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齊昭帶我去了城市最高的觀景臺。夜幕降臨,整座城市的燈光如同繁星般閃爍。觀景臺上空無一人,顯然被他包場了。
"韓總..."我緊張地攥著裙角,"我們來這裏...?"
他沒有回答,隻是牽著我的手走到欄杆邊,指向遠處:"看那邊。"
順著他的手指望去,我看到一片燈火通明的建築羣,隱約能辨認出"韓氏科技"幾個大字。
"那是...?"
"我的新公司。"韓齊昭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自豪,"下周正式開業。"
"恭喜!"我真心實意地說,"我就知道你能東山再起!"
他轉過頭看著我,目光柔和:"許笙,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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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我幹什麼?"我眨眨眼,"我又沒幫上什麼忙..."
"你幫了我最大的忙。"他輕聲說,"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可能已經..."
我沒讓他說完,踮起腳捂住他的嘴:"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韓齊昭微微一笑,拉下我的手握在掌心:"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什麼賭約?"
"三年內公司估值達到五億。"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如果達不到,外公的股份降到15%。"
"記得啊。"我點點頭,"不過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如果做到了,"韓齊昭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溫柔,"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雖然早有預感他會求婚,但真的聽到這句話時,我還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許笙?"他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我。
"韓齊昭!"我猛地撲上去抱住他,"我願意!現在!立刻!馬上!不用等三年後!"
他笑著接住我:"這麼急?"
"我饞你身子好久了!"我理直氣壯地說。
韓齊昭無奈地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那個我在婚禮上看到的小盒子——裏面是一枚造型簡約的鑽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本來想在雪地裏求婚的,"他取出戒指,"但等不及了。"
我立刻伸出左手:"快給我戴上!"
他輕輕捏住我的手指,忽然正色道:"許笙,我有很多缺點,性格也不好,將來可能還會惹你生氣..."
"我不在乎!"我迫不及待地說。
"...公司剛起步,可能會很忙..."
"我可以幫你!"
"...還有我母親那邊..."
"我幫你搞定!"我豪氣幹雲地拍拍胸口,"韓齊昭,你再囉嗦我就自己戴戒指了!"
他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鄭重地將戒指套在我的無名指上:"許笙,謝謝你選擇我。"
"不客氣~"我美滋滋地欣賞著戒指,"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韓齊昭低頭吻住我的脣,這個吻溫柔而綿長,像是要把一輩子的承諾都傾注其中。
回到家已是深夜。我興奮得睡不著,給姐姐發了張戒指的照片,然後不停地翻看手機相冊裏和韓齊昭的合照,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正當我沉浸在幸福中時,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我疑惑地接起。
"是許笙嗎?"一個尖利的女聲傳來,"我是韓齊昭的母親!"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阿姨好..."
"好什麼好!"鄭莘嫺的聲音充滿憤怒,"我兒子要跟你求婚?經過我同意了嗎?"
我心裏一驚——她怎麼會知道?韓齊昭告訴她的?
"阿姨,這件事..."
"別叫我阿姨!"她厲聲打斷,"我告訴你,想進韓家的門,沒門!我兒子值得更好的姑娘,不是你這種沒教養的丫頭!"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鄭女士,現在是21世紀了,婚姻自由。韓齊昭和誰結婚是他的權利。"
"權利?"鄭莘嫺冷笑,"沒有我哪有他?我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他倒好,找了個狐狸精..."
"鄭女士!"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請您注意言辭!"
"怎麼,說到痛處了?"她陰陽怪氣地說,"許小姐,我勸你識相點主動離開。不然..."
"不然怎樣?"
"不然我就去媒體那裏曝光你們許家仗勢欺人,強迫我兒子娶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正要反擊,電話突然被奪走。抬頭一看,韓齊昭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臉色陰沉得可怕。
"媽。"他對著電話冷冷地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電話那頭明顯慌了:"齊昭?你怎麼..."
"不許再騷擾許笙。"他一字一頓地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威脅我?"鄭莘嫺的聲音尖利起來,"我是你媽!"
"從你用我父親留給我的信託基金去賭博那天起,你就沒資格自稱母親了。"韓齊昭的聲音冷靜得可怕,"記住我的話。"
說完,他直接掛斷,把手機還給我:"抱歉,她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的號碼。"
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她怎麼知道我們..."
"應該是有人看到我們在觀景臺。"韓齊昭揉了揉太陽穴,"明天我會處理。"
看著他疲憊的樣子,我心疼地拉住他的手:"別擔心,我不在意她說什麼..."
"我在意。"他打斷我,"許笙,我不能讓你受這種委屈。"
我鼻子一酸,撲進他懷裏:"韓齊昭,你真好..."
他輕輕抱住我:"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南城。"
第二天一早,我剛收拾好行李,門鈴就響了。打開門,韓齊昭站在外面,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了?"我問。
"我媽去媒體那爆料了。"他遞給我一份娛樂報紙,頭版赫然寫著《破產富二代攀附豪門,許氏二小姐被愛情衝昏頭》。
我快速瀏覽了內容,氣得發抖——鄭莘嫺不僅歪曲事實,還暗示我用家族勢力逼迫韓齊昭就範。
"現在怎麼辦?"我擔憂地問,"姐姐看到肯定氣死了..."
韓齊昭的眼神變得堅定:"先去南城。回來我再處理。"
"你確定?"
"嗯。"他握緊我的手,"不想讓這種事破壞我們的計劃。"
一路上,韓齊昭的電話不斷,有媒體的,有朋友的,甚至還有商業夥伴的。他統統拒接,隻給外公和姐姐各發了一條短信解釋情況。
南城的冬天雖然沒有我們初見時那麼冷,但空氣中依然帶著凜冽的寒意。韓齊昭帶我來到一條老舊的街道,指著一條小巷:"就是這裏。"
那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巷,如今已經被改造成了文創區,牆壁上畫滿了塗鴉。
"你當時就蹲在那裏,"我指著巷子角落,"凍得發抖。"
韓齊昭點點頭,眼神悠遠:"那時候我媽去打麻將了,把我一個人丟在街上。"
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然後遇到了我這個'天使'?"
他難得地笑了一下:"嗯,又傻又熱情的天使。"
"喂!"
我們沿著老街慢慢走,韓齊昭不時指著一處建築告訴我當年的樣子。走到一個小公園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就是這裏。"
"這裏怎麼了?"
"我們堆雪人的地方。"他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小雪人掛飾,"我一直留著這個。"
我驚訝地看著那個已經泛黃的掛飾:"這是..."
"你送我的。"韓齊昭輕聲說,"說它是我們的'孩子',要我好好保管。"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年我們堆完雪人後,我用小樹枝和石子給它做了五官,還把自己的小紅帽戴在了雪人頭上。臨走時,我從包裏找出這個掛飾送給他...
"你真的留了十二年啊..."我哽咽著說。
韓齊昭將掛飾放回口袋,突然單膝跪在雪地上:"許笙,雖然昨天已經求過一次婚了,但我想在這裏正式地問你一次。"
我驚訝地看著他,心跳如擂鼓。
"十二年前的那個雪天,你給了我這個冬天唯一的溫暖。"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現在,你願意給我一輩子的溫暖嗎?"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願意!"
他站起身,從口袋裏取出另一枚戒指——和昨天那枚是一對的,但設計更簡約。我顫抖著爲他戴上,然後撲進他懷裏。
"韓齊昭,我愛你。"我抽泣著說,"不是因爲小時候的緣分,不是因爲你現在有多好,而是...你就是你。"
他緊緊抱住我,吻去我臉上的淚水:"我也愛你,許笙。謝謝你...一直沒放棄我。"
我們在雪地裏擁吻,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那個純真的冬天。
幸福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回程的高鐵上。我正靠在韓齊昭肩頭翻看剛拍的照片,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李律師。"他皺眉接起,"怎麼了?"
隨著電話那頭的敘述,韓齊昭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掛斷後,他揉了揉眉心:"我媽召開記者會了。"
"什麼?!"我瞪大眼睛,"她要幹嘛?"
"控訴我不孝,還說要揭發許家的'黑幕'。"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立刻拿出手機搜索新聞,果然看到鄭莘嫺在一羣記者面前痛哭流涕的視頻,聲稱兒子被豪門控制,連母親都不認了。
"這下麻煩了..."我擔憂地說,"姐姐肯定氣炸了..."
韓齊昭握緊我的手:"別擔心,我有準備。"
回到城裏,我們直奔許家。姐姐果然已經看到了新聞,氣得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韓齊昭!"她一見到我們就厲聲道,"看看你母親幹的好事!"
"姐,冷靜點..."我試圖緩和氣氛。
"冷靜?"姐姐冷笑,"現在全城都在看我們許家的笑話!"
韓齊昭站得筆直:"許總,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怎麼處理?"姐姐質問,"你知道她剛才還爆料說我們許氏財務造假嗎?雖然是無稽之談,但已經影響到股價了!"
我驚訝地看向韓齊昭,他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給我24小時。"
"12小時。"姐姐不容反駁地說,"如果明天中午前這件事還沒平息,你們就分手。"
"姐!"我急了。
"許總,"韓齊昭平靜地說,"我理解您的立場。但如果許笙因爲這種事就離開我,那她也不值得我付出真心。"
姐姐愣了一下,隨即冷笑:"好一個以退爲進。"
"不是策略。"韓齊昭直視她的眼睛,"是真心話。我會解決問題,但不是因爲我害怕失去許笙,而是因爲我不願看到她爲難。"
這番話讓姐姐的表情松動了一些。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韓齊昭,最終嘆了口氣:"...去吧。我等你消息。"
離開許家,我憂心忡忡地問韓齊昭:"你有什麼計劃?"
"回家再說。"他神情嚴肅。
回到他的公寓,韓齊昭直接去了書房,從保險櫃裏取出一個文件袋。他打開檢查了一下,點點頭:"夠了。"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我媽賭博和挪用資金的證據。"他平靜地說,"本來不想用這招的。"
我咽了咽口水:"你要把這些公開?"
"不會全部公開。"韓齊昭收好文件,"但足以讓她閉嘴了。"
當晚,韓齊昭獨自去見了他母親。我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第二天一早,鄭莘嫺就在同一羣記者面前發表了完全相反的聲明,聲稱之前的言論都是"誤會",還誇贊許家是"難得的好親家"。
這場風波就這樣戲劇性地平息了。姐姐雖然還有不滿,但看在韓齊昭雷厲風行解決問題的份上,勉強認可了他。
一周後,韓氏科技正式開業。剪彩儀式上,韓齊昭當著所有媒體和賓客的面,宣布了我們訂婚的消息,徹底粉碎了之前的各種謠言。
看著臺上侃侃而談的韓齊昭,我不禁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那個在破產邊緣、一心求死的頹廢男人,如今已經重新找回了自信和光彩。
儀式結束後,他走到我身邊,輕聲問:"在想什麼?"
"在想..."我笑著握住他的手,"我到底是怎麼把你這座冰山融化的?"
韓齊昭低頭在我脣上輕啄一下:"因爲你是個小太陽。"
這個甜死人的回答讓我差點暈過去——誰能想到,曾經的"冷面閻王"韓齊昭,現在會說出這種情話?
正當我們膩歪時,姐姐走了過來,表情嚴肅:"韓齊昭,我妹妹就交給你了。如果讓她受一點委屈..."
"我會自己了斷。"韓齊昭認真地說。
"那倒不必。"姐姐白了他一眼,"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和韓齊昭相視一笑。
衝他眨了眨眼:“怕不怕?”
韓齊昭無奈嘆氣,小聲跟我咬耳朵:“我怕死了。”
聽到他的話,我抬腳在他脣上啄了下,兇狠道:“不許說那個字!”
韓齊昭趴在我身上低低笑了起來。
姐姐白了我倆一眼:“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