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別撒嬌了》, 本章共3225字, 更新于: 2024-10-30 16:38:48

“沒事兒啊。”孟清掬拍了拍她肩膀,“媽媽在呢。”


“……”常梨偏頭,真情實感的翻了個白眼。


從行政樓繞出來,到轉彎口走進教學區,就能感覺到這會兒的氣氛簡直安靜的不像話,從前下課時間哪回不是吵吵嚷嚷的。


旁邊孟清掬已經停了腳步,常梨下意識擡眼看過去。


正好看見背對她的男人,陽光從一側窗戶邊打下來,勾勒出冷漠凜冽的輪廓,他拽著人往窗上一摔,“鏗”的一聲。


“……”


這一幕讓常梨有點兒懵。


“梨梨!”旁邊樊卉趴在教室窗口喊她一身,比了個6放在耳邊,又指了指許寧青,說明是自己把男人叫過來的。


許寧青也聽到了聲音,扭頭看過來。


小姑娘倒是幹幹淨淨,清白一張小臉,漂亮一雙眼正歪著腦袋看他,一點兒看不出來剛才還參與了打架,不過那一件校服實在不合身到離譜,下擺都快掛在膝蓋。


許寧青視線往下移,看到她手裏拎著另一件髒兮兮的校服。


常梨張了張嘴。


無聲的“啊”了下。


然後便在衆人的目光中大大方方朝許寧青走過去。


說實話,常梨根本不在意沈齊說的那些話,可跟她沒關系的髒水要潑到她身上她也不會傻站著。


於是當時小姑娘就死死把人的腦袋壓在桌上,指節用力到泛白,硬是把高瘦的男生制住在那,甚至嘴角都在桌沿上磕了一塊紅腫。

Advertisement


黎歡愣了半天,完全沒料到常梨會突然出手,等反應過來後就去扒她的手。


好在孟清掬和樊卉也回來了,直接扔了奶茶沖過來。


更是一片狼藉。


許寧青松開沈齊,視線垂著打量了一會兒小孩。


沒見到哪兒受了傷,就頭發絲沾了水,細小的水珠沾在白皙臉頰上往下滾落,極其寬大的校服罩在身上愈發顯得她小小一個。


常梨沖他眨了眨眼,踮起腳,腦袋往前伸了伸。


小姑娘像隻小狐貍似的,黑睫又長又密,像把小扇子扇了兩下,身上好聞的淡淡玫瑰花香透出來。


許寧青無端喉嚨發幹,舔了下嘴唇,配合的彎了點腰。


常梨在他耳邊,慢吞吞問:“你是,要打他嗎?”


“……”


許寧青看她這副樣子也就知道她沒受什麽傷了,不然以這小屁孩的性格,這會兒得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嚷著說疼。


“不是。”許寧青放下剛才卷起的袖子,平靜道,“我是來找你班主任教訓你的。”


小狐貍皺眉,看起來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仰著腦袋,剛要說什麽,另一邊樓梯上一對夫妻風風火火的跑上來。


女人沖過來一把把沈齊拉進懷裏,擡手摸了摸他的臉,皺著眉:“怎麽回事兒啊,誰把我兒子弄成這樣的?這嘴角怎麽都腫了一片?”


沈齊本來就因為被女生打了覺的丟臉,周圍圍觀的人多,也不好意思說。


見他沉默,沈母更加來氣:“兒子,你別不敢說,這事媽媽絕對給你討回來!”


相較於沈母,沈父顯然就沉穩許多,他看著面前倚著窗沿站著的年輕男人,似乎有些猶豫。


直到許寧青擡起眼看過來,他才伸出手寒暄道:“許總怎麽也在這兒。”


許寧青跟他握了下手很快就松開,目光掠過站在旁邊的少女身上,淡聲:“我家小孩被人欺負了,過來看看。”


商圈裏雖然大家各自間或多或少都有利益聯通,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上下間階級明顯。


像許家與常家就是屬於上層的,隻不過如今常老爺子不斷放權退步,常石霖又是扶不上牆的泥,如今在商界露臉的機會不如許家。


而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許寧青倒是有過一面之緣,平常也見不上面。


沈父看了看常梨,又看了眼自家兒子,臉上表情忽的一哂,有些僵。


與此同時,班主任拿著u盤過來了。


兩孩子性格都又沖又倔,沈齊直接一通電話叫來了父母,問他們又不說原因,隻好去學校監控室調來了監控。


第一節 上課鈴打響,打發了其他人回教室。


辦公室內。


“沈齊,你先說說剛才怎麽一回事。”班主任說。


他往後瞥了眼父母,說:“是常梨先欺負的黎歡,把那沾了顏料的本子都扔到她身上了,我氣不過才這樣的!誰知道她還直接按著我頭往桌上壓,我嘴巴都懟在桌角上。”


班主任點點頭,語氣很公事公辦:“常梨,你說。”


小姑娘挺酷,掀了掀眼,平靜說:“是我打的。”


許寧青莫名就扯起唇角低笑了聲。


班主任皺著眉,盯了兩人一會兒,嘆氣,把u盤插進接口:“兩邊家長,這個監控視頻是我從監控處調回來的,你們看一下。”


許寧青挑了下眉,剛朝辦公桌邁一步袖子就被人拉住了。


他垂眸。


小姑娘秀眉微蹙,盯著電腦的方向,跳出一個影音界面。


男人耐著性子,擡手摸了她頭發,攬著人肩走過去。


這姿勢其實挺親昵的,男人肩寬,環過小孩的肩膀靠過去看電腦時因為體型的差距,看上去像是把人抱在懷裏。


以至於視頻裏沈齊的聲音揚起來時常梨都覺得有點兒絕望。


“常梨,你不要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那個男人是不是叫許寧青,聽說你都住到他家去了。”


“要不要臉啊,他比你大好幾歲吧?那人不是出了名的風流麽,你勾搭人家之前有沒有搞清楚他有沒有女朋友的?”


……


常梨閉了閉眼。


察覺到貼著自己後背的男人胸膛也跟著頓了下,顯然沒料到這一出。


簡直是,尷尬到,要死。


跟當衆被審判似的。


結果下一秒男人就嗤笑出聲,灼熱的鼻息打在她後頸。


笑聲從嗓子裏低蕩出來,磁沉的,有些啞,將嘲諷與不屑揉碎進去,一雙桃花眼擡起。


他直起身,手從常梨肩上下來,拉住了小孩的手腕,很細一截。


“沈總。”男人聲音裏含著笑意,冷意也同樣明顯,“兒子要好好教,不知道他口中的‘聽說’是聽誰說?”


他話裏有警告的意思,揚起一個冷笑的弧度,和平常外界傳的形象很不一樣,沈父霎時臉就白下去。


他往沈齊肩上推一把:“混蛋玩意兒!我讓你來上學是要你這麽嘴上不幹不淨的?!”


沈母頓時不樂意了,瞪大眼睛,聲音尖利:“你推他幹嘛啊!沒看到他嘴上還被人弄傷了嗎!?他就算不對,那先打人的也不是他啊!”


沈父壓著嗓子斥責:“你知道什麽!”


幾人一唱一和的,常梨歪著頭,被嚷的腦袋疼,擡手輕輕揉了下耳垂。


看上去興致缺缺。


許寧青仗著個子高,看人時都是居高臨下。


相較常梨那種小動作上的不在意,他就更加囂張了。


“我和梨梨是什麽關系,還麻煩沈總跟您兒子解釋一下了。”


說到“解釋”兩個字,他明顯加重了語氣,而後轉向沈母,“這件事是你兒子先說話惡心我家小孩,後來打不過,那是他廢物,連女孩子都打不過”


男人冷笑一聲,“倒是好意思惡人先告狀。”


常梨無聲的屏住呼吸。


仰著頭直直看著許寧青,脖頸纖細脆弱。


她鮮少的,被人這樣護在身後,毫無原則的完全被偏愛的。


而且,梨梨。


常梨很恍惚的想,他剛才叫我梨梨。


她心跳很重的跳了一記。


許寧青說完,而後看向班主任,又回到風輕雲淡的閑散模樣。


“老師,這件事梨梨打人的確是不對,但是前因後果還麻煩您調查清楚,以及之前那本弄髒的作文簿是誰弄髒的也該弄明白,下午我們要請個假,我帶她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的。”


男人說完,對班主任禮貌頷首後,又握了下手便直接捏著常梨的手腕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


第一節 課是體育課,教室裏沒人。


許寧青走過去,窗戶開著,他微微俯身,把裏面椅子上的書包拎出來。


他淡聲:“走吧。”


常梨沒回應。


他回頭,便見小孩臉頰紅撲撲的,拿手當扇子拼命往臉上扇。


“怎麽了。”許寧青看了她一會兒。


她一頓,臉上溫度攀深,走到他面前,拖著音說:“熱。”


“發燒了?”


“……”


常梨想翻白眼,心說要燒的臉燙成這樣估計已經沒救了,可她也不能跟許寧青說,因為他叫了她一聲“梨梨”,她就臉紅成這樣。


太丟臉了。


她慢吞吞答:“有可能。”


許寧青便直接帶上她去了醫院。


小姑娘含著一支溫度計,臉頰有些鼓。


許寧青坐在對面,看了她一會兒:“小鬼。”


常梨擡眼,因為含著溫度計聲音甕甕的應了一聲。


“在學校經常有人欺負你?”


她搖頭。


“今天第一次?”


常梨想了下,黎歡針對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於是又是搖頭。


許寧青皺眉,沒說話。


過五分鐘,常梨取出溫度計,面前的護士看了眼笑著說:“36度4,沒發燒啊,很標準的體溫。”


許寧青點頭說了聲謝。


“還有哪難受的嗎?”


常梨低下頭,把衣服袖子卷起來,少女皮膚白皙到幾乎透明,以至於手肘上紅紫的一塊特別顯眼突兀。


“怎麽不早說?”許寧青聲音有點沉。


常梨“唔”聲,食指往上面戳了下:“不是很疼,之前被推到牆上磕到的。”


“先去包紮。”


醫院裏人很多,簡單的包紮還得掛號排隊,許寧青索性去旁邊藥店自己買了消毒酒精和紗布。


他拉著小姑娘坐在一邊,腦袋低下去,額前的利落的碎發垂下,手指包裹出她纖瘦的手臂。


常梨默不作聲的坐著,一聲不吭。

潛力新作

  • 乘風謠

    乘風謠

    "我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 成婚六年,他愛我如命,卻始終沒有娶我為妻,讓我做他的皇後。 直到後來,我孪生的姐姐死了夫君,成了寡婦。 他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拼了命地把阿姐接入皇宮。 他說他要做阿姐的依靠,給阿姐一個家。 我才知道,原來,阿姐才是他的白月光。"

    互不相欠,再也不見

    互不相欠,再也不見

    "懷孕九個月的時候,我突然宮縮陣痛。 可老公卻在這個時候接到了青梅的電話,他二話不說拋下我, 「別拿孩子當借口,她想不開是要出人命的,你別任性。」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次背叛,都在加速系統對我的抹殺。"

    八年舔狗時光

    八年舔狗時光

    我喜歡上了一個被拋棄過的,無法結契的狐狸獸人。 為了能夠和她結契,我綁定了舔狗系統。 隻要能舔滿八年,就能夠實現我一個願望。 但是我沒想到,在我日復一日地對她好,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終於堅持到了八年的最後一天。 她卻當著我的面和別人顛鸞倒鳳,甚至讓我跪下給他們道歉,隻因為我的出現打擾了她們的興致。 我不同意,被他們合伙綁成了跪姿,扔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活活凍死。 死前,我向系統許願,我要重來一次。 再睜眼,我回到抓奸在床,大發脾氣的第二天。

    外婆說

    外婆說

    "我死在了大雪紛飛的除夕夜裡。 那天下了十年以來最大的一場暴雪,我的屍體被雪淹沒無蹤。 外婆做了我最愛吃的醬焖排骨,等著我回去給她拜年。 她說:「圓圓啊,外婆如果不疼你就沒人疼你了。」 可是,外婆啊,你再也等不到你的圓圓了。 外婆跪在雪地裡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她最疼愛的小外孫女。"

  • 婆婆太節儉

    婆婆太節儉

    "婆婆過得特別節儉。 公公的胰島素過期了扔到垃圾桶,她心疼浪費偷偷撿起來趁公公睡覺給他打上。 結果公公差點沒命,住院搶救了好幾天。 她自己還很委屈,「這都是錢買的啊,扔掉多浪費,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我懷孕後空腹去做孕檢,檢查完想買點吃的,被婆婆阻止,「外面的東西又貴又不健康,堅持一下,等回家我給你做。」 結果我低血糖摔倒,孩子流產。 丈夫氣得要將她送回老家,她卻大鬧我們不孝,放了一把火和我們同歸於盡。 再睜眼,我和丈夫雙雙重生。"

    花魁嵐意

    花魁嵐意

    "數年前,天下大旱,民不聊生。 阿姐為救我,將自己賣身到青樓。 國公府千金為求消遣,常扮男裝到青樓楚館尋歡作樂。 那一日,她點了阿姐作陪,當眾羞辱她不夠體面,自輕自賤,引來一眾嫖客起哄羞辱。 阿姐不甘受辱,忍不住同她理論,卻被惱羞成怒的國公府千金贖身。 再次見到阿姐,她已被拋屍城外,成了一具傷痕累累的屍體。 我擦幹眼淚,從此,嫣紅樓的花魁多了一個。 這一次,國公府千金打算為我贖身了。"

    求得長生後,他想同我一起死了

    求得長生後,他想同我一起死了

    "嫡姐要死了,身為皇後的我被送入寺廟三年為她祈福。 三年後,陛下接我出來,參加嫡姐的封後大典。 他要封嫡姐為後,就得先廢了我。 「染染要死了,隻是一個儀式而已。」 可他不知道,我也要死了。 按照劇情設定,死在他們鸞鳳和鳴、比肩相望的典禮中。 我死後,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求長生,隻求一死。 因為,隻有死了才能見到我。"

    前世表姐嫉妒我做考研博主走紅,害我入精神病院了卻一生

    前世表姐嫉妒我做考研博主走紅,害我入精神病院了卻一生

    "我是一名考研主播,通過分享考研內容走紅。 白蓮花表姐眼紅,把我送進了封閉學校。 我僥幸逃出後,發現賬號被盜、保研資格被頂替。 我辯解,卻再次把我送進精神病院。 最後表姐鳩佔鵲巢,年薪百萬。 而我卻在精神病院了卻一生。 彌留之際,我聽到一聲嘆息。 再睜眼,我回到了表姐來我家的那天。"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