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跨越時空的回答》, 本章共3623字, 更新于: 2025-03-13 17:29:51

陪在江翰墨身邊的第七年。


我用一道傷疤,換來了他的婚禮。


婚禮前夜,他酩酊大醉,哭著撥通姐姐電話:


「她變得越來越不像你。」


「每次看到她身上的疤,我都惡心得作嘔。」


「易巧,我還在等你,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後來,他缺席了婚禮。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求他回來。


直到我和孟星淵的世紀婚禮登上熱搜。


江翰墨卻在評論區發了瘋:


「尹柔謹,你贏了,我答應娶你回家。」


回復他的人,是頂著我睡顏頭像的孟星淵:


「我確實贏了,是你親手送我贏的。」


1


婚禮前一晚,江翰墨貪杯,醉得神情恍惚。


當我端著醒酒湯去他房間時,他正眼眶微紅地跟姐姐通著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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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巧,我後悔跟她結婚了。」


我手指微微一抖,險些沒拿穩瓷碗。


「自從住院後,她變得越來越不像你。」


「每晚同床共枕時,摸到她身上的疤痕,我都忍不住惡心得作嘔。」


江翰墨哽咽著,語氣卻是我未曾聽聞的溫柔:


「易巧,我本想利用她忘掉你,可她陪伴我的時間越長,我就越想你。」


「我甚至很慶幸,她受了傷,能讓我不再自欺欺人。」


房間內很安靜,電話那端毫無聲息,隻能聽見江翰墨的自言自語。


他說:


「易巧,我還在等你,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湯藥濺到指腹,滾燙的溫度讓我下意識地松了手。


瓷碗摔得四分五裂,我的腳踝被湯水潑濺,燙得通紅一片。


江翰墨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呢喃道:


「蠢得跟豬似的。」


那一刻,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系到脖頸的紐扣讓我喘不過氣,腦海抑制不住地想起。


挑選婚紗時,江翰墨曾點著我胸口,垂眸嘆息:


「柔謹,別露出這道疤好嗎?我會心疼。」


翰墨,說這句話時。


你是在心疼我豁出性命為你擋下的刀。


還是惋惜,我身上不再有姐姐的影子?


我看著眼前定制的高領婚紗。


鑲嵌的鑽石閃閃發光,浪潮般的裙擺精致而奢華。


很昂貴,卻也很廉價。


當內心湧現出想要毀掉這件婚紗的欲望時。


我知道,我和江翰墨再也回不去了。


2


江翰墨不告而別,缺席了我們的婚禮。


聽聞消息時,我由衷地感到松了口氣。


說到底,這場婚禮注定會有人缺席。


「翰墨就是玩心太大了,柔謹,你比他懂事,你去勸勸他。」


婆婆握著我的手,語重心長:


「他一貫聽你的話,你哄他兩句,他就回來了。」


「你陪了他七年,除了你,他哪會願意娶別人。」


她往我掌心放入了江翰墨重金拍下的婚戒。


我摸著那顆沉重的粉色鑽戒,暗自嘆息。


陪在他身邊七年,我也該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我了解江翰墨,他是片刻都不願獨處的人,煩悶時愈發愛往人堆裡鑽。


翻看完他好友的朋友圈後,我迅速確定了他所在的聚會現場。


當我踏入別墅時,他朋友誇張地喊道:


「不到十分鍾,我贏了,嫂子對你真是了如指掌啊翰墨!」


桌面擺放著香檳塔,江翰墨抬眸看向我,招手道:


「柔謹,過來坐下。」


他平淡的語氣像極了在喚一條招之即來的狗。


「酒水是特調的味道,喝一口就能上癮,你肯定喜歡。」


他輕佻地替我倒滿酒杯,他朋友則躍躍欲試地喊道:


「這酒精度數不低,都說嫂子千杯不醉,我們專門選了好酒,看看這次誰能喝到最後!」


「翰墨,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我捏緊了掌心的鑽戒,鑽石的菱角劃得皮膚生疼。


「柔謹,別掃興。」


他仰頭,將杯中的酒液喝至見底,微抬下巴:


「該你了,隻要你喝到最後還能站著,我就跟你回家。」


這條約定俗成的規則,是我們留給彼此的階梯。


他很清楚,我千杯不醉,能喝到最後。


而他也會遵守約定,陪我回家。


七年,我總能哄好他,他也從未違約。


但如今,我累了。


我將鑽戒丟入他面前的酒杯,濺起水花。


「翰墨,我不想喝酒。」


我說話的聲音很輕,現場卻瞬間安靜下來。


「嫂子被刺激了吧?她平時灌四五瓶都嫌不過癮,現在說不想喝酒?」


「都是快入門的未婚妻了,可不得擺點架子,這是給墨哥下馬威呢。」


在議論聲中,江翰墨收斂笑容,語氣冷淡地蹙眉:


「別鬧。」


「我沒鬧。」


我輕笑著端起酒杯,盡數潑到江翰墨臉上。


「江翰墨,我們分手吧。」


「你盡管大大方方地去追求真愛,去當條深情的狗,看我姐姐會不會為你回頭。」


酒杯中的鑽戒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膩了,不奉陪了。」


我起身離席,而背後傳來江翰墨按捺著怒意的話語:


「尹柔謹,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你最好早點回頭。」


「你別真以為,江家未婚妻的位置非你莫屬。」


伴隨著門板被重重摔上,我聽到江翰墨低罵一聲,猛地摔碎了酒杯。


「墨哥,你手都被割破了,消消氣啊,嫂子是說氣話,不可能放著你不管。」


「就是,翰墨,你跟柔謹這麼多年,她鬧得不少,哪次真跟你分過。」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白霧升騰在空中。


耳畔停留著江翰墨最後的話語:


「要不是沾了易巧的光,她這種人,根本沒資格在我身邊這麼多年。」


她,這種人。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江翰墨,說到底你跟他們一樣,都看不起我。


虧我還以為,你對我說過的話,全部發自真心。


吞一萬根針的騙子。


3


「我聽說江翰墨逃婚了。」


屏幕彈出消息,我逃避地閉上眼。


卻仍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姐姐最後的留言:


「尹柔謹,別撿我不要的垃圾。」


忍耐了一天的淚水,突然毫無理由地泄了洪。


從小到大,無論哪方面我都贏不了她。


她尹易巧,仿佛天生就該踩著我脊梁骨,踐踏著我拼盡全力換來的東西。


一步步高攀到我永遠觸及不到的高度。


這道鴻溝,從她是堂堂正正的盧家千金,而我則是連媽都不知是誰的野種那一刻起。


就注定了。


從小我就知道,身為小三的女兒,是活該被人瞧不起的。


我很清楚口口聲聲說是我朋友的人,背地裡如何用最骯髒的詞匯,辱罵我是婊子。


也很清楚對我動手動腳的男生,是如何誇張地形容我多麼廉價,摸起來都覺得髒。


所有人都一樣,當聽聞我身份的瞬間,他們的表情都會從諂媚地討好,變得無比嫌惡。


我的一生中,遇到過兩個特例。


一個是未曾給過我好臉色的姐姐,一個是江翰墨。


我愛江翰墨,不僅是因為我從小就陪在他身邊。


更是因為,他從未嫌過我髒。


他會將我護在身後,小心翼翼地替我上藥。


會信誓旦旦地告訴我:


「如果害怕的話,就躲在我身後。」


「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那時,心髒的悅動壓過一切雜音。


無論用多卑鄙的手段,我都想一直陪在他身邊。


所以,當他遭遇歹徒行兇時,我毫不猶豫地擋在了他面前。


那把水果刀刺入我胸口,留下一道猙獰的疤痕。


江翰墨在病床前守了我一整晚,握著我的手低語:


「柔謹,我想跟你結婚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那是他第一次為我掉眼淚。


我以為,我用七年焐熱了這塊冰。


卻不想,夏蟲語冰本就是天方夜譚的笑話。


而如今,我們都食言了。


我購買了前往廣東的車票,我的家人三年前便在海外定居。


唯一留給我的,是安置在廣東的獨棟豪宅。


我曾發誓過不踏入這間冷冰冰的豪宅一步,不想這裡卻成了我最後的退路。


別墅定期有人打理,整潔而舒適。


我蜷縮在床鋪上,聽著我曾經編寫的歌詞。


大學時期,我曾為不少樂團編寫過詞曲,唯有這首歌,是由不見經傳的歌手演唱後,一炮走紅。


記憶中,一身黑衣的歌手演唱時滿臉的桀骜不馴,見到我時,卻猝然紅了耳根。


那首瘋狂而張揚的搖滾,仿若為他量身定做。


這首歌在耳機內循環了整晚,我拿起手機,跨越時空回復我未能吐露的話語:


「這首歌能由你來演唱真是太好了。」


當初的少年,如今已然是港圈風靡一時的歌手,他天賜的嗓音和頂尖的演唱技巧,讓他的演唱會一票難求。


正感慨著,我的評論突然有人留言:


「能夠演唱你寫的歌,是我一生最幸運的事。」


回復消息的人,是歌手孟星淵。


我揉了揉眼。


最近遭受的精神打擊太大,都出現幻覺了。


我深呼吸,定睛一看:


「孟星淵居然回復消息了?我網速慢,誰能告訴我這賬號是哪位大佬的?」


「星淵還關注過這個賬號,是誰的小號嗎?歌曲作者查無此人啊。」


「看評論發布時間,星淵是秒回消息啊,淺磕一口。」


我評論區迅速引起了粉絲熱議,我手足無措地看著越來越多的回復,手指一抖,刪除了評論。


近乎掩耳盜鈴的行為無法阻止事態發酵。


我硬著頭皮翻找出大學時期孟星淵的聯系方式,整理措辭想要道歉。


「給你帶來困擾的話,我很抱歉,如果你需要,我會及時公關澄清。」


我聊天框的話語尚未發出,反倒是孟星淵率先向我道了歉。


「沒有沒有,我沒想到你會回復我,畢竟都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


我拘束地回復著,手指卻忍不住點開孟星淵的頭像。


抱著吉他的女孩,在陽光下笑得燦爛。


那是我校園演奏時,麻煩他幫忙拍攝的相片。


「是好久沒見了,小謹,我記得下周是你生日。」


「我們能見一面嗎?」


他的稱呼還停留在大學時期,姐姐喚我的昵稱。


我臉頰發燙,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


4


其實我不喜歡生日,也很討厭蛋糕。


想到奶油綿密的口感,我就忍不住惡心。


江翰墨總說,陪我過生日是件非常掃興的事情。


因為我總會緊張地將所有事情搞砸。


比如眼下,當我穿著緊身包臀裙,踩著恨天高赴約時,孟星淵取下墨鏡。


眼底明顯流露著愕然。


「我記得你很討厭緊身裙,也不喜歡脖子上帶很重的項鏈。」


他無奈地看著我掛滿脖頸的項鏈,柔聲哄道:


「放輕松,今天你才是壽星,一切以自己為主,好嗎?」


他陪著我回到別墅,取下累贅的項鏈,變魔術般拿出三四件衣裙供我挑選。


「我買了迪斯尼樂園的門票。」


他衝我眨眨眼,輕笑道:


「你不是一直希望能跟朋友去躺遊樂園嗎?」


我險些溺死在他眼眸的溫柔中。


我曾聽過一句話,缺愛的孩子,一輩子都在治愈童年。


我覺得這是句謊言。


因為我明明一點都不缺愛,明明是盧家眾星捧月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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