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下神情。
“吃完飯再走吧。”
白藍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白藍下廚做了好幾個拿手菜。
沈修竹看著一桌子菜餚,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寡居多年帶著他生活,將他培養成一名醫生,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
所以當他遇到白藍母子時,心中塵封的回憶全部回來了。
白藍多麼像他的母親,而小峰像極了幼時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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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便想力所能及的幫助白藍母子倆,像是在幫助幼年的自己和母親。
可是宋如霜為什麼就是不懂他呢?
白藍給他倒了一杯酒,他仰頭一飲而盡。
像是吞下這些時日心中的苦悶。
酒過三巡,沈修竹不知道是想起了早逝的母親還是不告而別的宋如霜,竟哭了起來,雙眼模糊。
白藍見狀,坐的離男人更近一些。
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嘴裡不停的安慰著他。
“沈醫生,我知道你心裡苦,想哭就哭出來吧。”
白藍的身體幾乎靠在男人的身上,胸前的豐滿觸及到男人的手臂。
沈修竹雖然多喝了幾杯,可意識還清醒。
他稍微轉了轉身子,避開了白藍的身體。
白藍像是沒有發覺男人的動作,還是一個勁的往他身上靠。
一股桂花香味鑽進了沈修竹的鼻子。
酒香混合著花香,他有些醉了。
手腳都開始發軟。
慢慢的,他失去了意識。
隻覺得那一夜過得如夢似幻,整個人都像在雲朵上飄著。
第十八章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已經第二天早上。
他光著身體坐了起來,身邊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女人,正是白藍。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才發覺這不是夢。
身邊的女人也被他驚醒,嬌羞的往他身上蹭了蹭。
聽見白藍的話,他宛如五雷轟頂。
“什麼?你說什麼?”
沈修竹激動的樣子,讓白藍有些不知所措。
她安撫道:
“修竹,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一定會做好你的妻子。”
沈修竹急慌慌的穿上了衣服,面色冷峻,沒有回應白藍。
這件事他不能認,酒後亂性讓別人知道了,他以後還怎麼在醫院混下去。
更何況,他對白藍並沒有男女之情。
就當是一夜荒唐。
“一會我將你和小峰送回去。”
白藍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也起身穿上衣服。
“都聽你的。”
白藍造作的樣子,讓沈修竹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厭煩。
他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將白藍母子送回去之後,沈修竹逃也似的離開了。
回到宿舍,他將宿舍全部打掃了一遍。
直到屋裡再無白藍的痕跡,他才停了下來。
然後他又去浴室洗了個澡,來來回回洗了無數遍。
他和宋如霜雖然訂婚,可倆人始終發乎情止乎禮,並未有什麼越軌的舉動。
如今他的童子之身竟然被白藍奪走了。
作為醫生,他有潔癖。
他不能忍受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被一個寡婦侮辱了。
對,就是侮辱。
沈修竹將身體搓的通紅,可心中的那股恥辱感卻怎麼也衝刷不掉。
他無力的捶打著牆壁,心中悔恨交加。
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的要幫助白藍,他和宋如霜怎麼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本來應該恩愛的倆人如今分割天涯,他這輩子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宋如霜。
可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顏面去見他。
洗完澡,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
那臺收音機放在桌子正中央,他擰開了開關。
裡面傳出一則廣播。
“本月底,特級文工團將會在海市大禮堂舉行一場匯報演出。”
沈修竹頓時來了精神,難道是宋如霜參加的那個文工團?
說不定可以見到宋如霜。
沈修竹心裡有些激動,他要當面向她道歉,他要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
接下來的幾天,沈修竹開始四處打聽這場文藝匯演的消息。
託熟人買票,終於千辛萬苦他花高價弄來了一場票。
他將白藍徹底拋諸腦後,像是從未認識她一樣。
白藍在家裡左等右等也沒有看見沈修竹的身影。
沈修竹隔三差五就會給她送點糧食,可這已經過去一周了。
難道他準備不認賬?
雖然那天晚上和沈修竹的情事是她主動的,可是沈修竹既然要了她的身子就得對她負責。
她白藍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沈修竹被她堵在醫院診室門口。
沈修竹看見她,神色慌張,眼神閃躲。
她卻直接走了進去,對著沈修竹似笑非笑:“沈醫生,我胸口疼,你幫我看看。”
沈修竹抬眼看了她一眼,搪塞道:“心髒問題屬於心外科,你走錯地方了。”
白藍卻搖搖頭。
“我這是心病,不是心髒病,沈醫生,你揉揉就知道了。”
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麼多患者的面,白藍竟然如此放蕩。
沈修竹臉羞的想鑽進桌肚。
“有什麼事等我來下班再說,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
白藍拉住他:“沈醫生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是不會走的。”
其他排隊的病人有些不耐煩了。
“你這個人看不看病?不看病就出去,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就是,我看你不是來看病的,是來調戲沈醫生的吧?”
“真是什麼人都有,真不要臉。”
白藍聽著這些話也不惱,立馬回懟:“你們知道什麼?我和沈醫生早就.....”
還沒等她說出來,沈修竹將她拽了出去。
第十九章
“白藍,你到底想幹什麼?是想害S我嗎?”
白藍立馬換了副面孔,委屈巴巴,雙眼含淚。
“沈修竹,你不能提褲子就不認人了啊。我們兩個可是生米煮成了熟飯,你要對我負責。”
沈修竹聽她提到那天的事,心裡直泛惡心。
“你想怎麼做?你如果覺得那天我的行為對你造成了傷害,我可以補償你。”
“你準備怎麼補償我?”白藍提著嗓子問道。
“我可以給你錢,給你想要的東西,你可以向我提要求。”
白藍眼泛著淚花:“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我要跟你結婚。”
沈修竹的眸子冷了下去。
“不可能,我不會跟你結婚的,你S了這條心吧。”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白藍不敢相信沈修竹的話,她一直認為沈修竹是對她有好感的,要不然怎麼可能一直對她和小峰這樣好。
沈修竹甚至有些無奈。
“白藍,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我有未婚妻,我喜歡的一直是宋如霜。”
“我不信,我不信,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和小峰那麼好?”白藍捂著耳朵嘶吼著。
“我對你和小峰好,僅僅是因為你們母子倆不容易,看見你們倆就讓我想起當年我和我媽的艱難。所以我才想能幫你一把是一把。除此之外,我對你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沈修竹的話隻有陳述,沒有絲毫感情。
白藍隻覺得天塌了,她籌劃了這麼久,竟然沒有能走進沈修竹的心裡。
她以為宋如霜走了之後,自己的機會就來了。
所以才想方設法爬上了沈修竹的床,可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修竹,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前腳跟我睡覺,後腳就想跟我撇清關系,哪裡有這麼好的事?你別想擺脫我。”白藍變得歇斯底裡。
到手的鴨子絕對不能飛了,沈修竹是她這輩子能夠得上的最好的男人了。
能不能改變命運就看這次了,就算是S她也不會放手。
沈修竹反而平靜的如一潭S水。
“白藍,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知道我對你並沒有感情,為什麼這麼執著呢?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可以給你補償。可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感情和婚姻。”
沈修竹覺得自己已經言盡於此,他希望白藍能夠知難而退。
他不想受人脅迫,也不想葬送自己的幸福。
等到月底,他見到宋如霜,會跟她請罪。
不管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的。
隻要她能原諒他,隻要她能夠回到他的身邊,他什麼都可以去做。
錯過的愛情,他不想再繼續錯過了。
白藍看著眼前冷漠的男人,眼裡的光徹底暗了下去。
可在男人看不見的陰影裡,女人的嘴角向上揚了揚。
想和一個男人結婚,並不一定是獲得了這個男人的心,也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
比如通過輿論或者領導,亦或者前途。
隻要是男人在意的東西,都可以成為她手中的武器。
沈修竹,一旦和人糾纏上,哪裡會這麼容易脫身呢。
第二十章
宋如霜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地走路。
至於恢復訓練,更是遙遙無期。
這次的匯演也跟她無緣了。
踩釘子事件在整個文工團都引起了轟動。
要知道,大禮堂一向有專人打掃,根本不可能出現圖釘這種東西。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是有人故意將釘子灑在地面上,目的就是傷害宋如霜,讓她沒辦法參與匯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