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喜歡你》, 本章共3984字, 更新于: 2025-02-22 16:52:10

天才畫家時漾銷聲匿跡三年,被曝出正在接受抗抑鬱治療。


彼時我窮困潦倒,賣掉了他送給我的第一幅畫。


買家重裱時發現了藏在畫框裡的紙條,一字一句寫滿了隱忍又深沉的愛。


我抖著手撥打他的電話,他故作輕松:


「好久不見,夏祈同學。」


1


寒冬臘月。


房東催租,債主催債,我不得已賣掉了時漾高中時送給我的第一幅畫。


如今時漾是鼎鼎有名的天才畫家,一畫難求,盡管是他早期不太成熟的作品,也能賣出幾百萬的高價。


我看著卡裡的餘額,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心裡空了一大塊般,提不起任何情緒。


就這樣枯坐了一天,手機鈴聲漸漸喚醒我遲鈍的思緒。


是買家發來的消息。


【夏小姐,我剛剛拿著畫去重新裝裱,在畫框裡發現了一張紙條,已經叫跑腿給你送過去了。】


下面是一張圖片。


圖片裡,時漾的畫安安靜靜躺在桌上,金色的畫框被拆下來,內裡嵌著一張泛黃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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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復:【謝謝。】


畫框裡居然有紙條,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發現。


時漾會在上面寫什麼?


是讓我別打擾他畫畫,還是讓我不要偷看他……


我開始亂七八糟地猜,心情逐漸變得焦急。


等了大概十分鍾,門被敲響。


我迫不及待地從跑腿小哥手裡接過袋子,紙張有些脆,展開時我大氣都不敢喘。


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


夏祈同學,植樹節我們一起種的梧桐樹長大了,想去看看嗎?


「叮」的一聲。


我腦子裡繃著的弦斷了。


高一開學正好趕上植樹節,班主任讓我們拍了個小紀錄片。


那時,我和時漾被分在一起。


我們一起種了一棵梧桐樹。


這是我們認識的起源。


而梧桐不僅是祥瑞,還代表著至死不渝的愛。


我捂住胸口,有些呼吸不上來。


如今,七年過去,梧桐樹苗早已成為參天大樹,遮天蔽日。


我緩了好久好久,才從那種近乎窒息的驚喜中回過神來。


我忙不迭地打開手機,翻到黑名單裡的號碼,正要撥打。


手機突然彈出我關注的畫壇的最新話題——


【天才畫家時漾銷聲匿跡三年,竟是在接受抗抑鬱治療。】


我瞳孔一縮。


抑鬱……


我這些年一直有關注時漾的消息,他年少成名,16 歲就在畫壇擁有一席之地,是數萬人追捧的天才少年。


可他 20 歲後,就不再出現於人前,隻偶爾曝出幾幅新畫。


但漸漸地,畫也沒了。


那個時候我自身難保,根本沒有時間深究。


我打開話題,裡面有兩張時漾的照片。


一張是在病房裡,他看著鏡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看著沒有任何異常。


另一張是在陽光下的背影,明明是暖色調,可莫名覺得,他很空,很寂寞。


就像被掏空的木偶……


我被這個想法驚到。


往下滑,時漾的助理說他在積極地接受治療,目前已經好轉,讓大家不要擔心。


卻不知為何,我懸著的心並沒有放下。


尤其,是看到那張紙條後。


我撥通了在黑名單裡躺了四年的號碼。


可能時漾已經忘了,可能他已經換號碼了,可能……


「夏祈同學。」


電話接通了。


久違的一句「夏祈同學」,我險些掉下淚來。


「好久不見。」


時漾聲音懷念,帶著一絲笑意。


我深吸一口氣,壓住哭腔:「可以見一面嗎?」


2


我去買了衣服,做了美容,想以最好的狀態去見時漾。


我們約在了市中心的咖啡廳,我剛上車,天上又下起了雪,車窗外白茫茫一片。


我沒帶傘,雪越下越大。


出租車到了目的地後,我打開車門,正想跑過去,抬頭時卻突然僵住。


咖啡廳外,時漾穿著黑色大衣,氣質內斂,手裡拿著一把傘。


看到我時,他撐開透明的傘,抬腳走進風雪中,一步步,堅定的朝我走來。


這一瞬,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唯有他,越來越清晰。


人停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還有些恍惚。


幾年沒見,他更加成熟理性了些。


突然,時漾抬手,在我額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


「還和以前一樣,丟三落四。」


我回過神來,下車鑽進他的傘裡,有些慶幸今天狀態不錯。


「這不是有你嘛。」


我們並肩而行,傘面向我傾斜。


就好像我們從未分開過一樣。


進了咖啡廳後,我和時漾坐在窗邊,一時相顧無言。


我率先打破沉默:「學校擴建過一次,不知道那棵梧桐樹還在不在。」


「在的。」時漾說得異常肯定。


我鼻頭突然一酸,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抖:「你幹嗎藏得那麼好?我都找不到。」


「現在找到,也不晚的。」他貼心地給我遞紙。


我注意到,他手背上還有針孔,還殘留著瘀青。


時漾問:「這些年過得好嗎?」


這一句簡單的關心,卻讓我慌了一瞬。


我躲開了他的視線:「還好。」


「你呢?」


他為什麼會生病?


高中時,老師同學都很喜歡他,後來他名聲大噪,受盡追捧,按理說……不應該生病才對。


時漾好看的眼睛漸漸黯淡下來,像一盞逐漸熄滅的油燈。


我心裡一緊。


他說:「夏祈,我過得不好。」


我突然啞了。


時漾不是那種輕易說難的人,他一直都是有事自己扛。


「發生了什麼,能和我說說嗎?」


時漾抬眸看我,灰敗的眼露出一抹自嘲:「告訴你也沒用,隻會給你平添困擾。」


我急了:「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雖然現在我過得也不怎麼樣,但我會盡力幫他。


我不想看到他這副樣子。


「真的嗎?」


我用力點頭,恨不得當場發誓。


終於,時漾眼裡漫出一點笑意。


「我缺個生活助理,你能幫我嗎?」


3


我成了時漾的生活助理,月薪兩萬!


他還給我租了一間房子,就在他公寓附近,方便隨時傳喚我。


接到讓我搬家的電話時,我都愣了一下。


「需要我過來幫你嗎?」


我急忙搖頭拒絕:「我自己可以的,你別來了。」


我看了一眼這個 15 平的地下室,隻有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和兩個凳子,桌子還承擔了做飯吃飯的重任,連衛生間都得出去上。


要多寒酸有多寒酸。


時漾沉默了一下,才說:「好,那你自己小心。」


我的行李不多,幾下就整理好了。


打開床頭櫃時,我突然怔住,裡面空空如也。


是了,我已經把畫賣了。


把畫賣掉的時候我沒想過會再見到時漾,如今,要是他問起來……


心情一下有些糟糕。


不知是因為見了時漾還是仗著如今月薪兩萬,我以前的小性子竟又冒了出來。


心情不好就想花點錢。


所以我直接把用了四年的破密碼箱扔了,花了幾百買了個新的。


收拾妥當後,我才拉著密碼箱打車去時漾給我租的房子。


是一套 loft 公寓,家具齊全,直接拎包入住那種。


我看著锃光瓦亮的地板,就知道時漾安排人來打掃過。


他總是這樣,心細如發。


我剛把東西都安置好,時漾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好了嗎?請你吃飯。」


我心情極好:「應該是我請你才對。


「不過話說,你又給我租房子,又給我工資,會不會太破費了?


「要不工資減一半吧,我有點不安心。」


手機那頭,時漾低低笑出聲來:「有什麼不安心的,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快點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時漾掛了電話。


我急忙補了個淡妝,拎著包包下樓。


這次時漾是開車來的,停在路邊,看到我出來,鳴了下笛。


我看過去,正好看到他從車窗裡伸出手,食指和中指並攏,朝我勾了勾。


他手腕上戴著表,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我一下就被蠱到了。


他以前捏著畫筆的時候,也是這麼蠱人。


我打開副駕駛的門進來,心口還怦怦跳著。


「想吃什麼?」


我按了按手指,平復心情:「都可以,我不挑的。」


時漾像聽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一樣,扭頭看我。


「你不挑?」


我有些窘迫地別過頭。


我以前,是挺挑食,這不吃那不吃的。


「長大了嘛。」


時漾搖頭笑了笑,沒再說話。


很快,他開車來到一家老火鍋店前面,我有些驚訝。


我以為他現在這個身價,會去什麼五星級西餐廳,我還在擔心。


「怎麼了,不喜歡?」


我搖頭:「怎麼可能,冬天最適合吃火鍋了。」


時漾提前預訂了,我們一去就能吃上,我把我倆愛吃的都點了一遍。


「我還記得以前,我倆去吃自助火鍋,你非得帶著你那畫板,人家個個都忙著吃,隻有你在畫。


「哈哈哈有一次我還不小心把油滴到你的畫上了,你可生氣了。」


時漾輕輕笑著:「嗯,那個時候恨不得揍你一頓。」


我看著時漾,試探性問出口:「你,還畫畫嗎?」


時漾涮毛肚的手頓了幾秒,而後將涮好的毛肚夾在我碗裡,他放下筷子,搖了搖頭。


我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難不成……


「沒靈感,畫不出來。」


我懸著的那口氣這才吐出來:「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他不能畫畫了。


原來隻是沒靈感。


高中時,時漾也經常嚷嚷著沒靈感,讓我陪他去找靈感。


我咬住毛肚,脆生生的。


「我陪你去找找靈感唄。」


時漾倒了杯飲料遞給我,輕聲應道:「好啊。」


這時,他手機亮了起來。


時漾看了一眼,眉頭皺了一下。


我小心地問:「怎麼了?」


他抬眼看我,已經恢復剛才的樣子。


「明天有個畫展,李尋勸我去看看。」


李尋是他的工作助理。


「你不想去嗎?」


因為生病,時漾很少出現在這種公共活動上。


可這兩天的相處,我竟覺得,他不像生病的樣子。


「你之前可喜歡拉著我看各種畫展了,要不我們明天一起去?正好找找靈感。」


時漾凝著我,火鍋上升起霧氣讓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半晌後,他終於開口:「好。」


4


第二天,我早早來到時漾公寓門前,等著他吩咐。


他打開門時,還穿著睡衣。


我有些驚訝:「你怎麼起那麼晚?」


時漾側身:「先進來吧。」


公寓很大、很空,色調有點暗,客廳裡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此刻窗簾緊緊拉著。


我過去把窗簾拉開,映入眼簾的是 A 市的雪景,相當震撼。


「這麼好看的景色,怎麼還拉著窗簾啊?」


我回頭看向時漾,他正在倒水的手頓了一下。


他沒第一時間回答我,而是端著水杯過來,把杯子遞到我手裡。


「大早上過來冷著了吧,喝點熱水暖暖。」


我握著杯子喝了一口。


他繼續說:「你先坐著,我去換衣服。」


「好。」


時漾轉身進了臥室,關門,然後反鎖。


聽著反鎖的動靜,我皺了下眉。


他總不能是擔心我去偷看他換衣服吧?


不知怎的,我心裡隱隱有些擔心。


大概十分鍾過去,時漾還沒有出來。


我放下水杯,來到他臥室門前,抬手正要敲門,門突然打開了。


我抬著手和開門的時漾面面相覷。


時漾噗嗤笑出聲來:「你幹什麼?還想偷看我換衣服?」


我尷尬地把手放下:「沒有,你別亂說。」


「不是我亂說,是某人有前科。」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高二那年,我有次去了時漾家裡,好奇天才畫家的臥室是什麼樣的,就悄悄過去看了看,卻沒想到正好撞見他在換衣服。


「這都多久的事了,你還記著。」我瞪了他一眼。


所以是因為我有前科才鎖門的?


我微微側頭想看看他的臥室,時漾正好出來,擋住了我的視線,然後反手關了門。


「走吧,不是很著急嗎?」


這一次時漾沒有開車,我倆打車來到畫展上,盡管天冷,看展的人依舊很多。


我不懂畫,隻能看個淺顯的表面,大多數時候都是時漾在說,我點頭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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