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帝君本來的心上人是他的愛徒,結果這位月華上神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帝君非她不娶。」
「要我說,什麼上神,就是個紅顏禍水!」
也有一些反對的聲音。
「可是,三千年前,的確是青淵天帝和月華上神一起力挽狂瀾,SS那個喪心病狂的魔神,拯救了四界啊。」
「你懂什麼!青淵天帝的確是天界的最強戰力沒錯,但那月華一介女流,怎麼可能真的對剿滅魔神一事有大功?肯定是謠傳!」
我隱匿在人群中,毫不在意那些議論。
反正最後也是要跟有些人算賬的,不急於這一時。
倒是另外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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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不遠處拐角處一閃而過的靈嫣。
於是跟了過去。
待走到偏僻處,靈嫣果然又讓她的系統調出了那本命書。
「天帝青淵因妒生怨,失手S了上神月華後,悔恨自裁。
「黎梧帝君也醒悟過來,發覺自己愛的人是靈嫣仙子,二人終成眷侶,靈嫣仙子成為萬人羨慕的天後。
「記住,這是我最後可以透支的積分額度了,可千萬別給我改失敗!」
靈嫣煩躁地叮囑系統。
【好的宿主,正在為您修改中。
【……
【修改成功!恭喜宿主,即將得償所願!】
靈嫣聞言,面上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成功了?
「好啊,待會兒我就要親眼看著月華那個賤人被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靈嫣說完,在原地又待了片刻。
遮掩住臉上的得意和怨毒之色後,她走向賓客所在的方向。
同時也「不小心」聽到了那些對我的議論。
「諸位不要再說了。」
靈嫣走上前去。
她的眼眶微微發紅,一副堅強又脆弱的模樣。
「雖然,月華姐姐馬上就要和師尊成親……
「也對我有很大的誤會……」
她適時地露出手腕上的傷痕。
「但是月華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請諸位不要再議論了。」
「倘若,本神就是故意的呢?」我的聲音驟然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眾人驚詫,一時間鴉雀無聲。
我卻嗤笑一聲。
「怎麼,剛才不是還在背後議論本神嗎?
「現下都成了啞巴了?」
靈嫣反應過來,立即楚楚可憐地看向剛剛現身的我。
「月華姐姐,你誤會我也就罷了。」
「賓客們都是來祝福你和師尊的,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們呢?」
我抬眼看她:「怎麼,靈嫣仙子還有空在這裡替別人叫屈?
「今日這些事,難道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嗎?」
靈嫣愣住,立馬反駁:「我沒有……」
我揮了揮手。
大比高臺之上,天界可以調取記憶的留影石記錄的景象顯現了出來。
畫面中,暗牢裡。
靈嫣笑得癲狂,用仙器匕首,在我臉上一刀一刀劃下血痕。
「我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要怪,就隻能怪你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搶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很快,畫面轉變。
靈嫣面露期許,神色間滿是狠毒。
「不過,那青淵天帝,長得倒是極好的,地位也尊崇。
「你快點打開命書,讓我看看有什麼辦法能讓他也愛上我。」
畫面還在不斷轉變。
眾人則是已經一臉驚詫。
怎會……如此……
原來……如此……
靈嫣不敢置信地跪倒在地:「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我明明都已經改好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瘋狂地朝我撲了過來。
「什麼系統?什麼命書?
「我沒有說過那些話!也沒有做過那些事!
「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在留影石上動了手腳!」
我微一側身,躲開了她。
然後,動用神力,將她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傷痛,盡數奉還。
臉上被深深劃出第一道傷痕的時候,靈嫣就已經發出了好幾聲悽厲的慘叫。
「不——救命——
「師尊……師尊救救我……救我啊師尊!」
黎梧是在半刻之後出現的。
或許是擺脫了命書的控制。
又或許是看到了留影石的記錄。
他失望地看著滿身狼狽的靈嫣。
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卻被突然出現的青淵一槍逼退。
「你不配站在她身邊。」
靈嫣卻瘋狂地對我大笑起來。
「你現在贏了又怎麼樣?
「命書已經寫好了你的結局,至於天帝陛下,現在估計也早就被黑氣侵蝕徹底了吧。
「你要S了,哈哈哈,要S了!」
我卻不為所動。
青淵逼退黎梧後,也隻是極為冷靜地站在我身旁,並沒有其他動作。
他的眼中一片清明,哪裡有被控制的痕跡?
其實這件事情我本該早就知道的。
也就是我這個傻瓜,一開始關心則亂,才會胡思亂想,怕他真的墮為邪神。
一旦知曉青淵不會改變這件事,我行事便少了許多掣肘。
我覺醒後,以知曉一切的上神之力毀掉那個本不屬於此間世界的系統,隻是時間問題。
靈嫣瘋狂的笑聲停了下來。
隨即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們。
片刻之後,瘋癲地喊道:「不,我不玩兒了,我要回我的世界!
「系統?系統!!」
然而回應她的卻隻有冰冷的亂流聲。
10
瘋癲了三天三夜後,靈嫣S在了她自己用來暗害他人的那個地牢中。
黎梧將兵權交還給青淵後,自請廢除他的帝君之位,去往凡間北海與魔界的交界處守界。
離開之前,他遣人遞話過來,想再見我一面。
青淵沒有阻攔。
我卻回絕了他。
有些事情無法彌補。
就像我曾經說過的。
我不會任意怪罪,亦不會原諒。
自那之後,青淵和三千年前一般,是我重華宮的常客。
所有人都在傳,天帝和月華上神好事將至。
可青淵每來重華宮一次,神色便沉重一分。
終於有一日。
他來問我。
「月華,你要走了嗎?」
我撫摸院中海棠花的手頓住。
然後,勉強衝他笑了笑。
「是啊,被你發現了。
「對不起。
「我要走了。」
青淵苦笑一聲:「我就知道。
「什麼歷劫歸來,都是騙我的。
「是魔神那家伙幫了你吧。」
我點了點頭,露出回憶的神色。
「三千年前的那場大戰中,他並未真的S去。
「不但如此,還強行將自己的命魂與我綁定,然後消失了蹤跡。
「我一直在尋找破解之法。
「沒想到我遭人暗算,命魂破碎之時,他的命魂卻護住了我,並且告知了我他的所在。」
青淵嘆了口氣。
「這小子……呵……倒是不枉我們當初本想與他和談的心意。
「隻可惜,造化弄人。」
我怔怔看著手中摘下的那朵海棠。
「是啊。
「造化弄人。」
番外:
天界史書記載——
天界第三位上神月華,隕落於仙魔大戰的三千多年之後。
月華上神隕落後的第二百年,天帝青淵於凡間尋回一株化了靈的海棠,仔細溫養。
而之後的一百年間,殘存作亂的魔族,不知為何銷聲匿跡。
再次出現之時,其領頭之人與天族達成了和談。
據在場之人描述,天帝與魔族的領頭之人商談時,那株海棠花靈也在場。
她的模樣,像極了曾經的月華上神。
番外:魔神
第一次見到月華的時候,我還是凡人之身。
那時,她來到人間。
為了避免四界生靈塗炭,尋找尚未覺醒的前任魔神之子。
我在收養我的離國丞相府中, 見到了人間女子打扮的她。
隔著院中的假山,我與她遙遙對望了一眼。
她朝我友好地笑了笑。
神色溫和無害。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
如果, 她手中沒有拿著用來辨認魔種氣息的血玉的話。
我看著容貌姣好,氣質出眾的她。
暗地裡嗤笑著搖了搖頭。
可惜,隻不過又是一個會被我耍得團團轉的蠢貨罷了。
月華拿著血玉, 以天人之名,在我的養父和離國君王的配合下,測試了皇城中符合條件的少年和青年。
包括我。
可那血玉在我身邊,卻毫無反應。
沒有人知道, 我早已覺醒魔神之力。
父神的魔族心腹, 也已經為我所用。
隻不過我覺醒時日過短, 還不適宜直接與天界硬碰硬。
況且,魔族中還暗藏著另外一股並不臣服於我的勢力。
於是我選擇靜待時機。
至於這個天界來的女人,隨隨便便蒙混過去也就是了。
那一日,月華在離國皇城, 一無所獲。
我以為她會就此離去。
卻不料,夜晚在丞相府中再次見到了她。
「臭小子, 差點就被你瞞過去了。」
她攔住我的去路,坐在假山上, 十分得意地看向我。
「幸好本仙也懂得一些魔族術法, 知道白日裡, 有人在暗中控制那血玉,不讓它認主。」
「你懂得魔族術法?」
我來了興趣。
天族一向是看不起魔族的東西的。
左右這天族女人隻是上仙品階, 打不過我。
大不了我同她聊上幾句,再S了她便是。
「知己知彼, 方是取勝之道嘛。」
她狡黠地看向我。
「我說,小魔神,我看你也不像你老爹那不能講道理的樣子。
「要不要同我賭一把?
「你贏了,我任你處置, 想怎麼S就怎麼S。
「我贏了,你就需得好好坐下來,同我們天界和談。」
我聽完,笑出了聲。
隨即冷冷看她。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願意同你賭呢?
「女人,你是不是忘了, 我是未來的魔神?
「而魔神血脈,是萬惡之源, 萬罪之根。」
說這話的時候, 我周身露出危險的氣息。
魔神之力在叫囂,在蠢蠢欲動。
仿佛下一刻, 就要把這個天族女人給狠狠撕碎。
月華卻仿佛毫無所覺。
他正在猶豫該怎麼開口。
「「「」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微微愣了一下。
「你問憑什麼?
「嗯……
「這我就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了。」
她伸出拳頭,在我眼前晃了晃。
「來打一架吧。
「小魔神。」
已經覺醒部分神力的魔神,和天族的一個小小上仙打了一場。
結果還輸了。
這事說來太過匪夷所思。
還……挺丟人。
偏生此刻, 我手邊可用的魔族下屬都被我調去做別的事情了。
連以多打一, 滅這女人的口都做不到。
這種情況,一個搞不好,或許多年籌謀就會毀於一旦。
我氣到差點吐血,面上卻不得不微笑。
「所以, 你要同我賭什麼?
「吾同你賭便是。」
我也不裝了。
「真的?」
她笑了,眼中似有天河星光閃爍。
「那便——
「再打一場,賭誰能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