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人是前男友的姐姐。
她一直縱容著我靠近,最後卻冷笑著說我惡心。
原來這一切都是對她弟弟的報復。
可後來她卻在直播間大膽示愛。
我找了新的女朋友,她也還是S纏爛打。
甚至哭著懇求我:「你真的不愛我了嗎,那我要怎麼辦呢?」
「閃寶,如果我去整容,更像她一點,你可以多喜歡我一點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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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地送走朋友們,我長舒一口氣。
酒精在胃口翻湧,大腦昏昏沉沉,隻想回房間休息。
剛擰開門把手,就被人一把扯進黑漆漆的房間。
淡淡的鼠尾草清香混繞著紅酒的醇香瞬間侵佔了我的呼吸。
一雙柔軟的手臂SS地抱住我的腰,頭輕靠在我的肩膀。
不斷呼出的熱氣噴灑在鎖骨,好痒。
那人天生就帶有魅惑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閃閃,我錯了,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欺騙不了我自己,我喜歡你,不,我愛你!這三年,我每天都在想你。」
黑暗中這兩句話仿佛有了實質重量,一字一字地砸在我的心上。
疼得我幾乎要喘不上氣。
我不禁冷笑出聲,嘲諷的話不經張口就來。
「秦大影後,您難道忘了三年前說的話嗎?」
「您貴人多忘事,我來幫你回憶一下。」
「覃閃閃,你居然喜歡女人,真讓我覺得……惡心。」
未說完的話卡在嘴邊,唇被牢牢地堵住。
秦珊含糊著說:「我不許你說,都是假的,我沒有說過。」
她的手也越收越緊,我使出全身力氣掙扎,都沒有成功。
想張口大罵,卻被人趁機抓住了舌頭。
不受控得腳軟,差點站不穩,手也從推變成了抓。
秦珊低頭在我耳邊輕笑了一聲,終於松開了對我的束縛。
「閃閃,其實你沒有交女朋友,剛剛撒謊了,對不對?」
「你明明是喜歡我的。」
「這三年,我每天都很後悔,既然你回來了,我不會放棄的」
秦珊仿佛宣誓一般,鄭重地說著擾亂人心的話。
我用力地將她推開,用手瘋狂擦嘴巴,就像是在擦髒東西一般。
不顧身邊秦珊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她上前一步,想來拉我。
我後退打開門,冷著臉說:「滾,你想做小三可以找別人。」
秦珊睜大她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我,一副十分受傷的模樣。
她媽就是被小三害S的,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小三。
高跟鞋的聲音踉跄著遠去,我仿佛失去支撐一般坐倒在地。
想咧嘴冷笑,卻牽扯到嘴角的傷口。
疼痛提醒我剛剛不是一場夢。
2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明明是回國的第一天,卻在不同場合見到了秦珊兩次。
先是在機場,我站在人群中,仰望被粉絲層層包圍的她。
眾星拱月,她在人群中閃亮奪目。
後是在家裡,哥哥幫我叫來了以前的朋友,說是敘敘舊。
沒有想到,這個「舊」裡面還有秦珊。
與在機場看到的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形象不一樣,來我家的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小西裝,戴著金絲眼鏡,大波浪卷。
不怪我多想,看上去真的很姬。
勾得我一直想看她。
但無論我怎麼悄咪咪找角度,她都能立馬察覺到,然後目光緊緊鎖定我。
我隻能僵硬地把頭轉回去,尷尬地撩一下頭發。
沒想到一回頭,就看到了前男友秦皓,秦珊同父異母的弟弟。
這兩人,向來是火星撞地球,水火不相容。
我的親哥啊,我才回家你就想送我下地獄。
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在秦皓和秦珊中,我當然選擇秦皓。
忽視身後熱烈的眼神,我迅速把秦皓拉走了。
「閃閃,你應該不喜歡我姐了吧!」
「閃閃,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願意和我復合嗎?」
不是,這麼突然嗎?
我們不是契約情侶嗎?
我不是你刺激曖昧對象的工具人嗎?
看著朝我擠眉弄眼的秦皓,我滿臉問號,不知道他在搞哪出。
直到我餘光中看到櫥櫃反射出來的人影,有一個穿著粉色小西裝的女人站在門後。
「我和你姐早就是過去式了。」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們很相愛,過段時間還打算去愛爾蘭領證。」
該配合你演戲的我全力表演。
「啊,好可惜,祝你和新~女朋友愛情幸福。」
喂,特意加重新這個字屬實沒必要。
我和秦珊就沒有開始過。
還有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語氣中的笑意,我抬手給了秦皓一肘。
演技太爛了,得好好向他姐秦大影後學學。
等我再抬眼看櫥櫃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消失了。
直到聚會散場,都沒有看到她。
心裡悶悶的,以為她提前回去了,沒想到是躲在我的房間等著襲擊我。
剛剛真應該給她一巴掌的。
3
可能是睡覺前被刺激到了,晚上居然夢到了三年前。
十八歲生日那天,我計劃要向秦珊告白。
那段時間,我假扮秦皓的女朋友,讓她吃了不少醋。
彼時我以為她也喜歡我,我們是雙向奔赴,還在沾沾自喜。
所有的粉色泡泡,在我悄悄推開門的那一刻全部粉碎消失。
「秦皓,你的女朋友好像特別喜歡我,她今天肯定會向我表白」
「要不要留下來,一起聽啊!」
「你媽搶走我媽的老公,我搶走你喜歡的人,這很公平吧?」
秦珊說的每句話的每個字我都能聽懂,但為什麼連起來理解卻那麼困難。
我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出去,身體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那些話語不停湧入我的耳朵,靈魂在抗拒,身體卻動不了。
「秦珊,你是瘋了嗎?閃閃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不是可以隨意玩弄的對象。」
秦皓在咆哮,聲音充滿著不可置信。
「……」
剩下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我的身體啟動了自動防御機制。
秦皓突然把門推開。
我想笑一下,卻發現自己連假笑都做不到。
秦皓眼裡的情緒我看不懂,似乎是有懊惱,有心疼,還有氣憤。
他拉過我的手想帶我走,我定在原地沒有動。
踮起腳朝門後看去,對上秦珊的眼睛。
今天的她盛裝打扮過,更像那朵隻可遠觀不可折的高嶺之花。
我推開秦皓,一步一步走到秦珊面前。
「珊珊姐姐,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心動,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你前幾天不是還偷偷親我了嗎?」
我想要一個答案,就算是報復,但那些關心和寵愛不會是假的。
「覃閃閃,你居然喜歡女人,真讓我覺得惡心。」
夢裡那人雙手抱胸,緊緊皺著眉頭,一張美若天仙的臉卻帶著十足的厭惡。
我想拉住她的手,卻被人無情甩開。
夢醒了,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一晃三年,這個場景依然可以傷到我。
但是我不後悔當初的舉動,愛是不受性別限制的。
我喜歡女人,隻是因為秦珊是女人而已。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為什麼三年後秦珊的態度轉變了 180 度。
我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勇敢追愛的小女孩,我慫了。
愛是勇敢者的遊戲。
我不敢了,破碎的心經不起再一次重創。
4
前一晚做了噩夢,第二天起床就晚了。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秦珊看著像到了好一會,和我爸聊得正開心。
看到我之後,爸爸笑著對秦珊說:「你瞧,我說得對吧,我家的小懶豬得這個點才會來。」
說完,他倆都笑了起來。
我站在原地十分窘迫。
秦珊站起來,拉過我的手,將我帶到她坐的凳子上坐下。
「秦叔叔,既然閃閃妹妹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團聚了,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說完秦珊摸了摸我的頭,戴上口罩和帽子就走了。
說實話,看到秦珊的那一刻,我以為她是特意來堵我的。
原來不是,又自作多情了。
和爸爸闲聊了沒多久,他就睡著了。
消瘦的臉頰,蒼白的唇色,即使是睡夢中依然緊擰著的眉頭。
印象中強壯的爸爸,仿佛一下子就老了。
突然對胃癌這兩個字有了實感。
爸爸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我快要失去他了。
一股無力感深深向我襲來,我應該早點回家的,這樣可以多陪他一會。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病房,在等電梯的時候被人緊緊抱住。
淡淡的鼠尾草清香仿佛有安慰人心的作用,我無法推開這麼溫暖的懷抱。
「秦珊姐,我爸是不是快要S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背。
秦珊把我帶回了她家。
5
開門前,她特意告訴我密碼是我的生日。
她還想給我錄指紋,被我拒絕了。
其實在坐上她車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
應該回家的,不應該再和她有牽扯的。
毒酒再好喝也是毒酒。
我站在門口,躊躇著該怎麼開口說要回家。
秦珊已經換好了睡衣,哼著歌走出臥室門。
看到我還站在門口的時候,她笑著的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
我張了張口,想說些啥最後還是選擇放棄。
秦珊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自嘲般笑了一下。
「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去,好嗎?」
「還是你現在就想回去了?」
忽視她祈求的眼神,我低頭拒絕。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自己打車走吧。」
我能有什麼事呢,這個借口太差勁了。
秦珊沒有拆穿我的爛借口,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然後走到玄關處,拿上車鑰匙想送我回家。
「你不換身衣服,遮掩一下嗎,你現在可是大明星。」我小聲提醒。
秦珊扶額,露出一個苦笑。
「忘記了,你等我一下。」
我點了點頭,目送秦珊走進房間。
不超過 30 秒,秦珊就出來了,身上還穿著睡衣。
不等我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一把就把我拉進了臥室。
「我害怕你逃走,你得跟我待在一起。」
姐姐,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3 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無理取鬧了。
秦珊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坐在床上。
站在我面前就開始脫身上的吊帶裙,大片的瑩白就這麼暴露在我眼前。
鼻子熱熱的,我立馬閉眼。
但是我卻控制不了我的大腦,不斷播放剛才的畫面。
人間尤物,不過如此。
造物主真是不公,臉已經那麼好看了,身材還那麼好。
衣服的窸窸窣窣聲停下來了,我小心地睜開眼睛,還是一片瑩白。
「閃閃,你能幫我拉一下拉鏈嗎?」
秦珊穿著一條大紅色的絲絨長裙,大波浪卷的長發全部撥到另一側,露出纖弱的脖頸和大片無瑕瑩白的背,她的手折在背後,微微側著身子,嘟著嘴看向我。
這一幕讓我頭皮發麻,心髒也開始收縮,咚咚咚。
我使勁掐了大腿一下,才緩緩神來。
極力裝作正常地幫秦珊拉好了拉鏈。
默默在心裡告誡自己:覃閃閃,你要小心美人計。
人不能兩次踏入同樣的河流。
我也不可能在同一個人身上栽兩次跟頭。
6
坐上車後,為了避免她和我搭話,我一上車就開始裝睡。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秦珊把我叫醒了。
「小懶豬,快到家了,別睡了」
「我沒睡,隻是在閉目養神」我擦了擦嘴巴,厚著臉皮說。
「好,你沒睡。那你剛剛答應我的事情,還記得嗎?」
「什麼事情?」
我難道睡著了還會說話?
「以後我每天都送你去醫院,你每天打車也不方便。」
「重新加個微信吧,閃寶。」
秦珊舉起她的二維碼放在我的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急迫等待主人愛撫的大狗狗。
閃寶這個稱呼真的太久沒有聽到了。
一瞬間就將我帶回了我 17 歲,秦珊 20 歲那年。
她在本地讀大學,我每天放學後就給打電話讓她來接我。
電話一接通,我就會夾著我的嗓音,甜甜地說:「珊珊姐姐,閃寶放學了,好想你呀,你能來接我嗎?」
她每次都會笑著說好:「好,姐姐馬上就來接閃寶回家。」
其實不打電話,她也會來接我。
但這樣幼稚的通話遊戲,我們都樂此不疲。
回憶觸動了我內心最柔軟的那部分。
這三年,我將我們的曾經反復咀嚼。
秦珊對我的好,不是假的。
如果我沒有聽到那些話,秦珊傷害秦皓的目的達到,那一晚我可能隻是告白失敗。
秦皓不會告訴我真相,我就不會出國,可以繼續做隻黏著珊珊姐姐的閃寶。
可惜,造化弄人。
「秦珊姐,以往的我們都忘了吧,現在起我們就做普通朋友,好嗎?」
我看向秦珊,努力睜大眼睛表現我的誠意,忽視從心髒內部擴散的痛感。
秦珊眼裡的星光熄滅了,沉默地把手機朝前遞了遞。
就當她是默許了吧,我低頭打開掃一掃,添加秦珊為好友。
在打備注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隻寫了秦珊姐。
「你以前都是叫我珊珊姐姐的。」幽怨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你在採訪的時候不是說不喜歡人叫你珊珊姐姐嗎?」我不假思索道。
空氣很安靜,好像兩人都同時屏住呼吸。
好想撤回這句話。
但秦珊已經聽到了,立馬烏雲轉晴,連珠帶炮開始轟炸我。
「你看我採訪了,是不是?」
「你可以喊,隻有你可以這麼喊。」
「閃寶,你以後可以像以前那樣喊我嗎?」
秦珊此刻就像是渴了多年的流浪漢在懇求一滴水一般,充滿虔誠。
失眠的時候,我看過太多遍她的電影和採訪,翻來覆去地看。
她是不是在演戲,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此刻,我拒絕不了她。
「珊珊姐姐」我的聲音好像在抖。
秦珊的眼眶瞬間紅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