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子能別眉目傳情了嗎？」
我十分無語地站在一旁，看已經恢復成女人的小師妹和我娘胸胸相頂。
該S的，他絕對改圖了，原來的花步皖沒這麼大的，現在全書我第一平。
花步皖此時才想起她的世界裡還有她的便宜閨女我，想到剛剛我稍一運轉，便將筆鋒調轉想要置她於S地，她再也叫不出我錢錢。
「你想怎樣！」
花步皖當娘的態度已變，看向我滿眼警惕。
哎，我大氣得很，當了這麼多年一家人，瞎操心什麼啊。
隻見我自懷裡拿出武器匣子，從裡頭挑挑揀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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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這是你給我的那批珍藏裡最大的那兩個，送你倆玩了。」
咣當，我把兩個玩意像燙手山藥拋出去。
爹~娘~乖女走了走了。
9
自小空間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拂曉時分，晨曦微光裡，我看到有個一身薄簾，被露水打湿成半透明的家伙，坐在角落失神。
落葉很厚，我故意踩了一腳。
就像踩到了他的尾巴一樣，他霎時間就抬起頭來。
見我除了衣擺有些沾來的血漬跟昨天沒什麼兩樣，李二狗呆呆看了我好久。
「花乾？」
「幹嗎？」
「花乾？」
「幹嗎？」
「花乾？」
「花屁啊，門派以後就要窮得叮當響啦！」
「嗚嗚~花乾~」
「嘔~」誰設計的角色定位啊。
宗門再一次奇異地恢復正軌了，前提是忽略經常膩歪在一起的小師妹和我娘。
情到深處，她們倆屋裡發出的動靜，讓整個宗門的同門們心碎。
是的，我飢渴的時候，全宗門害怕，花步皖一出現全世界春心萌動。
沒辦法，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她的，她本就是打造的萬人迷人設。
於是描繪她的那個人愛上她了，將描繪好她的一生的漫畫書，像劇透一樣在小時候就送給了她。
可惜了她看不上書裡安排好的十個男人，看上了描繪她的漫畫家，那個時不時出現在她耳邊的聲音。
那人自稱是系統，哄她聽話，要乖乖按照劇情走。
可她不想聽那些既定的事實，她太好奇，太想知道系統是誰。
她太惹人愛了，系統隻好挑部分事實告訴了她。
「我不要去見那些惡心的家伙，我隻喜歡你，我要去你的世界和你在一起。」
於是她撿到了在正在路邊撿爛菜葉吃的我，聽見系統說我根骨不錯時，就起了讓我取而代之的想法。
她用從系統那裡哄騙來的筆重新畫了一本以我的面容為女主的故事，告訴我我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那年考上九州新晉排行榜第二被摘雲宗看上，即將開啟黃色劇情的人明明是二十歲的她，她卻改成了十二歲的我。
被系統發現後，系統多次隱藏身份企圖在摘雲宗抹S我。
為了安撫她，系統每次都會將自己的五官身體特徵加一點在主要男人物裡企圖哄騙過她。
「瞧，看，這就是我在現實裡的模樣，你已經見到我了，回來恢復劇情吧，讓我們在一起。」
怪隻怪，花步皖作為女主太機靈了，系統的詭計每次都被識破。
於是夾在他倆愛恨情仇間的我，在他們關系每每僵持的時候來來回回差點被四個人S了四次。
神奇的是，正當他們即將徹底鬧掰之時，我竟然在重傷之後陰差陽錯地順利按照劇情時間，來到了絕情宗。
「看，她可以替我走接下來的劇情的，S老登！別嘴硬了，我要突破次元去和你在一起。」
系統猶豫了。
於是娘開始在各色各樣的男人們之間周旋，企圖激起系統的憤怒與吃醋。
後來系統為了躲避心中因愛意而生的動搖，突然消失了。
花步皖聽系統講過九州每一州上都有系統作為漫畫家描繪的單獨的故事，她以為系統偷跑去別的故事了，於是她滿天下亂尋，心慌不已。
最終追尋無果後認為還是要穿越次元，才能與系統真正在一起。
可她得知要穿越次元，除去她豐沛情感與系統扮作的人物復雜糾葛就可以得到的精神的修煉，還對軀體修為有很高的要求，多年的散漫已經讓她永遠失去了提升軀體修為的資質，她再次盯上了我。
她用筆為我描繪了一個悲慘的，永遠被人玩弄的結局。告訴我，隻有修煉偷天大法可以使我擺脫這個結局。
她假意為我出主意，哄騙我背著系統偷偷修煉。
可隨著年齡增長，系統也再次注意到了我，他發現我在到達原書女主的年齡後依舊沒有按照原書劇情推進與絕情宗男角色們的關系。
出於也想和花步皖在一起的念頭，他再次偽裝成一個有系統的書中人物接近了我。
此時，一個四處撺掇人搞男女關系，走原劇情流程，想讓我代替花步皖完成漫畫故事的師妹出現了。
可花步皖也太貪心了，在察覺到系統再次出現在我身邊時，她生怕我按照劇情恢復在絕情宗談起情感逐漸心身雙修，便替換了「小師妹」的畫稿，想讓我沉溺情欲，不得法門。
於是我不幸又在他們兩人的劇情拉扯裡，醉生夢S……
「呃~所以我和外面那幾個傻瓜也是原本安排給花姨的男角色之一嗎？」
男人見我閉上嘴意思是講完了，渾身緊繃緊緊抱著我指著半山腰練武臺上幾個因為一口燒雞打起來的師弟們。
我摸著身下人滑溜溜的脊背，滿足一笑隻道：
「當然不是啦，你隻是我小時候被限制在花步皖家無聊時，描繪出來的玩伴。
「後來到分離的時候了，作為你陪我玩的獎勵，我你安排了個五十年內最好的修煉資質。
「再後來，我需要讓那兩個傻蛋放松警惕，於是讓你替代老角色成為絕情宗的宗主，把我帶走。
「再再後來，弄來的還算不錯的狗熊丟了，我需要一個人解決需求，迫不得已照著自己滿意的樣子，我描繪了你一直都沒有細化的外形。」
「你怎麼知道自己被他們兩個利用呢？還有你說你畫的我，你怎麼也能畫出我來，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求知欲旺盛的男人帶著疑惑，翻身到了我身上。
而我推了推迫不及待的他，指了指窗外讓他聽山下的動靜。
花步皖委屈的哭鬧聲音傳遍了整座山。
「你又去哪兒了？為什麼？為什麼又丟下我？明明我們可以在一起！
「你這個騙子……」
「她又怎麼了？」
男人趴在床上問我。
「那個男人，拋下她回到三次元了。」
我擺弄他那撮撩撥人的頭發。
「蕪妍修為好像很差，她什麼時候修煉成了那什麼偷天神功？」
男人不解。
「他不需要修煉，拿他專門留在書裡的炭筆，在小空間的結界上畫一道門，通過後再擦掉就好了。」
「花乾，你好厲害，怎麼什麼都知道？」
男人故作的崇敬裡顯露出一絲不安。
我揉了揉他令我滿意的身材，嘆了口氣寵溺一笑。
「大傻子，偷天神功本就是我編造的。
「我就是三次元來的。」
「……」
身側的人突然呼吸一滯，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抓緊我胳膊的手有些失控地用力。
怕什麼？怕自己也會變成外面那個發瘋的女人嗎？
為了安撫他，我把儲物袋裡那半支已經削好的炭筆當著男人的面放在男人的儲物袋裡。
在他難言的欣喜裡，我隨手設了個結界，隔絕了外界的聲音。
「好了，講故事結束，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唔。」
兩天之後，花步皖來找我告別，她又要去九州各地尋找所謂的系統。
我直言我讓那個男人徹底走了，她應該按她原本的劇情遇見新的故事。
花步皖不信，說我懂什麼，她可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我不知道如何向她表達，是的，女主這個身份她曾經是的，但她成為女主的前提是按照劇情，又或者說不管是誰，隻要將定性為主角劇情的劇情走下來了，就是主角。
花步皖說即便如此，我和她一樣沒有走最最開始的女主故事，我與她不過是半斤八兩。
我笑了笑，看了看還在山上興衝衝準備行李的男人說，不，我們不一樣。
因為我是背後那個真正的漫畫家。
「我為女主準備好了合適的人設，恰當的經歷，無盡的財富，如果順利推進，那個三次元男人她還是喜歡的話，我將讓他成為她的第十一個囊中之物，而我這個帶著漫畫家本人志願的家伙也隻是後來出現的一個小小配角。
「可你顯然並沒有能力成為我的女主，甚至就為了一個不了解背景的聲音，要S要活，不服從劇情, 改天換地，還惦記到了我頭上。」
「……」
一個月後, 她走了，她自願放棄了我給女主的一切加持，她說她要去重新做自己。
走前我讓李二狗給她畫了個滿當當的錢袋當作送行。
此刻我和李二狗一起在小空間裡, 打開了那道我剛剛手繪出來的次元門，他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看著對面灰蒙蒙一堵牆發呆。
「花乾，怎麼你們三次元世界我什麼都看不見啊。」
李二狗扯了扯不太適應的短袖短褲一臉迷茫。
「哦, 最近太累了, 我還沒畫。」
我打著哈哈。
「啊, 不是說是真實的嗎為什麼也要畫？」
李二狗腦子顯然不夠用。
一刻鍾的兇險纏鬥之後，畫風突變。
「（「」「因為這是我在二次元裡為你描繪的三次元。」
接著，隻聽沙沙幾道炭筆摩擦聲響，灰蒙蒙的牆面上快速浮現出高樓大廈的剪影。
隨後一句瀟灑肆意的字自居中位置緩緩出現。
【花乾帶李二狗開啟了在三次元世界的快樂生活。
【全書完】
此時李二狗回過頭去四處尋找, 卻發現剛剛還在講話的花乾已經不見了。
10
合上這本已經出版半年的漫畫後，我像是想起什麼令人發笑的經歷, 勾了勾唇角。
這些與我嬉戲，與我交流, 奮力掙扎的角色定然不知道, 在畫冊確認定稿之後, 他們自以為的爭取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被我禁錮了一生。
將自己放置在自己的故事裡被角色推動，又能在關鍵時刻凌駕於角色之上的感覺令人身心舒暢。
樓下門鈴被按響, 我合上漫畫起身去接剛到的一個快遞。
初春萬物復蘇，院子裡的一株幹枯的海棠樹長出了鮮豔的新骨朵。
新來的快遞小哥戴著口罩眼睛十分漂亮, 我一向主動，就順嘴誇了一句。
關上門，打開箱子，我才發現裡面不是我為自己新買的護頸, 而是一塊白色的不規則布料。
翻來覆去直到看到上面好笑地繡著李二狗三個字，我才意識到這大概又是哪個神通廣大的粉絲因為不滿寄給我的自制周邊。
漫畫裡挖坑未埋的那條師尊的褲衩使我在籤售會上就丟了一次人，當時就有不少粉絲，讓我為他們已經進入三次元的師尊起個能用的新名字。
一個計劃之外的角色，我表面應承，卻懶得動腦, 隻靜靜等熱度冷卻。
卻沒想到都已經半年過去了，還會有不了解我尿性的寶寶企圖喚醒我的良知。
刺繡還挺精致, 我擺弄了一會兒扔到沙發一角, 滿不在乎地回到房間開始構思新角色。
兩個小時之後，我打開門, 一手拿著廚餘垃圾，另一手提一兜揉成團的廢稿，費力地打開了門外的垃圾桶。
外面小哥的派送車竟然還在門外，讓我感到哪裡怪怪的。
轉過頭來, 看到院子的海棠花在春日裡已經大開, 陽光燦爛得如某個曾經隨手描繪的畫面，我的心裡一個咯噔。
我平靜了一下呼吸，眨了眨眼睛，隻見院子裡的蒲團墊上, 一個脫掉了快遞制服的清涼男人，眼神幽怨。
「花乾，說好要帶我來真實的三次元的。」
（全文完）
