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奈落座後，抽了兩張紙巾把桌子又擦了遍，其實她自己是沒什麼的, 但覺得……李清霽可能會不太適應。
好在他現在坐在對面, 也沒有什麼不滿的神情。
“他們家的滷煮很好吃。”
“嗯。”
江奈照著網友推薦點菜，點了會突然想起來：“小趙呢？”
“去停車了。”
“噢，我多點一些, 讓他一起來吃。”
“好。”
趙思源過了一會也回到了這邊, 站在門口確定自家老板真的進了這家店後, 這才走了進來。
打死他都沒想到，老板一點都沒挑……
不愧是江小姐。
“小趙，這邊。”江奈抬手示意。
趙思源點點頭, 坐了過去，“這家店好像是家挺有名的老店。”
江奈：“是啊，我就是因為它是老店才進來的, 你吃吃看。”
趙思源：“好，謝謝江小姐。”
江奈看了眼李清霽：“你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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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霽拿起了筷子。
江奈看他吃了兩口，有些期待地問道：“怎麼樣？”
李清霽是從未來過這種店, 但老實說, 味道還行, 他點了頭：“可以。”
江奈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江奈點的分量正好，三人幾乎把東西都吃光了，吃完出去的時候，正好輪到那對小情侶進來。
“嗨小姐姐，好吃嗎？”女生瞄了李清霽一眼，跟她打了個招呼，
江奈點頭：“挺好吃。”
“行！那我們就放心了。”女生路過她邊上，又小聲說了句，“小姐姐你男朋友好帥啊。”
江奈愣了下，淺淺一笑，“謝謝。”
三人出了小店，趙思源小跑著去遠處的停車場開車去了，江奈和李清霽便慢慢走在路上，一邊消食一邊等趙思源開車回來。
人來人往的帝都夜晚，夏至未至。夜風吹來，還有一絲涼爽。
李清霽在她和路人輕撞了下後拉住了她的手，“看路。”
江奈貼到了他的身側：“喔。”
“你跟剛才那兩人認識？”
“啊？你是說那對情侶。”
李清霽嗯了聲：“她不是跟你說話了嗎。”
“不認識，就是在等位的時候她問我那家店怎麼樣。”
“那她剛才進來的時候跟你說什麼？”
江奈轉頭看他：“她啊，她說，我男朋友很帥。”
李清霽側眸望了回去，似笑非笑：“男朋友很帥？”
“對啊……有什麼問題，你不帥嗎？”
李清霽手掌捏了捏她的手：“你跟人家說我是男朋友。”
江奈頓了頓，才發現他的關注點在稱謂上而不是帥不帥上面：“我跟她又不熟，哪說過這個。可能人家覺得你太帥了點，不像人夫？”
李清霽：“……”
江奈低著頭悶笑，又問道：“對了，你明天幾點出門？”
李清霽：“十點有個會，下午還要去考察項目。我白天有點忙，沒辦法陪你。不過後天空了，可以帶你去玩。”
“我也不需要你帶我去玩，本來就沒這想法。我呢，明天想去故宮，我還從來沒去看過呢。”
“明天讓小趙陪你。”
“可不要，我就是想一個人散散心，不要別人陪。”
李清霽皺了皺眉頭：“那你注意安全，隨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正巧，路過一家便利店。
李清霽看了眼，停住了：“等等，買個東西。”
“什麼？”
他也沒答，拉著她往裡走去，直接在收銀臺那停了下來。
江奈在看到他伸手拿起一個避孕套的時候知道了他進來的目的，臉色瞬間紅了，想抽出手，轉身出去，結果他把她拉緊了。
“這是你以前買的那種。”他遞給她看了眼。
收銀小姐姐站在裡頭，眨巴著眼睛看著兩人。
江奈臉都要紅透了，咬著牙道：“你要買能不能快點……”
李清霽卻是悠哉，見她不接後把那盒又塞了回去，重新拿了一盒，看了眼確認是自己需要的款式後，放到了臺子上。
收銀小姐姐嘴角彎了彎，又收斂著，說：“還需要別的嗎？”
李清霽看她：“你有要別的嗎？”
他是故意的吧！
江奈瞪了他一眼：“沒有！”
“嗯。就這個。”李清霽道，“結賬吧。”
收銀員小姐姐：“好的。”
付了錢，李清霽並沒有拿袋子，那盒小東西直接滑進了他的口袋裡。
“走吧。”
江奈扭頭就走了。
出去後走了沒兩分鍾，趙思源的車停在了路旁，兩人坐了上去。
回到家後，李清霽先去洗了澡，江奈則懶洋洋地窩在了沙發裡。
洗完後，他下來坐到她邊上，隨手就要把她拉到自己懷裡來。
“等等等等，我去洗澡。”她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自己的小包旁，把內衣內褲都拿了出來，今天走的急，她隻帶了一套換洗衣服，也忘記拿睡衣了。
“怎麼了？”
“我忘記拿睡衣了。”
李清霽說：“衣帽間有我的衣服，你隨便拿一件穿著睡。”
“可以嗎？”
“可以。”
“謝謝啊。”
江奈上樓去了衣帽間，進去後發現一溜同色系的襯衫，白t，外套等……
江奈看了一圈，拿了件白t下來，去了浴室。
江奈洗澡慢，李清霽是深有體會，所以在她上樓後便隨手拿起茶幾上放著的文件看了幾頁。
但意外這次她還挺快的，半個小時沒到，樓梯處就有響動了。
李清霽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抬眸看了上去，她撒著一頭秀發，穿著他的衣服走了下來，衣服給她很寬松，空空蕩蕩地搭在身上。
長度正好能蓋到臀部以下，她沒有合適的褲子穿，直接把它當睡裙了。
李清霽看著那雙修長的腿，眸色深了深。
江奈沒有去看李清霽，她剛吹完頭發，想在包裡找找有沒有皮筋可以扎一下，但她忘記帶了，在包裡掏裡半天沒找到，放棄。
“頭發吹幹了嗎。”李清霽開口。
“隻有發尾還有一點點沒幹，算了。”江奈走到客廳來，坐下，“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嗎？完了，一點睡意都沒有，我今天白天睡了好久，晚上肯定睡不著了。”
李清霽：“喝一點紅酒？”
“也可以，助眠。”
雖然，昨晚她喝了大半瓶都沒有睡著。
但她覺得今天不一樣，今天她不是一個人，酒也就不是什麼消愁的工具了。
李清霽去酒櫃拿了一瓶過來，打開，醒酒，給她倒了一點。
落地窗窗簾未拉，草坪之外路燈光線柔和，很安靜，偶爾才有車輛駛過的聲音。
兩人坐在客廳裡，調暗了燈光，打開了一部電影觀看。
“嗯……這個挺好喝，不過好像沒有家裡那個好喝。”
李清霽：“家裡那幾瓶是陸楓從他家酒窖拿出來的，他爸的珍藏，當然好喝。”
江奈驚悚地看了眼李清霽：“珍藏啊，那很貴嗎？”
李清霽：“大概。”
江奈沒敢說，她昨天造作了一瓶，完全是用灌的，雖喝出了味道，但也特別浪費。
“陸楓對你真好……這都送來給你。”
李清霽淡定道：“他輸給我的，送來的那天，臉跟苦瓜差不多。”
江奈愣了愣，微微失笑，她似乎能想到那個畫面了。
電影還在繼續播放，兩人酒杯輕碰了下，又各自喝了一口。
劇情還不錯，後來江奈看得有些入迷，不知不覺兩杯下去，也微醺了。
“以後要是睡不著或者心情不好想喝點，跟我說一聲，不要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喝。”
江奈的眼睛從電視屏幕上轉到了他臉上：“那不是昨天你不在家嗎。”
“那我在的情況下，別自己一個人。”
江奈盯著他看，墨色的眸子中流光微閃，“嗯……知道了。”
李清霽看向她：“真知道了？”
江奈：“知道了呀。”
李清霽把她抓到了腿上，她穿著他的衣服，站著的時候長度正好，但他這麼一拽，衣擺輕易往上提，細白的皮膚上，是棉質柔軟的白色內褲。
李清霽傾身上前在她的脖頸上輕吸了一口，“那今天到此為止。”
江奈微仰著頭，“嗯？”
“不喝了。”李清霽抬眸看她，直勾勾的，“再喝，你完全醉過去就沒辦法了。”
他的身上好像有股磁力，他的眼神也是。
此時她坐在他腿上，貼著他，腦子就開始自己在那飄蕩，旋轉，這種酥麻的感覺再加上酒精的衝擊力，所有感官好像都被放大了數倍。
“……沒辦法什麼？”
衣擺被撩起。
李清霽：“你說呢？”
江奈輕顫了下，勾住了李清霽的脖頸。第一次，她主動貼了上去，低聲問道：“是要接吻嗎。”
李清霽垂眸看著她的嘴唇，眉心微微一動：“不止是接吻。”
曖昧的、洶湧的欲望被酒精輕輕一點，就完全燃燒了。
她下意識地將他摟得更緊了些，好像她此刻隻有他……也覺得，隻要有他在，她的心就不會空落落的，她想要被擁有，想要被填滿，想要把所有孤獨的感覺，都排斥到千裡之外。
醇香的氣味混雜在交纏的唇齒之間，蜜一般的津液遞送，交傳，他們吻得難舍難分，好像就想這樣把對方吞咽進肚子裡一樣。
此時隻是接吻而已，她卻覺得酥麻的電流已經竄到了四肢百骸，流入腹地。
微醺狀態下的接吻，真的可以把人溺斃。
她能感覺到李清霽也是，格外的興奮，在電影輕緩的音樂聲中，呼吸變重變沉。
“回臥室去……”
李清霽聲色喑啞：“就在這。”
客廳的落地窗外是月光，是燈光，全面的透明玻璃讓她心生不安。
遠遠的，院子外的路上一輛車子駛過，車燈快速掠過，又移開。
江奈瞬間渾身緊繃。
李清霽沒告訴她，這種玻璃從外看裡是模糊不清的，大晚上的，更是不可能看到什麼了。他方才就是知道她緊張，故意逗她的。
卻沒想到她緊張過頭，他悶哼了聲，差點沒繃住。
緩了一會才道：“放松點……”
“會有人看到啊……”
“不會。”
“可是你沒拉窗簾……”
“那也不會看到。”李清霽攬著她的腰身，起伏間低聲道，“你覺得我舍得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