤訂的誓約,以天命作保,輕易不可違背,否則……
隻聽撕拉一聲,天命約直接被橫空飛來的鈔票一分為二。
那鈔票旋轉不停,疾速異常,如飛鏢般向男主衝去。
男主躲閃不及,鋒利紙緣在他臉上留下深深一道血痕。
天命約飄落在地,小錢袋嗓音冷酷:
「什麼天命?
「給他面子,給你打工;不給面子,我讓他自宮。」
明明隻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錢袋,可這一刻在我眼中金光閃閃。
真是太酷了我的寶貝!
慕容運表情閃爍,變了又變,突然一道血流從他嘴角滑落。
這是……被氣吐血了?
小錢袋轉身,道:
「姐姐,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過,去那裡需要做一點改變。」
然後它就用小手抱住了我,低低念了什麼咒語。
下一刻,我突然感覺視野變矮不少。
落到地上時,被小錢袋盛在地上接住了。
我在河水裡探頭一看。
我怎麼也變成了……一個錢袋?
4
大街兩旁,開了各種小店。
店主站在門口攬客。
不過不同尋常的是,店主不是人,而是各種梳子、筷子、尺子等等靈器。
這就是傳說中的「靈器街」,靈器的商品流通都在這裡。
一路走,一路各種靈器都在偷偷看我……確切地說是金炀。
金炀帶我到了一處空地,給我細心地在地上鋪了小墊子,讓我坐下。
然後對著地面跺了一下腳。
「我來了。」
下一刻,隻聽轟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扭頭去看,隻見一水的靈器都蜂擁著向我們湧來。
「老大!想死我們了!
「你終於回來了!」
……
它們衝到面前,看到我,立刻無師自通,道:
「我們老大從來不帶外人的,這肯定就是嫂子吧!
「天吶,嫂子真是貌若天仙美如芙蕖,和老大天生一對!」
……
一水的彩虹屁吹下來,聽得我通體舒暢。
這麼久,我跟金炀的「人器戀」傳得沸沸揚揚,它們知道,自然也不足為奇。
金炀讓它們都安靜下來,然後一個個給我介紹它的兄弟們。
指向一個拐杖:「二牛,它被仇人砍斷後我幫它接好的。」
拐杖淚眼汪汪:
「老大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
就這樣它給我介紹了一水的兄弟姐妹,都是它早年幫到的靈器。
它們個個都對我無比敬重。
然後金炀又指向一朵銀簪:「三花,我助她化出人形的。」
銀簪傳來嬌俏的少女音:
「嫂子,你可要好好珍惜老大哦,能遇到它,都是我們修來的福氣。」
金炀道:
「能遇到姐姐,才是我的福氣。」
其他靈器聽到金炀這麼說,全都「呦呦呦」地起哄起來。
而我卻好奇地問:
「化形?金炀,你也能化嗎?」
不知怎麼,小錢袋遲疑了一下。
其他靈器立刻搶著說:
「老大無所不能,區區化形算得了什麼?」
那為什麼它從不化形見我?
像是知道我的疑問,金炀道:
「我、我化形不好看,怕姐姐不喜歡……」
我:「怎麼會呢?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呀!」
相處這麼久,我早被它迷死了。
連它是個小錢袋的模樣我都愛得要命。
金炀:「可是化形後我老態龍鍾、鼻歪嘴斜……」
我:「……」
我正沉默著,誰知其他靈器一迭聲地叫了起來:
「老大你要是不好看,整條靈器街就沒有好看的了!」
「就是,老大每次化形出來,能迷倒多少女器靈啊?」
「別說女器靈,男的也……咳咳。」
「啊喲,大家別說了,老大這是在心上人面前自卑了!」
……
聞言,我心裡有了一點底,伸出兩個小尖尖,拉住了它。
「求你了金炀,我要看,我要看~」
小錢袋微微一紅,說:
「你癩皮。」
我知道它最抗拒不了我撒嬌了。
下一刻,一陣雲霧飄過。
小錢袋就化出人形,而我,躺在他的手心裡。
我定睛去看,不由眼前一亮。
隻見他一身金衣,身上雲紋圖案都是金線織成。
五官俊郎奪目,長睫如鴉羽,往那一站,實在是一等一的貴公子。
他本來有點緊張,我和周圍器靈一個勁誇他好看後,他就放松了下來。
我吵嚷著讓他把我變回去。
一陣雲霧飄過,我就也變成了人形。
然後我伸手往下,拉住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美滋滋:
「終於可以牽手了呢。」
天知道我想了多久。
他皮膚很白,羞紅臉時就格外明顯,輕輕應道:
「嗯……我也想了很久……」
地面上靈器們一個個「啊喲啊喲」地叫道:「虐狗啦。」「殺了小人給你們助興!」……
突然金炀腰間那枚傳訊石嗡嗡震動起來。
金炀說:
「姐姐,我的族人在喚我回去。
「正好,我也想帶姐姐見見他們。」
聞言,我立刻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肢。
金炀立刻僵硬。
似乎化形後,他對肢體碰觸都格外敏感。「姐姐你幹什麼?」
我:「我不想御劍了,累死我了,金炀你帶我飛過去!」
金炀當然不會拒絕。
我本以為這次也會是高興地見他的族人,然後高興地和金炀離開。
可沒想到,一踏入山門,就有一道迅猛氣流向我們襲來。
伴隨一聲大喝:
「孽障,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
金炀猛地擋在我身前,那道氣流便狠狠擊中他。
他身體一晃,唇邊竟留下一道血來。
5
我連忙扶住金炀。
下一刻,門就從我們身後自動關上。
我們出不去了!
空地間站了三五個白發老人,也穿一身金衣,似乎是靈袋一族的長老。
還有一個格外熟悉的人——
慕容運!
我問:「金炀犯了什麼罪?」
一位絡腮白胡長老站出來道:
「他為女色所迷,擅自損毀天命約,害他的主人遭受反噬,險些走火入魔,罪大惡極!」
慕容運臉色猙獰:
「我要讓你們不得好死!」
原來他來告狀來了。
另一位長老道:
「不錯,我們靈器一族,一旦擇定一主,必然忠心不二,可金炀此番行為,真是大逆不道。
「如果不施加懲戒,我們族眾如何立足?」
話落,數名僕眾把金炀搶走,按到場中央。
長鞭便一下下打在金炀身上。
而金炀自從踏入山門以來,始終不發一言,竟然好像認罪了。
我看著他的背上很快汨出鮮血,心裡著急起來 。
跟金炀相處這麼久,我心裡明白,我隻是他撕毀天命約的導火索罷了。
就是沒我,他遲早也會這麼做。
隻是他礙於某些原因,無法直言舊主不是。
既然金炀不說,那我就替他說!
「長老,擇明主,當然應該從一而終,倘若背棄,確實為人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