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夏日約會》, 本章共4025字, 更新于: 2024-11-11 13:59:28

幫舍友做非牛頓流體時不小心接通電話。

「……軟下來需要多久時間?」

對方沉默幾秒,咬牙切齒:「至少半小時!」

「那不到標準水準啊。」

我隨口一答。

隔天校霸不合格的消息上了表白墻。

而當事人一手抓著我,一手掐著碼錶。

語氣隱忍而又委屈:「你的標準要多少?我能堅持!」

1.

「檸檸,」一大清早,舍友就湊到我面前,一陣擠眉弄眼,「聽說沈淮野不行。你幫他補課這麼長時間,難道就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比如頂端抑制側芽生長?」

「我怎麼不知道你一個化學生,生物學得這麼好?」

我隨口說著,然後接過夏貝貝的手機。

放大圖片上的「沈淮野不合格」六個大字陡然讓我沉默了下來。

洋洋灑灑大幾百字。

總結下來就是沈淮野昨天玩大冒險輸了,打電話給女朋友,結果慘遭女友吐槽時間達不到標準水準。

「不是,我沈哥半個小時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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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別人身上很行,但是放沈哥身上就不行!」

「沈哥:男人不能說不行!」

沒過多久,底下評論就蓋了幾百層。

「不過好在沈淮野這人不怎麼看表白墻,不然照他那火暴性子,還不得打死我?」

夏貝貝負責校內表白墻的運營,每次都吃得第一時間的好瓜。

她還特地上號把沈淮野的這條表白墻置頂,笑得肚子疼。

直到注意到我欲言又止的眼神:「……你什麼眼神?」

「他看到了。」

我嘆了口氣,把手機懟到了她面前:「頭像是小豬佩奇的那個,就是沈淮野。」

評論區裏一群「哈哈哈」。

這就導致沈淮野那句「你們放屁」很快就淹沒在這一堆嘲笑中,顯得格外淒慘而又可憐。

夏貝貝沉默了幾秒,怒摔手機:

「神他媽的小豬佩奇!」

2.

做了壞事的夏貝貝躲在宿舍不出門,連午飯都是求我幫她帶一份。

於是這就導致我被沈淮野堵住的時候,甚至都多不出手來尋找武器防身。

「……這是夏貝貝的午飯。」

我果斷把舍友的午飯遞了出去,語氣誠懇:「學校超市有賣老鼠藥的,我保證盯著她吃下去,不會說出去的!」

一句話,成功讓沈淮野黑了臉。

而跟著他一塊過來的男生小聲嘀咕了句:「咦,我怎麼覺得這聲音這麼耳熟?」

沈淮野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就拖著我往前走。

直到找到一處人跡稀少的小樹林。

我一邊思考著把飯菜直接蓋在沈淮野頭上然後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一邊隱晦觀察逃跑路線。

畢竟這人有潔癖,說不定直接顧不上我。

很好,計劃很完美。

我滿意點頭,提著午飯的手蠢蠢欲動。

沈淮野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裏有探究,但更多的卻是羞惱。

我沒懂那個眼神。

但我注意到沈淮野的手已經插進口袋裏。

一時間,「美少女慘遭荒野拋屍」不斷刷屏。

直到沈淮野掏出了一個碼錶。

我:「……嘎?」

沈淮野:「你想砸我?」

被這麼一提醒,我有些尷尬地想要收回已經舉起的手,卻被沈淮野眼疾手快地抓住。

他盯著我手上的飯,然後抬頭看我,語氣肯定:「你想用飯砸我!」

「你誤會了。」我面不改色,「我隻是看到你頭發上有蟲子,想要幫你趕蟲子,結果忘記我手上提著飯了。」

但沈淮野壓根不信。

他隻是盯著我,又重復了一遍:「你想用飯砸我!」

「你還說我不合格!」

「你還讓夏貝貝在表白墻上害得我被那麼多人嘲笑!」

語氣控訴,仿佛我是一個做了壞事的負心漢。

「你等等!」

我抬手攔住,逐漸茫然:「第一個就算我承認,但是第二個……我不是經常說你不合格嗎?」

就沈淮野那高數成績,離合格還差著一個天塹吧!

但這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沈淮野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被氣的。

他二話不說就掐著碼錶,一手放在褲腰上,語氣咬牙切齒:「我達到合格了,是你的標準太高了!」

什麼標準?

高數及格的標準也算很高嗎?

沈淮野更氣了。

氣到眼尾都紅了。

他開口:「而且我說的是至少半個小時!你要是想長一點,也不是、也不是——」

「你等等。」

察覺到話題不對勁的我及時打斷,面色逐漸凝重。

昨天、標準、半小時——很好,這幾個詞組合起來讓我想起一件事。

3.

夏貝貝是一個化學生。

但昨天她要我一個工科生去幫她配置非牛頓流體。

這玩意雖然不算太難,但是需要記錄硬度、軟度以及變化時間。

而就在我記錄的時候有人打了電話過來。

我隨手按了掛斷,然後詢問著實驗室裏的其他人:

「一般來說用多大的力度會變硬?」

「那軟下來需要多少時間?」

當時我正低頭記錄著數據,隻聽到有人說了句「至少半小時」。

我當時就不樂意了,心想這實驗室的人不厚道啊。

我雖然是個工科生,但也提前做過功課,知道這時間太久了。

非牛頓流體硬太長時間就廢了。

於是我沒好氣地懟了回去:「那不行,你這根本就不到標準水準。」

然後第二天,表白墻上就出現了沈淮野大冒險打電話被譴責達不到標準水準的八卦。

沈淮野過來找我。

沈淮野說是我的標準太高了。

4.

事情的真相逐漸明瞭。

我沉默地看著面前氣到不行的沈淮野,心裏難得起了幾分愧疚。

「其實這就是個——」

我張嘴想解釋,卻被沈淮野打斷。

他掐著碼錶湊近我,溫熱的呼吸撲在我臉側。

語氣隱忍而又委屈:

「你的標準要多少?我能堅持!」

看著這張不斷逼近的帥臉,我默默咽下剛到嘴邊的解釋。

「你確定能堅持?」

沈淮野似乎是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一愣,而後語氣有些遲疑:「太久了……似乎也不太好吧?」

「沒有什麼不好的,」我熱情地拍了拍沈淮野的肩膀,笑容逐漸燦爛,「我就喜歡能堅持的人。」

沈淮野沒吭聲,但隱藏在黑色碎發下的耳朵悄然紅了一大片。

我一邊感慨著這人的純潔,一邊把手上的飯交給了沈淮野那趕過來的舍友。

「務必要把午飯及時送到夏貝貝手上,否則她瘋起來連自己都打。」

在成功恐嚇住沈淮野舍友後,我主動朝沈淮野招了招手:「那我們開始吧。」

「開始?」

沈淮野一怔。

他僵硬地扭頭看了一下四周,像是不敢置信般地重復了一遍:「在這裏開始?」

「是啊,這裏人跡稀少,平時很少有人過來打擾,更何況還有遮擋物,是個絕佳的好地方。」

沈淮野震驚地看著我。

我回以肯定的目光。

沈淮野眼神復雜中又帶著一絲羞憤:「我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這種……」

見我已經低頭開始翻找帆布包時,這人乾脆眼一閉心一橫,手放在腰上。

「那我——」

「那你就要好好完成這份高數卷子。」

我把被壓在帆布包角落裏的高數卷子翻了出來,挑眉看著沈淮野動作:「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淮野動作一僵。

他低頭沉默看著我手上的卷子。

半晌後突然雙手叉腰身體旋轉九十度,原地給我表演第三套全國小學生廣播體操。

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裏硬憋出來的:

「強身健體!」

5.

夏天衣服薄,沈淮野慌亂之中更是動作幅度加大。

單薄的衣料勾勒出一截緊致的腰身。

於是我沒忍住吹了聲又長又響的口哨。

吹得沈淮野鐵青著臉,抿著唇死死地瞪著我。

他後知後覺。

最後氣急敗壞:「柏檸,你故意的!」

「我哪裡故意了?」

我笑瞇瞇地把卷子往他那遞了遞,順帶掏出一支筆:「不是你說要堅持達到我的標準嗎?」

「我要求也不高,做一個小時高數卷子就行。咦,我說的是讓你堅持做一個小時高數,你想到哪裡去了?」

對上我揶揄的目光,沈淮野張了張嘴,最後臉憋得通紅:

「那你為什麼要說這裏人跡稀少,很少有人來這裏?」

「說明這裏環境安靜,適合你做題。」

「那、那遮擋物呢?」

「不是你說不想讓別人發現你私底下在補高數嗎?」

最後沈淮野氣得說話都顫音了。

我難得起了幾分愧疚感,於是嘆了口氣商量道:「要不你把卷子帶回宿舍寫?」

「我不!」

沈淮野咬牙拒絕,轉頭靠著樹開始做起高數卷子。

奮發學習精神可歌可泣。

而他帶來的碼錶就落到了我手上。

做高數一個小時,一秒都不能少。

我低頭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沒忍住樂呵了起來:「沈淮野,那種時間還需要用碼錶來計時?」

沈淮野沒理我。

但我聽到他磨牙的聲音了。

於是我繼續叫了他一聲:「沈淮野。」

「幹嘛!」

這人扭過頭來瞪我。

仿佛隻要我繼續那個話題下去,他下一秒就能撲上來咬死我。

我隻好聳了下肩,果斷閉上嘴。

但看得出來,這人心情好了不少,甚至連背影都透露著一種成功兇到我後的嘚瑟氣息。

一個小時後,沈淮野把寫得歪歪扭扭的高數卷子遞給了我。

「不愧是學體育的,體力就是好啊。」

我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卷子,一邊隨口誇了句,一邊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不得不說,故意使壞讓沈淮野在這做高數,為難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畢竟就這字,已經讓這張試卷的性質從「考生思考出卷人出題的目的」成功轉變為「出卷人思考考生這樣寫的目的」。

沈淮野抿著唇,頗為驕傲地哼了聲。

見我把卷子塞回帆布包裏,他又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對了,你之前想問我什麼?」

我語氣平淡地「哦」了聲,隨手指了個方向:

「我隻是想提醒你,那邊是有一個供人休息的小亭子的,風景還不錯。」

沈淮野順著我手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驕傲的小表情瞬間凝滯了。

「年輕真是好啊。」

我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順便眼疾手快地用手機拍下他現在呆滯的模樣。

但我忘記關聲音了。

沈淮野瞬間抓住我的手,一臉警惕:「你幹什麼?」

我「嘖」了聲,倒也沒掙脫開沈淮野的手,而是順勢語重心長地教育他:

「作為你的補課老師,我覺得我有必要教你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生哲理。」

「什麼?」

「從哪裡跌倒,就要盡快從哪裡爬起來。

不然你非但跨不去那個坎兒,你還有可能變成一個表情包。」

沈淮野想到了什麼,成功黑了臉。

6.

我和沈淮野是在家教群認識的。

一個迫切需要能人異士幫他度過高數期末考試,一個迫切需要毛爺爺來緩解自己此時的貧困。

於是兩個人一拍即合,當晚就進行了線上授課。

然而上完第一次課後,我就開始了深切的自我檢討:

——這錢,我非掙不可嗎?

——錢難道真的要比生命還要重要嗎?

沈淮野這廝,在高數上不能說是不開竅。

他是直接把竅都堵死了。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以及「胸大無腦」這兩個詞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讓我頻頻嘆為觀止。

在某次我諷刺沈淮野是「sinx在0到π上的積分值」,而這人算出來是0還要跑來問我什麼意思的時候,我的辭職沖動徹底達到了巔峰。

洋洋灑灑大幾百主動請辭,甚至殷切盼望他能找到下一任更好家教老師的小作文剛寫好,卻被沈淮野一頓紅包輸出徹底攔下。

「精神損失」。

我沉默地看著自己下意識點了領取的手,最後忍痛刪了小作文,重新編輯了一條新的內容:

「老闆您看,今天我們是復習之前的知識點呢還是要預習接下來的新內容?」

語氣狗腿,能屈能伸。

一旦做好心理建設,我多年後依舊是一條活蹦亂跳的好漢!

沈淮野高傲回復:「新的。」

「好嘞!」

我以為這人不說掌握七七八八了吧,至少也是會一點之前學過的內容的。

結果隔天我就在圖書館的樓梯裏遇到了罵罵咧咧做高數題的沈淮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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