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塵》, 本章共4080字, 更新于: 2025-03-14 15:49:41

多年後重逢,被我拋棄的窮小子成了大明星。


而我從京圈公主淪為酒水銷售。


他神色冷淡,學著我當年的口氣:


「沈月塵,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對吧?


「不如,你開個價?」


我將姿態低了又低:


「78 年的羅曼尼康帝,100 萬一瓶,開嗎老板?」


當夜,江嶼開了 100 萬的酒。


我含淚掙了 30 萬提成。


1


分手多年,我從未想過會再遇見江嶼,更沒想過是如此難堪的方式。


「這不沈月塵嗎?你怎麼在這啊?」


一聲帶著嘲諷的打趣,頓時引來全場側目。


說話的是我大學時的閨蜜白欣,如今也是江嶼的緋聞女友。


光影婆娑,江嶼坐在宴席主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端著酒,將頭低得不能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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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工作。」


「幹嘛要做賣酒這種工作呀?」


我緩了緩神色:「來錢快。」


我說的是實話,酒水營銷提成高,運氣好的時候一晚能掙個萬八千。


白欣裝作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


「哦對,你家破產了是吧?


「聽說你爸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我未作聲。


可白欣並未打算放過我。


「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位可是我們原來的校花,想當年大家都叫她京圈小公主呢。」


包廂裡還有幾個當年的同學。


「哦我想起來了。」


不知誰突然提了句:


「我記得當年,沈月塵和江嶼還談過一段呢是吧?」


一語落地,滿座安靜。


我站在那裡,進退兩難。


江嶼斂著眸光,手指捻著酒杯。


一言不發,神色極淡。


他如今是影帝,自然不願承認那段不堪的過往。


眾人見當事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開始有了些竊竊私語。


「當年沈月塵追江嶼追得轟轟烈烈,誰不知道啊。」


「不過,聽說她出國後,就把江嶼給甩了。」


「聽說沈月塵出國沒多久她家就出事了,二環的那個爛尾樓就是她家的,到現在還有好多維權的業主呢。」


「你說這是不是報應不爽啊?江嶼成了影帝,沈月塵做這麼低賤的工作。」


2


當年我與江嶼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我用盡手段將他追到了手,又在他最愛我的時候甩了他。


「五百萬的聘禮拿得起嗎?市區的別墅買得起嗎?你覺得你配嗎?」


他甚至放下所有尊嚴,跪在我腳下抱著我苦苦哀求。


「你說過永遠都不分手的……


「寶寶,我以後會掙很多很多錢的,你別走好不好?」


我頭都沒回,對他極盡嘲笑:


「江嶼,不過玩玩而已,你還當真了?


「你還真以為我一個千金大小姐會嫁給你這種窮小子啊?」


我愛得熱烈,也走得決絕。


他恨我,也是應該的。


如今,他成了人人追捧的影帝。


而我,校花變笑話。


眾人自然樂得看熱鬧。


「是呢,我記得當年沈月塵最愛珍藏愛馬仕了。」


白欣故意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包,指甲上的鑽閃著光。


「江嶼為了送你個愛馬仕,可是省吃儉用了一學期。


「唉,隻可惜,咱們京圈小公主隻背限量版,根本看不上基礎款。」


五年前江嶼闲下來就去跑龍套、演替身,攢了好久的錢,送了我個愛馬仕。


我知道後心疼不已,我不缺錢更不缺包,更不願他辛苦掙來的錢,這樣浪費掉,就讓他去退掉。


他那時不知道包還有那麼多系列,也不知道我的一個包值那麼多錢。


他覺得自己努力那麼久買的昂貴禮物,於我而言,廉價至極。


有人看著白欣的包,開始了議論。


「哇欣欣,你這個愛馬仕我之前沒見過,是最新的限量版吧?」


白欣笑盈盈點了點頭。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人將話題引到了我身上。


「哎沈月塵,你不是最懂包了嗎,欣欣這款你見過嗎?」


我壓住難堪,瞧了那隻包一眼:


「鱷魚皮的 birkin,這個款全球限量隻有三隻。」


「你還挺識貨。」有人小聲議論。


我頓了頓,又轉聲道:


「不過不是最新款,是六年前發售的了。白小姐應該買的是二手以上的吧?」


白欣眼裡閃過一絲難堪,轉而揚起譏諷的笑。


「月塵果然是行家,不過好可惜,這種包,恐怕你這輩子都沒機會背了。」


我目光落在那隻包上,搖搖頭,呵呵一笑。


「很不巧,白小姐手裡的包是我四年前賣出去的,這個包,我早就背膩了。


「白小姐若是喜歡這種二手的貨,就好好收著吧。」


我沈月塵從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包子。


哪怕跌落塵埃,也不當窩囊廢。


3


眼看氣氛尷尬,有人出來為白欣打圓場:


「哎呀都是老同學,既然沈月塵在這賣,大家伙就捧捧場嘛。」


白欣理了理頭發,柔柔低笑。


「月塵現在掙錢不容易,作為老同學是該幫幫她的。」


她貼心地給一旁的江嶼倒了杯熱水。


「不過,江嶼胃不好,不能喝酒的。」


眾人揶揄:


「欣欣要不要這麼貼心,你倆快官宣得了。」


「是呢,別說粉絲了,我都要磕你們這對 CP 了。」


我聽得煩躁。


側了側身示意:


「那就不打擾各位了。」


轉身的瞬間,有人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沈月塵。」


我回首,對上江嶼晦暗不明的目光,心尖一顫。


他身姿依舊清瘦挺拔,眉目俊朗。


可我卻好像無論如何都無法將眼前的人,與記憶裡的少年拼湊重疊。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對吧?」


他學著我當年的口氣,神色冷淡至極。


「這樣,你開個價。」


周遭響起竊竊的笑聲。


窮小子逆襲後打臉拜金女友的劇情,自然誰都樂得吃瓜。


我心裡哂笑一聲。


深吸一口氣,戴上職業微笑:


「78 年的羅曼尼康帝,100 萬一瓶,開嗎老板?」


會所的酒本就定價高,尤其這種頂級奢侈酒,幾年也賣不出一瓶。


既然有送上門的怨種,不宰一刀都對不起自己今天受的陰陽怪氣。


「100 萬?沈月塵瘋了吧?」


「怎麼會有這麼貴的酒……」


江嶼靜靜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些玩味:


「開。」


我快速開瓶,生怕他反悔。


腦子裡自動響起金幣聲:


30 萬提成已到賬。


「祝各位老板玩得開心,玩得愉快,玩出下一代。」


一夜幹出了一年的業績,我心裡樂開了花。


美滋滋就溜了出去。


4


「月塵姐,你好牛啊,你這兼職一晚比我們一年掙得都多,經理都要給你放煙花慶祝了。」


一出門,一起工作的小姑娘忍不住感慨。


又興奮地問我:


「哎聽說那個包廂裡好多明星,影帝江嶼也在,是不是和鏡頭裡一樣帥啊?本人有一米八五嗎?」


「嗯,有的。」


這個我倒可以作證。


「那個白欣真的是他女朋友嗎?」


我搖了搖頭:


「不清楚,不感興趣。」


「哎呀我懂得,你隻對你的純情男大弟弟感興趣。」


小姑娘打趣我:


「景陽弟弟可是早早就等在門口等你下班呢~」


「別亂講。」


我敲了敲她的頭,轉身準備走人。


剛走到門口,一聲清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沈月塵。」


我回頭,江嶼站在那裡,冷冷看著我。


「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不是出國了?」


他一身高定,而我套著廉價的 T 恤,一身衣服加起來超不過一百塊。


我緊緊攥著手指,低頭看著腳尖。


「我家裡出了些事情,你應該聽說了……」


他望著我,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


「所以當年,你辦完退學根本就沒有出國,一直在這個城市是嗎?」


「嗯……」


當年爸爸託人交給我一筆錢,將我送出了國。


隻同我說,家裡遇到些麻煩。


後來我才知道,爸爸因為經濟犯罪被判了 15 年。


我趕回來時,媽媽被一群要債的逼到自殺。雖搶救撿回一條命,卻成了植物人。


我手裡的錢並不多,給媽媽看病,還要應付每天上門的債主。


所以,當時隻得退了學,打工還債。


「呵,沈月塵,你行……」


江嶼望著我,冷笑一聲。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默默垂著頭,苦笑一聲:


「沒有必要……」


當年他不過是一個窮學生,知道了又如何?


陪自己還債嗎?


況且,從雲端跌入谷底,誰願意讓喜歡的人撞見自己的落魄呢。


而我們分手後,他和白欣在一起了。


從一而終這個東西,隻有言情小說裡才會出現。


「沒必要……」


他死死盯著我,重復著我的話。


突然靠近,死死抓住我的肩膀,冷聲質問我:


「沈月塵,你把我當什麼?」


我身體猛然一顫,一時不知所措。


「江嶼……


「你放開。」


整個人被他禁錮住,我慌亂提醒他:


「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5


他驀然一愣,我掙開他。


快步走到門外。


有幾個同學站在那裡,似是他們的聚會剛剛結束。


「姐姐!」


景陽跨坐在自行車上,朝我招了招手。


「月塵,新男朋友啊?」


有人看著景陽的自行車,打趣。


「我記得你以前可是開幻影的。」


江嶼抬眼在景陽身上掃視了一圈,目光裡帶著些不屑。


「這些年,眼光倒是越來越差了。」


「呵,江先生豪車開久了怕是忘了,當年你不也是騎自行車嗎?」


我垂眸,冷聲提醒他。


他語氣裡盡是嘲諷:


「他有什麼好的?」


「年輕。」


我無視一眾目光,坐上了景陽自行車後座,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他身體猛然一抖。


「姐姐……」


「女同學跟你表白拿我當了那麼多次擋箭牌,這次該你當我的工具人了。」


景陽是我債主的兒子,第一次見他時,他才十八歲。


少年清瘦挺拔,卻有著不似他那個年紀的成熟。


那時,我家出事,我剛回國不久,我的錢給我媽媽付醫藥費,給公司員工發工資,已然所剩無幾。


當景陽帶著一群農民工上門討薪時,我已然疲憊至極。


我帶著他,去把身上的首飾、包去二奢店折了現。


「我現在隻有這些了。」


幾日的奔波,水米未進,我又累又餓,身體都站不穩。


他小心翼翼扶穩我,我強撐著精神。


「我有點低血糖,你能去給我買塊糖嗎?最便宜的就行。」


沒多久,他端來一桶冒著熱氣的泡面,是我最討厭的番茄味。


寒冬臘月,我蹲在馬路牙子上,喝得連湯都沒剩。


他站在一旁,局促地問我:


「還……還吃嗎?」


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他不說話,隻小心翼翼地給我遞紙。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著,他就默默地將我用過的紙撿起,丟到垃圾桶。


「我真的沒有錢了……


「我分期還給你們行嗎?我給你們寫欠條,我不會跑。」


爸爸從小就一直跟我說,員工的工資和農民工的錢,是最不能欠的。


好在那些農民工伯伯很好說話,我立了字據,付了不多的欠款。


他們看我一個女孩可憐,也沒多做糾纏。


後來才知道,景陽的爸爸是那個工隊的工頭。他們文化不高,就派當時高三的景陽,陪他們一起來要賬。


這四年,我信守承諾,每掙一筆錢,就還給他們。


景陽高考完在本地的政法大學讀的書。


起初以債主的名義聯系著,怕我跑路。


後來,漸漸地熟識了,竟也成了朋友。


課餘時間,他經常和我一起兼職掙錢。


「我這月發了獎金,你讓景叔給大家分一分,多餘的錢算這些年的利息。


「姐姐今天怒掙怨種前任 30 萬。」


我張開雙臂,深呼一口氣。


初夏的夜,晚風柔柔。


景陽腰背微弓,騎著車。


少年腰身勁瘦,衣服上隱隱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


「姐姐,你很喜歡他嗎?」


「以前是。」


6


當年的沈月塵,是眾星捧月的千金小姐。


想要什麼,從來都可以輕易得到。


可唯獨江嶼,是個例外。


電影學院最不缺俊男靚女,追求我的男生很多,可我隻對他情有獨鍾。


第一次見江嶼,是剛開學不久,我和白欣在食堂吃飯,她同他打了個招呼。


隨意的一個抬眸,對上江嶼那張臉的一瞬間,我就淪陷了。


我與白欣是舍友,關系很好,那時才知道,她和江嶼是高中同學。


所以,我便求著白欣出謀劃策,將江嶼追到手。


我喜歡江嶼,其實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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