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璟的葬禮在一個陰雨綿綿的早晨低調舉行。林淺和祁硯站在墓園遠處,看著寥寥幾個出席者。雨滴順著黑傘邊緣滑落,在地面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警方的調查有進展嗎?"林淺低聲問。
祁硯搖頭:"那條暗網線索斷了。Y顯然是個高手。"
林淺的父親被詢問關於二十年前的舊事時,表現得很困惑:"商場如戰場,競爭對手多了去了,但要說血債...絕不可能。"
線索中斷讓林淺焦躁不安,她總覺得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別想了。"回程車上,祁硯突然拿出一疊檔案,"既然重來一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創造些新回憶?"
林淺翻開檔案,是兩張環球機票和厚厚一沓行程單。從巴黎到威尼斯,從開普敦到馬爾地夫,最後是冰島看極光...整整三個月的行程,涵蓋了所有她曾經隨口提過想去的地方。
"這..."她抬頭,對上祁硯溫柔的目光。
"前世你沒能等到的蜜月,"他輕聲說,"這次補上。"
一週後,祁氏和林氏的事務被妥善安排給可靠的高管團隊。林淺和祁硯踏上了環球之旅,隻帶了最基本的保鏢團隊暗中隨行。
第一站是巴黎。清晨的塞納河畔,林淺捧著熱可可,看著陽光漸漸照亮埃菲爾鐵塔。祁硯從身後環抱住她,下巴輕蹭她的發頂:"比想象中還要美,是不是?"
林淺靠在他胸前,微笑點頭。前世她曾計劃獨自來巴黎散心,卻因為蕭雲璟的反對而作罷。
在盧浮宮的《蒙娜麗莎》前,祁硯突然說:"知道嗎?我大學時來過這裡,當時就想,一定要帶你來看這幅畫。"
"為什麼?"
"因為你的微笑和她一樣神秘。"他笑著捏捏她的鼻尖,"不過現在我已經能讀懂你的每個表情了。"
林淺心跳加速,想起前世她死後,祁硯是如何孤獨地走過這些地方。如今能與他並肩同遊,是命運最好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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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的水巷裡,他們乘坐貢多拉穿梭。船伕唱著當地民謠,祁硯突然用不太熟練的義大利語跟著哼唱起來,逗得林淺笑倒在他懷裡。
"什麼時候學的?"她驚訝地問。
"大學選修課。"祁硯有些不好意思,"想著總有一天要帶你來的...話說得不好,但歌謠背了好幾首。"
林淺眼眶發熱。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歲月裡,祁硯一直在為可能永遠不會實現的"有一天"做著準備。
愛琴海的日落時分,祁硯租了艘私人遊艇。當夕陽將海面染成金色,他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別緊張,不是求婚。"他笑著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對藍寶石耳墜,"在巴黎看到的,覺得配你眼睛。"
林淺欣喜地戴上,在夕陽下轉了個圈:"好看嗎?"
"美得不像話。"祁硯的目光溫柔得能將她融化,"從五歲起就這樣覺得了。"
南非的開普敦,他們登上桌山俯瞰整座城市。林淺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大學在這裡交換過半年?"
祁硯點頭:"那時候每天爬山看日出,想著要是你在該多好。"
"現在我在了。"林淺握住他的手,"以後的每個日出,我們都一起看。"
馬爾地夫的白色沙灘上,林淺教祁硯浮潛。當她看到他像孩子一樣驚奇於海底世界時,忍不住在水下吻了他。結果兩人都嗆了水,浮出水面後相視大笑。
旅程的最後一站是冰島。當極光在夜空中舞動時,林淺屏住了呼吸。綠色的光帶如絲綢般飄蕩,美得令人心碎。
"據說看到極光的人會幸福一輩子。"她輕聲說。
祁硯從身後抱住她,聲音有些發抖:"淺淺,我有話想說..."
他鬆開手,突然單膝跪在雪地上,從懷中取出一個天鵝絨盒子。盒子開啟的瞬間,林淺的眼淚奪眶而出——是那枚他多年前就設計好的粉鑽戒指。
"前世你沒能等到,這一世願意嫁給我嗎?"他的聲音在極光下顯得格外溫柔。
林淺跪下來與他平視,捧著他的臉:"我願意,千千萬萬次都願意。"
當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極光突然變得更加絢爛,彷彿在為他們祝福。回到酒店後,林淺還沉浸在幸福中,卻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郵件:「享受最後的甜蜜吧。遊戲即將開始。——Y」
她立刻叫來祁硯,兩人臉色凝重。郵件IP經過多次跳轉,根本無法追蹤。
"他怎麼知道我們在冰島?"林淺聲音發抖,"連媒體都不知道我們的具體行程!"
祁硯檢查了房間每個角落,確認沒有監聽裝置:"可能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
這個想法讓人不寒而慄。林淺突然想起什麼:"等等...我爸那邊..."
影片電話接通後,林父一臉困惑:"公司一切正常啊,出什麼事了?"
再三確認家人和企業都安全後,兩人才稍微放心。但Y的警告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
"不管他是誰,"祁硯摟緊林淺,"我們都不會讓他得逞。"
第二天,他們提前結束了旅程返程。飛機上,林淺靠在祁硯肩頭,看著窗外的雲海,輕聲說:"至少這次旅行讓我確定了一件事。"
"什麼事?"
"無論重生多少次,我都會愛上你。"她仰頭吻了吻他的下巴,"這是命中註定的。"
回到家後,兩人立即著手調查Y的身份。祁硯動用家族關係,調取了二十年前所有與林家有過商業糾紛的記錄。
"這個有點可疑。"某天深夜,祁硯指著一份泛黃的報紙,"1999年,林氏收購了江氏集團的製藥廠後不久,江家家主江明遠跳樓自殺了。"
林淺湊近螢幕,細讀那則舊聞:"...留下妻子和六歲兒子...工廠收購價被指不合理..."
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個孩子...現在應該二十六七歲了?"
祁硯立刻調取後續資料:"江家母子後來移居國外...等等,記錄顯示兒子江晏十年前死於車禍,母親三年前病逝。"
線索似乎又斷了,但直覺告訴林淺,這個江家很可能是關鍵。
正當調查陷入僵局時,祁硯的公司突遭駭客攻擊,核心資料庫被加密勒索。
"對方要價五億,"技術總監滿頭大汗,"否則就公開我們的商業機密。"
祁硯冷笑:"典型的Y手法。"
林淺靈光一閃:"等等...與其防守,不如引蛇出洞?"
她迅速在電腦上調出一份檔案:"這是我前世記憶中的幾個重大商業機會。我們可以在媒體上高調宣佈投資這些專案..."
"然後看誰跳出來阻撓。"祁硯會意,讚賞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天才的想法。"
計劃迅速展開。祁氏召開了盛大的釋出會,宣佈進軍三個新興產業,其中包括一項革命性的醫藥技術。
果然,訊息釋出不到24小時,國際製藥巨頭Kaiser便發表宣告,稱其中一項技術侵犯了他們的專利。
"Kaiser..."祁硯翻閱資料,"查查他們的背景。"
深入調查發現,Kaiser集團五年前被一家離岸公司控股,而這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身份成謎。更可疑的是,Kaiser的CEO安德森曾是江氏製藥的美國合作伙伴。
"找到了。"林淺指著螢幕上的照片,"這就是我們的Y——江明遠的兒子江晏!他偽造了自己的死亡,就為了復仇!"
正當他們準備進一步行動時,林淺突然接到母親電話:"淺淺,你爸剛才收到一個包裹,裡面是...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和一根染血的繩子!"
林淺血液瞬間凝固——Y終於直接對他們家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