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金發美女的臉色確實變了。
變得更加陰沉了啊啊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什麼情況?
隻見那金發美女吭哧一笑,扯過被子冷冷盯著我,「虧的他費心費力將你帶回來,你當真不認識他?」
這反應,不太對啊!
她不應該露出「算你識相」的得意表情嗎?
難道說我猜錯了?
等等,莫非她開始懷疑雲遷的真實身份了?
雲遷一開始便有心瞞著,不與我相認。
他曾說過,自己本來就是果敢的人。
這說明這裡的人都以為他一直生活在這裡,那便不該與我認識才對。
想到此處,我頓時蜷縮成一團,眼眶裹滿淚水,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我……我不知道,我明明隻是為了救下那個小姑娘,為……為什麼會被帶來這裡……」
金發女人似乎對我的恐懼十分滿意,她點頭示意身後的幾人上前。
「既然初來乍到,那麼……就帶她去見識一下,咱們的特色產業吧。」
11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逃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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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悽厲的慘叫,絕望的哭喊在走廊回響。
眼罩被扯下時,恐怖血腥的一幕頓時呈現在我眼前。
一股強烈的反胃感自下而上湧起,我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那女孩被電的在地上抽搐不止,身上各處,大大小小的傷口猙獰可怖,有些傷口甚至已經開始腐爛。
慢慢的,女孩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弱,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金發女人卻對眼前發生的場景無動於衷,像是早已司空見慣。
她愜意的半躺在座椅上,猛吸了一口夾在指尖上的香煙,而後擺了擺手,吩咐手下:「處理掉。」
隨即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身後的兩個手下當即摁著我的肩膀跪在她面前。
我掙扎:「放開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怎麼?這就怕了?雲哥身邊留著你這樣軟弱無能的人早晚要出事。」
「雲遷要是知道你縱容手下打死人,一定不會放過你!」
金發女人像是聽到什麼莫大的笑話一般,勾起我的下巴,逼迫我與她對視。
「他不會放過我?真有意思,看來……你對他是一無所知呀。」
我心裡頓時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雲遷在這裡待了五年,難道如今的地位,都是靠雙手沾滿鮮血換來的嗎?
金發女人冷哼一聲,指著籠子裡的血液警告道:
「看到了嗎?這就是逃跑的下場,我勸你最好別動什麼歪心思。」
她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隨後起身準備離去。
然而那熟悉的側顏促使我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張照片。
「高欣!你就是高欣?」
我恍然大悟,原來她就是雲遷的女朋友,當年那張照片上的女人。
時間過去太久,我差點忘記了她的存在。
她聞言腳步一頓,在身旁一位手下的衣袖上撵滅了煙蒂,語氣中滿是厭惡,「因為你,雲哥現在自身都難保,別指望會有人來救你,好好在這裡待著吧!」
12
高欣走後,我被帶到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面還有幾個面露驚恐的年輕女子。
而房間四周,四個攝像頭不加掩飾的監控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角落裡有個看上去剛成年的小姑娘,怕的渾身發抖。
「張姐讓我們馬上換好衣服迎客,是讓我們做…做……」
「別說了,那也總比丟了性命好,快換衣服,我可不想被關進水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開始換起了衣服。
我身旁的女人忽然扯著我後背上的拉鏈,在我耳邊低聲道:
「我叫江雪,你應該跟剛才那個說話的小姑娘一樣,都是新來的吧?」
她幫我拉好拉鏈,「聽說今晚有位大人物要來,園區有個規矩,新來的姑娘第一天得去伺候大人物,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我扭過頭,不作聲看著她。
隻見她拉起自己的衣袖,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遍布著淤青,身上各處都有數不盡的疤痕。
「來這裡之後,我每天都要伺候幾十個男人,伺候的不滿意了就要被罰,再這樣下去,我會得髒病的!與其伺候這群腌臜的男人,不如榜上一款高枝,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緊握著拳頭,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在壓倒性的勢力壓迫下,女性隻想活著,卻是這般艱難。
「我該怎麼幫你?」
「待會兒你會被帶到那位大人物眼前,他若是相中了你,定會叫你留下,你告訴他,你與我是好姐妹,他隻要願意見我一面就足夠了。」
我還沒來得及答話,江雪就被帶走了,臨走前回眸看我的那一眼裡滿是祈求。
不多時,我也被帶進了一間包廂,豪華程度不失國內任意一家頂級會所。
在來的路上,張姐教了我與另外一個新來的小姑娘許多規矩,若是違反一條,都要浸泡在水牢一天一夜。
我雖然沒有去過水牢,但看那幾人的反應,想來那一定是個極為恐怖的地方。
「喲,這位美人兒倒是有幾分眼熟。」
我緩過神來,看清楚座位上的人影後,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笑容。
是那天遇到的阿東,他見到我,神情明顯一愣。
見我沒動靜,張姐使勁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急忙上前陪笑。
「何爺,這兩個都是新來的,不懂規矩,還請您見諒,見諒,哈哈哈……」
隨後看向我們,秒變臉,「還不快滾過來好生伺候何爺,伺候的若是不周到了,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
何東笑意盈盈地指著我,「就讓她留下,你們其他人都出去。」
張姐臨走前,恨鐵不成鋼地把我推到何東懷裡,警告地瞪了我一眼,隨後帶著所有人離開包廂,順帶鎖好了門。
他勾起我的下巴,語氣戲謔,「嘖嘖嘖,真是想不到,這個時間你不在那個私生子那裡,居然被送來了我這裡,看來這小子是得到了就不珍惜呀。」
我緊皺著眉剛想起身,就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裡,近在咫尺的距離,使得空氣中遍布著曖昧的氛圍。
私生子?是說雲遷?
誰的私生子?那個老爹的?
難怪他會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
何東細細打量著我的五官,逐漸拉進我們之間的距離,「還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呢,你說今晚我要是把你睡了,阿雲會是什麼反應?」
就在他的唇即將貼近我時,我急忙抬起手,使得他的唇隻碰到了我的手心。
「他不會有什麼反應。」
何東單手反握住我的雙手,挑眉,「哦?」
我一臉憤懑,說的煞有介事,「因為他的女朋友恨我,但是他心裡隻有他的女朋友!」
何東嗤笑一聲,指腹不停揉搓著我的唇,「他還真是個痴情種,既然他不要你,不如就跟了我,老子跟他可不一樣,成天為了一個女人,也不知道錯過了多少良金美玉。」
他掐著我腰間的軟肉,猛地用力,拉進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不過有件事我倒是很好奇。」
他朝我耳邊哈氣,手掌逐漸放在我的脖子上,微微用力,語氣輕佻,「我聽說……阿雲是大老遠把你從林城擄來的呢,老爹五年前曾說阿雲是他養在林城的私生子,可我怎麼看都不像,不如你來說說……他的真正身份?」
脖間的力道逐漸收緊,我趁他把我勒死前急忙開口:「我說我說我說!」
禁錮松開後,我猛地深吸一口氣,義憤填膺道:「我想這一定是段孽緣!實不相瞞,我跟他在十幾年前就見過一面,當時他在街邊流浪,我大發善心給了他一個包子,結果就讓他記住了,還給我拐到這裡,如果時光倒流,我一定要讓他餓死在路邊!」
何東狐疑地盯著我:「當真?」
我眼神堅定地像是要入黨:「絕無半分虛假!」才怪!
半晌,眼前男人的眸子逐漸轉深,「哼,還沒有人敢騙我。」
說著,他就往我身上湊,像個吸血鬼一樣在我脖間瘋狂吮吸,手掌也緩緩下移,往我裙擺探去。
我暗罵一聲,準備拿出挽在頭發上的刀片。
這刀片,還是我在高欣給的那套衣服後腰上發現的。
還好我準備穿的時候發現不對,把它拿了下來,否則我後腰上就要多出一長道猩紅的口子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嘈雜聲,旁邊的大門被大力拍打。
被打斷興致後,何東臉上寫滿了不耐,他松開我,衝外面吼道:「給我滾進來!」
門口忽然一窩蜂進來一群人,為首的居然是江雪和張姐。
「都嫌活的太久了是吧?」
何東捏了捏眉心,隨後眯眼看著眼前眾人,眉眼間滿是被打擾的不耐。
張姐拉了江雪一把,眼神警告,沒成想江雪卻徑直朝我走來,氣勢洶洶地指著我說:「何爺,她要逃跑!」
何東聞言,滿臉的不耐淡了幾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問:「她說的,可是真的?」
不等我答話,江雪就跳出來,「證據就在她後背拉鏈最上方的領結處!我親眼所見她藏在那裡,何爺,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搜查一番。」
何東起身,饒有興趣地盯著我,像是在觀察即將宣判死刑的獵物會做出什麼舉動。
我深深看了一眼江雪,隨即自嘲一笑,閉了閉眼,而後從領結處摸出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明晚十點,園區一公裡外的湖邊見。」
「好啊,你這小賤蹄子還真想跑?」
張姐看到紙條,急忙就想衝過來掐我。
我後退一步,站在何東旁邊,躲過張姐的抓撓,目光冷冷盯著江雪。
「你說這紙條是我的,那麼我剛來這裡,又能跟誰見面?」
江雪嘴角勾起,看了眼擠在門口的人群。
隨後便有個戴眼鏡的男人走出來,是負責這一塊園區的基層幹部。
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何爺饒命,這小婊子來找我的時候我可是嚴詞拒絕的,沒成想竟然誤解了我的意思,何爺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這臭婊子!」
「你們幾個,好好教訓她一頓,再把她關進水牢裡三天三夜,不許給飯!」
身旁的何東毫無反應,我心頓時涼了半截。
看來今天是逃不掉了。
紙條應當是換衣服時江雪塞進來的。
房間內雖有監控,但是她與那個基層幹部沆瀣一氣,監控怕是早已被處理掉了。
幾個男人興奮地衝過來,蠻橫地押著我的肩膀,「放心老板,定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絕對不敢再起逃跑的念頭!」
何東依舊是那副看熱鬧的模樣。
這時的我才幡然醒悟,明明這場栽贓漏洞百出,他卻毫不在意。
隻是把我們當做一群做戲的蝼蟻罷了。
那四個大漢帶我出來沒多久,幾隻不安分的鹹豬手就開始在我身上遊離。
「嘖嘖,真嫩的妞兒,要不,咱們先嘗嘗?」
「隻要弄不死就行,讓這臭婊子好好見識下咱們的厲害!看她還敢不敢跑!」
我忍著心底的厭惡,用手心裡的刀片瘋狂磨著綁在手腕上的繩子。
幾人的動作越來越猖狂,我一度感到絕望。
男女力量實在懸殊,我的反抗對他們來說無關痛痒。
好在緊要關頭終於脫離禁錮,我使勁朝著離我最近的那人脖子上劃了一道。
可惜刀片太短,隻劃出了淺淺一道口子。
一個紋著花臂的大漢用力甩了我一巴掌,徑直把我甩到地上,語氣兇狠,「哥幾個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特麼給臉不要臉,來到這兒還指望能幹幹淨淨地活著?」
幾個大漢頓時像瘋了一樣朝我撲來,就在這時,一串槍聲在我耳邊響起。
眼前的幾個大漢瞬間倒地不起。
「別愣著了,快走!」
我緩過神來,面前卻站著個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女人。
她拉著我躲到一個小房間,警惕的觀察著屋外的情況。
「你…你是!」當初在酒吧遇見的那個女孩!
可是,雲遷不是說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她說她叫賀初。
在賀初口中,我得知她在第一天剛來之時,就因為得罪一個高層被下令丟進河裡。
好在她命大,從河裡遊了回來,這幾天一直藏匿在這片園區的雜物間。
而那個下令弄死她的高層,就是雲遷。
我呆愣片刻,一時有些難以接受,曾經那個陽光熱心的少年如今怎會這般草菅人命?
「方才的槍聲引發了躁動,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賀初此時的冷靜與方才精湛的槍法讓我不得不懷疑起她的身份,可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離開這裡。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狗腿的聲音,「哎呦!雲爺,您怎麼來了?是來找何爺的嗎?他就在大包廂,我這就給您帶路!」
「她人呢?」是雲遷的聲音。
「雲…雲爺,您不是來找何爺的嗎?」
「白痴!何東怎麼配讓咱們雲爺專門跑一趟,今天新來的姑娘在哪兒?快把她帶過來,我看你們是不想要命了,雲爺的女人也敢動?」
這道聲音是雲遷身邊那個把我拐來的小頭目。
「是是是,我馬上帶她過來,雲爺請先在包廂稍作休息。」
動靜逐漸平息下來,然而門外人影不停走動,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被發現。
我深吸一口氣,對賀初說:「把槍給我。」
賀初攔住我,「你做什麼?」
「雲遷是來找我的,他找不到我一定會地毯式搜索整個園區,到時候我們一起被發現的話一個都走不了,槍給我,外面那幾個人是我殺的,你找機會跑。」
「不行,你若是回去給我頂罪,怕是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