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方面的欲望有些過於強盛。
「不信的話,下次你試試就知道了,明天怎麼樣?明天我讓他送一些過來。」
我哪敢真試?
看方知越如今恨得牙痒痒的樣子,或許他也不喜歡竹馬。
我的任務圓滿完成。
我不知道自己這些天的行為,徹底惹怒了方知越。
他又又又又又吃醋了。
方知越不喜歡老婆嘴裡老是提到別的男人的名字,每天提到的頻率還那麼高。
他再也忍不了了。
裝了那麼久的小白兔,好不容易吃到一點肉,現在又要被別人搶去所有注意力。
方知越找了條漆黑的小巷子。
三個人被綁著送到他跟前。
方知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小刀,表情陰沉。
「說吧,你們都和我老婆分別說了什麼?」
「怎麼就讓他對你們念念不忘,每天都提在嘴裡,放在心裡?」
刀片輕輕劃過江禹川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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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見到你就立馬和我拉開了距離,你還讓他離我遠遠的。」
「江禹川,你是什麼身份啊?敢插手我的事。」
下一秒,方知越抬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胸口,江禹川被綁著手腳,硬生生挨了這一腳。
他憤怒地朝方知越冷嘲熱諷:「方知越,你這樣,吳茗知道嗎?要是他知道了還敢和你在一起嗎?怕是連和你在一個寢室都不敢了吧。」
聞言,方知越俯下身用刀背拍了拍江禹川的臉:「我怎麼樣不用你擔心,以後再敢亂說一個字,江禹川,我可就真不留情了。」
然後,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周澤珩面前,俯視他。
「學長啊,我老婆為什麼會認識你?你們是什麼關系呢?」
「剛開始我多高興啊,他陪著我一起做這做那,可是我才發現,他好像是為了你來的呢。」
「你怎麼能當著我的面,對他說那種話?學長,你知道我這個人的,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方知越雖然在笑,但那笑容陰森可怖,滲透著一股寒意。
最後是竹馬。
對待林沐琛,方知越的聲音最溫和了,但他手上的動作卻讓人相信,他的刀下一刻就會毫不猶豫地劃花眼前人的臉。
「沐琛哥,你好端端來學校做什麼呢?為什麼要來宿舍,還勾引我老婆呢?」
「你這張臉,他可是喜歡得緊呢。」
「我看也不必留了。」
方知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甚至有些不受控。
「我明明警告過你們所有人,不要來打擾我的事,為什麼非要插手呢?又要用你們試探真心的爛借口把他從我身邊趕走嗎?」
從前三人就打著試探真心的名義,把他身邊的朋友全部趕走了。
一個,兩個……
現在到了我,他們也想用同樣的爛方法趕走我。
一次次暗中試探,接近我,最後讓方知越又變回原來孤寂冷漠的樣子。
11
方知越松開了幾人的繩索,轉了轉手腕,開始活動筋骨。
「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如果能打得過,算你們運氣好。」
三人沒有行動,因為他們深知眼前人的狠辣,下手招招致命,武力值可是滿格啊,能打過的概率不大。
「怎麼?不敢?那就別怪我了。」
然而,方知越在就要動手的時候,忽然瞥到了街角的一抹身影。
刀鋒一轉,他毫不猶豫地用刀割了自己的胳膊,血汩汩地往外流。
「方知越,你在做什麼?」
一見到我,方知越立馬切換到了小號。
他柔弱地用另外一隻手扶著胳膊:「吳茗,你怎麼才來……」
「你不知道,他們三個打我一個,幸好剛剛有個熱心市民經過救了我,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們制服。」
旁邊的熱心市民轉身離開,功成身退,見到方知越一秒變臉的三人,也驚掉了下巴。
方知越還揚起他受傷流血的手給我看:「好疼。」
我靠。
怎麼那麼多血?
不是,他們不是已經喜歡方知越了嗎?
怎麼還給他堵在這了?
幸虧有熱心市民在。
我趕緊把他送去醫院包扎。
「以後去哪兒都得跟我說,聽到了嗎?」
看著我擔心焦急的樣子,方知越像是不知道疼一樣,還能笑得出來:「知道了。」
等他包扎完後,我讓方知越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休息,我去樓下買點吃的。
剛下樓,就遇到了一身狼狽的江禹川。
衣服胸口處赫然一個大腳印。
江禹川見我這樣,他忍不住把我拉到角落裡破口大罵:「吳茗,你是傻子嗎?被蒙在鼓裡一直醒不過來。」
「最可怕的人一直是你旁邊的這個啊。」
我不太懂江禹川的意思。
明明是他們欺負方知越,想對方知越強制愛。
「我們哪敢啊,還強制愛?」
「不被他打死就算好的了,留個全屍都是他心善了。還熱心市民,媽的就是他的保鏢,給我們綁過去的。」
「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吧,他可不像你表面看著這麼無害。他不過就是想上你,每天演小白兔也不知道累不累。」
我其實也有所懷疑了,為什麼現在的方知越變得那麼奇怪,讓我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怎麼,有什麼我不能聽的嗎?為什麼要在背後討論呢?」
方知越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在空曠的樓道顯得十分驚悚。
12
我回頭,對上了方知越瘆人的目光。
他沒有表現出半分被發現的驚慌。
我隻覺得可怕。
「吳茗,你寧願相信他也不願相信我嗎?我對你做的一切,你難道感受不到嗎?」
看著方知越離我越來越近,我下意識往後退,聲音也顫抖著:「你不要過來。我,我有點害怕,要先捋一捋。」
方知越沒有再靠近。
我拉著江禹川離開了,還有好多事沒弄明白。
他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你是不是傻?」
然後,他跟我解釋這些天發生的事。
我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原來,方知越的目標一直是我。
其他人根本不敢對他有想法,一切都是做戲。
沒有喝醉,都是騙我,為了和我貼貼。
沒有下藥,隻是想上我。
也沒有被欺負,一切都是為了接近我,博取我的同情。
一切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方知越根本不是什麼柔弱小白花,他是一朵能一口把我吞了的食人花啊。
我心裡一陣後怕。
幸好江禹川告訴了我這些,不然我被方知越賣了都還會幫他數錢。
回到寢室,方知越拿著一根鞭子坐在位置上等我。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旁邊走過,都不敢大口呼吸,生怕那鞭子下一秒就落到了我身上。
但方知越把鞭子遞給了我。
已經包扎好的胳膊又因為不正當使用,現在開始滲血。
「吳茗,對不起,你要是覺得恨我的話,就打我吧。我承認,我做這些都是因為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但又怕你一時難以接受,所以才出此下策。」
「抱歉,之前纏了你那麼久,你一定很討厭我吧。」
「以後不會了,我走就是了。」
「我的喜歡對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對不起。」
我拿著一根鞭子不知所措。
我沒有想打人的意思啊。
但方知越執拗地攥起我的手,狠狠一鞭抽在他的背上,很快鼓起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我嚇得腿都在發抖。
「方知越,你放開我,別打了,我害怕。」
方知越的力氣很大,緊緊握著我的手,我掙不開。
三鞭落下,我感覺手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
三道鞭痕落在方知越的背上,他臉色都蒼白了,唇色盡失。
他緩慢開口:「吳茗,這是我欠你的,再見。」
說完後,方知越開門走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13
之後,方知越從寢室搬走了。
我聯系不上他,路人甲、乙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像是從我的生活裡徹底消失了。
看著寢室裡那張空蕩蕩的床位,我每天除了發呆還是發呆。
也不知道方知越的傷好了沒。
從前那麼怕疼的人竟然生生挨下三鞭。
寫作業時,我會想起他坐在我旁邊言笑晏晏的樣子。
早上起來時,也沒人溫柔地叫我起床吃早餐,等我一起上課。
吃飯時,不會有人坐在我身旁,細心地幫我挑走所有不愛吃的菜。
「方知越……」
我總會下意識地叫他的名字。
原來他在我的世界裡存在過的痕跡這麼明顯。
曾經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那麼開心快樂。
直到兩個月後,我才再次見到方知越。
他變得很陌生。
或許是做回了他自己。
他染了一頭藍毛,冷漠桀骜,整個人的戾氣都上升了幾個度。
我是在一張地下拳場的宣傳單上看到他的。
今晚,他將作為守擂主接受其他拳手的挑戰,生死自負。
我被這條消息驚到了,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了那家拳場,方知越並不缺錢,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到那裡時比賽已經開始了,不能進場也不能終止。
我在門口十分煎熬地等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等到結束。
14
方知越被人群簇擁著,他勝了, 但是身上和臉上全是傷。
見他往外走, 我也一直跟著。
直到一個拐角處,他突然消失了。
我急得團團轉。
下一秒,方知越又突然出現在我身前:「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忍不住上前詢問他:「方知越, 你過得還好嗎?怎麼連學校都不肯去了?」
看他毫不在意地用手隨便擦拭那些傷口, 我的心有些酸澀。
從前一個細小傷口都要撒嬌,要我哄半天才擦藥。
方知越淡淡開口:「你既然討厭我,我就不在你眼前惹你不開心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兩個月裡, 我其實是有點想他的。
從前的點點滴滴都在腦海裡浮現, 他對我的好, 我都記在心上, 我對方知越的感情也一點點清晰。
見我沉默不語,方知越撇下我往前走。
我連忙追上他。
「方知越, 你等等。」
「不, 我其實沒有討厭你。」
「甚至,有點想你。」
「如果是你的話, 我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我想, 我們可以試試。」
再次見到方知越的那一刻, 我徹底淪陷。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一秒,沒有什麼英雄救美的大場面, 有的隻是日日夜夜的陪伴和守候。
人非草木, 豈能無情?
思念的滋味一點點在心裡蔓延開, 慢慢席卷全身。
我或許也有那麼一點喜歡方知越, 他做的一切, 或許有不對的地方, 隻是用錯了方式。
不過是因為一顆想要靠近的心。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那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回應我的, 是方知越的一個懷抱。
「笨蛋, 當然喜歡你了,怎麼可能因為兩個月零三天十五個小時五十八秒沒見到你, 我就不喜歡了。」
「我知道自己之前做得不夠好,但以後我會改的, 為了你,我願意付出一切。」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想溫水煮青蛙但失敗了,青蛙自己跳了出來,現在又一步步自己跳了回去。
和方知越表明心意後, 他就失去了力量倒在了我身上,剛剛他一直都在強撐著。
寢室的另外兩個人,分別是路人甲和路人乙。
「「方」「你不知道這兩個月裡我是怎麼過的,每天都在打, 身上好痛, 除了你也沒人會心疼我……」
我急了,那些傷勢看著很駭人,我甚至不敢碰,怕弄疼了他。
「那怎麼辦啊?我現在叫個救護車吧。」
方知越抬手點了點我的唇。
「我想, 我可能要一個親親才會好一些。」
我無奈了。
方知越還是那個我熟知的方知越。
「好好好,一個親親而已,我給。」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