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有個青梅。
他們在圈子裡被稱為金童玉女,般配無比。
受邀參加他們的朋友聚餐時。
眾人起哄他們抱一個,顧望沒有任何猶豫,深情地擁抱了青梅。
我卻成了個背景板。
事後他不滿我讓他丟了面子:
「跟她抱了一下而已,你能不能別這麼敏感?」
我聽了他的,不再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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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跟他兄弟吻得難舍難分時。
他卻發瘋般質問我:「溫聽語,你怎麼敢背叛我?」
他兄弟接過電話,嗤笑道:「親個嘴而已,你能不能別這麼敏感?」
1
許雯潔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她猶豫片刻,瞥了顧望一眼。
選了大冒險。
眾人倏然站起來,歡呼聲不斷:
「那就跟望哥抱一個!」
「抱一個!抱一個!」
「多年老朋友了,抱一個不過分吧?」
眾人圍著中間的顧望和他的青梅許雯潔,歡呼揮舞雙手。
他們儼然金童玉女,氣氛繾綣甜蜜,無人可以插足。
但他們好像都忘了。
顧望有女朋友。
就是我。
我像個背景板一樣,在人群後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許雯潔羞澀低下頭,唇邊是柔和羞怯的笑意。
眾人的起哄聲更盛。
我隻是望著顧望的眼睛,在熱鬧的氛圍下。
冷聲一字一句道:
「不行。」
眾人的歡呼聲弱了許多。
顧望似是警告,低聲喊我的名字:
「溫聽語,別鬧!」
他的那些朋友也出聲勸我:
「嫂子,他們就是抱一下,不礙事的。」
「我們這就是玩個遊戲。」
顧望不耐道:「別管她。」
他伸手,許雯潔低頭臉色羞紅。
我沒理他們,放高了聲音再次重申:「顧望,我說,不行!」
我的眼眶發酸,仍緊緊掐著掌心。
指甲陷進肉裡,我卻毫無知覺般。
直勾勾盯著人群中心的顧望。
包廂內鴉雀無聲,幾人面面相覷。
都發現了,我是真的生氣了。
許雯潔這才偏頭看向我。
狀似無辜道:「我跟阿望隻是好朋友,你總不能談了戀愛,就不讓阿望有自己的女性朋友吧?
「更何況,我跟阿望是二十幾年的朋友了,我們真有什麼的話,哪還有你的出現?」
2
許雯潔是顧望的青梅。
他們父母認識,兩人自小便是好朋友。
從他們那些朋友的口中,我隱約猜出來,許雯潔自小就暗戀顧望。
隻可惜顧望沒開竅,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直到大學前,他們都一直是同班同學。
高考畢業後,許雯潔出國留學。
而我與顧望是大學同學,還在一個部門。
他還是我們學校的籃球隊隊長,跟別的學校打比賽時,被人使了陰招,整個人摔在地上。
那時,我衝上去狠狠踩了那人一腳。
顧望說,沒想到我看著小小的,很文靜,還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後來我們相戀。
許雯潔回國後才知道我們戀愛的消息。
跑到我們同居的房子裡,紅著眼帶著哭音問他:
「這就是你女朋友啊,跟你以前說的女友標準不一樣?
「怎麼也不帶出來給我們見見?」
她隻失態了那一次。
之後總變著法談到她與顧望以前的事,刻意制造一些肢體接觸。
她與顧望是青梅竹馬。
兩人如天作之合,是圈子裡的金童玉女,般配無比。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本應該在一起,我是插進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他們仗著朋友那層遮羞布,做盡沒有邊界感的事情。
上次我鬧的時候,顧望皺緊眉斥責我:
「你能不能別這麼齷齪?我們就是朋友關系!
「我們要是有機會,早就在一起了,難道我對你的喜歡你看不出來嗎?」
我掐緊掌心。
我當然能看得出來。
所以我也能看得出來,顧望對許雯潔是特殊的。
他享受兩人這樣的關系。
所以才會在戀愛紀念日那天,將我拋下,去照顧發燒的許雯潔。
才會無數次在我面前維護許雯潔。
這樣惡心的關系,我維持了一年。
現在,我不想維持了。
3
我冷下臉轉身摔門而去。
關上門前,我聽到許雯潔對顧望說:「阿望,她對我一直冷著臉,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我能察覺到顧望的視線就這樣落到我的後背。
他卻沒有任何挽留的話語。
淡淡對許雯潔說:
「你沒錯,她就是在沒事找事,不用管她。」
真可笑。
談了五年,顧望甚至連我的性格都不清楚。
或許是他清楚,也知道自己的行徑有多曖昧。
可他覺得我不會離開他。
我回去時,打開行李箱,把衣服裝進去。
院子裡突然傳來刺耳的聲響。
是車胎在地上急剎摩擦的聲音。
很快,臥室門被人推開。
來人低頭看了眼地面上的行李箱,又抬眼沉沉睨了我一眼。
徑直走來,抬起行李箱,抖落裡面裝著的衣服。
他把行李箱扔到一旁。
語氣很衝地問我:
「跟她抱了一下而已,你能不能別這麼敏感?」
「溫聽語,你怎麼就不能學學雯潔,溫柔懂事一點?」
他以為這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爭吵,就像這一年裡的其他爭吵一樣。
我默然。
許久,才抬頭看著他,淡淡說了聲:「我們分手吧,這次認真的。」
顧望抿緊唇,眼神漆黑地盯著我:
「溫聽語,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事到如今,他還覺得我是在鬧。
我扯了扯唇,卻發現根本笑不出來。
最後隻是朝他點了點頭。
情緒很淡很淡:
「對,我是在鬧。」
我不想糾結這些無所謂的事情了,再也不想卷進他們這種惡心的關系。
他覺得我是在鬧,那我就是在鬧吧。
我隻想著明天一大早就離開。
可我順著他說話。
他反而更生氣了。
沉沉盯著我許久,轉而氣笑了:
「好,你有能耐那你就走!
「還想玩離家出走那一套你就玩,沒認識到你的錯,別想讓我回來了!」
他用力踢向行李箱一腳。
發出一聲巨響,我下意識閉上眼。
他卻摔門而出。
一整夜都沒回來。
自然也不會知道,我這次是鐵了心分手,鐵了心離開。
再也不回來了。
4
半年後。
我從雲城回到了京城。
受邀參加一場宴會。
華麗的休息室裡,我坐在化妝鏡前整理儀容。
身後突然貼上一具堅硬溫熱的身體。
男人透過光淨的鏡面,看向我。
語氣微沉:「顧望今天也來了。」
我淡淡點頭。
他透過鏡面,仔細觀察我臉上的表情。
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見我真沒反應,他才松了口氣。
他穿著白襯衣,衣袖扣子解開,往上卷了兩圈。
露出肌肉結實的手臂,青筋隱現。
雙臂圈緊我的腰身。
小聲嘀咕:「S灰滅得SS的,可不許復燃了。」
我輕笑:「沈時琛,你好歹也是京城有名的黑臉閻羅,對自己還沒信心?」
他的氣息落在耳後,酥痒微麻。
「沒信心,語語,求你疼我~」
我沉默,放下手裡的粉餅,一字一句:「沈時琛,把你的手從我的腰上拿掉。」
他默默松了手。
語氣委屈:「我隻是想確定確定,你會不會因為顧望變得更敏感。」
「你該考慮的是,你跟顧望還能不能做成兄弟。」
5
沈時琛跟顧望是多年Ţṻ⁴好友。
大學之前,他們的交集並不多。
圈子裡都覺得雖然兩人都是富少,但他倆的氣質看起來就不像一路人。
誰知上了大學後,兩人莫名其妙成了好朋友。
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當初來我們高中的轉學生,就是沈時琛。
跟顧望分手後,我提著行李箱去了一家燒烤店。
大學時我跟顧望常去。
我點了很多,靜靜地吃。
不知飢飽似的,沒有停歇地吃。
淚水不知什麼時候糊了一臉。
身旁突然傳來更細微的哭聲。
我一扭頭,看到了顧望的好朋友沈時琛。
他哭得比我還傷心:
「溫聽語,哥等你分手等好幾年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鐵杵必能磨成針,終於讓哥等到了。」
?
他哭得太傷心,差點暈厥過去。
我當時懷疑他是假裝的。
誰不知道沈時琛不苟言笑,是京城有名的黑臉閻羅。
卻在我面前,哭得像個開水壺。
我一個剛失戀的人,還得反過來安慰他。
他像個軟皮糖一樣,怎麼都甩不掉。
後來我跑到雲城,他二話不說跟著跑過來。
見我還是抵觸。
他消沉了很久。
躲著沒敢來見我。
卻在誤以為我溺水後,毫不猶豫地跳進湖裡。
不斷下潛,隻為找到我的屍體。
找不到我,他也放棄了生的念想。
任由自己墜入湖底。
我當時發現異樣,也跳下水,將他撈上來。
大聲呵斥:「沈時琛,你瘋了?」
他看見我時,紅著眼眶,黃豆大的淚跟不要錢一樣落個不停。
緊緊擁著我:
「我才沒瘋。」
他沉默許久,忽然道:「溫聽語,我知道你煩我,以後我不來打擾你了,隻要你別S,求你別S……」
我僵硬了很久。
嘆了聲氣。
最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道:
「我們試試吧,沈時琛。」
他哭得更狠,啞聲道:「好。」
6
我跟沈時琛在一起後。
有次我們在牆角接吻,被人拍到了。
那人剛好認識顧望,也知道我的存在。
把照片高價賣給了許雯潔。
許雯潔拿到照片,立即發給顧望。
照片裡能看到我的大半張臉,可男人的模樣始終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
顧望那次氣瘋了,費了一番功夫得到了我的電話。
打電話過來怒吼道:
「溫聽語,你怎麼敢背叛我?」
可那時我與沈時琛情到濃時,吻得擦槍走火。
接了電話,聽到聲音,我下意識愣住。
沈時琛卻不緊不慢接過電話。
嗤笑道:「親個嘴而已,你能不能別這麼敏感?」
「我敏感?」
顧望ƭŭ̀⁾不可置信,幾乎氣瘋了:
「你踏馬別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我非得弄S你!你跟我女朋友在外面接吻被人拍下,現在倒成了我敏感?」
沈時琛欠欠的,拖著尾音:「哦~」
掛了電話。
顧望氣炸了。
沒多久。
他給沈時琛發微信吐槽這件事。
而那時,沈時琛已經抱著我放到臥室床上。
沈時琛不緊不慢接了電話,俯身吻下來。
「哥們兒,溫聽語竟然背叛我!」
他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
可我的意識紛飛。
沈時琛輕吻我的耳垂。
啞聲道:「放心,他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他專心地攻陷著我,探索我的每一寸肌膚。
竟然還有空偶爾回應顧望的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