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紅塵一沙雕》, 本章共3857字, 更新于: 2024-11-12 00:48:29

  “又比方說不久前的一次活動上,秦晉出言刺激過蘇桃幾句,說梨棠棠更適合秦伽玉,她不過是用來牟利的工具,連名義上的妻子都不算。再通過收買蘇桃的助理無意間說上幾句話……”


  明白上是挑撥離間,實則是心理暗示。


  李相浮回憶起前天餐廳門口的碰面,蘇桃不時會低頭撫摸手上的訂婚戒指,似乎很看中婚姻本身。


  秦晉還有很多布置,但顯然李安卿沒那個耐心一一說完。


  李相浮回過神,問:“二哥,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隻了解一小部分而已,然後找他當面求證了一番。”話鋒一轉,李安卿眯著眼道:“專門告訴你,是想讓你提高警惕。”


  “城府深不代表人品有問題,秦晉其實……”


  “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李安卿擺手打斷:“這件事說明什麼?”


  李相浮想了想,試探著說:“秦晉心思深,想得遠?”


  “笨!”李安卿屈指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說明秦晉很擅長逼婚。”


  “……”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


  李相浮:二哥,你真幽默,他不是那樣的人。


  後來:


  李相浮:……二哥,他讓我負責。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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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飄飄的一句話隨空氣滾動到李相浮耳畔,他那雙過於漂亮的雙目,瞬間充滿了細碎的笑意。


  笑得身子有些彎時,李相浮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二哥,你有一個有趣的靈魂。”


  “忠言逆耳,”李安卿看向他:“蘇桃是前車之鑑,你自己把握著些。”


  李相浮聽進去了,但沒有太上心。細究原因,一來他和秦晉關系不錯,共同敵人無形中加深了雙方間的紐帶,再者,他的思想其實還未完全扭轉過來,對異性的警惕遠遠大於同性。


  簡短告誡了一句,李安卿準備離開。


  他出門前,李相浮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問:“二哥,其實你也在啃老對不對?”


  對方瞧著工作自由度相當高,李懷塵一大早就趕去公司處理事情,相反,從天西古村回來後,李安卿一直是闲在家的狀態。


  拉開門的動作一滯,李安卿微側過臉,陳述一個無比殘酷的事實:“我的個人資產比大哥多。”


  全家最窮的李相浮頓時覺得空氣的味道十分苦澀。


  “爸爸,你還有我。”關門聲響起後,李沙沙說。


  李相浮‘嗯’了聲。


  不提都差點忘了,自己身邊還養著個喜歡玩機器人的小吞金獸。


  沒有察覺到他的痛苦,李沙沙轉而對著陶瓷花瓶評頭論足。


  李相浮走到落地窗前,正好看見一名調完監控的警員從前方的小道離開,搖頭道:“這場鬧劇不知道會怎麼收場。”


  蘇桃做事太過極端,本可以採取更穩妥的法子,比如爬山迷路,或者設計一場事故來個輕傷,偏偏她要大動幹戈,鬧得人盡皆知。


  李沙沙遺憾完陶瓷花瓶因為燒制時長出現瑕疵,聽到這一句喃喃給出最合理的分析:“負責人失蹤,公司內部動蕩,秦伽玉想插手也無能為力,有心人這會兒應該已經在想怎麼瓜分蘇桃手上的股份。”


  隻有在這種時候,秦伽玉才能有焦灼感,他可以不在乎未婚妻的死活,但眼睜睜看別人密謀圖財的進程一點點加快,那種憋屈感大概會終身難忘。


  嘆息聲還未出口,便消失在李相浮唇間:“大哥和秦晉說得沒錯,算計一個為愛瘋狂的女人時,還是掂量著些好。”


  用缜密的思維去分析一個情感隨時壓過理性的人,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恐怕就連秦伽玉也想不到,蘇桃對成為他名義上的妻子,是何等看重。


  李相浮還在想蘇桃設計的收場結局是什麼時,陳韓那邊便懷著殷勤的態度,傳遞來一些消息。作為度假村的負責人,陳韓親自領警員去保安室調錄像,視頻中蘇桃是在度假村門口被人強拉上了一輛車。


  “明擺著是綁架。”


  陳韓帶著個人色彩地評價一句。


  李相浮說了聲謝謝主動掛斷電話,隨後對李沙沙說:“老套的橋段,再過一段時間,綁匪多半主動投案自首,以做幾年牢的代價換取一筆豐厚的報酬。”


  “假設綁匪弄假成真,或出獄後以此為要挾……”


  李相浮搖頭打斷:“蘇桃不至於傻到自爆身份,聰明點的話會提前交代好綁匪需要做的事情,並且留下後手。”


  兩人說話的功夫,李沙沙的智能手表突然滴了一下,是李老爺子發來的一條信息,讓他們去果園。


  “為什麼發給我?”李沙沙問。


  李相浮想了想,他和陳韓通話時好像有電話接入,大約是給自己沒打通,便打給了李沙沙。


  ·


  天氣轉涼,果園不是很熱,大片梨樹栽種在內,遠看黃橙橙的一片。


  柵欄旁站兩位年長者正在交談,站在李老爺子對面的人頭發過早白了,臉挺年輕,無意間看到走來的李相浮,短暫的失神後說:“這孩子長得比明星還好看。”


  李老爺子失笑:“遺傳了他媽媽的好相貌。”


  和性格不同,陶懷袖的長相一點也不精明,甚至不帶任何攻擊性。而李相浮的容貌結合了李老爺子的凌厲和陶懷袖的純真,糅雜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好看。”一道甜甜的聲音說。


  小女孩扎著羊角辮,是年長者的孫女,眼睛又大又亮。


  李老爺子聞言開懷大笑,笑完調侃道:“不如給他們訂個娃娃親?”


  長輩間有這樣的打趣很常見,年長者當即哈哈大笑,拍手說:“行啊。”


  然後看向李沙沙:“先得問一下這位小帥哥的意思,喜歡我家囡囡麼?”


  李沙沙沒有立刻回答,平靜凝視著小女孩,片刻後張口:“請問,你會背《出師表》麼?”


  “……”


  “文學不好也沒關系,”李沙沙換成數學題:“雞兔同籠,共三十五個頭,九十四條腿,請問雞有多少隻?”


  果樹下一片死寂。


  接連兩個問題砸過來,小女孩迷茫地眨了眨眼,緊接著本能作祟,‘啊’的一嗓子出來,開始嚎啕大哭。


  看自家孫女哭了,年長者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個不停,他摸著小女孩的腦袋說:“沒事囡囡,昨天這個小哥哥還在陶藝室裡,差點把他親爺爺說哭。”


  李老爺子:“……”


  做陶藝時被李沙沙支配的恐懼再次不受控制襲上心頭。


  小女孩嚎了兩聲後又開始咯咯笑,這時工作人員從倉房走來,拿出幾個筐子分別遞給他們:“十斤以下可以免費帶走,超出的斤數按統一價收費。”


  果園存在主要是為了娛樂客戶,不是盈利。


  小孩子喜歡到處亂跑,年長者得時刻跟在後面,幾乎腳剛踩在土裡,原本的兩家人就分開了好一段距離。


  李相浮:“我姐……”


  “和你大哥一起走了,她還有個畫廊要管。”


  兩廂一對比,李相浮一介闲人的身份更加凸顯出來。


  李老爺子叫他來,不單單是為了體驗採摘的樂趣,而是暗示李相浮,度假時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摻和失蹤案。


  能少操心是好事,李相浮專心採摘梨子,準備一個上午就在這裡打發時間。


  李老爺子走到老友那邊繼續寒暄,他則在原地打轉,慢悠悠摘著梨子,又一次仰起頭的瞬間,突然看見一道格外熟悉的身影。


  這絕非巧合能夠形容,李相浮好笑道:“你也來摘果子?”


  秦晉:“受人之邀。”


  反應了一秒,李相浮望向在一旁發呆的李沙沙,挑了挑眉:“你現在能耐了。”


  “事出有因,”李沙沙正色解釋:“我最近做功課,各科耗時較往常平均晚了兩秒鍾。”


  李相浮不動聲色放下籮筐,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


  “從半個月前開始,我偶爾會頭暈,”李沙沙皺眉:“不久前甚至在心理醫生面前暴露過一次電子眼。”


  總體來講反應能力慢了半拍。


  聽完全部描述,李相浮找了棵樹靠著,似乎陷入深度思考狀態,偶爾會撐起眼皮看李沙沙一眼,不知過去多久,面色多出幾分嚴肅:“迄今為止,能讓你感覺不自在的隻有那些石頭。”


  李沙沙點頭。


  在別墅時他沒多想,畢竟秦伽玉本事再大,也不至於神不知鬼不覺把石頭埋在李家別墅下面。


  李沙沙:“來度假村後症狀沒有緩解,證明和學校環境無關。”


  說到這裡停頓了幾秒:“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機體出了問題。”


  他感覺不太舒服的程度隻相當於人類偶爾的頭疼,隻是和李相浮搭檔的那些年,見慣了府裡人用各種方式害人,所以一有個風吹草動,系統會條件反射陷入警惕。


  前因後果講明白了,李沙沙這才說出叫秦晉來的原因,表示如果李相浮也沒能發現異常,他準備帶著所有東西讓秦晉依次做檢查。


  李相浮找工作人員借了把剪刀,剪開了李沙沙外套袖子的一小部分,沒發現夾層。


  “吃梨麼?”李沙沙問:“糖分可以幫助大腦思考。”


  李相浮的目光卻是落在他手上,抿了下嘴問:“你的魔方呢?”


  “這裡。”李沙沙從口袋掏出。


  “之前不是粽子魔方?”


  “玩膩了,新買了一個,”李沙沙說:“學校對面小賣部關門前在搞清倉處理。”


  話一出口,空氣安靜了下來。


  四目相對,李相浮沉著臉不說話,李沙沙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眼睛一眨不眨。


  最終是由李相浮來打破沉默,他的口吻罕見地嚴厲:“你見哪個小賣部會進五魔方賣給小學生?


  “你就沒懷疑過制作材料有問題?”


  “白雪公主和毒蘋果的故事聽過沒?”


  李沙沙私下朝秦晉投去求救的目光。


  秦晉到底沒見死不救:“事情已經該發生了,以後沒收他的零花錢就是了。”


  “……”


  加上蘇桃訂婚宴上的那回,這已經是李沙沙第二次遭受隕石迫害,為了轉移話題,他發揚了告家長的精神:“爸爸,幫我弄死秦伽玉,就是現在。”


  “我不是活神仙。”


  能彈指間滅了一個敵人。


  李沙沙開始理論指導:“換位思考是對付敵人最有效的方式。”


  “換位不了,”李相浮態度冷淡:“我甚至不知道他兜這麼大圈子的意義。坦白講秦伽玉不外乎是想達成兩個目的,拿捏住我的家人,和讓你陷入紊亂狀態。”


  僱人接近李戲春,買通諾頓博士安插一個奉子成婚的戲碼,還有訂婚宴地板下藏石頭和魔方等,全都是為了達成這兩個目的而設計。


  說到這裡,李相浮皺眉:“我剛回國時他曾莫名其妙地寫信,想來也是在試探我失憶的真假……搞這些花裡花哨的,連打蛇打七寸都學不會。”


  “哦?”一旁默不作聲的秦晉似乎來了興趣,輕聲問:“你有更好的法子?”


  “小蝌蚪找爸爸。”


  李相浮幾乎不做思考,瞄了眼李沙沙就說:“系統可以化人,也能改變DNA,如果對方系統化人找上門來我賴不掉。彼時他再裝的乖一些,輕松打入家庭內部,到時候別說我二姐,我爸肯定要把孫子寵上天去。”


  “一個孩子猛然間失蹤,家裡非鬧個天翻地覆,所以我得防著他傷害我家人,又不能幹掉他。”


  “至於那些石頭,他入住後也能悄悄帶入,神不知鬼不覺,就跟魔方一樣採用慢性投毒的方式。”


  “對了,系統上門後,還可以陷害沙沙,譬如’哥哥推我下樓梯’這種戲碼,從此雞犬不寧家宅難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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