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帶我和他的朋友們吃飯。
飯桌上，一個女生談笑著和我說著。
「顧辰現在學乖了，以前玩得可花了。
「他跟他前女友分手的時候，他那個前女友給我打電話一直哭，說什麼把第一次給了顧辰，顧辰還把她甩了。」
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轉頭看向顧辰。
顧辰似乎是沒看到，仍舊開玩笑地和那個女生說道。
「怎麼了？你的第一次不也給了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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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生聽到似乎害羞地笑了一聲。
不過表現出來無所謂的樣子。
「別放屁了，那天喝多了而已，不然你以為我真想睡你？」
顧辰喝了點酒。
聽到這種話心裡的徵服欲也上來了。
他猛灌了自己一杯酒。
「沈熙，你不用不承認，你那天不也很享受嗎？還一直喊我什麼……？」
顧辰壞笑著看著她。
沈熙本來就有點臉紅，聽到顧辰還沒有說完的話，臉「唰」一下變得通紅了起來。
我尷尬地坐在一旁。
聽著他倆打情罵俏。
絲毫沒有回避我的意思。
我起身，拎起包。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這時，他倆似乎才反應過來，我還坐在身旁。
「怎麼了，之夏？
「你別放在心上，我跟沈熙就是特別好的朋友，我倆說話一直都是這樣的，從來也不遮遮掩掩的。
「我倆認識快十年了，從小玩到大的。」
沈熙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下去。
她衝我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可看不上他。
「這小子前女友多的是，我哪個都見過，不過我能感覺出來，他對你是認真的。」
我扯了扯嘴角。
感覺現在假笑也裝不出來。
心裡像是有一塊什麼堵得慌。
讓我有點惡心。
「是嗎？
「那你們的感情可真好。」
2
沈熙的臉色變了變。
沒有說話。
顧辰一把把我拽了回去。
「說著鬧著玩呢，怎麼還當真了？
「遇到你之後，我可是一直安分守己，隻聽你的話。」
顧辰說著，還拉過我的手。
拿到嘴邊，輕輕吻了一口。
一雙桃花眼也帶著魅惑似的看向我。
顧辰長得確實是我的菜。
看到這張臉，我內心微微有點動搖。
餘光中，沈熙看到這一幕，眼神垂了下去。
她拿著叉子，隨意地擺弄碗裡的東西。
周圍人也看到了這一幕，紛紛說道：
「再坐會兒嘛！吃完飯我們去唱歌！」
「就是就是！」
我嘆了一口氣。
隻能坐回。
顧辰看我不怎麼生氣了之後，給我夾了幾樣我愛吃的菜。
沈熙調整好了心情，又重新抬起頭。
「是啊，之夏，你看，這小子多聽你的話，這要是換作以前的女朋友，他早就給人家扔在一邊了。
「我還第一次看他對一個女生這樣呢。」
沈熙用一隻手拄著自己的下巴。
看著我的眼睛。
笑著。
但我總是感覺很不舒服。
這個眼神裡。
我能感覺到對同性的敵意。
我沒有搭理她的話。
看向顧辰。
「沒想到，你以前還是個渣男，有這麼多感情史。」
「我去！他的感情史，多到我都講不完。」
沈熙立馬接了話。
我挑了個眉頭。
並沒有接話。
3
吃完飯，大家說要一起去唱歌。
我本來也不想駁了這麼多人的面子，便隻能跟著一起去了。
KTV 裡。
昏暗的燈光下，再加上剛剛喝了一些酒，顯得氣氛更加曖昧了起來。
我不愛唱歌。
出去唱歌我都是坐著聽歌的那種人。
前面有人點歌，顧辰坐在我的旁邊。
親了一口我。
「你不唱一首嗎？」
我搖了搖頭。
屋內的聲音很大，我貼在顧辰的耳邊說著。
「我不會，你唱吧。」
顧辰唱歌很好聽。
他也總喜歡給我唱歌。
離得太近，我的呼吸吹到了他的耳朵。
他捏住我的下巴。
嘴唇碰了過來。
嘴裡充斥著酒的味道。
跟他在一起的朋友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就算看到也不會覺得怎麼樣。
隻有沈熙看到之後，掏出了一根煙。
點著了火。
吐了一口煙霧。
4
顧辰有點喝多了，他剛剛就喝了很多酒。
他看到沈熙抽煙，自己的煙癮也犯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兜。
「我煙呢。」
沈熙看到這一幕，把剛抽了幾口還剩一大半的煙遞給了他。
「給。」
顧辰接過煙。
猛吸了一大口。
起身去前面點歌。
他走後，後面坐著的隻剩下我和沈熙。
我倆中間隔了一個位置。
剛才那一幕，我也看到了。
「顧辰，還挺喜歡你的。」
沈熙沒有轉頭。
她的眼神一直在前面點歌的顧辰的身上。
嘴上說的話確實對我說的。
我偏過頭看了看她。
並不打算說話。
說實話，今天的這場聚會，我並不是很開心。
我能看出來。
沈熙喜歡顧辰。
他們兩個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完了。
現在還依然當最好的朋友相處。
以朋友的名義，幹著情侶的事情。
沈熙見我的眼神也不是朋友的眼神。
就像情敵的眼神一樣。
她說的那些話，同是女生。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說出那些話來刺激我。
當我生氣了之後，她就會來一句「都是開玩笑的，別當真」。
5
顧辰點了一首《偏愛》。
「講不聽也偏要愛。
「更努力愛，讓你明白…….」
顧辰坐在舞臺前面的圓椅上，雙手捧住麥克風，一手還夾著煙，對著我的方向，深情演唱。
之後又點了一首《蒲公英的約定》，依舊是對著我的方向演唱。
「而我已經分不清，你是友情。
「還是錯過的愛情。」
我再轉頭。
發現沈熙已經哭了。
她微微顫抖著肩膀。
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光線太暗，隻有我離得這麼近的距離才能看到。
一曲完畢。
顧辰跟著別的朋友一起喝了兩杯酒，才走回我的身邊。
他手裡那根沈熙給的煙已經抽完了。
「好聽嗎？」
我點了點頭。
「好聽。」
沈熙從顧辰回來之後就已經不哭了，看不出來哭過的痕跡。
「顧辰，你這小子真不地道啊。
「這兩首歌明明你之前隻唱給我聽，你今天是唱給我和之夏誰聽的？」
我和沈熙離得很近。
聽到這裡，我也起了疑心。
是啊。
他是唱給誰的？
6
「當然是給我女朋友聽的啊！你在痴心妄想什麼啊沈熙？」
沈熙的性子是屬於大大咧咧的。
她平時和一群男孩子玩也玩得開。
按照顧辰的話來說。
就是把她當作兄弟。
沒把他當女的。
「去 nmd！把煙還我！」
沈熙伸出手。
裝作生氣的樣子。
顧辰一看，立馬給她賠罪。
「熙姐我錯了！我的煙不知道被我扔哪了！下次給你買一盒賠給你。」
沈熙這才臉色好看了一點。
白了他一眼。
唱到興起，他們朋友說要一起喝酒玩骰子。
顧辰拉著我，但是我不會玩，拒絕了。
在旁邊看著他們玩。
他們玩遊戲玩得很快，酒也是一杯一杯地喝下肚。
似乎覺得幹玩沒意思，他們還加了真心話大冒險。
顧辰輸了。
他選擇真心話。
隨即抽中了一個題目。
【你的最高紀錄，一晚上多少次？】
顧辰笑了笑。
回想了幾秒。
「五次。」
周圍一陣起哄，看我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
不言而喻。
但是我的心瞬間冷了下來。
我自己知道。
我和顧辰根本沒有一夜五次過。
所以他說的五次。
也不是和我。
這時候，沈熙輸了。
她選擇了大冒險。
隨即抽中一個題目。
【和你右邊的第一個人吻 10 秒鍾。】
周圍一下子眼色變換。
沈熙右邊第一個人就是顧辰。
而我，在顧辰的右邊。
就在他們的旁邊。
眾人眼神交匯。
一心在吃瓜。
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顧辰和沈熙的關系。
眼神在我們仨之間打轉。
顧辰也眼裡含笑地看著她。
「沈熙，要不你這杯酒……」
周圍人話還沒說完。
沈熙一把摟住顧辰的脖子。
吻了上去。
顧辰也笑著回應。
手也摟上了她的腰。
深深地吻了上去。
眾人驚呆了。
我也驚呆了。
7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也不想再繼續給好臉。
我起身走了。
這兩人吻得忘了情，十多秒才松開彼此。
顧辰看到我要走，連忙拉住我。
「別走啊，就是一個遊戲而已，至於嗎。」
我甩開了他的手。
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啪！
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得出奇。
周圍隻有音樂的聲音。
顧辰松開了手。
這個耳光足以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言不發。
我氣極了。
轉身離開了這裡。
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叫了一輛車回家。
顧辰並沒有追出來。
8
回到家，我洗了個澡。
自從我走之後，顧辰沒有給我發任何消息。
沒有任何解釋的話。
我氣不過，編輯了分手發了過去。
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哭到半夜，我依舊睡不著。
想了想還是給顧辰打了個電話。
第一遍，沒接。
第二遍，沒接。
第三遍…….
「喂？」
顧辰的聲音有點嘶啞，又有點帶著微微喘息的磁性。
我心一揪。
這個聲音我聽過。
是他剛完事的聲音。
「顧辰，你在幹嘛？」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微微還有喘息聲傳來。
「睡覺。」
我這邊很安靜，能聽到他那邊的聲音。
剛剛的沉默已經讓我聽了出來。
他確實是在睡覺。
但不是一個人在睡覺。
甚至在和我邊打電話邊睡覺。
「你和別人睡一起了？
「沈熙吧。」
我帶著肯定的語氣。
「和你有關系嗎？
「你剛剛不是說了分手？我們現在已經分開了。
「我和誰睡覺，用你管嗎？」
似乎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顧辰越來越膽大。
我此時大腦一片空白。
一時間竟忘記了掛電話。
「許之夏，還是說你要一起嗎？可以啊。」
「你他媽混蛋！」
反應過來了之後，我怒吼了一聲。
立馬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我的心還在一直跳個不停。
氣憤。
羞恥。
惡心。
腦子想起來顧辰現在正在做什麼的畫面，我都惡心得想吐。
這一夜。
我一宿未眠。
9
我和顧辰在一起有小半年。
我們一見鍾情。
很快就在一起了。
我很喜歡他。
這半年他對我也很好，也很會給我情緒價值。
如果說有什麼缺點的話。
那就是他太愛玩了。
他那個圈子就是這樣。
我從他的口中知道沈熙的存在。
他們很早就認識了，我本以為不會有什麼事。
沒想到刷新了我的三觀。
我在凌晨才睡了一會兒，再次醒來被敲門聲吵醒。
打開門。
顧辰站在我的面前。
他紅著眼，似乎是哭過了一樣。
「你來做什麼。」
我冷下了臉。
還沒從昨晚的氣憤中緩過來。
他一把吻住我。
我還能感受到他嘴裡的尼古丁味道。
我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
擦了擦嘴。
「你瘋了！我報警了！」
顧辰看到我這樣，語氣軟了下來。
「對不起，我錯了之夏，昨晚我真的是喝多了……
「不分手好不好？
「我真的……你打我吧！隻要你能消氣，怎麼做都可以，我給你買包包？化妝品？喜歡什麼？
「我保證！以後和沈熙不會再有聯系了！
「好不好？」
他抓住我的手。
眼神裡都是渴求。
看到他的這張臉。
我心軟了。
10
我們和好了。
和好之後，我們兩個都默契地沒有提那天的事情。
他給我買了很多禮物，還轉了錢作為補償。
對我越來越好。
熱戀中的女生智商為零。
我覺得我的智商已經是負數了。
顧辰改變了很多。
他不再參加朋友的聚會。
隻要有時間就會陪我。
但是我始終心裡還是有芥蒂。
沒有再答應過和他一起睡覺。
他也不惱。
尊重我的決定。
每天都會摟著我入睡。
11
這天，他在洗澡。
手機放在了外面充電。
自從上次和好之後，他主動告訴了我手機密碼，說我可以隨便看他的手機。
但我並沒有看過。
今天不知道心裡有什麼感覺，總覺得會有什麼事。
想了想。
還是打開了他的手機。
該檢查的都大致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直到我打開了照片。
手滑刪除了一張照片。
我想著去最近刪除那裡恢復，在最近刪除裡看到了一張聊天記錄。
我點開。
是顧辰和沈熙的對話。
沈熙說。
【我懷孕了。】
12
【就那天？】
【那不然呢？怎麼？你還想反悔？】
【你爹服了 jpg.】
【要不……】
【不可能，這孩子我會留下來的。
【顧辰，這麼多年，你對我就沒有半點感情嗎？】
顧辰沒有回。
但是他把這張照片截圖了下來。
估計是想發給別的朋友，問一下這種事情該如何解決。
之後怕我發現。
就刪除了照片。
但是他粗心了一點。
忘記把最近刪除裡的刪了。
也是看我最近沒查他手機，有點放松了。
沈熙懷孕了。
我心裡堵得慌。
想說什麼始終沒有說出口。
是那天晚上。
水聲停止。
顧辰擦幹走了出來，上半身什麼也沒穿，底下隻圍了一個浴巾。
他看我臉色不好。
走過來問我。
「怎麼了？」
我打開他手機，那張照片。
舉起到他的面前。
他抿了一下嘴。
沒有反駁。
「所以，這是真的，沈熙懷孕了。」
我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嘴唇還有點微微幹裂。
舉著手機的手還在控制不住地顫抖。
顧辰點了點頭。
「你想要怎麼辦？」
「她說……她想生下來。」
顧辰的聲音有點小。
「那我呢？」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顧辰沒有說話。
他不太敢直視我的眼睛。
他擦了擦頭發上的水。
輕聲說道。
「之夏，我希望你能夠接受這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