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邀請我內測一款全息基建類遊戲。
可看著眼前這濃稠的溫泉水，髒亂差的澡堂，近乎驚悚的建築風格。
我心裡打起退堂鼓：“媽，搞錯了吧，這場景……”
“我們打造的是交互性真實遊戲，從無到有才能有成就感！真實體感，你必須全身心投入基建之中。”
“對了，程序員在裡面加入戀愛元素，可以跟多跟NPC互動，據說是目前市面上最完美的建模，你最好全部體驗一遍。”
我摸著NPC壯碩的胸肌，有些害怕。
是挺酷帥的，可這跨種族了吧。
以吃人頭為樂的地獄犬：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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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白筱筱！你整天睡到大中午的，去給我滾去測評公司出的新遊戲。”
作為一個富二代，我的目標就是躺到S。
最近我家公司正全力打造一款全息基建類遊戲，我媽忙到起火。
她看著我就來氣，丟我一個全息智能頭盔。
我懶洋洋地坐起身，擺弄著頭盔。
“這個遊戲就適合你們這種，在高科技發展下生活得過於安逸的年輕人。”
“逼近現實的真實體驗，讓你們知道‘奮鬥’怎麼寫……”
我直接戴上頭盔，與外界隔絕開，進入全息模擬空間。
【數據上傳中，正在加載遊戲。】
【數據錯誤……正在與副本連接。】
【連接成功，即將進入遊戲頁面。】
我沒在意，對眼前的全息體驗充滿新奇。
可下一秒，眼前的詭異畫風讓我窒息。
廢舊的木頭建築，髒亂差的衛生環境，以及撲面而來充滿腥臭味的風。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我面前有個碩大的池子，裡面充斥著粘稠物，像是綠色的鼻涕燒開了……
看著表面凸起的鼻涕泡，我飛快按下退出鍵。
“媽！這真的是個基建遊戲？”這畫風倒有點像恐怖遊戲。
老媽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不就開局環境差點，真是平時寵過頭，這你就不能接受了？”
“這款遊戲特點在於交互式真實遊戲，就是要讓玩家體驗從無到有，才有成就感！”
“你的角色設定最好選擇維修工，技能足夠支撐你開荒。”
在老媽的威逼利誘之下，我隻好繼續戴上頭盔。
遊戲頁面還是剛才的場景，但眼前跳出一個界面框。
【請玩家選擇角色特性：女巫、召喚師、陰陽眼、村民、牧師、……維修工。】
還真有維修工？
不是，其他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維修工在裡面格格不入。
2
雖然疑惑，我還是老實地選擇維修工。
【叮~選擇成功，請新人玩家自行探索。】
這是要自己找活兒的意思？
行趴，我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一步一步地挪動著。
縫隙中夾著的肉碎，以及隨處可見的血跡，讓我懷疑人生。
這裡從澡堂轉型S豬場？S完豬正好下熱水？
這誰設計的情景，是不是跟我家公司有仇啊，商業間諜？
我好不容易開始思考正事，前面突然傳來嘈雜聲。
隻見一群人正站在前臺說話。
她們穿著各異，相同點是目光都挺有神的，給人一種歷經磨難的感覺。
聽她們在說“遊戲、探索……”
喲，這遊戲還能聯機呢。
“嗨！”我熱情地跟她們打招呼，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還能幫我開荒。
誰知，她們目光不善地看著我。
場面一度尬尷，我抬起的手不知該放下還是放下。
“這人怎麼和我們出生點不一樣？”
“她是新人？這可是s級副本啊，讓人進來送S的吧。”
一人越眾而出，她有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目光炯炯。
她氣質溫和，讓人忍不住親近。
“你好，我叫周桐，身後的都是我的隊友，你是新人嗎？”
“是的是的，我終於找到組織了。”
我激動地握住她的手上下晃動，就差在腦門刻上“我很聽話，帶我飛”。
周桐表情有些詫異，但她還是細致地開始解釋：
“一般新人都不會出現這個副本，你的等級不足以應對這裡的難度。”
我聽得熱淚盈眶。
可不是嗎！這裡又破又髒又惡心，讓新人來搞基建，真是為難我這個小可愛。
“你等會就跟在我們身後，千萬不能擅自亂走。”
我點頭如搗蒜，大佬帶我求之不得。
周桐拉我進隊伍裡，果然界面上多了其他人的信息。
上面顯示出每個人的名字還有基本狀態。
除了周桐，其他人對我都不冷不熱的。
甚至有個高挑美女，直接扭頭表示嫌棄。
我在心裡拿小本本記下來：遊戲中隊伍氛圍不好。
“好了，各位打開任務列表，看看分配到什麼任務吧。”
有人帶就是好！我自己玩根本沒頭緒。
我興衝衝地點開任務列表。
【任務一：清理公廁馬桶。】
？？？一來就這麼高難度嗎？
3
看著身旁笑容親切的周桐，我收回按退出鍵的手。
哎，現在覺得有同伴也不是什麼好事，多了份責任感，不能輕易放棄了。
“大家點開地圖，任務在同一個區域的人一組。先完成自己的任務，有餘力的情況下幫助同伴。”
看著大家熟稔地一一組隊。
我緩緩舉起手：“有人任務地點在公廁嗎？”
眾人齊刷刷看向我，搞得我有點害羞窘迫地低下頭。
高挑美女嘖了一聲：“晦氣！”她的任務也在公廁那裡。
周桐眼神中帶著憐憫，主動解釋道：“據我們所掌握的資料，公廁任務都是難度極大的，你作為新人，一定要寸步不離跟著劉玲玲。”
“一定要時刻注意自己的生命值。”
我頓時眼淚都上來了。
在這靈敏感知系統之下，臭味估計也能消耗我的生命值，我也怕自己活活臭S。
可我要掃廁所，不可能要求人家美女跟著吧。
嗚嗚嗚。
前往公廁的路上，我與劉玲玲之間安靜如雞。
為了拉近關系：“玲玲姐，你的任務是什麼啊？”
劉玲玲瞥我一眼，讓我自己體會眼神。
行，我也不至於自找沒趣。
抵達公廁門口，我深吸一口，頭也不回地衝進女廁。
“你先留在……”正在開口的劉玲玲愣在原地。
早S早超生。
可看到裡面的真實場景，我感覺快昏過去了。
地板上全是陳年汙垢，馬桶裡充斥著不明液體，血跡與廁紙在門上、牆壁上交纏。
我顫巍巍地戴上系統分發的清潔工具，盡量用嘴巴呼吸。
拿著馬桶刷，對準洞就捅，我閉上眼睛一陣亂搗鼓。
太他媽真實了。
我堂堂白氏集團千金在這與糞坑為伴。
劉玲玲進來就看見，我對著馬桶淚流滿面的一幕。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我：“你遇到什麼了？san值掉完直接傻了？”
我憤憤地看向她，這還看不出來我遭遇了什麼？！
一個妙齡少女竟徒手掏馬桶。
誰知我的眼前一花，劉玲玲飛快竄進我左邊的隔間裡。
我的憤怒一頓。
這是憋太久了？可這樣也能尿出來？
你真是餓了。
劉玲玲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千萬別……借紙巾……”
我也沒紙巾啊。
話還沒說出口，一個白色卷紙緩緩從左邊縫隙處伸出來。
或許看我沒反應，那隻手還抬了抬。
我的表情一言難盡
剛剛還借紙呢，現在掏出來給我用，肯定是地上撿的！
我知道劉玲玲瞧不上我，也不能這麼惡心我吧。
我放下手套，氣勢洶洶地走到左邊隔間門口，一腳踹開。
“是可忍，我不可忍！”
引入眼簾的卻是劉玲玲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她仿佛踹不上氣，脖子上有數道痕跡極深的抓痕。
以及牆壁和隔板上，覆蓋著密密麻麻的血色手印。
4
“你沒事兒吧？”
看起來是這裡太臭了，她哮喘發作，我有些愧疚地收回腳。
可下一秒，我就看見牆壁和隔板上的紅色手掌印。
這不是給我增加工作任務嗎！
剛才都沒有，肯定是劉玲玲幹的！
我狐疑地盯著她。
我好像聽說過，任務可能會存在敵對關系。
難道劉玲玲的任務是，擾亂我的工作？
“扶我一把，我脫力了。”
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我強忍下心中的疑問與怒火。
我扶著她走出廁所，在她有些呆滯的目光下，我丟下一句“你乖乖在這裡休息！”又繼續回到自己的崗位。
將怒火轉化成動力，我使勁刷著汙垢。
沒多久我就來到第二間，就是剛才劉玲玲的位置，那個卷筒紙孤零零地在地上。
有些奇怪的是，它幹幹淨淨的，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有些走神。
好像以前在學校上廁所的時候，有人給我講了個鬼故事：
“如果上廁所的時候你沒帶紙，有人從隔板下面給你遞來一卷白色的紙，千萬不能接！旁邊那個根本不是人！你拿了鬼怪的東西，就必須付出代價，你如果抬頭看，就會看見……”
我猛地抬頭看去——
髒兮兮的天花板。
一定是今天太辛苦了，我居然想起這種鬼話。
劉玲玲定是聽過這個故事，故意嚇我。
近在咫尺的隔間裡，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有些心虛地躲著。
【差點就把她給嚇走了，她走了誰還會幫我打掃廁所。】
沒想到，我越做越順手，後來還哼起歌來。
看著煥然一新公廁，白色的瓷磚甚至亮晶晶的，雖然是遊戲效果。
可我內心有一股暖流劃過。
【任務完成，獲得獎勵：紅色發夾一枚。】
看著手裡的發夾，我目光一頓，這好像被人使用過。
這系統可真扣門，獎勵也發二手的。
老媽說得沒錯啊，很有成就感！
我心情愉悅地走出公廁，看見劉玲玲想進又遲疑的身影。
她瞪大雙眼盯著我，眼神裡帶著震驚與崇拜，有點像隻小狗？
“你，你沒事？”
我冷哼一聲，別過臉不理她。
當初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姐自己獨立完成一個任務，已經升華了。
“喂，你的初始身份是什麼啊？你是有特殊能力嗎？”她追著我不停地問。
見我不搭理，她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話：“你聽我說啊，那個周桐也不是什麼好人。”
還沒等我仔細思考這句話。
隊伍公頻裡傳來求救聲。
“救命！我們在溫泉池這裡，請求支援！”
“啊啊啊啊！”這聲慘叫包含著極度的恐懼。
我一下子就懵了。
他們被池子裡的鼻涕水給吞沒了？
5
劉玲玲臉色一變：“你任務應該完成了吧，我們去幫忙。”
她還會關心別人S活呢。
或許是我的驚訝太明顯，她臉上劃過一絲窘迫。
“有的遊戲人物需要團隊合作，盡可能幫助隊友增加勝算。”
“走吧。”
路上我沒忍住，說出心裡的疑惑。
“這個遊戲還會有生命危險？”
劉玲玲目光閃爍地看我一眼：“這種情況很少見，有時會出現特殊事件危及生命危險。”
怕嚇著我，她還貼心補上一句：“你是新人，有保護機制的。”
果然是真實模擬，特殊事件估計就是一些意外事故之類的，不知道遊戲裡有沒有意外險。
走近溫泉附近，我就接道系統提示。
【觸發任務二：修復溫泉池。】
我的臉一下子綠了。
蒼天啊？那一池子鼻涕泡！
劉玲玲有所察覺，拉住我的手問道：“怎麼？”
我嘴角抽搐地吐出幾個字：“你有接收到新的任務嗎？”
她震驚地看著我，半天才說：“短時間內接到兩個任務的情況並不多，但這樣的話，應該任務難度不算難。”
是嗎，我腳步沉重地往前走，樂觀地為自己打氣。
抵達溫泉池。
兩名隊友在池邊倒地不起，身旁滿是汙穢。
劉玲玲快速前往查看情況。
而我的表情生不如S，看著滿池的濃鬱鼻涕，不知從哪裡下手。
“他們沒事，隻是昏過去了。”
劉玲玲臉色沉重：“看來這裡的鬼怪不容小覷。”
她發現我一動不動：“喂！你聽見沒有？你的任務是什麼？”
我這才如夢初醒，默默挽起袖子：“打掃池子！”
我背後的劉玲玲瞠目結舌：“這……”算什麼任務啊。
我就不信了！我已經是全新的扭轱轆·白筱筱。
先排水！不對，排鼻涕。
而我沒發現，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在不停地蔓延。
慢慢爬上岸，趴在那兒蟄伏。
我心中不停默念：這隻是遊戲，隻是遊戲！
我真正的身體在潔白而幹淨的的床上躺著。
撲通一聲——
我義無反顧地跳進鼻涕裡，所幸它僅有我的胸口高。
找到出水口的地方，我面無表情地摸索著。
發現有東西堵住出水口了。
那粘膩而又纏綿觸感，讓我臉色煞白。
“頭發！是頭發！”
劉玲玲的叫聲從背後傳來。
我已經沒力氣轉頭回應，沒好氣地回道：“我把它清理幹淨。”
而此刻的劉玲玲被幾根粗壯的頭發，纏繞著身體，緩緩舉向天空。
無數根發絲宛如有意識，朝著她嘴巴裡鑽。
她嗚咽著說不出話，發不出聲。
看來倒地的兩人先前遭遇同樣的襲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