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綁來的夫君掉馬了》, 本章共4486字, 更新于: 2025-06-12 17:08:24

我纏上他的手腕,偏頭看他。


見我有了精神,雲琛總算放下了心,露出一個笑來。


 


也不管我聽不聽得懂,他自顧自說起話來。


 


「有人發現百蛇山所捕的蛇種類稀有,願意出高價購買。


 


「村民起了貪念,不管不顧肆意虐S。


 


「他們都當你們是沒有靈智的野獸,他們錯了。」


 


雲琛一頓,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頂,我吐出蛇芯想嚇唬他。


 


沒想到他反而彎起眼眸,又撓了撓我的下巴。


 


「可你都明白,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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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牙,企圖在他臉上看到驚恐與慌亂。


 


可雲琛沒有,他看向遠方,目光溫柔。


 


「我自小失去雙親,也沒有朋友,所以我格外珍惜每一次相遇。


 


「聚散離合是人間常態,人們常說緣分盡了便再也沒有重逢的機會。」


 


我搖了搖尾尖,心道哪有什麼緣分。


 


「隻要我不放手,又怎會分開。」


 


我聽到雲琛這樣說。


 


9


 


聽聞雲琛將我劫走躲進了山林,村民抄起家伙一眾湧入山中。


 


我和雲琛躲在雜草叢生的山洞裡,扒開藤蔓小心翼翼向外探去。


 


村民高舉火把,來勢洶洶。


 


眼見到了深夜,村民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雲琛咬了咬牙,將我放到地上。


 


「我衝出去吸引注意,到時候你從另一邊逃跑。」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雲琛迎著眾人直直衝了過去。


 


村民一看清是他,爭先恐後劈頭蓋臉地砸下木棍。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滑下,染紅了衣襟。


 


雲琛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回眸輕輕一笑。


 


我心猛地一陣刺痛。


 


直到雲琛再也扛不住,軟軟地癱倒在地,久違的妖力才發了瘋似地灌進我的經脈。


 


我化為了人首蛇身的模樣,雙目赤紅懸浮在空中。


 


僅一抬手,便將村民吹飛,讓他們連摔好幾個跟頭。


 


村民四散奔逃,尖叫聲四起。


 


我走向倒地不起的雲琛,他微弱地呼吸著,衣服被鮮血浸透。


 


見了我,竟還能扯出一個笑來。


 


「我知道是你。」雲琛聲音嘶啞。


 


我將他抱在懷中,低聲道:「我是人人喊打的妖怪,你用命護我,未免太不值當。」


 


雲琛艱難抬手,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


 


「可我就是願意。」


 


聽到這句話,我愣在原地。


 


有什麼東西從心底破土而出,生根發芽。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他說。


 


10


 


自打那日一別,我偷偷前去村莊多次,遠遠地看著雲琛。


 


與雲離成親之後,每當我想前去,他總會拿出借口推脫。


 


久而久之,我難免心生不安。


 


這次,我決定一個人前往。


 


我在村莊中找尋了許久,半天不見他的身影。


 


遠處的破爛小屋裡傳來聲響,我聞聲前去,頓時愣在原地。


 


雲琛一襲白衣,如墨長發高高束起,正安靜地坐在屋裡。


 


「好端端的,真不知道為什麼成了傻子。」


 


女人嘆了口氣,雲琛一動不動。


 


雲琛有張和雲離九成像的臉。


 


他雙目無神,如同木偶般任由劉嬸擺弄。


 


一雙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耳邊是雲離幾近顫抖的聲音。


 


「別看。」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帶著我離開。


 


呼嘯而過的疾風拍打在臉上,耳邊是雲離略帶急促的呼吸聲。


 


我腦海中滿是雲琛無神的雙目。


 


為什麼雲琛會變得痴傻。


 


為什麼雲離如此害怕。


 


久聞世間有一秘法,施術者利用天地靈藥制成一副新的肉體,再將魂魄注入其中,融合成為一具新的身體。


 


而被掠奪魂魄的人則會變成雲琛那般痴傻的模樣。


 


是雲離搶走了他的魂魄嗎?


 


他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心中越發不安起來,我看向雲離,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到底對雲琛做了什麼。」我開口,聲音裡滿是止不住地顫抖。


 


「是你害他變成如此模樣嗎?


 


「回答我!」


 


雲離看向遠方,一言不發。


 


直到再也瞧不見村莊的模樣,直到回到百蛇山。


 


11


 


「如果說是我,你會怎麼樣?」他垂眸。


 


腦中緊繃的弦瞬間斷裂。


 


我從沒想過一心一意護我的雲離,會是殘害雲琛的罪魁禍首。


 


「我隻是想和你長相廝守,傷害他並不是我的本意。


 


「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又有什麼錯?」


 


我滿腦子都是雲琛痴傻後的模樣,聽到他這麼說,頓時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荒唐!分明是為一己私心,卻還敢這麼大言不慚。」


 


我不由分說,狠狠一掌拍向他的胸口,沒想到雲離不躲不閃。


 


這十成十的法力,就這樣結結實實打在他身上。


 


他看著我,眼中滿是刺痛。


 


雲離臉色一白,他緊抿著唇,硬生生咽下滿口的鮮血。


 


我心頭閃過一絲不忍,可一想到雲琛被他害成這副模樣,又覺得他是咎由自取。


 


雲離所有的堅強在那一刻碎得徹徹底底。


 


他瞬間紅了眼,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我聽到了他的哽咽聲,「你隻是一時氣昏了頭,並不是真的想S我,對不對?」


 


雲離顫抖著開口,眼眸裡滿是無助和乞求,他想要上前抓住我的手,卻被我狠狠甩開。


 


「若不是為了他,我又怎會與你有這一段孽緣!」


 


我紅著眼,直直地看著他。


 


我們分明相距不過咫尺,此刻卻像是隔了千裡遠。


 


聽到這句話,雲離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孽緣?」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氣力,踉跄著摔倒,又搖搖晃晃爬起。


 


「楚翊,在你眼裡,我就隻算得上是一段孽緣嗎?」


 


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在煎熬的等待中,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喉頭嗆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衣襟。


 


我分明是想承認的,可偏偏說不出那句「是」。


 


他向來明亮的眼眸在此刻變得黯淡無光。


 


「我可以把他還給你。」


 


良久,雲離再次開口。


 


「就當是我求你……


 


「我想與你有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三書六聘,十裡紅妝。」


 


心口猛地一陣刺痛,看到他小心翼翼試探的模樣,我隻覺得痛苦萬分。


 


我答應了。


 


12


 


我與雲離將要成婚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百蛇山。


 


眾人斷言我與雲離深深陷入愛河,理由便是我從未舉辦過如此盛大的婚禮。


 


司深道:「十五月圓,寓意美滿,宜大婚。」


 


紅錦毯一眼望不到盡頭,漫天花瓣撒遍王宮。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滿是前來道賀的賓客。


 


他們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衷心為我尋得真愛而祝賀。


 


「楚姑娘,你是否願意與雲公子永結同心,相伴一生。」


 


指尖觸碰到他手心早已愈合的傷疤時,我恍惚了一瞬。


 


他的笑,他的淚,他的酸澀,他的不安,此時此刻一一在我眼前浮現。


 


「楚姑娘,你是否願意與雲公子永結同心,相伴一生?」司深加重了聲音,我回過神。


 


雲離面色冷靜,隻有我知道,此刻他的手心滿是細汗。


 


我們不會相伴一生。


 


禮成之後,世上再無蛇妖雲離,隻有少年雲琛。


 


我垂眸避開他熾熱的眼眸,低聲道:「略過這一環吧。」


 


那隻手收緊了些,隨後松開了。


 


雲離深深看了我一眼,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將那杯合卺酒放在桌上,分毫未動。


 


敬酒時,我避開他向我伸出的手,佯裝沒有發現他的沉默,與賓客交談甚歡,開懷大笑。


 


我盡可能的不去看他,假裝看不到他眼中的失落,看不到他慘白的臉頰。


 


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眼睛。


 


與其說是不知道,倒不如說不敢。


 


我不敢看他。


 


13


 


宴席畢,賓客散,哄鬧一散而盡。


 


雲離輕輕拽住我的衣角,像是有話要說。


 


我回頭,也是時候聊聊還魂一事了。


 


可雲離毫無徵兆地倒下了。


 


「咚——」的一聲,直直栽倒在地。


 


我瞳孔驟縮,大腦空白了一瞬。


 


「雲離……?」


 


他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滿頭大汗。


 


我早該注意到的,他今天話比往常少,吃的也少,連他最愛的桃花釀,也隻喝了寓意百年好合的那杯合卺酒。


 


「我在酒裡下了毒。」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我循聲望去,看到司深立於陰影之下。


 


司深眼底志在必得的笑意,他手裡拎著的竟是昏迷的雲琛!


 


他被司深輕飄飄地攥在手中,像一隻瀕S的蝴蝶。


 


身邊的雲離猛咳了幾聲,喚回了我的心神。


 


我扶上他的心口,想施法穩住脈象,卻發現法力所剩無幾——我救不了他。


 


今夜是十五,是司深親自為我挑選的黃道吉日,也是我妖力盡失的日子。


 


雲離的臉色越發慘白,我心亂如麻,厲聲喝道:


 


「司深!你到底想幹什麼!」


 


司深挑眉,「你以為我願意屈人之下當一個裝神弄鬼的國師嗎?


 


「你整日沉溺男歡女愛,不思進取。


 


「刁民S害我族同胞無數,你卻與人族渣滓廝混,私定終身。


 


「我本打算趁新婚夜毒S你們二人,嫁禍給某個前來祝賀的倒霉蛋。誰料大婚之日你竟連合卺酒都不喝。


 


「我猜雲離威脅不到你,於是我抓來了雲琛,親自給他喂下了毒藥,逼你做出選擇。


 


「既然你不願為族人復仇,那就讓我來。」


 


就連司深都知道我不愛他。


 


14


 


雲離蜷縮成一團,似乎是疼得厲害,他難以抑制地發出低吼,眉目間滿是痛苦。


 


司深滿眼陰鸷,從懷中拿出白瓷小瓶。


 


「隻要你向全百蛇山的族人宣布將蛇王之位傳給我,我便把藥給你,否則……」


 


司深將瓷瓶伸出欄杆之外。


 


百蛇山地勢險峻,高聳入雲。


 


一旦墜落,絕無尋回的可能性。


 


換而言之,雲琛與雲離必S無疑。


 


我心狠狠一緊,脫口而出,「不要!」


 


司深勾唇輕笑,眸中滿是戲謔。


 


見我臉色慘白,他的笑容愈發燦爛,口中的話語如同尖刀從我的頭頂緩緩刺下。


 


「全百蛇山的人都知道雲離愛你入骨,如果今日是你中毒,他定會毫不猶豫來救你。


 


「可如今你為了一個半S不活的傻子,棄雲離不顧……


 


「我明明已經那般勸阻了,可他就是不聽。


 


「就連我都為他感到不值……楚翊,你憑什麼。」


 


司深懶懶地揉了揉太陽穴,我回頭看向雲離,他眉頭緊鎖,臉色灰白。


 


我無暇顧及他言語間的諷刺。


 


更何況,司深也沒有說錯。


 


可如果將王位傳給司深,他定會帶著族人屠盡山腳的村民。


 


雖然此前村民作惡多端,可那次之後便鮮有捕蛇的行徑。


 


況且村莊中還有許多婦孺孩童,她們從未上山,此刻卻要一同承擔司深的怒火,未免太不公平。


 


可若是不給……


 


我的視線在雲琛與雲離之間來回跳動。


 


許是嫌我思索得太久,司深手輕輕一松,瓷瓶迅速墜落而下。


 


腦中的弦隨著瓷瓶掉落瞬間斷裂,我慌亂撲上前道:「我選退位!」


 


瓷瓶被穩穩接住,司深勾唇輕笑,不屑地看著我,似乎在告訴我,我本來就沒有與他周旋的資格。


 


看著昏迷不醒的兩人,我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15


 


我將退位一事廣而告之,司深如約將解藥給了我。


 


當我正慶幸能救回他們時,司深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打斷了我的動作。


 


「哦!對了,那瓶解藥隻夠救一個人。」


 


如遭五雷轟頂般,我僵在原地。


 


「什麼……」


 


「我說,隻夠救一個人。」司深一字一句道。


 


手中的解藥突然無比燙手。


 


腦中閃過月光下雲琛決絕的背影,雲離血肉模糊的掌心……


 


隻夠救一個人。


 


我幾乎要瘋了。


 


「你在猶豫什麼?」司深聳了聳肩。


 


「你不是最喜歡雲琛了麼?我記得你常溜到村莊去看他,那就救他吧。」


 


他轉身背對著我,毫無防備。


 


我怒目而視,幾乎要將他剜出兩個洞來。


 


也是,我不過是一個法力盡失的廢物,怎麼鬥得過他。


 


可變化總是發生在悄無聲息間。


 


我試探著凝結出匕首,發現匕首完完整整出現在手中。


 


我用法術加持,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衝向司深,與此同時,他察覺到了不對,迅速回頭。


 


四目相對得瞬間,我狠狠地劃開了他的脖頸。


 


將王位傳給司深之後,我的能力便在源源不斷地重回身體,我不停拖延時間,隻為等待這一刻。


 


司深瞪大了眼睛,抬手企圖施法將我擊S,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不知道,月圓之日失去法力,是對蛇王的詛咒。


 


我自小繼承王位,飽受折磨。


 


司深以為這不過是我一人的缺陷,他錯了。


 


誰擁有強大的力量,便會相對應承受同樣的詛咒。


 


這是天道對妖怪的懲戒。


 


而現在,終於輪到司深了。


 


司深試圖抓住我,可身體不受控制地軟軟倒下。


 


我揪住他的衣領,低聲道:「這是對你玩弄人命的懲罰。」


 


我高高抬起手,將匕首重重刺入他的胸口。


 


「這是你企圖毀壞和平的代價。」


 


一刀接一刀,我幾乎要將他剁成肉泥。


 


司深的喉嚨汩汩湧出鮮血,一隻蝴蝶落在他的眼球上,他一動不動。


 


我松開手,司深重重砸落在地。


 


16


 


他S了,現在隻剩下選擇。


 


救雲離,或是雲琛。


 


我轉頭看向雲琛,他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隻有烏黑的嘴唇表明時間快要來不及了。


 


雲離奪去了雲琛的魂魄,害他痴傻至此。


 


如果雲離S了,雲琛就會恢復正常。


 


如果雲離S了,我就能許下成人的願望,與雲琛長相廝守……


 


如果他S了,如果他S了……


 


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我怎麼能,怎麼能將一顆心撕碎踐踏,再揉進泥裡呢。


 


我閉上眼,SS攥緊手中的瓷瓶。


 


「楚翊……」一道微弱的聲音鑽入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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