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離後清冷太子他急了》, 本章共3125字, 更新于: 2024-11-08 13:26:43

  “此行去洛陽,可有晗霜要同你和離的緣故?”皇後聲音溫和,開門見山地問道。


  祝隱洲如實應道:“有。”


  聞言,皇後輕聲說:“你打小便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從不用我和你父皇擔心。”


  “這次你能將晗霜接回家來自然好,但有些事,我放心不下。”皇後欲言又止。


  祝隱洲此行並非為了將沈晗霜接回,勉強維持這樁她不想繼續的婚姻,他隻是想知道她要和離的原因。


  但他沒有解釋,隻神色如常道:“母後但說無妨。”


  皇後面色擔憂,問他:“你可知為何你們成婚以來,我從不曾過問子嗣一事?”


  祝隱洲心神微頓,緊接著便聽皇後繼續道:“因為晗霜不想要孩子,她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湯藥。”


第16章 避子湯藥


  還在平南王府時,皇後身邊的嬤嬤很早就察覺,沈晗霜的陪嫁侍女有時會親自去藥鋪抓藥。


  皇後暗中讓人撿了明溪院倒掉的藥渣,去問過與王府相熟的名醫。得知那雖是避子湯的藥方,卻不僅對女子身體無害,還有調養之效。


  名醫說那藥方極為難得,幾近失傳,他手裡也隻有一份殘缺的,沒想到還有人有完整的方子。


  皇後那時便猜出,那藥方應是洛陽明家,沈晗霜的外祖母給她的。


  知道那藥不傷身,皇後便也沒有旁加幹涉。


  “我原本想著,你們夫妻感情穩定,總會有考慮要孩子的那一日,不必急於一時。”


  “卻不曾想,還沒等到那一日,你們便和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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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有些遺憾。


  她曾想過,若能看著沈晗霜和祝隱洲生兒育女,相伴一生,也算聊以慰藉她多年前的失女之痛。


  但沈晗霜有她自己的想法,皇後不會僅因自己的遺憾與期待便給她施壓。


  見祝隱洲沉默不語,皇後在心底無聲嘆了一口氣,溫聲問他:“你認真同我說,究竟是你不想要孩子,還是晗霜不想要?”


  祝隱洲斂回心神,卻回答不了這話,隻能說:“她不曾和我提起過此事。”


  聞言,皇後也猜到了幾分,提醒道:“你們已經和離過一次,若你此行去洛陽有心挽回,有些事情,該弄清楚的,還是得弄清楚。”


  “究竟是一時置氣想要暫時分開,還是你們這三年來一直不曾真的交心,你們都要想明白。”


  “一樁婚事,若成了,對於男子來說或許隻是後宅之中多了一位妻子;若不成,或許也隻是身邊少了一個人而已。”


  “但對於女子來說卻遠不止如此。”


  祝隱洲應下:“兒臣明白。”


  皇後語重心長道:“若你給不了晗霜想要的,便不能再讓她繼續在你身邊等著,熬著,日漸失望。”


  祝隱洲不自覺輕壓了壓眉梢。


  等著。


  熬著。


  日漸失望。


  成婚三載以來,沈晗霜是如此感覺的嗎?


  離宮後回王府的路上,祝隱洲一直在沉思。


  他從不知沈晗霜在服用避子湯藥。因她從不曾說過。


  但常日在院子裡靜養的母後能夠發現的事,他作為她的夫君,竟毫無所覺。


  就像沈晗霜同樣不知道,即便沒有外祖母給的那張藥方,她也不會懷孕。


  因為祝隱洲早在大婚那夜之前便服下了男子用的避子藥,除非再服下解藥,否則他不會有孩子。


  成婚時沈晗霜還不滿十六歲,還太年輕,而過早孕育胎兒會讓女子的身體受損嚴重。


  祝隱洲本想著,等再過幾年,若到時沈晗霜願意,兩人再考慮要孩子的事。若她不願意,那便不要。他娶她為妻本也不是為了子嗣。


  是以為了避免意外,也為了不讓沈晗霜喝苦藥,祝隱洲才會在大婚之前尋了男子用的避子藥,自己服下。


  祝隱洲原本打算,若沈晗霜因子嗣掛懷,他便同她解釋此事,告訴她來日方長,他們不必急著要孩子。否則便也不必刻意提起。


  他一直以為沈晗霜這三年來並不在意是否有孕,是存著順其自然的心思。


  卻不知道,其實是因為她自己一直在服用避子湯藥。


  沈晗霜為何自三年前便開始有意避子?


  也是不想太早有孩子,還是說,隻是不想同他有孩子?


  祝隱洲對子嗣一事並無任何執念,可沒來由地,他心底某個角落倏地覺出一陣鈍痛。


  突如其來的陌生感覺讓祝隱洲頓住腳步,神色空茫。


  他為何會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


  洛陽城中,明府。


  沈晗霜的外祖母請了女醫方氏來為她診脈。


  方氏甫一收回手,老夫人便連忙問道:“如何?我這孫女的身子可還好?”


  “看把老夫人心急的,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女醫方氏年輕時曾受過明家的恩,多年來一直在照看老夫人的身子,兩人關系熟稔,言語間便也沒那麼多規矩和客套。


  老夫人笑著道:“自家的孩子,肯定自己疼。”


  她一直記得當年沈晗霜剛成婚便寫信回來,同她要了那副避子湯的藥方。


  小輩的事她不便多加幹涉,但後來每回沈晗霜來洛陽,老夫人都會請方氏為她診一診脈,確認沈晗霜長期服用的那副湯藥不會對她的身子有任何損害。


  方氏自然明白老夫人關心的事,出言寬慰道:“這丫頭的身子好得很,你心疼歸心疼,可別反而太過憂慮,傷及自身。”


  聞言,老夫人才終於放下心來。


  方氏又問沈晗霜:“你最後一次服用那藥,是何時?”


  “六月初七。”沈晗霜柔聲答道。


  方氏點了點頭,態度溫和地說:“既然不用避子了,那藥便不必再喝了,我另給你開一副養身的方子。”


  為了讓沈晗霜不必深居簡出,更不必以守孝的規矩限制自己,明家沒有刻意瞞著。是以洛陽城中不少人都已知道沈晗霜同新太子和離一事。


  沈晗霜答應下來,又請女醫為外祖母看看。


  方氏仔細診了老夫人的脈之後,正色叮囑道:“少貪嘴,不許再私下飲冷酒了。”


  老夫人偷覷了沈晗霜一眼,底氣有些不足道:“也沒多飲……”


  沈晗霜握住外祖母的手,認真同女醫道:“我看著外祖母,絕不許她偷偷飲酒。”


  “你這次回來長住,老夫人心裡高興,應會願意聽你的。”


  深知老夫人唯獨願意聽她這個外孫女的話,方氏故意說道:“若她不聽,你便早些回長安去,不管她了。”


  老夫人失笑道:“你就知道用我孫女來拿捏我。”


  沈晗霜出嫁前,總是三月住在長安,三月住在洛陽,交替著陪兩位老人。


  她嫁人後,雖也常回洛陽,但每次都不會住太久。老夫人心裡很是記掛,卻從不會在她面前顯露,以免惹她傷感。


  如今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終於又回了家,老夫人心裡高興,可又擔心沈晗霜與祝隱洲和離後,心裡還藏著事。


  三年來,一直到六月初七,叛黨逼宮前一日,沈晗霜都還在服用那副避子湯藥。


  這既說明她和祝隱洲之間時常親近,又說明,她一直都無法得償所願,得不到祝隱洲的心,所以才不願與他之間多添一份無法割舍的關聯。


  旁人或許覺得沈晗霜和離的決定來得太突然,老夫人卻知道,隻是一點一點越來越失望,終於徹底死心了而已。


  隻在床榻之上親密無間,心卻隔得太遠,這樣的夫妻關系,如何能長久?


  是以待方氏走後,老夫人才溫聲問沈晗霜:“當真對那人死心了?”


  沈晗霜頓了頓,語氣如常,唇邊帶著輕柔笑意道:“都過去了。我現在一身輕,這樣很好。”


  這是沈晗霜回洛陽以來,外祖母第一次提起此事。她知道外祖母擔心自己,便也毫無隱瞞。


  她的確已經放下了。


  走出有祝隱洲在的那一方天地之後,沈晗霜才回憶起,在心悅他之前,其實她原本過得很輕松。


  沒有那些心不由己的愁緒,有家人和友人作伴,日子平淡幸福,隨心順遂。


  見沈晗霜不似強顏歡笑,老夫人才道:“往事已矣,不必再放在心上。”


  “外祖母會幫你再物色一些好兒郎,定比你祖父那個老古板的眼光好。”


  “即便不論婚事,多出去認識一些人也好,不必整日都陪著我這老婆子。”


  洛陽是富庶之城,不僅有許多新鮮事物,且民風開放,男女之間的正常來往並無不可。


  老夫人覺得孫女正是最好的年紀,大可活得更隨心一些,就像嫁進平南王府前一樣。


  沈晗霜親昵依戀地倚在外祖母肩上,軟聲撒嬌道:“我每日都想賴在您身邊,您可不許趕我走。”


  老夫人心裡軟和,眉目溫柔,抬手輕輕撫了撫沈晗霜烏黑的長發。


  她年紀大了,還不知哪日躺下便再也起不了身。她隻盼著沈晗霜能過得順心,其餘的,她都不在乎。


  不管是世子還是太子,王府還是皇宮,即便是人人都想要的好婚事,隻要沈晗霜不想要,老夫人都會隨她心意。


  今後,若沈晗霜還有心尋一人相伴餘生,老夫人會支持她的所有決定。


  若她已不想再觸碰男女情愛,明府也永遠都是她的家。


  老夫人午睡後,沈晗霜才回到自己的明溪院。


  無論她在沈家還是明家住的院子,都叫“明溪院”。


  當年沈晗霜的父親和爺爺因辭官一事大吵一架後,便帶著她的母親和襁褓中的她離開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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