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沒了三條腿,可我失去的是愛情》, 本章共3885字, 更新于: 2025-06-17 15:3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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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窮相公,竟是堂堂五品小官的公子。


 


有人問:「燕公子何時告訴那鄉野村婦真相?」


 


他說:「不能告訴她,她若知道了,纏上我該如何?」


 


真心錯付,我美目垂淚。


 


暗衛悄無聲息冒出來,恭敬詢問:


 


「太後娘娘,可要將他……」


 


1


 


燕淮為給我買木簪子,搬了三天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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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給他湊私塾學費,唱了七日曲子。


 


燭光下。


 


燕淮將那粗制濫造的木簪遞給我。


 


他眉眼深邃俊美,一身短褂遮不住寬肩窄腰,挺拔俊闊。


 


我臉上發熱,接過木簪。


 


價值十八個銅板的木簪,點綴著一顆小小的銀珠。


 


銀光黯淡且細碎,卻花光了燕淮三日辛苦的酬勞。


 


我毫不猶豫將木簪戴在了烏黑順滑的發間。


 


我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又感動又心疼。


 


心疼他手心裡據說是搬貨時劃出的傷口。


 


我趕忙拿出一廉價藥瓶。


 


燕淮推脫道:「金瘡藥貴,不要浪費在我身上。」


 


我不由分說,抓過他寬大的手。


 


燕淮隻得拆下紗布,露出傷口。


 


傷口上的藥味散發出昂貴的龍骨香。


 


我微微一怔。


 


這味道可不是我們能買得起的上品金創藥。


 


價值百兩。


 


可以買數不清的我頭上這根木簪。


 


我捏著廉價瓷瓶的手抖了抖。


 


燕淮不明所以。


 


「娘子,怎麼了?」


 


他狹長的眉眼掃過來,貼心地為我打開了廉價瓷瓶的木塞。


 


下一刻。


 


混雜著千年靈芝的藥味飄散出來。


 


是價值萬兩的味道。


 


2


 


趁我發愣的時候,燕淮重新把紗布纏了上去。


 


他有些嫌棄地看了眼我手中的廉價瓷瓶,開口卻道:


 


「娘子細皮嫩肉,比我更需要,這瓶藥還是留給娘子用吧。」


 


他親昵地捏了捏我的臉,道:


 


「有人給我介紹了個酒樓跑堂的活計,晚上要去上工。」


 


他著急離開,未曾發現我神色有異。


 


鬼使神差。


 


我披上一件衣裙,跟了上去。


 


醉春樓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奢靡雅間裡。


 


燕淮不知何時已換了一副模樣。


 


原本的麻布已成寶藍色雲紋團花杭綢白貂皮袄。


 


端的是一富貴公子樣兒。


 


我透過紅木雕花窗縫,瞧見他隨手扔了一壺琥珀流光酒。


 


是我唱了七日曲子,都買不了一壺的琥珀流光酒。


 


僅僅因為那小廝來慢了幾步,燕淮就將酒壺砸到了小廝頭上。


 


有人問:


 


「堂堂燕公子住了那麼久的破屋,該不會是對那低賤女子動了真心?」


 


燕淮嗤笑了一聲。


 


「不過是一鄉野村婦。」


 


他眉眼帶著高高在上的戾氣,姿態慵懶又散漫。


 


「楚蓉雙說我不懂什麼是愛情,沒人會愛上我。」


 


「我偏要和她打賭,有人愛我愛得S去活來!」


 


「若我贏了,她便乖乖嫁給我!」


 


我不敢置信聽到的話。


 


我與燕淮夫妻半載,恩愛和睦。


 


這竟都是一場他與別的女子的賭約?


 


罷了。


 


他說不定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我?


 


男子至S是少年,有些小孩子脾氣,與人打打賭,也是正常的。


 


他心裡有我就好……


 


這廂,燕淮又道:


 


「待七日後,楚蓉雙回京過生辰那日,我便拉那村婦去西市。」


 


「到時有人騎馬直衝我來,我要叫楚蓉雙看看清楚,那村婦是如何舍身救我的!」


 


眾人拍手叫好,直誇燕淮智勇雙全、神機妙算。


 


也有人問,若那村婦S了怎麼辦?


 


在馬腳下,活下來的幾率可不大。


 


燕淮笑得漫不經心,道:


 


「S了便S了。」


 


「正好省了我想法子擺脫她。」


 


「賤命一條,難不成還要我負責?」


 


我心底陡然發冷,眼前人眉眼竟如此陌生。


 


我不願再聽,離開醉春樓時腳步虛浮。


 


腦中來來回回響著剛才聽見的話。


 


「燕公子何時告訴那鄉野村婦真相?」


 


「不能告訴她,她若知道了,纏上我該如何?」


 


「……」


 


前些日子,燕淮還親自下廚做了長壽面。


 


他為我慶生,與我許下歲歲年年。


 


皆已成笑話。


 


想到此處,我美目垂淚。


 


下一刻,暗處浮現一人影,道:


 


「太後娘娘,可要將那人……」


 


我搖搖頭。


 


我不信夫君真的要我的命。


 


況且,我手上的S孽已經夠多了。


 


不如等七日後,我袖手旁觀,看他自食其果。


 


3


 


我今年三十有八。


 


因保養得當,瞧著像二十八。


 


因臉皮夠厚,對燕淮說十八。


 


一入宮門深似海。


 


我從妃嫔爭寵,到宮變奪嫡,再到端坐釣魚臺。


 


前半生,酸甜苦辣都已品過。


 


唯獨沒吃過愛情的苦。


 


我不過是想談一場純粹的愛。


 


卻不想,燕淮是要拿我的命,贏一場賭約,與一世家小姐鬥氣。


 


燕淮回來時,已是深夜。


 


明月高懸。


 


我假作睡著,燕淮鑽進被窩,摟住了我。


 


他一身寒氣,露水頗重。


 


「玉泉……」


 


他喚了聲我的名字,語氣裡滿是繾綣。


 


令我一時恍惚。


 


剛才瞧見那一幕,莫不是我在做夢?


 


可暗衛已將事情始末調查得一清二楚。


 


燕淮,真名燕淮川。


 


五品宗人府理事官的嫡次子。


 


他自小就有一門親事。


 


正是與楚蓉雙,七品雲騎尉家的嫡女。


 


本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可一年前。


 


楚蓉雙於大庭廣眾之下,道,燕淮川不過是一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她絕不嫁他。


 


燕淮川臉黑如碳。


 


爭執之下,兩人定下賭約。


 


恰逢我微服私訪,與燕淮川撞在了一處。


 


他看上了我。


 


後來的事,我便都知道了。


 


第二日清早。


 


我是被燕淮川親醒的。


 


他捏著我的皮肉,神情旖旎。


 


「玉泉這肌膚真是如羊脂玉一般,一點兒都不像鄉野村……」


 


他尚不清醒,差點將心裡話說出來,連忙止了聲。


 


自然是不像的。


 


用西域進貢的羊乳沐浴,又以太醫院特制鮮花研磨貼敷。


 


自古哪一位絕代佳人的美貌不需要萬金嬌養?


 


我本就是燕淮川養不起的。


 


燕淮川往日就對我欲罷不能,痴纏得緊。


 


兩廂情悅,他又願意把勁使在我身上,我自是樂意奉陪。


 


可今日。


 


我不願了。


 


今日,我要罰他不許睡我。


 


還要,冷著臉給他洗內褲。


 


陽光灑落在燕淮結實的背肌上。


 


側面條狀的一截截肌肉拉扯著腰窩,分外動人。


 


但這般容色,並非隻有他一人有。


 


我將他推開。


 


燕淮眼眸中閃過被忤逆的不悅。


 


他掐著我的腰肢,似要用強的。


 


我正要發作,卻聽外頭一人喊了聲:


 


「楚家小姐提前回京了!」


 


這話,是喊給燕淮聽的。


 


他仗著我一無所知,竟讓小廝到門口給他通風報信。


 


隻為第一時間知道楚蓉雙的消息。


 


他一下翻身起來。


 


走了兩步才想起了我。


 


他回頭瞧了我一眼,又在我臉頰上印上一吻。


 


「我突然想起,昨日將娘子親手繡的發帶落在了酒樓,我這就去拿回來。」


 


我故意道:「不過是一條發帶,丟了便丟了吧。」


 


燕淮川一臉不贊同地搖搖頭。


 


「怎能如此,那可是娘子親手做的,我珍惜得很!」


 


說得像真的一樣。


 


我沒再說什麼。


 


燕淮川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走後,我讓暗衛將屋裡子那些看似低調,實則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


 


平平無奇的白瓷杯,實際是官窯貢品,隻有兩對。


 


一對在皇帝手裡,一對在我這裡。


 


廚房裡幾顆白菜,也是專人種植的白玉菜。


 


還有書架上的那些孤本。


 


有一點楚蓉雙沒有說錯。


 


燕淮川確實是一不學無術的草包。


 


他平時在那挑燈夜讀,努力寫文章,卻看不出那雪白宣紙和黑漆描金墨筆,皆是宮中專用的上品。


 


這破爛的屋子裡,稀罕物件多到能買下個燕家。


 


我若要走,這些東西不是要帶走的,就是要丟幹淨的。


 


男子大度,哪會貪小女人的便宜?


 


4


 


我照舊去茶樓上工。


 


我的身份是城西一處茶樓裡的彈曲娘子。


 


許是受了情傷,今日我靈感湧動,當場彈了一曲催人淚下的情殤之曲。


 


正彈著,突然來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紅衣飛揚,手持金鞭。


 


那年輕女子長了一張明豔的臉。


 


她走進茶樓,四處張望,然後朝著我的方向走來。


 


待看清我的模樣,她微微一愣。


 


我心中不以為意。


 


畢竟我年輕時可被譽為第一美人。


 


哼哼。


 


楚蓉雙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道:


 


「你確實有幾分姿色,一副狐媚子模樣。」


 


「我雖瞧不上燕淮川,但他也不是你這種賣唱女,能高攀得上的。」


 


她開口前,我本以為,她是來提醒我被燕淮川欺騙了我的。


 


畢竟她口口聲聲說,不喜歡燕淮川。


 


但如今看,似乎不全是這樣。


 


她打斷了我的靈感。


 


到了我這般位置,就該知道,金銀不過是俗物。


 


靈感這種摸不著的東西,才是頂頂珍貴的。


 


我有些不悅。


 


見我擰眉,茶樓裡的聲響一下安靜了許多。


 


無論是臺上的說書先生,還是嗑著瓜子的聽書人,亦或是跑堂的小二,都慢了下來,不動聲色地看著這裡。


 


隻等我一聲令下,將楚蓉雙永遠留在這茶樓裡。


 


楚蓉雙對著詭異的氣氛渾然不覺。


 


她見我不理睬她,又彈起了琴,一下舉起了金鞭。


 


就在她要舉鞭打來的那一刻,我瞧見茶樓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燕淮川的目光中,我柔柔弱弱地倒了下去。


 


楚蓉雙驚訝地看向我,不理解她還沒動手,為何我就這樣了。


 


她不是個笨的。


 


她回頭瞧見了燕淮川,恍然大悟。


 


她驚怒不已,慌張解釋道:「燕淮川,我可沒碰她!」


 


「是她要誣陷我!」


 


「你斷不能被這種女人騙了去!」


 


燕淮川一個箭步衝上來,將我抱進懷裡。


 


他瞧也沒瞧楚蓉雙,就帶著我走了。


 


與楚蓉雙擦身而過時,我衝她嬌憨一笑,做足了話本裡的惡毒女配角派頭。


 


不過是些爭寵的小伎倆,我信手拈來。


 


楚蓉雙瞪著我,似要將我碎屍萬段。


 


她吼道:「燕淮川,你居然敢不信我!」


 


「今日,你敢帶著這個女人走,就別想再見到我了!」


 


抱著我的身軀微微一僵。


 


燕淮川跨過門檻的腳步頓住了。


 


我拉著他的衣襟,嬌嬌柔柔念了聲:「夫君,我疼……」


 


燕淮川不再猶豫,抱著我大步離開。


 


隻留下楚蓉雙面色難堪地站在那裡。


 


入夜。


 


燕淮川為我端來洗腳水。


 


他細致地為我洗著玉足,捧著什麼珍寶似的。


 


可不是嘛。


 


我這雙腳纖細粉白,腳趾纖長,當真是好看極了。


 


我偷偷用腳趾彈了彈洗腳水,不偏不倚濺射到了燕淮川嘴裡。


 


真是便宜了他。


 


在他說話前,我小心翼翼道:


 


「夫君,今日這姑娘為何要這般傷我?」


 


「她是不是……認識你啊?」


 


燕淮川神色不變,輕描淡寫道:


 


「不敢瞞娘子,我家落魄前,曾與那姑娘有一紙婚約。」


 


「娘子莫要吃醋了,她金尊玉貴,斷不會瞧上我的。」


 


說這話時,他語氣裡有藏不住的情緒。


 


他在氣楚蓉雙,看不上他。


 


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不甘。


 


哦,他本就是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


 


說著,他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我,眉眼含笑。


 


「好在有娘子將我放在心尖尖上。」


 


他在說——


 


你瞧,楚蓉雙,你看不上我,另有人愛我愛得S去活來。


 


他眉梢有一抹得意暢快。


 


我斂住眉眼冷意,勾了勾唇角。


 


他怕是要失望了。


 


5


 


月上梢頭。


 


我走到窗臺前。


 


剛才屋外有人影一晃而過。


 


燕淮川匆匆出去了。


 


他對來人道:「我怎麼會不信她?」


 


「她性子傲,但心地純善,我信她不會動手。」


 


這人說的自然是楚蓉雙。


 


可那金鞭分明就是對準了我這張完美的臉。


 


若不是我先下手為強,她定是要讓我破相的。


 


來人道:「那你今日還這麼對蓉雙?」


 


「你可知,她氣得晚膳都沒用!」


 


燕淮川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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