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剛送到男主手裡,我覺醒了炮灰女配。
轉手將情書遞給了旁邊的人,眼前卻出現一排彈幕。
【他是你哥,女配你要毀了這個家嗎?】
我頭皮一麻,連忙抽走情書轉身扔給了角落裡的貧困生。
這回總不能錯了吧?
彈幕還沒說話,系統崩潰尖叫。
【他是陰鬱反派啊!你就不能撕了情書嗎?!】
我搶回情書揉成一團扔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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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嚼嚼。
又看見彈幕。
【歡迎來到 po 文《三顆糖》1V3,第一章:調教。】
1
我抬手,用力掐了把臉。
斯,疼。
是真的。
我,炮灰女配,母胎單身。
就算開葷,也要循序漸進啊。
我抓狂地抱著頭,在腦子裡跟自己打了一架後,逐漸冷靜下來。
緩緩抬頭。
剛才被我用情書溜了一圈的三個男生,面色各異,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吸了口氣:「我剛才變了個魔術,呵呵。」
男主突然笑了:「這也叫魔術嗎?」
我窘迫地紅了臉。
旁邊被彈幕稱為哥哥的那位冷著臉:「在家不好好吃飯,原來在學校吃這個。」
我無言可對。
可我也是第一次吃紙啊,好難吃,難以下咽。
在我擔心自己會不會因此鬧肚子,隱約覺得還應該有個人發表評價。
扭頭看向教室角落,系統說的那個陰鬱反派不在教室了。
剛才粗略瞄了一眼,那個人好像是最帥的。
2
現在不是犯花痴的時候,我躲進廁所喚出系統,給我介紹他們。
【第一個男主叫程濯,班長,對你有意思。】
【第二個男主叫紀斯年,你哥,沒有血緣關系。】
【第三個男主,不對,是反派,他叫什麼我不知道,危險人物。】
介紹越長,越不詳細。
我被它氣得頭暈腦脹。
「那彈幕怎麼回事?你控制的?」
系統:「彈幕不歸我管,看著可以幫助你,嗯,挺過難關。」
「放屁,你快點切換成清水文,狗血虐文,追妻火葬場都行……」
我大聲罵它不負責,系統捂著耳朵悄悄下線,無論怎麼呼喚都不出來了。
既醒之,則安之。
我洗了把臉走出廁所,往班級走。
走到門口時我愣了,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剛要轉身,突然被一股力氣拖進了教室,然後關上了門。
我被捂著嘴「嗚嗚」,兩隻手胡亂打著,掙扎間抬頭看見了那個未聞草名的反派。
他皺著眉盯著我,那個眼神意思是「讓我別叫」。
我抓著他的手狂點頭。
然後,他慢慢松開大手,我得以呼吸。
正大口呼吸時,一根手指卻來到我的嘴角,試圖掰開我的牙齒。
「你要幹嘛?」我瑟瑟發抖。
男生低聲:「吐出來。」
我聲音發抖:「哈?吐,什麼?」
「你剛才吞進去的——情書。」
我眉頭猛地一跳。
他怎麼知道我寫的是情書!
3
見我不說話,他低頭用鼻尖抵著我。
「吐出來。」
我哭笑不得,都吃進肚子裡了,吐個雞毛啊。
於是解釋:「那個不是情書,是寫著玩的,那個新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我刻意轉移話題,他揚了揚眉:「這是你今天第三次問我。」
啊?
我傻了。
努力搜索回憶,真不記得了。
應該是覺醒後導致記憶混亂。
「抱歉,我腦子不好使,你能再告訴我嗎?」
我小聲求他。
猛朝他眨眼,看起來應該挺可憐的吧。
彈幕卻發起了風涼話。
【別眨了,再把自己扇感冒了。】
他大手突然收緊箍著我的腰,嘴唇貼著我的耳朵。
「謝迎。」
我點頭:「好的,我記住了。」
他俯身要吻上來。
我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又脆又響。
我愣住了,謝迎也愣住了。
然後,身體好像不受我控制一般,用力推開他的胸膛。
「誰讓你親我了。」
我挑起下巴,抬腳踢了踢他的腿。
「跪下。」
謝迎喉結滾動,慢慢蹲下,雙膝跪地,低著頭顱,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
我撫摸了一把,突然用力,強迫他抬頭。
「打你,疼嗎?」
他沉默地看著我,頭緩慢地搖了搖。
彈幕飄出來。
【他疼什麼啊,這哥們快爽得翻白眼了,他戀痛,你打他就是在獎勵他,女主你別讓他更爽了。】
【別看他陰鬱不愛說話,家裡又窮又破,像是吃不飽飯受欺負的樣子,其實在校外都把人打殘了。】
【有個黑道義父你也會這麼瘋,男主從八歲被黑道老大收養,扔進賭場裡挨打,他想活著就得贏。】
彈幕劇透給我看愣了,手腕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
低頭一看,謝迎在舔我的手腕。
我靠!
抬腳踹了過去,然後轉身跑了。
調教雖刺激,但生命價更高。
4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紙的緣故,我想起自己為什麼覺醒了。
原女主是個穿書者,母胎單身想體驗一下純愛。
不敢送情書,便求我送。
然而誰成想,在我接下這份差事的那一刻,劇情發生了改變。
明明是個炮灰女配,卻和男主攪在一起,還是 1V3。
我找誰說理呢?
我一路跑著到了操場,隊伍已經集合,體育老師訓了我一句:「天天喊著上體育課,結果集合磨磨蹭蹭,還少個人呢?」
誰願意上體育課啦!
我氣喘籲籲,趕緊解釋:「謝迎他不舒服,讓我幫忙請假。」
體育老師眉頭一皺,諷刺道:「怎麼,他來大姨媽了?」
隊伍中頓時響起一片哄笑,我翻了個白眼,笑你妹啊,這直男癌老師真是欠/幹。
系統,你應該折磨他,不應該折磨我。
這時,班長程濯突然出來解圍:「老師,他是貧困生,身體不太好,班主任知道這件事,您不知道嗎?」
程濯學習好,在老師面前說話分量極重。
體育老師趕緊咳嗽幾聲,讓我進了隊伍。
我個子不矮,排在第三排倒數第四個,左邊是女同學,右邊是程濯。
他看我走進隊伍時彎了彎眼,我站定後,右手突然握住,然後拉著我的手揣進了他的褲子側兜。
我臉猛地紅了。
前後左右全是人,他要幹什麼!
我抽了一下,沒抽出來。
急得滿頭汗,但又不敢出聲。
彈幕也在火上澆油。
【好赤雞啊,來猜猜,男主讓女主摸什麼呢?褲子側兜離某個地方很近,女主你可千萬不要摸錯了。】
【沒事噠,沒事噠,女主不會摸錯的,就算摸錯了又怎麼樣呢?老公都是女主的,老公的小老公也是女主噠!】
【女主你放心大膽地摸,無論一會兒發生什麼,我腦子裡會給你打上馬賽克,保證你安全。】
程濯攥著我的手指在他兜裡摸來摸去,然後突然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我渾身一顫。
他低聲一笑,將那塊東西塞進我手心裡,然後松開了手。
我迅速掏出來,看見……
一塊大白兔奶糖。
好險,不是什麼小道具。
不愧是班長,超級學霸,腦子裡裝的可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我不愛吃大白兔,轉手就給了紀斯年。
紀斯年看著手心裡的糖,眉頭又深深擰起來。
「剛才是紙,現在又是糖,季朝朝,你一天到晚都在吃什麼垃圾?我看你真是欠揍了。」
我看著長得一張最嫩的臉,卻古板得像個老男人的紀斯年,無語地在心裡扣了六個點。
系統,你給我安排的是男主,還是爹啊?
可偏偏彈幕跟我唱反調,竟然磕起來了。
【哥哥佔有欲好強啊,他剛才瞟了一眼程濯,知道這個糖是程濯給女主的,狠狠地吃醋了。】
【哇,是我喜歡的爹系男友,就喜歡看男主管著女主,從頭到腳,從床上到床下,沒有佔有欲偽骨科就不叫偽骨科!】
【還有還有,那句話應該把「揍」換成「幹」,我好期待兄妹倆回家後的劇情,想看哥哥拉著女主做題。】
看著滿屏的汙言穢語,我真的不中了。
5
在彈幕的期許下,我還是和紀斯年一起回了家。
但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劇情,我們一家四口坐在飯桌前吃飯。
從那一桌子的菜品可以看出,炮灰女配家境殷實。
可我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米飯就放了筷子。
正準備離開,紀斯年突然向父母告起了狀:「季朝朝今天在學校吃了紙。」
我媽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朝朝,你怎麼這麼頑皮呢,紙怎麼能吃呢?你還吃了其他東西嗎?」
繼父更是危言聳聽:「孩子是不是得了異食癖啊?」
再說幾句就得把我送進醫院了,我趕緊解釋:「我吃了同學給的面包,不餓了。」
紀斯年卻拆臺:「哪個同學?什麼時候給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勾起嘴角假惺惺地衝他笑:「哥哥平時在學校都不怎麼跟我說話,怎麼會知道我和哪些同學玩得好呢?」
繼父聞言立刻看向紀斯年,厲聲批評:「斯年,你竟然在學校不理朝朝,你還是在欺負她是吧?」
紀斯年沒想到被我反將一軍,最後老老實實挨了繼父一頓說教。
我也總算知道紀斯年的古板隨誰了,簡直是紀叔叔的翻版嘛。
一小時後,紀斯年端來一杯牛奶向我道歉,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抓過杯子一口喝完了。
【啊?女主都不懷疑一下牛奶有沒有問題就喝了?不怕男主在牛奶裡下安眠藥嗎?這個人設有點蠢了,很難評。】
【前面的小學生沒開學嗎?我就要看女主單純沒防備,水煎 play 你不想看我想看,不想看的直接點右上角退出去,不適合你們小學生,你們的任務是小升初。】
【都別吵了,女主已經睡著了,感覺紀斯年也快來了,他在浴室裡待了兩個小時了,再不出來就廢了。】
就在紀斯年推開門,緩慢地走到我床邊,那隻帶著水汽的手伸向我的臉時,我突然睜開了眼睛。
紀斯年嚇了一跳,手僵在半空中,愕然地瞪著一雙桃花眼。
我拉過他的手用力在臉上貼了貼,假裝在說夢話:「哥哥,好熱……」
他的手很熱,還在顫抖。
沒一會兒,我聽見喉結滑動的聲音。
紀斯年正準備低頭,沒關嚴實的門縫中傳來我媽的呼喚:「朝朝,你睡了嗎?」
隨後響起了上樓的腳步聲,我攥著紀斯年的手不放。
他的臉瞬間爆紅,猛地甩開我的手,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房間。
我媽走進來,端著一杯熱牛奶問我:「你哥呢?」
我抬起頭看著門口,笑了笑。
「他開著敞篷車走了。」
我媽一臉懵逼:「啊?」
而這杯牛奶才是加了安眠藥的。
不過早就被我換了。
6
第二天,紀斯年難得沒等我直接去學校了。
距離高考也沒幾天了,我打算認真復習。
可剛到教室,謝迎左手插兜走了過來。
那張帥絕人寰的臉上多了一道很明顯的傷,看著毫無處理的樣子,已經結痂的傷口就這麼暴露在空氣裡。
「你的臉怎麼了?」我有點好奇。
他看我一眼:「沒事。」
謝迎不說實話,但彈幕都告訴我了。
【男主昨天被義父叫回去,讓他退學回到組織裡當老大,他不願意,被義父打了一巴掌,戒指劃破了臉。】
【男主不願意退學是舍不得女主吧,昨天給他爽壞了,回去衝了十幾遍涼水澡,喊著女主的名字才出來。】
【能理解吧,男主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誰不喜歡被女主踩呢,嘿嘿我也喜歡女主寶寶這樣對我。】
我又被彈幕弄得紅溫了,沒注意謝迎低頭湊了過來,聲音有點啞:「季朝朝,我還想要。」
我稍微反應了一下他說的是什麼,然後微微有些崩潰。
不是大哥,先考試好不好啊!
我正想說他兩句,眼前閃過他跪在地上,舔我的手指的那一幕,心瞬間化成了一灘水。
我伸出中指對他勾了勾。
謝迎彎下將近一米九的身軀,臉湊到我面前。
感覺他呼吸急促了,有些滾燙。
我伏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考完試來我家參加 party。」
謝迎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嗓音暗啞:「你家?」
我點點頭,然後和他拉開一段距離,翻開桌上的錯題本,邊說邊看:「你不想看看我的房間嗎?」
謝迎看著我緩緩地點下頭,轉身走了。
他剛走不久,程濯突然出現在我身側,指著一道題:「算錯了,從第一步的公式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