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 gay 圈有名的渣攻少爺。
被我玩過的男人數不勝數。
而我的管家,沈砚,就負責處理我玩後的風流債。
直到有天,我突然來了興致,想把這朵高嶺之花也玩到手。
一撩再撩後,沈砚終於清醒地淪陷了。
「可我這個人最討厭髒的玩意兒。」
他掐住我的腰,手指探了進去。
「好在,少爺的這裡,還是幹淨的。」
1
清晨,我是被一通電話鈴聲吵醒的。
我從賓館裡的被褥裡翻了個身,伸手接通了電話,
「哪位?」
劈頭蓋臉的,就是老江總厲聲的詰問。
「你現在在哪裡?」
聽到老江總的問話,我嘲諷地勾了勾唇。
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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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躺在不知道哪個男人的床上。
我淡漠地瞥了一眼光裸地躺在我身側的男大學生。
18 歲的少年年輕又清純,乖巧的臉上還帶著事後的微微紅潤。
任誰被一大清早擾了興致,都不會太高興。
於是,我沙啞著聲音不悅地道,「有事?」
那頭的老江總聞言有些氣急敗壞。
「江鶴,你是怎麼同我說話的?我是你爸!」
身邊的男大學生被電話那頭暴怒的聲音驚到,惶然惺忪著睡眼有些朦朧地看向我,乖乖巧巧地喊了一聲「江哥」,撓得人心裡直痒痒。
我安撫性地拍了拍他有些雜亂的頭發,然後對著電話那頭淡淡地道了一句。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掛了。」
「……等等。」
果然是在京都混慣了,能屈能伸的老狐狸,眼見我真要掛電話,語氣也軟了下來,「江鶴,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林叔家的女兒,林薇,你還記得嗎?」
見我沒回應,老江總嘿嘿地幹笑了兩句,「我讓秘書給你們訂好了餐廳,你們周末去見一面,如果人家女孩子……」
我心裡嗤笑了一聲,漠然地打斷了他。
「知道了。」
我沒給任何面子地掛斷了電話。
然後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往嘴裡咬了一根,吐出一圈煙霧。
看到了我在抽煙,男大學生坐起來圈住我的手。
我也不動,低斂著眸子,任由他取下我手裡夾著的煙。
「江哥,少抽點煙,抽煙對身體不好。」
我微微勾唇,有些好笑地看向他,
「你是在關心我?這麼……信我?」
意外的是,男大學生天真地點了點頭。
「嗯,江哥是個好人,是江哥資助我上的大學,我以後一定死心塌地地跟著江哥。」
那你信錯人了,我在心裡默默地道。
我對著鏡子散漫地穿上襯衫,襯衣領子上的兩顆扣子隨意地散著,露出昨天晚上留下來的吻痕,像極了斯文敗類。
然後我走到他的跟前,看著他有些緊張地咬住下唇,安撫般地笑了笑。
「小朋友,你還太小了,現在的年紀,還是以學業為重比較合適。」
男大學生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現在即便是他再遲鈍,也能清楚地反應過來我的意思。
當然,以他的年紀,也不會想通為什麼昨晚與他纏綿悱惻,說盡愛意的男人為什麼會一個晚上過後變的翻臉不認人。
他幾近倉惶地捉著我的手,「江哥,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了嗎?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江哥,我會改的……您,再給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盡,有人已經推開了門。
無助的男大學生有些倉皇地看向門外陌生的人,待那人走近時,又羞赧地匆匆低下頭,畢竟床上的痕跡一覽無餘,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遮掩,隻能往我的身後躲。
看到那人走近,我才有些不耐煩地蹙了蹙眉,「你怎麼才來?」
沈砚的視線從床上一掃而過,神色淡淡的,沒有任何變化,他抬起眼看向我。
「抱歉,睡過頭了。」
我輕松地就移開了握在我手臂上那隻略顯青澀的手,「沈管家,你是知道怎麼處理的。」
沈砚低垂下眼,恭順地道了聲,「是。」
情欲消褪後,所有的欲望都會化做一片狼藉。而處理我留下來這些狼籍,是沈砚一慣負責的事。
這種事情當然不是頭一次,但難得的是,沈砚每次都能處理的很好。
我站起身,沒顧的上身邊的人什麼表情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打火機忘在了裡面又回去拿,剛好撞見沈砚脫下外套蓋住了男大學生身上凌亂的痕跡。
沈砚對著那男大學生不知道說了什麼,男大學生卻仍是紅著眼睛,然後沈砚照例地往床上扔了一沓錢。
沈砚出來的時候,在門口撞到了正在看好戲的我,詫異過後立時低下頭,「少爺?」
我好笑地多問了一句,「可憐他?」
沈砚淡淡地回了,「他隻有十八歲。」
我心裡頭升起厭煩,隨手又抽出煙。
想點上才想起來打火機還在裡面,幹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裡。
「是啊,十八歲,很好的年紀。」
「我記得,也是在十八歲的時候,我的母親,死在了那個女人的手裡。」
沈砚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2.
去了一段感情,最好的麻痺自己的方式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當然了,對我這樣渣的徹徹底底的人來說。
感情,才是這世界上最分文不值的東西。
我在 gay 吧裡習慣性地抽起了煙,而和我同一個圈子的魏家少爺,則是將目光放到了跟我一起來的沈砚身上。
「我去,小江總,這是你的人?天菜啊。」
我循著他的方向看去。
身著卡其色風衣的沈砚,身形修長地斜倚在吧臺邊上,獨自靜默地低垂著眼,骨感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晃動著一杯低度數的雞尾酒,與周圍的喧囂氛圍格格不入。
還真是天菜,平白就能讓人升起徵服欲。
我在喉嚨底下低低地笑了一聲,「嘴巴放幹淨些,他可不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
魏少的眼神仍然是直勾勾地盯著沈砚,而那頭的沈砚隻是渾然不覺地又飲下一杯低度數的雞尾酒,眼眸裡升起淡淡的醉意。
「那就是無主的。不是這個圈子的又怎麼樣,這種天菜,玩到手,這輩子都值了。」
我轉著手裡的酒杯,低著頭看著酒液折射出自己的目光,骯髒又齷蹉,不自覺地自嘲了一下,「玩到手?那也得有命玩才行。你知道他是誰嗎?」
魏少起了好奇心,「他誰呀?」
我隨意地飲下半杯,「老頭子派來的,專門管著我的,海歸高材生,但凡是他回去告一狀,都夠你在京城喝一壺的了。」
沈砚是幾個月前老江總派到我身邊的管家,說的好聽點,是老江總派來幫自家兒子做事的副手,但說的難聽點,就是老頭子派來監視我私生活的。
但在我身邊的秘書中,沈砚是留的是最久的。
因為他夠乖覺,也夠聽話,也知道,在老江總那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而這樣識時務的人,已經不多了。
魏少卻不以為然,「打工的而已,小江總,什麼時候你也有這般心慈手軟的時候?還是說,是因為這個,有那麼幾分長的像楚商,小江總……舍不得了?」
他的話音剛落,我手裡的紅酒已經潑了他的臉,酒液直接滴落下來,浸透了他一身名貴的衣服。
魏少直接站起來,這邊的動靜直接驚動了 gay 吧所有人的目光。
「姓江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偏側了頭看向他,「我說過很多次,別在我的面前提那個人。」
魏少的脾氣也是圈子裡一點就爆的。
「呵……就算你舍不得又怎麼樣?楚商還不是跟人跑了,要我看……」
魏少貼到我的耳邊,「你身邊的這個也會跟人跑了,畢竟就在剛才,已經好幾個人對著你的這位管家蠢蠢欲動了呢。」
我往沈砚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確實有幾個蠢蠢欲動的男人就盯著沈砚常年鍛煉的腰腹看,膽大的甚至已經上去搭訕了。
我冷笑了一聲,先把身邊這個姓魏的草包直接暴扣在地上,然後同樣貼了回去。
「姓魏的,在我的面前提楚商,你還不配。」
「但是有句話,你倒是說的很對。」
我的目光落在遠處正在被人搭訕的沈砚身上,他和其他人交流時謙遜溫和的表情落在我的心頭又成了另一副模樣,惹人意動。
「這種天菜,不玩到手,確實可惜。」
3.
gay 吧的那頭,沈砚正在和個同樣長相溫和的搭訕男子聊著天,但是畢竟不是同一階層的人,沈砚顯得有些興致廖廖。
直到對方提出交換個聯系方式,沈砚略微猶豫後,還是拿出了手機。
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的我微微一笑,然後直接走了過去,覆手蓋住了對方拿出的微信二維碼,警告性地道,「先生,這位是我帶來的人。當面撬我的牆角,不太好吧?」
沈砚從背後給了我一個眼神,我不用看也能猜到大約意思是,「你又在發什麼瘋?」。
那位溫和的先生也沒有生氣,反而平靜地道,「我是在和這位先生交換聯系方式,這位先生,你恐怕沒有約束別人行為的權利吧?」
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從吧臺上的花瓶裡隨手折了支玫瑰放到沈砚胸口處的口袋裡,然後極其惡劣地向那個人道。
「現在,你可以滾了。」
在這個 gay 吧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隻要有人的胸前佩了玫瑰花的,那便是代表有主的,其他人都不會再過來打他的主意。
當然,沈砚不會知道這個規定,我也沒有打算告訴他。
但是對面的人顯然看出了我和沈砚的疏離,反而直接越了我問沈砚。
「沈先生,您是他的……人嗎?」
沈砚的目光微怔,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什麼?」
這麼無視我啊……
我瞧著沈砚平靜的樣子更加地厭煩,扣著沈砚的腰,當著那人的面強制地吻了下去。
舌輕輕地相撞,被強吻的沈砚瞳孔地震地看著我。
還沒有等那個人離開,沈砚就直接推開了我,跑到洗漱臺那兒,沒有給一點面子地狠狠漱口。
髒,實在是太髒了。
沈砚這麼想著,又狠狠地擦了擦唇。
對於他這種有精神潔癖的人來說。
不僅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沈砚當然知道,這張嘴到底和多少人接過吻,又吐了多少虛情假意的情話。
明明是骯髒卑劣到骨子裡的唇……
卻偏偏,在他吻上他的那刻,他的反應竟然是想延續下去的貪念和衝動。
瘋了,他真的是瘋了。
我不知道沈砚在想什麼。
我隻是想試探一下他,但看到他反應居然那麼大,心裡還是有些不滿地「嘖」了一聲。
我的吻技,真有那麼糟糕?
不至於吧,之前和我接過吻的人,也沒有一個像他那麼大反應啊。
我給他遞了張紙過去,沒有想到被沈砚直接丟在地上,然後氣憤地想轉身離開。
我直接叫住了他。
「喂,還沒有下班呢,就想走?」
沈砚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蹙著眉,被迫轉身看向我。
我隨口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老東西是不是還安排了一場相親嗎?現在,開車送我過去。」
4.
高檔餐廳的私人包廂裡,我並沒有讓沈砚回避,因此我能感受到身後想時刻刀了我的眼神。
林薇點完了菜,然後高高在上地向我莞爾一笑,「江鶴少爺,你也知道自己在京城裡是個什麼爛名聲。這個過場我陪你走了,你,也應該知道怎麼回我父親的話吧?」
京城這個圈子就那麼大,我這點破事,雖不至於眾人皆知,但也絕非秘密。
我給自己傾了杯酒,「……林小姐,我們都是一類人,說不定以後還要合作,何必說話那麼難聽?」
林薇的表情頓變,「誰和你一類人?我至少有自己喜歡的人。你呢,隻要能睡到,什麼爛話都能說,現在,怕是連喜歡的理想型都沒有吧?」
「我的理想型啊……」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沈砚。
沈砚正站著,看到了我的眼神,下意識回避,可我偏偏不讓他如願。
「沈管家有理想型嗎?」
沈砚沉默地頓了一會兒,「有。」
我輕笑地追問,「什麼樣的?」
沈砚遲疑了一小會兒,「門當戶對,專情忠貞,有涵養,三觀正,足矣。」
哇哦,那我還真是一條也不符合呢。
我又轉向林薇,「我的理想型,你也看到了,恰好就是像沈管家這樣的。」
沈砚本來是在轉動手上的指環的,聽到我的話驟然抬眼,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笑,像是撒嬌似的道,
「沈管家,非得是理想型嗎?」
「我不行嗎?」
沈砚這次倒是沒有抗拒。
但是顯然,沉默代表了一切。
目光交錯間,我聽到林薇在身後恨恨地小聲罵了一句,「呵,詭計多端的男同」。
5.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路過沈砚的辦公室,正好撞見了他把一束玫瑰花丟進垃圾桶。
我隻能裝作不知情,「……不喜歡玫瑰花?」
沈砚低眉看著我,亳不留情地道。
「不喜歡送花的人。」
我甚至能看到他眸底隱隱帶著被戲弄的怒火。
接下來幾個月是周而復始地送花-丟花。
想把沈砚泡到手,這是件很難的事情。
因為,他太了解我的無情,也知道我對所有睡過的人都是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除了從前的楚商外,從來沒有過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