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校霸的死纏爛打,我答應他先 gay 一年。
他生日那天,我卻在包廂外聽到。
「你們懂個屁!徵服直男才有成就感。
「等老子玩夠了就甩了他,看他不哭成傻逼。」
一年期到,我甩了他。
後來我兼職代駕,在酒吧門口接到了他的單子。
他坐在副駕上,勾出座位前方的皮帶:
「你之前落下的。
「想試試它還結不結實嗎?
「哪怕是用在我的身上。」
1
在半掩的包廂門前,我頓住了腳步。
「時哥,你跟那直男是認真的嗎ẗų₇?」
時栩輕哂一聲:「你們看我對誰認真過?Ṱüₙ」
他的朋友繼續:
「我就說嘛,那家伙看著也不是時哥喜歡的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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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還玩欲擒故縱那一套,兩年了才……」
時栩打斷道:「你們懂個屁!徵服直男才有成就感。
「等老子玩夠了就甩了他,看他不哭成傻逼。」
我握著花束的手微微顫抖,不動聲色地帶上了門。
之後,將花和禮物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我原以為時栩隻是看上去混蛋。
但至少對我是認真的。
不然也不會死乞白賴追了我兩年。
和他交往的期間,我們吵過鬧過,也笑過哭過。
好不容易磨合到現在,我已經習慣身邊有他。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本來是想告訴他。
當初說的一年完全不夠。
現在看來,我就是個笑話。
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2
兩年後。
我騎著小車停在了熟悉的邁巴赫跟前。
轉頭朝酒吧門口看去,呼吸瞬間一滯。
偌大的城市,夜夜都有數不清的醉漢。
怎麼偏偏讓我遇到他?
嗲聲嗲氣的小鴨子纏著時栩的胳膊:
「時少慢走啊,下次人家再陪你喝~」
時栩身穿黑色襯衫,上方的扣子解開了兩顆。
貼身富有質地的衣物,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身形。
一臉的醉意和倦態,掩蓋不了他俊美的五官和凌人的氣質。
他從口袋中掏出車鑰匙,準備遞給我,動作明顯一頓。
失神了片刻後,那雙醉意蒙眬的眼睛恢復了往常的銳利。
像一道高溫射線聚焦在我的臉上。
我背後起了一層薄汗,硬著頭皮說道:
「先生,是您叫的代駕吧?」
他移開了目光,低頭貼著小鴨子的耳朵:
「你今晚跟我回去。」
小鴨子捂著嘴,受寵若驚:
「真的嗎?時少。
「我保證讓你開心!」
時栩打開了車門,小鴨子立馬樂呵呵地鑽進了後座。
但他自己卻繞了一圈,在副駕坐下了。
一路上,小鴨子興奮地嘰嘰喳喳。
時栩撐著下巴看向窗外,偶爾回他幾句。
我目不斜視,握緊方向盤,手心裡直冒汗。
終於結束了煎熬的一路,到達車庫。
我剛想按照例行的流程跟他道別,時栩搶先開口讓小鴨子出去等他。
我解開安全帶,不著痕跡地將手心放在褲子上搓了搓:
「時少夜生活挺豐富啊!」
「比不上過去。」
他打開前方的抽屜,勾出一條皮帶:
「你之前落下的。
「想試試它還結不結實嗎?
「哪怕是用在我的身上。」
3
時栩的襯衫扣子不知什麼時候又松開了幾顆。
結實飽滿的胸肌若隱若現。
車內沒有開燈。
昏暗密閉的空間內,他漆黑的眸中隱隱閃爍著火苗。
這種眼神我很熟悉。
我感覺有些喘不上氣,稍稍平復內心湧動的情緒:
「人都帶來了,別讓人白等啊。
「找你的小鴨子試去。」
他勾起嘴角:「吃醋了?」
我嗤笑道:「這話你也就騙騙自己吧。
「誰會吃被自己踹了的前男友的醋?」
他的臉色驟然變冷,掐著我的下巴,湊了上來:
「安澈,你別給Ţú₉臉不要臉。
「我時栩想要什麼男人沒有?」
我掰開他的手指,狠狠推開了他:
「誰他媽知道你?
「找個鴨子都要找跟我長Ṫü₀得像的,你惡不惡心?
「早跟你說了,我不喜歡男人。」
話音剛落,一個粗暴強勢的吻立馬堵了上來。
無Ťũ₆比熟悉的氣息夾雜著刺鼻的酒味幾乎要吞沒我。
突然,外面的小鴨子敲了幾下車窗:
「時少,你好了嗎?車庫裡沒人,人家害怕。」
趁著時栩被打斷後愣住的瞬間,我對著他的舌尖咬了下去。
他總算放開了我,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跡:
「你喜歡男人、女人還是人妖,我都無所謂。
「你隻要記住,我是你男人。」
說完,又啄了下我的臉頰。
我一把推開他,罵了聲「傻逼」,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衝小鴨子說了句:「他有髒病,你小心點。」
小鴨子一臉驚恐,車內傳來一聲低笑。
我騎上小車,一溜煙跑了。
4
回到學校後,我依舊覺得內心深處難以名狀的情緒在翻湧。
經過距離宿舍樓不遠的籃球場時,這種感覺更甚。
如果當年我知道時栩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絕對不會在被籃球砸到後,非得衝上去討個說法。
道歉的話沒聽到,反而被他死纏爛打了兩年。
學習和生活都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我實在沒精力跟他鬥下去了,答應和他交往一年。
後來家裡出事,我休學了。
我們約定的期限也到了,我就順理成章地甩了他。
兩年後再次回到學校,原本熟悉的人和事都已不再。
我以為這會是一個新的起點。
沒想到做個代駕都能碰上他。
幸好,他已經畢業了,至少我在學校見不到那個煞星。
可我還是太天真。
第二天,我一出宿舍樓,就看到了大門外停著的邁巴赫。
時栩倚靠在Ŧů⁵車上,濃密的黑發在風中輕輕拂動。
眉眼張揚,寬肩長腿,站那兒就跟明星似的。
路過的學生紛紛投來驚羨的目光。
他提起手中的豆漿包子:「給你買了早餐。」
我不領情,沒好氣地說道:
「時少精力真好,逍遙了一夜還能起這麼大早。」
他別有深意地笑笑,將早餐遞到我的手上:
「你都那樣說了,人兒又不是要錢不要命。」
我有些心虛:「關我屁事!社會闲雜人等少來學校。」
他輕揚眉頭,頗為得意:「我現在是研究生。」
「你課都沒上過幾節,怎麼考上研的?
「給學校捐了棟樓?」
他聳了聳肩:「考研很難嗎?」
看他一臉欠揍的表情,我懶得和他多說廢話:
「我們現在沒半毛錢關系了,你別跟著我。」
「我隻是想送同學上課。」
「10 分鍾的路,要你送?」
5
這人簡直沒皮沒臉。
我不上車,他就開著那輛邁巴赫慢悠悠跟在我身邊。
下了課,我直奔圖書館,他也跟來。
我對面有人,他不知道跟人說了什麼,那人立馬收拾書包走了。
不過這種事兒他就沒少幹過。
指定又是搬出他校霸的名號威脅人家。
我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拿出書本低頭專心學習。
時栩安穩了一兩個小時後,開始暴露țů⁶本性。
他的腳尖蹭著我的腳踝,一點點往上。
我踹了他一腳,瞪眼看向他以示警告。
結果他更來勁兒了,直接用腿將我的雙腿絞入其中。
死死地鉗制住它們,還不忘對我挑釁一笑。
桌子是鏤空的,隻要稍微往這個方向瞄一眼,都能看到桌下的情景。
我又羞又怒,咬緊了牙關。
和他糾纏了三年,我早已摸清這家伙的脾氣秉性。
跟他對著幹,隻會適得其反。
隻是很多時候,我看不得他太順心如意。
非得硬碰硬,到頭來,吃虧的都是自己。
我幹脆不再掙扎,開始收拾書本。
他見我要離開,便收了腿,跟隨我一同出了圖書館。
我按捺住內心的怒火,盡量好聲好氣地提醒他:
「你當初怎麼說的?
「和你交往一年,就不再纏著我。
「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他不以為然:「我不是放你走了兩年嗎?」
火氣一下蹿到頭頂,我舉起拳頭對著他的臉砸去。
他沒有絲毫閃躲,但我卻頓住了。
我握著顫抖的拳頭,始終沒有下得去手。
隻好冷聲說道:「五年了,你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你以為這就是喜歡?別把自己感動壞了。
「我沒時間也沒精力陪你時大少爺耗下去。
「算我求你了,放過我,行嗎?」
時栩微眯著雙眼,半晌,口中吐出兩個字:「休想。」
我自嘲地一笑。
跟他在這兒白費什麼口舌。
要能說得通,他就不是時栩了。
6
我白天在學校,晚上出去做代駕。
時栩始終開著車,跟在我後面。
一開始,我覺得很礙眼。
後來習慣了,就隨他去了。
隻要他別來煩我,愛跟多久跟多久。
今天接的這單在郊區,回去的路上,小車騎到一半沒電了。
時栩喊了好幾次讓我上他的車,我都沒搭理。
那輛車裡裝著不少令我難以啟齒的回憶。
上次是工作。
這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進去。
他還是不死心:「還有 20 多公裡,走到學校剛好吃個早餐。」
我冷哼了一聲:「你想睡就回去,沒人逼著你過來。
「研究生這麼闲?就沒見你做過正事。」
「我為什麼考研你不知道?」
時栩經常說,學校就是座監獄。
要不是家裡非得讓他混個文憑,大學他都懶得上。
整個大學期間,也是打架鬥毆逃課,沒個正經。
我還是不敢相信,他能憑自己考上研。
不過,他一直活得恣意張揚,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所以才會對我這個例外,格外地執著。
早秋的晚風讓我不禁打了哆嗦。
城郊的路燈昏黃,前方也是一片黯淡。
幾滴豆大的雨點打在我的鼻尖。
沒過一會兒,大雨如注。
時栩下車,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上來吧,安澈,你究竟在怕什麼?」
7
時栩抽出幾張紙巾,往我的臉頰湊來:
「真不知道你成天死倔什麼。
「還是說怕我在車上……」
「你有完沒完?」
我別開臉,轉移了話題:「你是狗嗎,非得跟著我?」
他捏住我的下巴,替我擦拭臉上的雨水。
眼中滿是別有所指的笑意:
「是啊,誰讓你喂過我。」
他的手在我的腰窩處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耳邊:
「我這輩子就賴上你了,主人。」
我頓時感覺心髒被重錘猛擊了一下。
難聽的話卡在喉嚨處怎麼也說不出口。
「安澈,你知道嗎?
「你老說不喜歡男人,可你現在的表情沒半點兒說服力。」
想起他在包廂的話,我的心跳漸漸平息。
從他的懷中掙脫,不屑道:
「怎麼,兩年不見,你成微表情大師了?」
時栩露出一個無恥的笑容:
「你什麼表情我沒見過?
「反正直男不會那樣。」
我一掌推開他的臉:「你他媽開車吧你!」
他拉過我的手,緊緊握住:
「不是說喜歡學習好的嗎?
「我考了兩次才上岸的。」
我沉默不語,用力抽出了我的手。
當初他說我不識好歹,連他這樣的都不喜歡還能喜歡誰。
我一口氣報出的喜好,全都和他相反。
他當時怎麼說來著。
管我喜歡什麼,遲早被他睡服。
8
一覺睡到了中午,被我媽打來的電話叫醒。
我媽前些年精神狀態很差,近期才有所好轉。
我擔心她出事,連忙接通電話,語氣有些焦急:
「怎麼了媽?家裡沒出事吧?」
還好她的語氣很放松:「家裡能出什麼事?
「你晚上見淼淼之前,記得買束花啊。」
聽她說起,我才想起來有這麼回事:
「嗯,媽你別操心這些了。」
我媽嘆了一口氣:「媽怎麼能不操心,都是這個家拖累了你。
「二十五六的人還沒談對象。
「淼淼是個好女孩,剛上大學人生地不熟的,你多照顧照顧。」
我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媽,你注意身體。」
晚上,我來到約好的餐廳和林淼見面。
她收了花後,很開心地笑道:
「小安子,怎麼越長越帥了?」
她一開口還是熟悉的感覺,我放松了不少。
「虧你現在漂亮得我都沒敢認,怎麼還是沒大沒小的。」
這頓飯我吃得很開心。
一是能和童年玩伴回憶小時候幹過的蠢事。
二是知道了我們倆都沒有往那方面發展的意思。
吃飽喝足後,我陪她在路邊等滴滴。
邁巴赫疾馳而來,停在了我的面前。
林淼發出一聲驚嘆。
時栩從車內走下,面色陰沉,視線落在林淼手中的花束上:
「你從來沒送過我花。」
9
興許是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林淼湊近我,小聲問道:
「這誰啊?」
我和時栩的聲音同時響起:
「誰也不是。」
「他老公。」
林淼一臉難以置信:「啊?你什麼時候……」
我皺著眉頭:「別聽他扯淡。」
等到滴滴到了,我前去替她拉開車門:
「淼淼,今晚你先回學校吧,我以後再跟你解釋。」
「行嘞。」
她瞄了眼時栩,朝我比了個大拇指。
看樣子就知道她肯定誤會了,但我相信她不會告訴我媽。
一旁傳來時栩的聲音:「愣著幹嘛,還不上車?」
我抓了把頭發,一陣心煩:
「你能不能要點兒臉?
「我們都分手兩年了。」
他黑著臉,嗓音冷得能掉冰碴子:
「怎麼,耽誤你相親了?」
如果再激他一句,他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將我塞進車裡。
我坐上主駕駛,等時栩上車後,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
時栩的視線炙熱得仿佛要將我盯穿。
我將車停在了江邊,側身從抽屜裡拿出皮帶。
對上時栩疑惑的目光,聲音不帶一絲起伏:
「不是還沒玩夠嗎?
「我陪你。」
10
時栩背對著我舉起雙手,玩味說道:
「難得見你這麼主動。
「我就說,女人怎麼可能滿足得了你?」
我猛地收緊皮帶:
「你嘴巴放幹淨點。
「淼淼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妹妹。」
他傾身湊來,在我的脖頸處咬下:
「那你可真體貼。
「送好妹妹香檳玫瑰?」
看著好看就買了,我不懂什麼花語。
畢竟上一次買花,還是在兩年前。
喉結處傳來猝不及防的痛感,我一把抓起時栩後腦勺的頭發。
他眉梢上揚,眼中的興奮不加掩飾。
視線鎖定在我的嘴唇上,急切地靠來。
我別開臉,用力將他推落在車位上:
「別亂動,我不需要咬主人的狗。」
他咧開嘴角:
「那就喂飽我,我會乖乖聽話。」
他的無恥程度每次都令我汗顏。
「其實我給你買過花。」
他的聲音中夾雜了些許笑意:
「為什麼沒送,不好意思嗎?」
我頓住動作:
「就是你過生日那天。
「不過我還是覺得,垃圾桶都比你更配得上我的花。」
他怔住了片刻後,表情突變:
「我那是在跟兄弟亂吹牛。
「舔了你兩年,我也是要面子的好嗎。」
隨後意識到什麼似的,語氣又變得輕松:
「你是把那些話當真了?
「所以你還是心裡有我。」
他的一番解釋,隻讓我覺得更加心灰意冷。
「你時大少遊戲人生慣了,難得遇到一塊難啃的骨頭。
「不看到我愛你愛得死去活來。
「你就決不罷休是吧?」
他輕嘲地笑了笑:
「一開始,我確實是這個想法。
「後來發現,哭成傻逼的隻有我。」
看著他落寞的神情,我的心頭有了一絲松動,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別在我面前裝深情了。
「這兩年也沒影響你喝酒泡吧找鴨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