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鄉下來的貧困生。
段清越和漂亮的富家千金表白時，所有人都以為和他有娃娃親的我會去阻攔。
可我沒有，我在教室跟物理學神做押題卷。
表白成功後，段清越帶新女友來找我，他笑得頑劣：「林聽，你換個人喜歡吧，我倆真不合適。
「孟雪會彈鋼琴，會跳芭蕾舞，是我的理想型。
「而你相貌平平，膽小怯弱，根本就配不上我。」
我重重點頭，將他兒時送給我的貝殼手鏈扔進垃圾桶。
然後指向坐在我身後的物理學神——他的好兄弟宋初霽。
「好，我換他來喜歡。」
段清越毫不在意，隻當我是在賭氣。
可後來，看到我和宋初霽在漫天大雪裡擁吻時，他卻突然發了瘋。
1
早自習結束後，段清越在教學樓下和漂亮的富家千金表白。
全校都知道我和他有娃娃親。
所有人都在打賭。
我這個鄉下來的乖乖女會哭著跑下樓去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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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有。
我在教室跟物理課代表宋初霽一起做押題卷。
宋初霽是學神，物理考試次次滿分。
他親自押的題。
比學校門口的烤腸還搶手。
今天，他是第一次帶押題卷給我做。
我物理最差，沒理由再一次為了段清越拈酸吃醋，而放過這個提高分數的好機會。
表白成功後，段清越帶著孟雪來找我，笑得頑劣：
「林聽，你換個人喜歡吧，我倆真不合適。
「孟雪會彈鋼琴，會跳芭蕾舞，是我的理想型。」
話說半截，他微蹙起眉：「再看看你，相貌平平，膽小怯弱，根本就配不上我，雖然我們有娃娃親，但我是真的不喜歡你……甚至，有點討厭你。」
班裡的喧鬧聲驟停，繼而發出一陣哄笑。
這不是段清越第一次說討厭我。
隻是從前他這樣說時，我總當他是在開玩笑。
因為在一年前，學校體育器材室突發大火，他冒著生命危險救過我。
所以，我一直堅信。
段清越這個心高氣傲的大少爺，心裡是喜歡我的，隻是他喜歡而不自知。
可這次，我不確定了。
我抬頭看向他，輕聲詢問：「段清越，你是要取消我們的娃娃親嗎？」
段清越嘴角勾起一個涼意的笑，毫不猶豫地應道。
「對，感情這事強求不來，我不喜歡你，你該早一點放棄。」
2
三年前，我爸因病離世後，段清越的父親找來了我家。
他和我爸是同學。
我爸曾經救過他。
兩人因此在大學時約定，將來要結為親家，於是給還未出生的我和段清越定下了娃娃親。
鄉下教育落後，段叔叔說，要將我接來城裡學習。
我媽沒拒絕，跟我一起來了柏城，她在市裡的甜品店上班，而我，寄宿在段家。
見我遲遲不說話，段清越將孟雪拉到懷裡，揚唇輕笑：
「好了，林聽，別生悶氣啊，今後孟雪就是你的嫂子，我們都會對你好。」
「……」
我沒理他，低頭將他兒時送給我的貝殼手鏈取下來，毫不猶豫地扔進垃圾桶。
然後轉身，指向坐在我身後的宋初霽。
「段清越，你不是讓我換個人喜歡嗎？好，我換他來喜歡。」
段清越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
很快，他譏诮道：「林聽，你這拈酸吃醋的手段，對我真的不起作用。」
「宋初霽是我的好兄弟，還是城南宋家的二少爺，你覺得他會看上你嗎？」
沒等我開口，孟雪抓住我的手腕，一臉無辜地說：
「林聽，我知道你喜歡段清越這麼多年，現在一時無法接受他喜歡的人其實是我。」
「可你也不能去破壞他和宋初霽的兄弟關系啊，這種做法真的很賤诶。」
話說一半，她面露悲憫：「林聽，我不是說你配不上宋初霽，同為女生，我隻是心疼你……怕你被他一口拒絕，會對愛情失去希望。」
孟雪是半年前搬來段清越家對面的。
上個星期白色情人節，學校裡就傳起了段清越喜歡她的謠言。
因為他放了一盒手工的巧克力到她桌上。
看到孟雪曬朋友圈的那一刻。
我感覺自己這麼多年的暗戀，實在是糟糕透了。
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那麼耀眼的段清越，在喜歡他的眾多女孩中，我隻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回過神來，我冷笑一聲：
「孟雪，距離高考隻剩五十六天，誰說我現在要談戀愛？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戀愛腦嗎？」
孟雪氣得臉色一片漲紅，撲到段清越的懷裡尋求安慰。
段清越發現我在看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望向正在做題的宋初霽：
「初霽，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給林聽補習物理，我家孟雪的物理也很差，你來給她補一下。」
我高二轉來柏城一中時，物理隻能考十幾分，段清越就找了宋初霽這個物理學神來教我。
現在，他想把這種特權收回去。
我知道，這是他對我的懲罰，因為我冷嘲熱諷了他的女朋友。
宋初霽抬頭，聲音淡淡的：
「清越，我的時間有限，隻能教林聽一個人，押題卷也隻會給她。」
段清越一怔，薄唇微勾：「宋初霽，你真有意思，怎麼突然對林聽這麼上心？就因為她說要喜歡你嗎？
「呵，林聽喜歡了我十年，怎麼可能輕易喜歡上其他人，她這是在和我賭氣，你可別當真。」
「我看未必。」
宋初霽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看不出喜怒。
段清越臉色驟然一沉。
上課鈴聲響起，他心煩意亂地坐回了座位上。
3
窗外下起了雨。
下午放學後，段清越扔了一把雨傘到我的桌上，很新，看樣子應該是剛買不久。
他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林聽，我家的車今天不能帶你，你自己先坐公交車回去，我要帶孟雪去看電影。」
我忍住心裡的酸澀，起身將傘扔到地上，語氣很平靜：
「段清越，你想做什麼就做，不用和我說……娃娃親隻是兒時的一個約定，你大可以不用在意，我不會告訴段叔叔的。」
段清越的眼裡閃過一絲愕然，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雨傘，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沒等他開口，我拿起書包轉身跑出了教室。
剛到公交車站，身後傳來一道機車的喇叭聲，我循聲望去，看到是宋初霽。
他在我面前停下，黑眸定定地盯著我，唇角難得勾起笑意：
「林聽，你今天做的那張押題卷，98 分，再接再厲。」
「謝謝學神。」我輕輕一笑，「我今天說的話是開玩笑的，給你造成了困擾，真的很抱歉……你想吃什麼？我請你，算是給你賠罪。」
「沒事的，我知道你是在和段清越鬧脾氣。」
宋初霽低笑了聲：「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就去臨海度假村請我吃一碗海鮮炒飯。」
我有些猶豫：「度假村是不是有點遠？」
「我看了天氣預報，半個小時後，雨會停，幸運的話，我們到那後，能看到彩虹，去嗎？」
我沒再猶豫，立即上了宋初霽的車。
宋初霽料事如神。
到海邊時，小雨已經結束。
他剛把車停穩，兩道彩虹驀地出現，橫跨在海天之間，彩虹的光芒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美得宛如夢境。
「好漂亮。」
我忍不住驚嘆。
宋初霽取下頭盔，扔給我一條幹淨的毛巾：「擦一下頭發，小心感冒。」
「哦。」
我接過毛巾。
宋初霽從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勾唇輕笑了聲：「要合照一張嗎？算是紀念我們一起看到彩虹。」
「好啊。」
我笑著點了點頭。
拍完照，我偷偷看了一眼宋初霽，卻發現他的耳朵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宛如初升的朝霞。
宋初霽骨相優越，眉眼鋒利，平日裡總是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疏離感。
給我補課時，也都是冷著一張臉。
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他這麼可愛的一面。
吃海鮮炒飯時。
我拍了張照發朋友圈。
沒多久，我看到孟雪也發了朋友圈，是兩張電影票，電影名字叫《怦然心動》。
不知為何，心裡頓時有些低落。
我前段時間和段清越說過，想和他一起去看這部電影，但他一直沒有答應。
我以為他不喜歡看。
誰曾想，他隻是不想和我一起去而已。
4
晚上七點，我回到段家。
剛到客廳，段清越的媽媽沈豔衝上來，憤怒地給了我一巴掌：
「林聽，你在段家住了幾年，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嗎？
「你不按時回家，也不接電話，我兒子冒著大雨找了你一個小時，現在感冒發燒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好看！」
我被扇倒在地，疼痛和羞辱交織在一塊，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住進段家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沈阿姨一直是不喜歡我的。
她對我和段清越的娃娃親持反對態度。
看不起我的身份，也看不起我媽。
甚至懷疑段叔叔喜歡我媽，才會對我們母女倆如此關照。
去海邊時，手機沒電關機了。
我沒想到，段清越會冒雨去找我，他明明對我厭惡至極。
臉頰痛得一抽一抽的。
我掐緊手心，強忍著淚水反駁：「沈阿姨，我……。」
話未說完，她打斷我：
「還嘴硬？把餐盤給清越端去，他為了你，發燒躺在床上，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晚飯。」
我端著餐盤去段清越的臥室，他在電腦桌前坐得筆直。
灰色的連衣帽把他遮得嚴嚴實實。
聽到開門聲，段清越頭也沒抬，聲音冷淡：
「還知道回來？你跟誰去了度假村，是初霽吧？隻有他喜歡吃海鮮炒飯。
「林聽，他不可能喜歡你的，不要去勾引他，自討苦吃。」
他語氣毫不客氣，我也沒什麼好脾氣給他：「段清越……沈阿姨說你一直在找我，為什麼？」
「我騙她的。」段清越往椅子一靠，語氣有些惡劣，「我不是說了嗎？我和孟雪去看電影。」
我盯著他，心口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給攥住。
「段清越，你這樣逗我好玩嗎？因為你的一句謊話，我被你媽打了一巴掌。」
「我媽打了你？」
段清越神色驟變，咻地一下站起來，我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林聽，你躲我？」
段清越咬牙切齒，懶得搭理。
將餐盤放下後，轉身往樓下走。
他拎著醫藥箱從旋轉樓梯追下來，一把將我拽進客房：
「別動，我給你上點藥，外人看到，會說我家對你不好。」
我使盡力氣推開他，淚水不受控地從眼角滑落。
「不要你管。」
段清越周身的氣息驟冷，他面無表情地擦掉我臉上的淚水，清亮的聲音中壓抑著怒氣：
「不要我管，是要宋初霽管嗎？林聽，你敢早戀，我會和你媽告狀的，她肯定不會饒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