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連推卻著要把東西還給他。
對方卻腼腆地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在我額頭輕輕碰了一下。
「你值得的,蕩蕩。」
丟下這一句話,他又一次跟兔子逃竄一樣跑沒影。
哦莫,他怎麼能這麼害羞純情。
好吧好吧。
我舉著那疊紙牌,對著他背影,春心蕩漾地喊道:「不著急,慢慢哈~」
對著他消失的背影,我驕傲地挺了挺胸前的兩坨。
不愧是 po 文女主的我,寶刀未老。
吃肉指日可待!
話說回來,他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8
「我建議你把那些卡牌丟掉。」
「拿著那些,你絕對會死得很快。」
身後驀然出現一道篤定的女聲,嚇了我一跳。
一個大波浪紅發女,貓眼鏡框,精明幹練職業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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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哪個疙瘩角落蹿出來,也不知偷聽了多久。
「不要相信霧川,他之所以是這個副本最可怕的詭異,就是因為他最擅長玩弄人心!」
「霧川?他原來叫霧川啊。」
我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感嘆著。
紅發女人翻了個白眼,對我抓不住重點的鹹魚狀態,倍感嫌棄。
「別裝單純了,你真以為在霧川心裡你很特別?那位可是這副本最恐怖的大 boss!」
「你沒看到他另一隻手上,還有兩個創可貼嗎?」
「以為他把你當什麼特別的?不怕告訴你,你是我目前為止見到的第三個,他這麼對待的玩家。」
彈幕此時唰唰飛起:
【救命,這個玩家竟然說她單純,這個副本還有人比她更凰嗎?】
【她不僅和純不沾邊,她還居心不軌(超大聲!!)】
【插播下,作為老觀眾來證實,霧川大 boss 確實跟這玩家說的一樣,愛玩弄人心。】
【上回,就有兩個女玩家魔怔到,死活要為他留在這個世界。】
【新人求問,那兩位玩家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操場上站著兩個大肚子的詭異看見沒?】
我撓了撓頭,霧川手上好像還真有兩個創可貼。
也就是說,他對我做的事,也對其他女玩家做過。
可這有什麼關系。
我也平等地愛著每一根,哦不,每一個健康的男孩子啊。
或許是我的無所謂,讓她氣不打一處出。
紅發美女不得不嚴肅臉繼續解釋——
「你能活到現在,肯定也發現了吧,就像你,或者像剛才你看到的那個被推下樓摔死的玩家。」
「我們就是要這樣攻略收服這些詭異 boss,不能怕他們。」
「總之,就是降低他們的防備心,才能拿到他們的卡片。」
「當然,霧川那家伙除外,這招用在他身上就是自找死路。」
「喂,你去哪?我還在和你說話呢——」
聽不見,聽不見。
我縮著脖子,越走越快。
聽到身後追上來的聲音,我直接狂跑起來。
這人簡直莫名其妙,突然跟我講這些,我們很熟嗎,這樣才更恐怖好嘛。
我一個 po 文女主,到現在都沒吃到肉,才是重點好嘛。
既然那什麼霧川大 boss 是騙人的渣男鬼。
那他上下半身是分開的兩半總是真的吧。
我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嘛。
9
「你別跑了!那群玩家看到你有那些牌,絕對會搶走殺了你的!」
「那你呢,你難道就不要這些卡牌嗎?」
我邊跑,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反問。
講真,我一點都不在乎能不能離開這個世界。
隻是我現在還沒吃到肉肉,還不能無限復活。
保命要緊。
「給你,給你,都給你!」
天女散花般,我將那些卡片往後一拋。
這招果然奏效。
紅發美女沒想到我會這麼幹,眼睛都瞪大。
顧不得追我,她慌忙地撿起那一地的卡牌。
嘴上還不忘大喊著提醒我這個世界的規則:
「誰拿到一百張卡牌,誰就能逃出這個世界!」
「但我來之前就了解過,這個副本一直都沒人成功通關過。」
「你要當心那個叫裴術的醫生——!」
10
要不怎麼說,白天不能說人,夜晚不能說鬼呢。
我一邊跑,還要一邊回頭看,紅發女有沒有追來。
一時不察,來不及看前方,被絆倒。
我踉跄地撞在一具冰冷的身軀上。
「撲哧」一道悶響。
尖刺猛扎進肉,鮮血飛濺。
耳邊還有女生的尖叫聲:
「啊!!!」
另外一個短發女生衝上前推開我,我重心不穩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瀾姐,我……我好害怕,我差點死了嗚嗚嗚。」
「他死了,你很勇敢七七,你做到了,沒事了別怕。」
我一臉懵地抬頭。
才注意到,自己撞到一個詭異 boss。
對方被我撞進尖叫中的女孩刀口,扎死了。
「你沒事吧?」
一隻冰冷的手伸到我面前,將我拉起身來。
我順著視線看去,矯健結實的手臂肌肉!
清冷利落的臉蛋輪廓線。
哇哦,我心裡又開始痒痒了。
「是你救了七七?你一個人?」
「啊,對啊你們好啊,你們……是一個團隊嗎?」
他身後相繼出現,幾位氣喘籲籲的男性玩家。
我按捺不住內心激動,詢問他們能不能一起組隊。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人瞬間安靜。
彈幕也炸鍋:
【居然在這見到裴神和瀾姐!】
【這玩家真的沒開掛嗎?為什麼總能運氣那麼好,還能抱到這副本最強倆玩家大佬的大腿!】
那個叫瀾姐的,皺著眉開口:「小妹妹,我這人說話比較直,你別介哈。」
「很感謝你救了我們七七,雖然那可能是你誤打誤撞救的吧,但組隊這種事關人命,我們不希望多一個人拉後腿的,你應該能懂這個道理吧。」
「你別看我們七七這樣,她也是曾拿過一張 A 牌的,所以,你懂的。」
她就差將「言盡於此這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寫臉上。
其他人也一臉排外地點點頭,說對啊就是。
我想了想,在屁股後摸了半天,摸到一張粘著的:「你們說的卡牌,是這種嗎?」
瀾姐面色一變,下意識就要搶過我的卡。
見我收回手,她語氣不客氣地質問:
「你這張 S 牌在哪裡撿到的?」
方才還一副置身事外姿態的高冷裴神也擰著眉頭:
「抱歉,方便讓我看看嗎?我手上已經有九十九張 A 牌,你不用擔心我會搶你的。」
什麼 ABCD 的,我沒聽懂。
但沒關系,我剛撒給紅發女時,還藏了幾張好看的揣兜裡。
對方身量極高,走近時男性荷爾蒙清香,讓我腿心忍不住發軟。
遞給他那張卡牌,我邊嬌羞嗲嗲地問他:
「我是黃蕩蕩,你可以叫我蕩蕩。」
「我是比你們弱啦,但我一定努力不拖累你們,拜託拜託能不能讓我加入你們呀?」
裴術對我笑笑,沒有明確回應。
我隻好左掏掏右搜搜,摸出一摞 S 級卡牌,熱情地塞到他懷裡。
這下,在場的都沉默。
彈幕都刷瘋了。
【媽哎,我點進來,都懷疑是不是網卡了。】
【第一次見大佬是這種 CPU 幹燒了的表情。】
【一張 S 牌頂過十張 A 卡,她這一沓都能讓兩人逃出這個世界了,能不震驚嘛。】
【我要是其他人,肯定會覺得她太能裝 B 了,誰又能想到她是真弱雞呢,笑死。】
11
加入他們的團隊,每天隨機跟人組隊,在固定樓層搜索卡牌。
我本打算著找根健康的肉肉吃。
可不到一天半的時間,就沒人願和我組隊了。
被投訴肢體上對他們騷擾隻是其次。
主要是和我組隊的都特倒霉。
不是斷腿斷腳,就是直接死翹翹。
我卻全須全尾,連皮都沒有蹭破過一次。
我也不是很懂,每次我的手剛要偷偷摸上男隊友的翹臀,對方就會莫名其妙撲街。
而且自我加入後,除了裴神那隊還能找到 C 級卡牌,其他人就沒搜到過卡牌。
明明我來之前,他們還有人能找得到一兩張 A 的。
我雖說每次都能隨機幸運撿到一張 A 牌,可跟我一起的隊友傷勢極其慘重。
對此,裴神和瀾姐私下爭吵過幾次。
一個答應過要讓小隊所有人都能離開,所以主張將我留下。
一個則強烈主張不能讓我再害人,要趕走我。
這事爆發在——
隻剩 32 小時死亡倒計時,由裴神跟我一隊出行。
這次所有人都去檔案室,據說最最最危險的地方。
我是沒懂為什麼危險。
直到我進到黑漆漆的檔案室。
看見沙發上,睡著一個蓋著毯子的霧川……
「你在幹嗎,不要命了嗎,快點過來!」
見我走近沙發,裴神壓著氣音,怒目喊我。
至今再大場面他都能鎮定自若。
這還是第一次看他變臉成這樣。
我哦哦應著,邊走,邊沒忍住一步三回頭。
臉色蒼白的少年,緊閉著睫毛,睡得並不安穩。
我暗咽了咽口水。
去外面闖蕩了一圈。
果然還是霧川蓋在灰色毛毯下的臀,最翹最圓!
「嘶溜——」
裴神被我發出的輕微聲響嚇到,回頭瞪了我一眼。
與此同時。
有人驚喜地狂打手勢,說找到許多 S 級卡牌。
這下,裴神都沒空理我了。
我見時機完美,偷偷搗鼓了下東西,才躡手躡腳逃出檔案室。
12
回到隊伍基地,我才發現自己回來晚了。
剛打開門,一把刀差點劃破我的喉嚨。
「你死去哪裡了?」
「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憑什麼她總是沒事,我們卻都這麼倒霉!」
所有人都警惕憤怒地瞪著我。
我這才注意到——
他們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斷腿斷手都是最輕的,還有幾個腸子都出來了。
就連裴神瀾姐都腦袋纏著滲血繃帶。
我尷尬地摸著後腦勺,剛想說我也不知道發生啥。
「等等!」瀾姐怒氣衝衝地舉高手機。
「我們逃命的時候,你在檔案室做什麼?能不能解釋下?」
手機屏幕裡,赫然是關於我剛在檔案室的監控拍攝——
視頻裡,我蹲坐在地上,在擺弄著什麼。
很快,手機裡傳出了我斷斷續續的怪異嗯哼聲。
對上所有人無語的目光,我尷尬笑笑。
更為震驚的是。
視頻裡。
上半身衝出去抓人的 boss,突然漲紅了臉,跑回來問我:
「你……對我的下半身在做什麼?」
我一臉無辜:
「沒有,哪有,您看錯了吧。」
視頻到此結束,被掐斷。
在場的都臉色鐵青,等我解釋。
「我怎麼會偷斷腰 boss 的下半身,這不是我。」
所有人依舊緊緊盯著我,一臉你看我信嗎。
「好吧,我承認……我承認我還趁機醬醬釀釀,隻顧著做些讓自己非常爽的事情,卻沒想著叫你們一起。」
一群人更加無語。
就差將「誰他媽管你這個」的表情寫在臉上。
「夠了!」瀾姐指著我怒喝,「我們都被那個瘋子 boss 偷襲,搞成這副衰樣。」
「憑什麼你什麼事沒有,都這樣了你說你沒有貓膩,鬼信?」
對一大連串步步緊逼的逼問。
我尷尬又不失禮貌地訕訕道:
「或許有沒有可能,比如這位 boss 心情好啊,我走運逃過一劫,應該也是可能的吧呵呵……」
彈幕狂刷:
【這姐也是真敢說。】
【瀾姐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笑死了。】
【瀾姐肯定氣炸了,她上次可是差點被霧川砍斷了腿。】
13
我本打算,他們既然介意我,那我走就行。
但裴術堅持做主,讓我留下。
那強勢態度,讓我想走都不好意思提了。
夜晚寂靜,所有人都睡著。
我躲在被子下。
再次感嘆自己為什麼耳朵那麼好使。
一牆之隔,有人在悄悄密謀大事——
「事到如今,隻剩下這個辦法了。」
「沒有時間再耽誤了,若她真是隱藏的 SSS 級詭異 boss,那我們根本不需要再找卡牌,隻要殺了她就能救下所有人,這有什麼問題?」
意見不同,他們似乎吵起來了。
「我也不想濫殺無辜,我們隻需要想個辦法劃破她的皮膚!」
「對,隱藏線索說,切掉 SSS 級詭異的腳趾,會流出青色的臭膿液,她不會有痛覺的!」
「這事關那麼多人的生死,總不能為了她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詭異的,耽誤那麼多人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