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來跟你相遇了。」
是的,我來跟他相遇。
彈幕說,男主和女主是在這場畫廊上正式相遇。
隻是男主女主,沒有說名字。
我不知道連渠會不會像命定的那樣跟林安安來一場男女主的相遇,所以我來了,我賭的是女主可以是任何人,男主也可以是任何人,我賭他們的女主不是特定的林安安,男主不是特定的連渠。
那可以是林安安跟連渠的相遇,也可以是我跟連渠的相遇。
若是後者,我能得到更多的東西;若是前者,他們之間的發展跟隨命定命運,我前面近五年的籌謀和對連渠的好則是我的退路,總之,無論是哪一條,對我都沒有壞處。
而顯然,我的膽大值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後者。
這一場豪賭和投資,我贏了。
25
闊別許久的重逢,自然是情誼濃烈,連渠迫不及待官宣了我的身份,認定我是他唯一的女人,並且已經籌謀要給我一個世紀婚禮。
這霸總的行事風格,很土,但是很有用,至少,在我打開京圈市場的路上很有用。
但是我是一個貪心的,這不夠。
除去他愛我這個名號,我還需要得到更實在的東西。
比如,姜氏跟連家集團建立更明確、更深的合作關系。
所以我找到連渠談項目合作,說了奢侈品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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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都沒想,直接要籤字。
我則是攔住他:
「我是誠心來合作,連渠,我們之間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工作是工作,我還是希望分開!」
我知道這話說出來很假。
我借著連家的聲勢得到了很多東西,現在又在他面前裝著撇清關系,這又當又立的行為確實有點上不得臺面。
但是,我不是柔弱小白花,也不是剛正不阿、品德高尚的女主。
我隻是惡毒女配,這種行為可恥,但是有用。
我不需要連渠高看我,也不需要獲得任何人的稱贊,我隻需要獲得最多的利益就行。
連渠也不傻,看得出來我的意思,他看了文件,沒籤字。
「條款我不同意!」
我頗為吃驚,一股不怎麼好的感覺漫上心頭。
下一瞬間,他又道:
「我可以再讓利十個點給姜氏。」
「你瘋了?連家不賺了嗎?」
「姜暮顏,你該知道,隻要你想要,連家我都可以給你!」
他說得真摯,不像是騙我。似乎隻要我開口要,他就真的會給我,但我沒有開口要。
倒不是我佯裝矜持,也不是我清高。
這個世界贈與出去的東西,收回來的方式很多,我懶得一一研究,而且,有時候一個過於龐大的東西被突然送到你的手裡,也未必是好事。
人不能一口吃成胖子,我是貪心,但我隻貪我能貪到的。
得到這個項目就是最好的回報,至於其他的,我會慢慢拿,一口一口吃掉。
合同還是被我修改了,隻是沒按照連渠說的改。
連渠讓利十個點,這合同對連氏太苛責,若是他的權力失控,有朝一日他集團的人想要拿這個事情對付他,受牽連的是姜氏,我可不希望姜氏惹上這些麻煩,所以我說最多再多要五個點。如果他不籤,合作就作廢,連渠迫不及待,還是籤了合同。
姜氏拿下跟連氏的合同,幾乎算是姜氏的入京通行證。
項目的所有進展都很順利,順利得意外,當然,我知道這背後有連渠很多很多幫助。圈內的人都知道,所以為姜氏讓路,但我裝作不知道,我千方百計,籌謀五年,為的就是這。
我可以在連渠面前裝一裝,但我不會去澄清,佔著這個信息得利,將那些利徹徹底底變為自己的利,這是我五年籌謀的收獲。
也讓我更深刻地感受到了連家的權力和財富是多麼龐大的東西。
所以,我不會放棄連渠,也不會離開連渠。
我花了五年時間,帶著姜氏在京圈立足,並得到了不容小覷的地位,做到了我爸花了十年時間都沒做到的事情。我爸說我屬於事業有成,該成家了。
我不討厭結婚,也不討厭生孩子。
跟別的立著清醒人設稀裡糊塗生下孩子的女人不一樣。
我始終覺得人活在世上有他的生物學使命,我的使命也許是結婚生小孩。
我可以結婚,也可以生小孩完成這項任務。
我有錢,有愛我的爸媽,還有一份可以帶來巨額收益的工作,還有一個擁有龐大商業帝國的丈夫,他的財產需要人繼承,我的財產也需要人繼承。
生下小孩、養著小孩對我來說不難,所以,連渠向我求婚,我同意了。
當然,不是將就,連渠是對我最忠誠的人,而且,他也是最合適的人。
我不愛他,但我愛他能給我帶來的利益,至於他愛我這件事情,我接受他的愛,也希望他一直愛下去。
如果他能讓我一直高興,我不介意給他一個時長為一輩子的夢境。
連渠視角番外
1
我第一次見到姜暮顏是在學校文藝匯演彩排後臺。
她作為節目的負責人,把頻繁失誤的表演者訓哭了。
大家指責她太苛責表演者,她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流淚,而是暫停了排練,把所有人訓了一遍。
「你們參加表演之前我就說過,這個表演我要做到盡善盡美,我不允許出現任何失誤,哪怕是一點也不行!所有人都在為了節目努力,有人一直失誤,讓所有人的努力白費,現在還煽動人反過來怪我?如果是想退出,我可以批準。」
還真有人要退出她的節目,但她依然不慌。
「我姜暮顏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獎不少,不差這一個。隻是各位舞者,這個表演面向主流媒體,機會對你們來說重不重要,你們自己考慮清楚。」
有人因為她這話停住了步伐,有人也因為她這話讓身邊的人停住了步伐。
十分鍾,原本不服她的人全都回來了。
我第一次直面感受到這位傳聞中雷厲風行、尖酸刻薄的姜大小姐拿捏人的本事有多強。
她帶著隊伍練到凌晨一點,我也等到凌晨一點。
因為我是整個後場的保潔人員,保證後場幹淨整潔,我可以拿到三百塊的工資。
等所有舞者都離開,我才出來打掃衛生。
等都處理幹淨去倒垃圾回來已經一點半,我卻在後場看到了姜暮顏。
她拿著粉筆在地上寫寫畫畫,因為我的出現嚇了她一跳。
她對我自然沒有好臉色。
「你是誰?這麼晚了,為什麼還在這裡?」
我言簡意赅地說了我是負責後場清潔衛生的人,必須要打掃完衛生才能離開,她嗤笑了一聲,罵我死腦筋。
我沒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她也沒給我解釋,而是現場給了我五百塊錢。
「既然你負責後場的衛生,那我畫的這些東西就交給你看著,這些東西在明天表演結束之前,我不允許任何人把它弄沒了,你能做到嗎?」
我接了那五百,保證能做到。
她提了包包開車走了。
第二天我看著她帶著節目的舞者,在她畫過的地方,按照她設定好的位置重新排練,沒有任何人再出錯,而且,她們舞團確實得到了獎勵,那些參與跳舞的舞者也收到了來自各個方向拋來的橄欖枝,走上了更寬闊的道路。
隻是,沒有人記得姜暮顏。
她也不在意,依舊不停地參加節目活動,做節目活動中的那個指揮者。
隻是,她太過嚴厲,似乎沒有收到什麼好名聲,大家對她的評價都是尖酸刻薄、刁鑽過分。
所有因為參加她活動獲利的人最後都說自己實力強悍,跟姜暮顏沒有任何關系,甚至還詆毀姜暮顏。
但,大概是姜暮顏從未缺席學校任何一個大型活動,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關注到,姜暮顏參與的每一個活動,都是最完美的,有她在的地方,沒有任何失誤。所有人都以為是自己的努力造就的完美落幕,對這個在過程中折磨過自己的姜暮顏沒有任何感激之情。
可我看到了。
她對人嚴格,隻是想把事情做到完美。
她也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因為她隻需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日常勤工儉學,我打掃整理過很多東西,也看到過姜暮顏的檔案很多次,她的簡歷和檔案下,得到的獎項根本寫不下,隻能挑選最好的放在可以看見的地方,而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她的獎項依然一項一項在增加。
我也發現了,她不是沒聽到有人詆毀她的謠言。
她隻是不在意,不,應該說是懶得搭理。
因為她的時間都是用來豐富自己、提升自己的。
口舌之爭的事情,她不屑於做,她更喜歡將實力甩在別人面前。
2
學校新修了一棟教學樓,大家都猜測,是學校馬上 40 年校慶,上面撥款了。
可我知道,不是。
上面有沒有撥款,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那棟教學樓是姜氏的捐贈,因為我看見過那個捐贈合同。
我還看到了姜氏另外捐款一千萬的公益捐款合同。
緊接著,姜暮顏就成為了代表學校去省青聯發言的學生代表。
我大概懂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以姜暮顏的能力,她不需要捐款也足夠作為代表去發言,隻是,她似乎不做沒把握的事情,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但是在她的獎項和捐款的雙重保障下,該屬於她的東西,還是出現了意外。
而那個意外,竟然是我。
3
被姜暮顏的人帶走,我就知道我成為了背鍋的人。
我了解姜暮顏,被她誤會沒有好下場。
所以我解釋,我說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弄髒她的禮服。
可她沒聽我解釋,而是紅著雙眼,叫人打斷了我的手。
在我感受到手上的疼痛時,我就知道我再也拿不起畫筆了。我沒錢治療,也沒錢檢查,我不可能再拿起畫筆。
國畫是我的未來,手斷了意味著我的未來被斷送了。
這一刻,我恨姜暮顏的自以為是,也恨她的清醒和力求完美的行事風格。
反正我的未來也毀了,她一向自詡冷靜清醒,我倒是想看看,她到這個時候了還能保持理智嗎?
所以在她問我的時候,我說話激她。
她果然生氣了,給了我一巴掌,並且說往後不會放過我。
她也不是說說而已。
擾亂了我本就混亂的生活,害我的生活越來越拮據。
其實一周的時間,我想了很多。
姜暮顏確實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隻看到了我是那個弄髒她禮服的人,在她的眼裡,我就是害她失去機會的人,她打斷我的手,抵了那兩千萬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可是,我還是希望事情出現轉機。
沒想到還真是被我盼來了轉機。
我真沒想偷聽姜暮顏打電話,是她自己來的,我也不知道,強勢如她的大小姐,家裡對她也不算好,做不到盡善盡美,竟然要她去聯姻,那她確實該怪我。
我沉默反思之際,她回過頭了。
她看到了我,她眼裡錯愕、驚訝,最後變成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