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月光的殺傷力》, 本章共3454字, 更新于: 2024-10-05 17:11:44

11

有時候我也懷疑,我愛的是鐘昀這個人呢?還是當時孤獨單身久了,愛上一根救命稻草,以及對方帶來的尊重和溫暖呢?

我們都缺失了一部分重要的什麼。

鐘昀曾經擁有過屬於自己的愛,因此他看起來映射出些光。

而我呢,彼時遇到鐘昀大概都是我非常非常幸運的一件事情,在那之前,我死氣沉沉,連個精神寄託都沒有。

越是經受過寒冷的人,越是向往擁有那份溫暖,哪怕時時刻刻要憂慮被灼傷的危險。

《小王子》裡說:「如果你想要與別人制造羈絆,就要承擔流淚的風險。」

我在那個未來做好了心理準備,以為我們會像世俗中的一對情侶,他或許不怎麼愛我,但我們的關系卻能茍延殘喘,恆久延續。

我骨子裡是個信奉愛情的人,換句話說,哪怕看本小說,我都衷心希望男女主角能是雙潔。可彼時我單身了二十多年,遲遲遇不到專屬我的男主角,又過得那樣迷茫,因此在遇到一個合適的、溫柔的、令我傾心的男人時,我無師自通了妥協。甚至盼望我妥協留住的時間能更久些,更久些……

我那樣盼望被愛與愛,卻隻能惴惴不安地祈求,從未擁有被愛,更從未給予愛,是多麼可笑。

心不在焉地喝了口旺仔,我一時間有些茫然:愛一個人要拿什麼舉證,那……不愛一個人了呢——

要怎麼辦呢?

我抬頭看駕駛座的鐘昀,他正分心去拿副座上的零嘴。緊接著,陳曦哼笑一聲,從座位中間鉆到前面,猛地拍掉了他的手。

她邊伸手調車載音樂,邊語氣溫柔地罵罵咧咧:「鐘昀你他媽好好開車!」

老歌響起。

她回身時順帶扭了一把鐘昀腰間的軟肉。

Advertisement

鐘昀冷嘶一聲。

陳曦瞇著眼笑,又上前抓了一袋奶黃流心小面包,塞我手心:「葉子,咱先墊下肚子。」

很幼稚,但還……挺可愛。

12

到海邊之後,日落才探出頭。

我們朝海天一線,赤著腳走。

陳曦撈著我的胳膊,偶爾嫌鐘昀走得慢,就輕輕踹鐘昀一腳。鐘昀眉毛一挑,唇角微扯開,回敬以彎下腰去,用手舀了水往她身上潑。

陳曦護著我躲避,總避不及,幹脆撒丫子跑過去和鐘昀對峙,兩人手腳並用,互相踹水。

落日躍輝,海浪潮起,他們笑著,親密無間——

說實話,在未來裡,我和鐘昀相敬如賓,哪怕商討婚禮事宜、挑婚紗,他也總是禮貌疏遠,溫潤有度,眼前這一幕是我從沒想到過的。

原來,他也有這樣少年意氣、愛耍小性子的階段。

隻不過——這不是屬於我的少年。

沒等我惆悵走神一會兒,陳曦和鐘昀就拉著我也加入了打鬧一團。

當然,鐘昀還是佯裝不經意地避開和我的接觸,他還記得剛開學時,我拉住他講話的事情。大概礙於我救了陳曦那事兒,才接納了我。

他似乎從不拒絕陳曦的任何要求,似乎沒有什麼值得劃分界限的底線。

但在未來裡,他連牽手都沒有主動給我,唯有一次是我們吃過情人節晚飯後,在商業街漫步,我忐忑著,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但也隻是像朋友那樣的牽法——沒有十指相扣。

鬧了會兒,我們坐在沙灘上,望著落日一點點飛遠。

我在左,陳曦在中間,鐘昀在她的右側。

陳曦扭頭,朝我看來,笑得痛快又有點兒倦怠:「葉子,你有什麼想要現在、立刻完成的心願嗎?」

「我想一想啊……」我搪塞了句。

陳曦輕聲說好哦,扭回頭去,看樣子是邊思考有什麼可行項,邊放空望著海色。

我忽然想到,在那個沒被改變的未來裡,此時應該是陳曦來完成一個個遺願,鐘昀放心不下,跟在她的腳步後面。兩個人默契地裝作沒看到對方,等著死亡審判的那一天。

這會兒卻變成了問我的願望,莫名有點想笑。

剛勾起嘴角,視線越過陳曦被海風揚起的幾捋黑發,我看到鐘昀眉眼溫柔又癡迷地注視,正一轉不轉地落在陳曦身上。

我有些遲鈍地收不回視線。

一瞬間也擔心被發現盯著鐘昀,可……鐘昀專注地望著陳曦,描過她的睫毛、側鼻梁、唇瓣、下巴,甚至是隨著光線,伸手去夠她被風漫卷開來的一縷發絲。

他根本沒注意到我的眼神,我的一切。

他的眼中,隻有此時此刻的陳曦。

愛人就是他最珍貴的太陽、月亮、宇宙。

其他人,包括我,隻充當背景板,無足輕重的落日。

我忽然明白,有的人不是為看景色而出遊的,隻不過為那個同行、放在心上的人。

13

至於願望,其實我以前是有的——

隻是,看著一心隻有陳曦的鐘昀,還有溫柔放空的女孩子,我忽然明白了有口難言的滋味。

我曾經的願望是禁忌,是虛妄,是沒人知道的秘密。

頓了頓,我開口:「陳曦,鐘昀,我們找個地方去吃晚飯吧。」

他們兩人欣然答應。隨便挑了個好評高的地方,到那裡後,我在拐角處看到一家十分眼熟的婚紗連鎖店。

海邊,婚紗,真愛。這素材總是吸引人,更何況這家店做得那麼漂亮。

陳曦眼睛一亮,搭在我肩上想往裡走,「葉子,咱們去試試吧?我們倆一起拍個照。」

我的心跳停滯了一瞬間,腿像灌鉛似的,抬不起來。

——這家婚紗店,我在未來裡和鐘昀一起來過。

盡管彼時我們還沒有真正結婚,但這些偏世俗的流程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真要再進去一遍,當著鐘昀的面試穿婚紗,心境還是會有點復雜……但還好,不算什麼。

跟著陳曦進店,各自試穿上給對方挑的婚紗,走出試衣間那一刻。

鐘昀猛地站起來,目光掠過我,緊盯著陳曦。

他像是守護著花園的騎士,見到白玫瑰盛開的這一刻,騎士僵著身子站在那兒,脖頸紅得比花兒還要艷,但騎士就是那麼癡戀、忠誠、永遠不變。

我還記得——未來裡,我試衣出來後,鐘昀的表情始終淡淡,隻是淡笑著說不錯。就像是被拉來應付領導的職員,就像是隨便哪位不怎麼熟的同學、同事,任何一個人。

總之不是愛人——

正走神著,我被陳曦一把抱住了胳膊,她笑瞇瞇地、毫不吝嗇地誇贊我:「咱家葉子真好看。嗚嗚嗚,我最喜歡冷淡氣質型的漂亮姐姐啦!」

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和陳曦,我忽然就不怎麼想哭了。

「陳曦,你也超級漂亮,好像個會發光的小太陽。」

陳曦有些不好意思地彎彎唇角,又一挑眉毛,朝著鏡子裡遠處的少年開口:「鐘昀,你怎麼感覺有點兒拿不出臺面?」

鐘昀噗嗤笑了,朝我聳聳肩:「葉子,餓了,咱們吃飯去?」

「誒,陳曦那個試戴的項鏈,葉子你沒有嗎?不會是——」

陳曦反駁:「鐘昀,你哪兒學的挑撥離間!」

鐘昀走近她,輕輕給她額頭一個爆慄,笑得有點兒繾綣,「跟你學的。」一頓,他低聲嘖了句,「使勁兒犯壞,早晚有你好看。」

陳曦叉腰:「我等著,你來啊。」

拍了試婚紗照片,鐘昀也換了身西裝,他倒絲毫沒有不自在。

我在陳曦左側,鐘昀在陳曦右側,我們三個人幼稚地比著耶。

我甚至不用去看洗出來的照片,也知道我們三人行中,自個兒多麼多餘。

換完衣服,去飯店路上,鐘昀面上也帶著點兒笑意,一個伺機而動。

「哈哈哈哈哈鐘昀你犯規,不許撓癢!葉子哈哈哈保護我啊——」

潛力新作

  • 哥哥是我的微光

    被親媽罵是掃把星,被後爸罵是便宜貨。沒有血緣關係的哥 哥,卻要把我寵成小公主。後來,他表白說愛我。但隻敢以 玩大冒險的名義。我在相親,哥哥打來電話。

    戀心

    畢業十年,在京老同學聚會,我又見到了他。 在一群年近 30 微微發福的男同學裡,他依舊看著年輕帥氣。 餐桌上,我們離得遠,未說一語。 聚會結束,下起小雨,我匆匆離去。 誰知他卻攔住了我的車。 「小杉。」他的目光,依舊和過去一樣清澈透明。 許是下雨吧,語氣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焦急。 「能不能,載我一段?」

    母單beta也有春天

    我是個母胎單身的 beta。 A 不愛 O 不喜,俗稱雙面不粘鍋。 父母把我掛上了婚戀系統,靜等上級給我分配對象。 開學第一天,我弄臟了陌生 alpha 的衣服。 看著對方英挺昂貴的西裝,我不停地道歉。 他盯著我額前的汗珠,俯身靠近: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需要安撫嗎?」 我呆住了:「不,不用,我是beta……」 聞言,男人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嗎?可我聞到你的信息素了。」

    我在救贖文裏愛發瘋

    我穿成了救贖文裏的路人甲。 女主被京圈富商傅家收養。 可她卻抽煙喝酒,和小混混談戀愛,甚至在未成年時和男主玩廁所 paly,長大還一心想脫離家族掌控。 傅媽媽來領養人時, 同是孤兒院出身的我一個滑跪:“媽媽!求您領養我,您知道的,我從小就沒讀過書,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待!!” 我趴在地上扭曲,尖叫,陰暗爬行:“媽媽,可憐可憐我吧。球球了,我怎麼這麼窩囊啊,好丟人啊,可是我隻是想讀書啊,我有什麼錯啊,嗚嗚嗚……” 傅媽媽趕緊把我扶起來:“好孩子,我養你就是了。”

  • 竹馬失憶了

    "竹馬死對頭失憶了。 他指著我:「你誰?」 我戲精上身,夾著嗓子:「我是你女朋友啊!」 自那以後,他就變得十分不對勁。 俗稱——戀愛腦。 後來,我看上了他的系草室友。 恢復記憶的陸遲沒再對我冷嘲熱諷。 他堵住我,咬牙切齒:「女朋友,打算始亂終棄?」 "

    暗戀掉馬事件

    我把暗戀寫成了小說。 小說連帶著我一起火了,我卻有種社死的感覺。 後來,小說賣出版權,投資人在劇情上不斷挑刺。 「你寫的劇情有問題。 「這男的是瞎的?女孩暗戀得這麼明顯,他竟然沒有看出來? 「後面那男的不是也喜歡女孩嗎?除非女孩喜歡上了別人,不然他為什麼會出國?」 我不敢懟投資人,隻能應和他。 「啊對對對,您說得都對。」 他卻好像突然不高興了。 「對什麼對?是那男的瞎?還是女孩喜歡上了別人?」 咱就是說,錢難掙,shift難吃。

    從星海中找到我

    確診白血病,我決定放飛自我。因為我是個十八線小演員,所以我決定把以前欺負過我的所有導演、演員全都懟了一遍。當然,還有一件大事兒。

    梧桐

    裝修時,我要買洗碗機。 遭到了全家反對。 公公說:「幾個碗順手就洗了,買那玩意浪費錢,看你嬌氣的。」 婆婆說:「能省就省點,這不掙錢不知道錢難掙啊。」 我忍著怒火,看向周凱。 「老公,你答應我,這次裝修聽我的。」 他卻回避我的視線。 「雨桐,洗碗機就沒有必要買了吧?」 我解下圍裙,淡淡道: 「行,我看這日子也沒必要過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