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自閉症男主的貌美前妻。
雖然我每天對他說八百句話,他依舊不肯多看我一眼。
於是我擺爛了。
系統讓我討好男主,我踹了踹他的肩膀讓他給我做三菜一湯。
他在廚房鍋鏟抡得冒煙,我嚼著珍珠奶茶指揮道:
「下次奶茶點去冰三分糖,還要加個奶蓋。」
後來,叱咤風雲的京圈大佬參加頂級會議時,手機鬧鈴突然響了。
眾人皆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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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不苟言笑的男人淺忽然勾唇:
「時間到了,先給她點杯奶茶。」
1
穿成自閉症男主的貌美前妻。
起初我是拒絕的。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愛說話。
過年回老家,一張嘴能把十來位老太太說得啞口無言。
我朋友圈每天能發十多條。
語音條永遠是 60 秒。
我看著那間緊鎖的房間門,一邊拍一邊哀號道:
「系統,你自己看看,這合理嗎?」
我和裴期聿結婚兩年,他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說話,隻顧著搗鼓他的那些木頭。
我天天在他房間門口和念經一樣地講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比如今天買奶茶店家珍珠給少了幾顆,五分糖甜到齁起,隔壁鄰居張姨家的兒子養的貓生了三隻崽崽等等。
但從沒聽到裡面回應一句話。
我每天都隻能對著空氣對著盆栽講話,我離自閉症也不遠了吧!
系統出餿主意,讓我用美色。
我穿著清涼的衣服站在房間門口,幽幽道:「哥哥~」
結果,裡面的人熱不熱我不知道,反正我身上燙得很。
我燒了整整兩夜,差點以為自己要噶了。
裴期聿覺得耳根突然清靜了。
不對勁,出房門才發現我快把腦子燒沒了,忙喊 120 把我送去醫院。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肯跟我說話。
明明他會講。
明明他聽得到。
我一氣之下擺爛了。
誰愛攻略誰攻略吧。
2
第二天下午兩點。
我是餓醒的。
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張極其帥氣的臉,還有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神。
是裴期聿。
不得不說,作為男主,裴期聿帥得實在是太客觀了。
五官足夠立體,一米八九,骨架大、公狗腰,和他站在一起格外有體型差。
難怪,即使他有自閉症,即使現在的他還隻是被人唾棄的私生子,圈內依舊有很多女生等著能擠掉我成為裴夫人。
我 Get 到了,但是 Eat 不到。
真是崩潰!
我懊惱地翻了個身,後知後覺才意識到我現在是裸睡!
我猛地鑽進被窩。
大吼道:「裴期聿,你怎麼在我房間!」
當然,裴期聿是不會理我的。
我紅著臉,從被窩裡抓出我的睡衣胡亂套上。
偷偷把被子掀開一條縫。
床頭櫃上放著熱水還有感冒藥。
他人還怪好的。
雖說我和裴期聿結婚是他已逝的親生母親安排的,我們並無任何男女感情,等到女主出現後,我們那點聊勝於無的三年的夫妻感情就會走到盡頭。
不吵不鬧,和平離婚。
但在這三年內,我和裴期聿也算是相敬如賓。
裴期聿的耳根紅透了。
他輕咳了一聲,移開眼,略微青澀地碰了碰我的額頭。
然後低低地松了一口氣。
已經退燒了。
我捂了捂我的小腹,眼巴巴地看著他。
「裴期聿,我餓。」
他聽到這話,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伸出雙手,非常無辜道:
「你看看廚房的油煙都讓我的手變成什麼樣了,再進個幾次廚房我都要變黃臉婆了,不去不去。」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看著我的眼神更是不解。
我有些心虛:「好吧我承認之前我是點外賣的不是自己燒的。」
裴期聿點開了外賣軟件,把手機遞給我。
我一把推開:
「吃外賣對身體不好,對大病初愈的人來說更不好!都是淋巴肉,還不如不吃。」
最後,他點開了一本電子菜譜。
上面有一些最基礎的菜品,比如西紅柿炒雞蛋、青椒炒肉、粉蒸排骨等等。
我眼前一亮,火速點了幾個:「這個、這個、這個,都想吃。」
系統無奈嘆氣:【你是我帶過體質最差的宿主,這都能感冒!
【還有,你就這麼讓他進廚房?不怕他給你下毒或者把廚房炸了?男主現在是自閉症患者!能不能對他多點耐心!】
「我也是患者啊!更何況,自閉症和他做飯有什麼關系嗎?」
【你這是狡辯!】
「我這是真理!
「統子,不是你說男主智商很高,什麼都能學得會的嗎?區區炒菜而已,能難倒他?」
系統急了:【男主的智商是用在這裡的嗎!】
怎麼不是呢?
生活不過三餐。
誰說柴米油鹽就不需要費智商的。
3
沒過多久,裴期聿過來敲了敲我的房門。
門一打開我就聞到了屋外的飯菜香。
我好久沒有聞到這種煙火氣了。
小時候爸媽忙,沒人給我做飯吃,一日三餐除了外賣還是外賣。
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們第一次聚在一起。他們問我想要什麼禮物。
我說,想有一天能吃到家裡做的飯。
他們對視一眼,支支吾吾地應了下來。
可我成年的第二天,他們離婚了。
他們有各自要奔赴的未來和前程,而我是他們不齒的過去的證明,他們誰都不想帶著我。
那頓飯,終究沒有吃上。
裴期聿果然很有天賦。
菜燒得太好吃了。
我怒吃三大碗米飯。
一邊吃一邊哭。
給裴期聿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動手擦掉了我嘴角的一顆米粒。
「裴期聿,你好厲害。」
乍聽到這話,裴期聿抬頭看我,以為是聽錯了。
見我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又猛地低頭,裝作很忙的樣子拿起碗筷,耳根卻燒得很紅。
當然,隻顧著吃飯的我並沒留意這些細節。
我伸手夾了盤裡的最後一塊紅燒肉。
放進碗裡正準備和著飯一起吃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裴期聿好像一塊也沒嘗到。
盤裡的紅燒肉本就不多,總共才六塊,我剛剛吃掉了五塊,這又是最後一塊。
思索再三,我還是從裴期聿的手中抽走筷子,然後把唯一的這塊肉夾回了他的碗裡。
「你吃吧,我夠吃了。」
裴期聿遲遲沒有動這塊肉。
我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是嫌棄這塊紅燒肉進過我碗裡所以不要吃了吧?」
裴期聿垂下眼,咬了一口紅燒肉。
腦海裡傳來系統的咆哮聲:
【宿主,你在做什麼!我不是和你說過嗎男主從來不吃紅燒肉的!
【他小時候養的一隻小狗被裴家人當成肉燉了,就是做成了紅燒肉,所以之後他從來沒吃過了!
【宿主!我真服了,人怎麼可以闖這麼大的禍啊。】
我抓了抓頭發,系統說裴期聿不吃紅燒肉我是知道的,但我以為他隻是單純挑食,誰知道是因為這件事情啊!
難怪剛剛我讓他做紅燒肉的時候,他表情有些異樣。
「別吃了。」
我從他碗裡把那塊紅燒肉夾了出來。
「裴期聿,是我忘記了,以後我們都不吃紅燒肉了。」
裴期聿隻是看起來冰冷了點,實際上就是個從小敏感自卑的普通人。
他什麼話也沒說。
場面又僵住了。
我夾了一塊粉蒸排骨。
「裴期聿,以後一日三餐都你包了好不好?」
我穿書之前也沒結婚,也不知道夫妻應該怎麼相處。
雖然三年的夫妻情分如今隻剩下一年,但我和他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也應該好好過。
「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是夫妻,我們必須負責家庭分工,你就負責洗菜、做飯、洗碗、洗衣服、拖地……剩下的等我想起來再和你說。」
他放下筷子,略帶不解地看著我。
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你認真的?」。
我臉皮極厚。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也有我的分工得好不好,我要負責讓這個家熱鬧起來,我一個人每天說八百句也很累得好不好,這麼辛苦你都不體諒一下。」
裴期聿突然伸手。
我下意識地護住我的碗:「你幹嘛!想搶我飯啊!」
他慢慢吐出兩個字:「洗碗。」
我愣了愣。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說話。
聲音好好聽。
我頓時就來勁了。
「你剛剛是說話了?你能不能多說一些,你聲音好好聽,這樣多好啊,多開口說話,我也就不用一個人唱獨角戲了,在家裡就我一個人講話也怪無聊的,你多說兩句唄,要不我去給你找個話筒?」
我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堆。
最後喜提兩個字。
「不好。」
好吧,他是肯開口了。
就是一次隻願意說兩個字。
但不管怎麼說,願意說兩個字總比不說話好,不然這個家也太冷清了。
「我吃好了,那辛苦老公去洗碗啦~」
裴期聿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接過我的碗時,他動作有些不自然。
抿著唇,不理解,卻還是照做。
我頗為欣慰地點點頭。
裴期聿還是很有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潛質的。
我蹺著腳,順勢抬腿輕輕踢了下他的腰:
「你不接話顯得我很尷尬。」
他渾身僵了瞬,似是很為難地吐出一個字:「嗯。」
我笑嘻嘻地應他:「老公真好!」
裴期聿臉一紅,飛速拿著碗跑到廚房。
4
裴期聿在廚房洗碗。
我躺在沙發上挑奶茶,在古茗和喜茶之間搖擺不定時,門鈴突然響了。
我起身到門口問道:「誰啊?」
我貼著門板剛想聽外面的動靜,密碼鎖卻被猛地打開。
面前出現一張蒼老的男人面孔,和一張精致的中年女人的臉。
「裴少爺,是裴夫人來看您了。」
所謂的裴夫人,就是江玉梅。
她並沒有兒子,隻為裴父生了一個女兒,裴雯。
生下裴雯後,她身體一直不好,盡管調理了多年身體,卻還是難以生下兒子。
她便把注意力轉移到裴期聿身上。
裴期聿的生母離開後,江玉梅一直都有意無意地在接觸裴期聿。
裴期聿的生母直到S都還在愛著裴父,可裴期聿卻一直恨著他的父親,不肯回裴家,也不願意接受裴父的任何一筆錢。
裴父對他的親生母親是愧疚的。
他又是他唯一的兒子。
因此,隻要裴期聿回家,以後一定會繼承裴家。
這一點,大家都看得清楚。
對外,江玉梅和裴雯對裴期聿這個所謂的私生子十分關懷。
可事實上,若非她倆曾經對裴期聿百般折辱,裴期聿也不會患上自閉症。
這時,廚房裡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我趕緊過去,隻看到裴期聿手裡的碗摔在了地上。
他整個人都在顫抖,厲聲道:「出去!」
5
江玉梅當然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她走上前安撫道:「小聿,你不願意喊我媽媽也沒事,我是來邀請你參加你妹妹下周的十八歲生日宴,你爸爸他很想你,希望你能來。」
裴期聿抿著唇,渾身都在克制發抖。
他這幾天好不容易肯和我講話。
如果被江玉梅這麼一刺激,又讓我一個人唱獨角戲怎麼辦!
我「嗖」地一下站在裴期聿身前,用小小的身軀做了一座人牆。
「出去。」
我重復了一遍裴期聿說的話。
江玉梅這才慢慢看向我。
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頗為不屑:
「你是小聿的媳婦?聽說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和他在一起不就是為了他身上的血脈嗎?既然如此你更應該勸他,而不是在這裡添油加醋!」
我怒了,憋了這麼久,終於爆發:
「如果不會說話可以把嘴閉上沒必要說出些排泄物吧?你在這裡道德綁架誰呢本來就不該喊你媽媽你算哪門子媽媽啊?還有妹妹,哪門子的妹妹,留著同樣的血脈就是親人家人了?那我們還都是炎黃子孫,你怎麼不喊我一句爺爺嘞?但你認我我還不認你這個孫子了,裴總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些,非要在裴期聿面前說,怎麼,學年輕人那套綠茶?也不看看自己幾歲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握住裴期聿的手,衝著江玉梅繼續道:
「還有,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我們家門的鑰匙,但,現在,請你出去。
「不然我唾沫星子飛得你滿臉都是可別怪我,不過幫你洗把臉看清自己,你也該感謝我。」
江玉梅臉色又青又紫的,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