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啊，媽什麼也不要。還是那句話，你隻用出個棺材錢，行嗎？”
我坐在原處，雙手抱胸，一臉不屑。
“我也還是那個回復，不管是什麼錢，我一分也不會出。”
見狀，主持人皺眉：
“呂醫生，注意你的措辭！我們節目組已經調查過了。”
“你父母對你很好，甚至在鄰居眼中幾乎到了溺愛的程度。你為什麼會這麼恨你父親呢？”
說完他還拿出了一沓資料，放在大屏幕下面。
都是鄰居為我爸媽講話的證詞，
“諾諾這孩子就是被養廢了，誰不知道她爸媽可是把她當心肝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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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笑一聲，扭過頭，眼神也冷了下來。
“我確實恨他，恨到隻要看見他活著，就會覺得惡心。”
我媽聽到這裡，突然激動起來。
她張了張嘴，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觀眾們都群情激昂，紛紛大喊我是個畜牲。
更有甚者，還拿起手中的礦泉水瓶子向臺上砸過來。
主持人強忍對我的怒火，控好場之後，又咄咄逼人地質問我到底為什麼。
“呂醫生，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對你母親的打擊有多大？”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當然知道，但沒辦法。我不會為了她而委屈自己。”
我媽聽到這裡，哭得幾乎要暈過去了。
就在這時，警察趕了過來。
其他觀眾都在說警察是來抓我的，紛紛叫好。
“警察終於來了，這個呂一諾就應該判故意S人，直接S刑。”
“是啊，等她被拘留了，看還囂不囂張。”
而我不僅不怕，反而還松了一口氣。
因為真相，終於要大白了。
“王女士，你涉嫌的案件比較多，請跟我們走一趟。”
5
我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我犯了什麼罪，你們找錯人了！”
警察語氣冰冷：“拐賣兒童，涉嫌S人！”
主持人和觀眾卻紛紛為我媽說話，“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位大娘很可憐的，她隻不過是想討一副棺材錢，你們……”
警察打斷了他們，銬住我媽逼問道，
“證據確鑿，你到現在還不承認嗎？”
我媽低下頭，“沒錯，諾諾的確不是我的親生孩子……”
“不過也不是我拐她過來的，是在醫院就抱錯了。養大之後我才知道，於是將錯就錯。難道這也犯法嗎？”
我站了起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王俊蘭，你抬頭看著我，再說一遍你是無意把我抱錯的？”
她吃痛倒吸一口冷氣，連眼淚都出來了。
“媽真的沒騙你啊諾諾，這麼多年我和你爸對你是不是真心，你難道就體會不到嗎？”
我松開她，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笑聲在整個錄制現場回蕩，所有人都驚愕的望向我，如同看一個瘋子。
“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樣，我又怎麼會見S不救？”
“王俊蘭，你害S我親生父母，把他們的財產都給了你親生女兒。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發現這個真相時，其實也挺偶然的。
上大學時做體檢，我的血型和他們的都不相同。
那時我心裡便已經存了個疑影。
後來我在家裡安裝了攝像頭，
終於發現了每次我返校之後，王俊蘭便會帶一個陌生女孩回來。
一口一個寶貝閨女的叫她，還說著什麼不會被發現之類的話。
具體的我也聽不清，可已經確定自己是他們收養的孩子了。
即便那樣，我依舊想將此事揭過。
畢竟如鄰居所說的那樣，他們的確是待我很好。
直到我大學畢業，恰好被分配到了我所出生的醫院工作。
在一次數據整理時，我發現了自己親生父母的住址和電話。
便知道當年是他們抱錯了孩子。
我不清楚為什麼王俊蘭為什麼會這麼做，就偷偷去了親生父母家附近。
打聽之後，才知道我親生爸媽也發現了孩子被調換。
在去尋找的路上，出了異常慘烈的車禍。
媽媽仍還尚有一絲氣息時，卻被王俊蘭的女兒狠心說了終止治療。
她嘴上說的是不願意讓我媽再受苦，可明明再治療下去，便還有可能活！
“這小孩精明的很，財產公司都落在了她身上。現在不知又從哪認了個幹媽，樣子跟她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徹底摸清真相後，我渾渾噩噩的走回醫院。
怪不得，明明小時候爸媽是不喜歡我的。
可在後來卻又變得極為殷勤。
家裡明明什麼生意也沒做，後來的日子，卻越過越奢侈。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自知做錯了事，來對我補償而已。
從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為親生爸媽復仇！
思緒回神，王俊蘭哭著撲到我的腳邊。
“諾諾，你胡說什麼呢？如果真有這種事，那警察豈不是早就把我們帶走了？”
“難道你忘了，你十歲那年大病一場，我和你爸為了治你，給全村人跪下磕頭借錢。”
“試問如果不是真的愛你，誰能做到這種地步……”
6
我側身躲開，沉聲道，“你還敢提這件事？”
小時候我一直體弱，所以從小就早慧。
我心裡十分內疚，怕自己連累爸媽。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王俊蘭夫妻倆，一直在給我下藥！
他們極其封建迷信，求了各種偏方來讓我喝下。
說是這樣，便能讓他們的親生女兒徹底改命，吸走我的氣運。
一直到了十歲，我身體機能實在承受不住，才臥病在床。
他們害怕我S之後會被人察覺出端倪，於是便裝模作樣的去借錢。
可沒想到，我挺過來了。
“你說什麼呢？諾諾，媽怎麼就不能提這事了？”
“就算爸媽也做錯了一點事，那從前對你的好，你也不能全部抹S掉啊。”
王俊蘭以為我不知道，還在裝模作樣的懇求我原諒。
我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U盤。
“這上面有你和那個道士的交易記錄，警察早就抓到那個江湖騙子了。他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把你們都供了出來。”
聞言，王俊蘭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連哭聲都止住了。
我將袖子撸到上面，露出手腕處的一道猙獰疤痕。
“小時候的事，我不是什麼都不記得。”
“這麼多年，我也納悶。明明小時候你們對我非打即罵，怎麼長大之後卻又對我這麼好？”
我的疤痕被警察看到後，他們都皺起眉。
“這一看就是被人為N待出來的，當時的傷口肯定都見骨頭了。”
王俊蘭瞄了我一眼，心虛的低下頭，什麼也不敢再說。
我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湊近她勾起唇嘲諷道。
“就這麼跟你說吧，你老公會出車禍，我早就預料到了。”
她猛地抬眼，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你……難道是你故意派人撞了他？你這是犯罪！”
“說什麼呢？我至於那麼蠢嗎？”我低聲打斷了她，“你們夫妻倆酗酒成性，我不過是在那天多給你們送了幾瓶酒而已。”
王俊蘭嚇得在臺上直喘氣，還爬到警察邊上想指認我。
可惜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有些觀眾看到她這幅樣子，又動了憐憫之心。
“雖然她的確是做錯了，可作為一個母親，我覺得她對呂醫生還是有愛的。”
“是啊，你看她現在都這麼可憐了，不如就放她一馬吧！”
不過大多數觀眾還是有理智的。
“你們說什麼呢？這可是拐賣犯，偷走了別人完整的人生和家庭，難道不應該被懲罰嗎？”
我抿唇不語，看著王俊蘭的樣子，隻覺她是活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了過來。
許是覺得有人為自己說話，便也生了求我原諒的心思。
她又眼淚汪汪的過來向我認錯，
“諾諾，從前的事都是你爸做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懂那些？”
“你爸現在也罪有應得S了，大過年的，不如就原諒媽媽一次吧。我保證，以後會待你更好的！”
7
我沒回答她，將手中的U盤插到大屏幕上。
不一會兒，畫面裡出現了當年我爸媽去找我的路上，卻出車禍的完整視頻。
即使畫面模糊，可也能看出來他們在去找我的路上有多麼激動和興奮。
畢竟血脈相連，從看到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在遏制不住的抽痛。
明明就差一步，一切就能回歸正軌。
可這一切，卻都被王俊蘭夫妻倆給毀了。
他們開車撞S我親生爸媽後，還試圖倒上汽油毀屍滅跡。
“對不住了，大哥大姐，誰讓你們這麼有錢呢？”
“隻要你們S了，那你們的錢就都是我女兒的了。”
他們一邊說著，手下動作也毫不留情。
即使我媽媽還殘存一些意志，也被他們刻意忽視了。
直到一切歸於平靜後，他們才放松了下來。
事後，他們還裝模作樣的打了急救電話，懺悔了幾句。
後來的事，便是王俊蘭女兒主動要求終止治療了。
看著這兩人無恥的嘴臉，現場頓時陷入寂靜。
我捏緊拳頭，指甲插入掌心。
本以為再看這個視頻時，不會再有大的情緒波動。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痛感襲來，讓我終於艱難出聲：
“如果我原諒你們，那還讓我有什麼臉去見我爸媽？”
“如果今天放了你，那又有誰可以治好困擾了我這麼多年的心魔！”
此視頻一出，原本還有些憐憫王俊蘭的觀眾也不說話了。
紛紛倒戈站到了我這邊。
“太惡心了這種人，這就是S人兇手啊！”
“是啊，這種人就應該被千刀萬剐，竟然還有臉面求原諒？”
王俊蘭也自知沒有希望了，無力癱在地上，渾身顫粟。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為什麼會被發現……”
警察把她拷走的那一刻，王俊蘭又撕心裂肺的朝我吼道，
“哈哈哈，小兔崽子，就算我S了又怎麼樣？”
“早知道你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我就應該餓S你，把你按在屎盆子裡活活溺S！”
“你爸媽早就知道你才是他們的女兒，可那又如何？他們隻能在陰曹地府裡幹看著我女兒繼承他們的所有錢！”
惡魔終於被撕下了面紗，露出了最骯髒的一面。
她終於承認，可卻依舊是一副S性不改的態度。
我雙眼通紅，再也忍不住，撲過去用力給了她兩巴掌。
被警察拉開的時候，我手中還在拽著她的頭發，最後硬生生的扯下來一大把。
“啊！！你這個小畜生！”
聽著王俊蘭痛苦的慘叫聲，我心裡的鬱結也疏散了一些。
即使同樣被她抓撓的受了傷，仿佛也感受不到痛意了。
“爸媽，我終於為你們報仇了。”
我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淚眼朦朧間，我看到了從未見面的爸媽溫柔的朝我笑著。
“乖女兒，你受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