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咬上你指尖》, 本章共3360字, 更新于: 2024-11-08 19:38:18

  熟悉的場景,又讓他想起,也是在校醫院,楚喻將他壓在病床上,貪婪地舔舐他唇角的鮮血。


  他的血。


  副校長在來的路上,就出了滿額頭的冷汗。


  當時雲嶺集團的施雅凌大筆一揮直接將嘉寧私立買下,副校長還私下裡跟校長感慨過,說這還真是有錢沒處花,為了小兒子上學上的開心,直接砸錢買學校。


  但這也讓他明白,施雅凌是有多縱著楚喻這個小兒子。


  買下嘉寧私立後,施雅凌說的是,“我沒有別的要求,我隻希望楚喻在這所學校裡,開心、平安、健康地過完高中三年。”


  誰曾想,這高二才開學,就給罰站站暈在走廊裡了!


  副校長擦了擦額頭的汗,“楚喻啊,你身體最重要,要是施總知道你病了還暈倒了,不知道多心疼!”


  楚喻眨眨眼,不太好意思,“是我自己身體不好,而且我媽昨天飛國外了,她工作很忙,我不想讓她再為我擔心。校長,拜託您,一定要幫我保密啊。”


  保密?


  這多好的孩子!


  副校長對楚喻印象一直很好,誰都知道,雲嶺集團的施雅凌性格強勢,雷厲風行,長子長女都是她的左膀右臂,如出一轍的殺伐果決。


  但楚家的小少爺,卻是從小在糖罐子裡嬌慣著養大的,又因為早產身體不好,楚家護得眼珠子一樣。


  就是這樣的環境,楚喻都沒長歪,脾氣性格都很好。高中一年,沒搞出過什麼事,極為省心。


  心裡有了計較,副校長直起身,看向王荔琳,冷臉斥道,“王老師,跟我出來!”


  學校效率很高,等楚喻慢吞吞地走回教室時,A班的英語老師已經換了一個,王荔琳停職查看。

Advertisement


  陸時被班主任老葉拉著,已經在走廊上聊了不短的時間。


  教室裡,章月山心有餘悸,拍拍胸口,“教導主任兇起來,好嚇人!”


  他同桌叫李華,伸手拍拍章月山的肩,安慰,“班長辛苦,別害怕,你代表了班集體,參與了和惡勢力作鬥爭!我們支持你!班上同學都對王老師不滿,這偏見也太重了,上個課,總要嗶嗶幾句,就像有錢有智商都得罪了她一樣!”


  楚喻也拍拍胸口,“我也好害怕。”


  說著,他還煞有其事地給自己剝了一顆糖含嘴巴裡,壓壓驚。


  沒多少甜味,但聊勝於無。


  一顆糖沒吃完,陸時從後門進來了。


  楚喻好奇,轉身去問,“老葉找你說什麼了?”


  陸時坐下,見楚喻腮幫子被糖頂出一個弧形凸起,挑眉,“不是嘗不出味兒?”


  “吃的是情懷!”楚喻手託著下巴,追問,“老葉到底找你說什麼啊,聊了這麼久?”


  陸時滿足他的好奇心,“有競賽,讓我安心準備。”


  競賽?


  這是學渣不涉及的領域,楚喻沒了興趣,重新轉過去,趴回了課桌上。


  想起什麼,楚喻又伸手在桌肚裡盲摸半天,找了一個橘子味兒的糖出來,轉身遞給陸時,“陸時同學,合作愉快!”


  陸時靠著椅背,坐姿懶散,停下左手轉著的筆,他視線落在花花綠綠的糖紙上,“就一顆?”


  楚喻掙扎數秒,又摸了一顆糖出來,兩顆一起擱陸時面前,忍痛,“兩顆,不能再多了!”


  陸時垂眼,“嗯。”


  並當著楚喻的面,將糖裝進了校服口袋裡。


  楚喻心好痛!


  中午,課餘活動確認表發下來了。章月山最後報了跆拳道,李華報了網球。下午的課上完,班上同學就陸陸續續收拾東西離開教室。


  楚喻不愛去人擠人,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離開教室,往運動場後面的恆溫植物園走。


  天空積著密密的陰雲,像是要下陣雨。風呼呼吹得樹枝亂響,楚喻從小樹林經過,被糊了一臉的樹葉。


  他走路慢,眼前發暈,胃部一抽一抽開始痙攣著疼,楚喻估計,自己這是症狀又開始嚴重起來了。


  一陣一陣的,弄得他完全沒脾氣。


  到了恆溫植物園,楚喻刷開玻璃大門,熟門熟路地往裡面走。


  嘉寧私立舍得花錢,恆溫植物園搭建得非常專業,裡面珍稀、名貴品種多,設施完備,植物枝葉茂盛,空氣裡有花木特有的清新味道。


  站到設備總控前,按下操作臺上的綠色按鈕,“滴”聲響起,灌溉系統開始自動運行。


  這之後就沒楚喻什麼事了,他挪著步子,找到一塊平滑光潔的石頭,準備坐下歇會兒。


  四處打量,不經意看見,隔壁的玻璃花房裡好像也有人。


  但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胃裡痙攣引發的疼痛弄得眼前一黑。楚喻實在沒頂住,不顧形象地蹲到了地上。


  陸時從一開始就看見了楚喻。


  他到玻璃花房到得早,帶了本競賽題集,打開設備開關後,就坐下準備刷刷題。


  一頁沒翻完,他遠遠看見,楚喻像是身體不舒服,直接蹲地上了。


  沒準備管,陸時捏著鉛筆繼續刷題,但等他做完兩道選擇,抬眼再看,人已經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室外風聲疊疊,蓄積已久的雨水砸落下來,啪嗒作響。


  陸時扣下書,經過恆溫植物園和玻璃溫室之間的連廊,往楚喻的位置走。


  楚喻雙眼緊閉,倒在地上,呼吸粗重,十分難受的模樣。


  陸時沒急著過去,他站在原地,良久,才有了動作。


  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陸時眉目不動,將食指指尖從植物鋒利硬實的葉片邊緣劃過去,瞬間,一道細小的血口出現,深紅的鮮血立刻溢了出來。


  他沒管指尖正一滴一滴溢著鮮血,徑自走到楚喻旁邊,把人扶了起來。


  他在驗證自己的猜想。


  果然。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楚喻慢慢睜開眼睛,不太清醒的模樣。


  “好香啊……”


  楚喻喉結上下動了動。


  “什麼很香?”


  “不知道……”楚喻嗓音不同於平日清朗的少年音,稍有沙啞,帶著點委屈,“我好餓……渴……”


  陸時繼續問,“喜歡香味嗎?”


  楚喻點頭,被香味誘地無法克制,開始試圖尋找來源。


  陸時拇指用力,按住了食指尖的細小血口。


  血止住了。


  楚喻一時茫然,皺皺鼻子,看起來要哭了。


  陸時仔細觀察他的細微神情。


  隨後,抬手,陸時屈起指節,解開校服白襯衣的頂扣,隨後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直至露出冷白色的皮膚與精致的一截鎖骨。


  他將指尖的血蘸了兩滴在肩膀。


  血色與膚色的強烈對比,近乎秾麗。


  背靠著枝葉蔥鬱的樹幹,陸時垂眼看楚喻,眼尾狹長,語氣近乎誘哄,“餓了嗎?”


  楚喻點頭。


  陸時拉下白襯衣的衣領,嗓音低啞,“想要,就自己過來。”


  楚喻靠近。


  他攀著陸時的背,唇齒抵在對方瘦削的肩膀上,探出舌尖,將皮膚上的鮮血盡數舔舐。


  外面雨越下越大,滂沱的雨水砸落在玻璃房頂上,如小溪一般匯聚、流下。


  雨水籠罩整個恆溫植物園,世界因此變得模糊不清。


  陸時抬起手,從楚喻的腰開始,順著脊骨上移,最後揉了揉楚喻細軟的頭發。


  微微低下頭,陸時在楚喻耳邊道,“乖,咬下去。”


  兩秒後,肩膀上傳來輕微的痛感。


  鮮血溢出,楚喻貪婪吮吸。


  陸時指尖無法抑制地顫慄起來。


  目之所及,是玻璃牆上潺潺流下的雨水,陸時放輕呼吸,仿佛怕驚擾了楚喻。


  耳邊第無數次地響起那道尖利的女聲——“你這個身體裡流著骯髒的血的雜種!”


  除卻雨響,人聲俱靜,陸時緩緩闔上了眼睛。


第12章 第十二下


  楚喻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引力拉入地心,又仿佛身體輕若羽毛,被高高拋入雲層中央。


  他神思混亂,甚至完全無法思考現在是什麼時間、自己在什麼地方。


  唯有血脈中蘊含的本能驅使他、催促他,讓他貪婪地吮吸唇邊的鮮血。


  血液進入口腔,瓊漿玉露一般,彌漫開一股難以形容的香甜味道。喉嚨的燒灼幹渴猶如迎來甘霖的的幹涸土地,血管與周身洶湧的灼人熱意也紛紛平息。


  無數的血液被吸食吞咽進身體,巨大的歡-愉與滿足令楚喻全身開始無法克制地顫抖起來。他緊緊攀著陸時的背,手指用力,甚至無意識地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輕嚀。


  眼前又出現了那個糾纏他數天的夢境。


  曲曲折折的巷子裡,日光耀眼,陸時朝他看過來,眉目黑沉,眼神冷戾尖銳,左手臂上的傷口,正潺潺流出鮮血。


  畫面拼圖一般潰散,腦海中多了一絲清明。


  楚喻聽見室外正下著大雨。


  千萬雨滴敲擊著玻璃牆,水流聲聲。


  他聽見陸時輕緩的呼吸,感受到對方暖熱的體溫,察覺對方的手掌就覆在自己頭發上。


  四肢像泡在溫泉池一般,綿軟無力,眼皮逐漸沉重。


  他……在吸陸時的血。


  在楚喻身體軟倒的瞬間,陸時抬手,攬住懷裡人的腰。


  讓楚喻靠著自己右側的肩膀,陸時垂眼,發現左肩上是牙齒咬出來的幾個血洞。裡面溢出一點深紅色的血,隨後,就以肉眼可見的、極不正常的速度開始凝固、愈合。


  等他將楚喻放在光潔平整的石頭上之後,再看,傷口已經結痂。


  陸時低頭看楚喻。


  泛著淺棕的柔軟頭發自然垂下,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他睡得不太-安穩,眼睑和睫毛一直在輕顫,嘴唇上還沾著濃鬱血色。


  仿佛聖堂的天使墮入地獄。


  真是……令人愉悅。


  楚喻睜開眼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陸時。


  外面雨半點沒有變小的意思,從屋頂匯聚流下的雨水像瀑布,將整個恆溫植物園與世界隔絕。


  陸時還是慣常將手插在口袋裡的姿勢,正盯著玻璃牆出神。從楚喻的角度,能看見對方下颌的弧度,清瘦的脖頸肩線,以及敞開的衣領下冷色的皮膚和一截鎖骨。


  就這麼看了許久,楚喻才開口。


  嗓子明明已經沒有幹啞的感覺了,但楚喻發出的聲音,卻啞的令人驚訝,“陸時。”


  陸時轉過頭,垂眸看向楚喻,眼神平淡。

潛力新作

  • 我真沒腳踏兩隻船

    我真沒腳踏兩隻船

    "俞梨和霍沉7年戀愛,終於在25歲這年結婚 然而婚禮當天,俞梨重生回了18歲,也就是認識霍沉的前一年 這一年的霍沉還叫霍鎮予,正忙著打架逃課混跡街頭,無意間撞見俞梨,瞬間一見鍾情—— 霍鎮予:妹子,談戀愛不? 俞梨:…談吧"

    和親歸來以後

    和親歸來以後

    "永平八年,西涼王一句和親,我就從一國之後成了人皆可辱的女奴。 他為我換上嫁衣:「盈盈,朕沒辦法,是西涼王指名要你。」 兄長為我出頭,卻被當眾施了宮刑,風骨盡折。 父親帶病爬過三千長階,碰死在他腳下,隻得了一句「對不起」。 哭聲滿城中,我的花轎與父親的靈柩擦肩而過。 永平十八年,大破西涼,我成了皇室的恥辱。 論功行賞時,我隻要了一座邊境小城。 後來,千裡奔喪,城門緊閉,他在雪裡跪廢了雙腿,換不回一個已死之人。"

    有一點動心

    有一點動心

    "聶江瀾靠綜藝節目一炮而紅。 節目裡,他號稱無影旋風,跑得快到讓人咋舌。 而沈l彤是他的跟拍攝影師,需時刻跑在他前面,為他拍攝照片。 某次錄製,身後有人追趕,他抬腿狂奔,她快速跟上。 十分鐘後,她氣喘籲籲—— 「你慢一點吧,我真的追不上你了……」 「那就別追了。」 「啊?」 「現在,換我來追你。」"

    婚後多年,曾經的學生當了老公的情人,我慶倖:還好來得及

    婚後多年,曾經的學生當了老公的情人,我慶倖:還好來得及

    "結婚多年,老公功成名就。 我卻因為他擋傷,再也不能跳舞。 直到我撞見曾經的學生和老公親熱。 “這麼多年不跳舞,看著她身上的肉我都嫌惡心。” 我幡然悔悟,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轉身約了醫院,毅然流掉了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

  • 愛人遲暮

    愛人遲暮

    "陸星沉接他的初戀回來時,我正因阿爾茨海默病摔倒被鄰居送進了醫院。 他的初戀還是一如當年十八歲的模樣。 她自稱當初是被攻略系統強制剝離,這次回來隻為陪在七十歲的陸星沉身邊。 她用年輕嬌豔的臉龐梨花帶雨哀求讓我讓出陸星沉,陪他度過暮年。 辛苦養育的一雙兒女也勸我要大方,讓他們有情人再續前緣。 看著他們一個個對我面目猙獰不耐煩的樣子,我心中突然釋然了。"

    霸總老公高冷人設崩了

    霸總老公高冷人設崩了

    我和霸總老公是商業聯姻。結婚之後他表現得高冷禁欲,對 我愛答不理。直到我偶然發現了他的某博小號。「天啊我老 婆好辣!斯哈斯哈。」

    我真的素直男

    我真的素直男

    我天生屁股就翹,加上長得比較秀氣,很多人都叫我娘娘腔,說我肯定是個男同,我怎麼反駁都沒人信。 沒想到,大學開學,我被分到了極度恐同的校草在的宿舍。 我努力地做直男,和他像好兄弟一樣相處。他也相信了我是直男,並且把我當作好兄弟,睡覺洗澡都要和我一起。

    婢女千金

    婢女千金

    "為了防止我勾引侯爺,小姐將我許配給了侯爺身邊的瘸腿侍衛。 她說,龍配龍鳳配鳳,我不過是個下賤奴婢,算高攀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